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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这是一场青年农民晚餐舞会,但是查理・汉考克已经不算年轻,跳不动了。晚 餐后的大部分时间他花在村会堂的酒吧里和其他年岁大些的农民喝啤酒。他只和他 的妻子吉玛跳了一曲波普舞,这是义务,然后就让她和她的女伴们自己跳去,而他 则和他的老伙伴们谈论旱冬对庄稼的影响。现在她坐在乘客座位上快要睡着了。 凌晨一点,他俩准备回家。虽说他非常肯定他真的不应该再开车――就算是最 淡的苦啤酒也有点儿后劲――他还是坐在了方向盘的后面,因为晚上吉玛的眼睛不 太好使。 他一直没有走主干道,穿过偏僻的东荆棘村,再穿过洛克吉家族世代相袭的庄 园,上了个坡进入唐镇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因为在这个时段他不会碰上任何人, 更不可能有巡逻车装着一位迫不及待地要对喝了一肚子啤酒的农民进行酒精测试的 警察。 他感到有点不舒服,很想小便。虽然他知道再有十分钟不到就到家了,他还是 把车停在考斯韦尔山的高处,这里有条路的终点是希姆特塘。在他笨拙地从车里出 来的时候,吉玛只是稍稍动了一下。小解的时候,他呼吸着凉爽的空气,抬头欣赏 了一番清朗夜空中的猎户星座。他看到路上有汽车轮胎刚刚碾过的深深的辙印,要 不是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他也不会多想那些辙印――这条路比较偏远,似乎已经成 了“情人道”。他更加留意地又嗅了一下,烟味更浓了。什么东西着火了。 查理不会听之任之,决不会。这不是燃烧秸秆的时候――不会在六月,又是半 夜――而火是庄稼人的噩梦。他不能肯定这一片是谁家的地,因为最近希姆特村刚 把它卖给了一个外乡人,但是他想他们一定想知道是地里着火了还是,更糟糕,糟 糕得多,哪问棚子、库房烧起来了。 他回到车上,沿着那条路往下开。崎岖的路面颠醒了吉玛,她问他在往哪儿开。 他还没有顾得上回答,车已经拐过了一个弯。 眼前,就在希姆特塘前方,他们看到一辆车着火了。车肯定已经烧了一段时间 了,因为剩下的只是一个外壳。火焰已渐趋平息,虽然在夜晚清凉的空气中还能看 到短促的火苗忽上忽下地蹿着,火光照在池塘水面上映出黄褐色的光亮。 他停下车,走出来察看车里是否有人,但是那股依然很强的热浪让他无法靠近 以探究竟。 “偷来的车,”回到驾驶座时他对吉玛说,“该死的东西。” “最好得报警吧? ”她睡眼惺忪地问道。 他叹了一口气。他对节日之夜后的电话报警还是比较谨慎的。好心不得好报的 糟糕一事情太多了,就像高尔夫俱乐部的那个经理,因为有人闯进了俱乐部,凌晨 三点警察打电话让那个经理开车过去,结果警察反而对他进行了酒精测试并逮捕了 他。 但是查理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不管怎样,万一车里有人呢? 当然还有就是无论 这一片的主人是谁,他总得知道有人在他的路中间扔了一辆车并烧了它,兴许这辆 车是从旺提杰镇或者斯文登镇偷来的。 他用吉玛的手机拨通了999 ,报上姓名,说了他看到的情形。当被问及这是辆 什么牌子的车时,他让他们不要挂断电话,走过去看了一下,说他估计这是一辆 “高尔夫”,一辆黑色的“高尔夫”,虽说这黑色可能是因为烧过的缘故。T 型车, 他补充道,因为标志还没有被烧毁。 幸运地是,接警员记下他的姓名和住址后说他可以回家了。他也这么做了,只 是开车时更加谨慎。警车开往希姆特塘的时候查理和吉玛差不多已经睡着了。不同 寻常的是,这看起来只不过又是一起偷车、毁车事件,但是,在一位警觉的值勤警 官了解到被毁车辆是T 型“高尔夫”后,一辆消防车从旺提杰镇派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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