第四章 　　黎明时分，东边的天际渐渐出现了鱼肚白，“够――够！够！――”几声嘹亮 刺耳的公鸡鸣叫声象一把利剑般穿越过静谧的清晨，把正在熟睡中的杰克吵醒，他 惊的一下子坐起来，爱丽丝拉着他的肩膀：“亲爱的，是公鸡叫，别担心，睡吧睡 吧。”杰克复又躺下，又是几声嘹亮的鸡鸣传来，杰克烦躁的扭了两下，转了个身， 把枕头抽出来盖在耳朵上。 　　阳光分外明媚，纯净的蔚蓝色天空上没有一丝白云，这时已是早晨八九点钟左 右的样子，大巴车载着一车人有说有笑的驶向圈着护栏的农场。车厢里爱丽丝靠在 杰克的肩膀上：“杰克，我们昨天吃的那头牛要是活着会有多大啊？”“我想，十 吨的牛要有这大巴车这么高了吧？”“你说、这种大牛会不会生小牛犊啊？”托尼 接过话头：“那你们得问问博士了，这大牛会不会做爱啊？会做爱肯定就会生小牛 了。要是不会做爱，那大牛见到我们就会说：”牟――爱丽丝、杰克，求求你们了， 赶紧教教我怎么做爱吧？“托尼一边说着一边忸怩着身子，挤眉弄眼，惹得满车里 的人们”哈哈哈，哈哈“哄堂大笑。莉亚站起来：”嗨，一会我们到农场里要是一 旦有巴掌大的苍蝇、或是鸟那么大的蚊子袭击我们，那怎么办啊？“”对阿，我听 说牧场里的狗经常追人咬，要是有牛那么大的狗我们该怎么抵挡？“”对呀，要是 老鼠有狗那么大，它们就敢攻击人了。“人们吵吵嚷嚷，一片嘈杂。”大家请安静！ 嗯！“哈盖挥动两手、清了清嗓子：”在这个基地里，所有的动植物都是我们优选 以后，再通过改变它们的DNA 序列，使得它们在同样的生长期内快速长大到正常种 类的十至二十倍，任何动物或植物如果没有经过我们实验室里的一系列复杂处理， 它们永远不可能长大到超级的个体，所以、你们尽管放心，给人类造成安全隐患的 动物这里绝对没有，今后我们也不打算生产这样的物种。在这里、改变成的每一个 超级动物都有正常的新陈代谢，化学反应，成年后都有做爱的需求，都会繁殖后代， 你们昨天吃的牛排，烤兔，都是这些动物做爱繁殖的后代。“”噢――“一片惊奇 的赞叹声。 　　汽车爬过一个缓坡，减速转弯，莉亚突然站起身伸长胳膊指着窗外：“嗨！嗨！ 嗨！，你们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向窗外：车尾二十米开外有一头雄赳赳的大 山羊站直着身子、伸长脖子一动不动的瞪着前方，这羊好像是普通山羊的几倍大； 离车头十几米开外也有一头体型差不多大的雄山羊正低着头、喘着粗气，四蹄岔开、 全身肌肉紧绷并时不时的一个前蹄向后撅着土。很快，这只山羊开始发了疯似的对 着另一只羊冲刺，高高站立的那只羊也立刻跟着向对方冲过去，两只羊的落蹄处扬 起一溜白烟般的灰尘。大巴车的司机赶紧刹车，停下来要给大家看一看这难得一见 的场面。此时一车的人都凑在了一侧的车窗上。“彭！”这闷声闷气的一个大撞击， 隔着窗玻璃都听得清清楚楚，两个雄壮的公山羊都长着一米多宽的粗壮大羊角，每 撞完一下都会仰起头，半立着身子继续狠狠的向对方再次砸去，车厢里的人们听到 的是不绝与耳的“彭！彭！彭！”的闷响，震得耳膜生痛。两只羊一边撞一边画着 圆弧以对方为圆心挪动着身体，四蹄在路边的干土地上仰起雾一般的灰尘。很快这 两只羊开始了较劲，角顶角、头抵头，八条腿叉开、八个蹄子牢牢得插入灰土里。 象两块巨石一样全身肌肉蹦得有楞有角，几秒钟的对侍后，一只大羊向后退了两步， 又是两秒钟一动不动的挺立，这只羊被另一只羊顶的全身开始平行滑动，一点点、 一点点，渐渐的滑动开始加快，一直向着一侧的车窗滑过来，“噗。”这只羊的屁 股顶在了车厢的一侧，它那向上撅起来的羊尾巴正好贴在了大巴车的一扇车窗中间， 这时人们看清了：这两头山羊的身高比普通公牛还要高出一头。贴在窗玻璃上的羊 尾一动不动，一秒。两秒、三秒，足足有了十几秒，大家看到窗外的两只巨羊互顶 的两股大力胶着在一起，好像哪里很快就要爆炸一般，空气似乎开始凝固，突然、 窗户上的羊尾一闪消失，紧接着“咚！”一个惊雷般的巨响，整个车厢瞬间晃了一 下，人们随之抖了个趔趄。原来是被顶的那只羊两只后腿一移，屁股一扭，来了个 换步移形，而顶它的那只巨羊全身的几吨重蛮力随之就撞到了车厢一侧，粗大弯曲 的羊角立刻把箱板撞得凹进一个三寸多深的大坑，这不亚于一辆高速行驶的轿车撞 在了静止的大把车上。人们惊的目瞪口呆，顾不上喊叫。那个战败的巨羊扬起一溜 灰尘跑得远远的，这头得胜者对着手下败将的身影，仰起头：“咩――！”唱起了 洪亮深沉的凯歌，而这个凯歌对车厢里的人们来说，却好像一头底气十足的公羊对 着扩音器，另一头的大喇叭朝向人们的鼓膜一样震耳欲聋，人们纷纷捂起了耳朵， 女人们还低着头弯下了腰。八九秒的震撼过后，归于平静，莉亚好奇的直起腰抬头 扭向窗外：一个顶满窗户上下格的大羊头紧贴在窗玻璃上，那双美丽巨大的羊眼睛 正好奇的瞪着她，“啊！”一声尖叫。莉亚跌坐在椅子上：也许她从来没见过这么 大的头颅吧，从来没有这么大的眼睛直瞪着她，又是突然如此近的几乎贴近了她的 脸，使本是很脆弱的她瞬间承受不了这突然的异象，才发出她一生中最尖利的惨叫。 她的这一声高分贝尖叫，没把车厢里的人吓者，倒把那头正在好奇观察的巨羊吓得 转头拔腿，撒开四蹄狂奔，这头羊也许想不通，在它的世界里，晴天朗日的，怎么 会突然响起和惊雷一样刺耳的那么难听的声音。要知道动物不管多强壮多勇敢，都 会怕惊雷和闪电，莉亚的这声尖叫可能是让它联想到了惊雷了吧。一车里的人看看 受惊的小女子和吓跑的巨羊，戏剧化的场面不由得使他们哈哈大笑，看着大家的开 心，意识到自己的不值，莉亚抹了两把眼泪，也跟着尴尬的笑了起来。 　　汽车继续启动，车厢里又恢复了叽叽喳喳，欢声笑语的状态，哈盖站起身对着 大家：“亲爱得朋友们，我们这里饲养的所有超级动物，它们都有着家畜本性的顺 从，很快你们会看到更加庞大的动物，它们不受侵犯是决不会攻击你们的，请你们 在看到这些大家伙后，不要去碰触他们，为了你们的安全起见，请大家在距离它们 几米远的范围内观赏它们。”“噢，是的。”人们一口同声的说。话音刚落“哞― ―！”这突然的一声牛叫低沉、浑厚，好像是从很远处发出来的，这声很奇怪，分 贝不高，但却好像夹带着一股什么力量直逼人的肺腑，使人感觉好像有些身体不太 舒服似的。汽车继续高速前行，过了两分钟后又响起“哞――！”这一声的沉闷、 厚重好像是把人们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音箱里了。声音的源头好像是从人们的头上、 脚下、身前身后同时一个频率发出来一般。空气似乎也因这低沉的声波而震动，好 像有股气流涌入到每个人的胸腔里，人们的身体和心里都开始不自在起来，坐在椅 子上扭来扭去、大家东张张西望望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唯有交尼依靠在椅背上、 面带一丝嘲弄的微笑看着大家。汽车缓慢的爬上一道山梁，刚刚行使平稳，靠在驾 驶座上站立的杰克，连声大喊：“看！看！看！大牛。”“我的上帝啊，这牛这么 大啊？”“上帝，这还是牛么？”“哦、天啊？！这是什么东西？”一车人纷纷瞪 大眼睛挤到前面议论着。离车十几米处、一头感觉比长颈鹿的头还要高，胸膛宽似 大巴车厢的庞然大物矗立在面前。这头巨牛半侧身体对着汽车，瞪着皮球般大的牛 眼一动不动的昂头看着，过了一会仰起头：“哞――！”这一声浑然粗旷的轰鸣像 是从一个巨大的风箱里鼓动出来，空气似乎被振荡，似乎有一大片力道夹裹着微风 扑面而来，这一声牛叫与前两声不同，人们没有感觉身体的不适、倒是感觉有种无 所不在的力量的逼迫。巨牛停止了轰鸣，迈动双腿缓慢的走向汽车，司机也开动车 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向牛靠近。近了，五六米远的距离内，庞然大物停了下来，人们 挤在车窗前抬头仰望着：比车顶还要高出很多的身躯，一个方方正正接近微型轿车 般大的牛头；两只水桶般粗的弯成半球形的牛角，黑黝黝的凹凸角质象两尊生铁铸 成的塔，使人凭白无故的担心起来：要是这头和角突然倒下，肯定会压扁一辆车的。 能伸进去一个拳头的巨牛鼻孔里“噗、噗”的喷着粗气，四条比房柱还要粗的腿。 这从来没有见过的巨无霸，看得一车人目瞪口呆，杰克对着牛腿两手比划着、在空 中虚抱着。他心里着抱一抱这牛腿，看看他到底有多粗，但却实在没有这个胆量下 车碰一碰实物。突然、车厢里发生了地震：整个车厢一瞬向左侧、一瞬向右侧的摆 来摆去，晃动的人们纷纷扑倒在地，男男女女们恐慌的大呼小叫，刺耳声不绝于耳。 几秒钟持续时间的晃动过后，突然又恢复了正常，大家手扶椅背爬起来向外望去， 在车厢的后窗玻璃上紧贴着一大片白花花的东西，仔细看好像是母牛的乳房，很快、 这堆乳房离开了车窗，几条粗大的毛茸茸的柱子移动起来。这头母牛走向另一侧车 厢的那只雄壮公牛。原来是母牛在车尾处蹭痒，导致整个车体晃动如同地震一般。 而公牛那三声雄壮的“哞”叫也是冲着母牛在召唤。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 由得浅笑起来。司机赶紧发动汽车驶离开两个庞然大物的势力范围。车越走越远， 巨牛也变得越来越小，人们回头望去，两头大家伙嘴碰嘴。头擦头一副亲密无间的 爱情状。托尼笑着对杰克说：“爱丽丝、杰克、我跟你们说过了吧，大牛会做爱的， 会生小牛犊的，这回你们看到了，就不用教它们了？”杰克回敬：“托尼，你也会 做爱的，我们也不用教你了吧？哈哈哈。” mpanel(1); 　　汽车在平坦的草地上疾驰，从车厢的左右两边看出去是一道奇特的风景：一侧 是高过车顶的巨草林，一侧是一尺多高普通的茂密草场；巨草林的浓绿象油画中的 重彩。一束一束深绿的叶茎间林林总总的夹杂着黑色暗影；时不时看到一两头露出 半截身的巨牛在丛中觅食，又不时看到某一处草林晃动或者是倒向四边，定睛望去 ：白花花的一大团在蠕动――那、是巨羊在食草。另一侧高到及膝的草场象中国水 墨画中的泼彩画：斑斑驳驳青翠中夹在着黄绿色。同样形状、同样种类、在同一个 地面上，竟然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观，让你感到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时空好像交错 混交到一起。虚虚实实，虚也变成了实―― 　　“杰克！你的大母鸡！”托尼趴在车窗前大喊道，果然、在车窗外几十米处的 一片黄草地上三支大母鸡正在低头刨食，草丛时不时让它们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