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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第二天上午九点十八分,莉兹在克罗登旅馆的餐厅里喝完了咖啡,准备退房, 然后开车去机场。而此刻,守在多萝西・菲尔德曼公寓里的监视者给戴夫・阿姆斯 特朗打了个电话。戴夫正在泰晤士大厦的办公室里书面报告他那一趟没有什么结果 的北方之行。 “‘杏仁软糖’还没来上班。”监视者说。 “也许他迟到了。”戴夫说,一句话写了一半被打断,他感觉有些气恼。对他 来说,写报告是最糟糕的事情。 “他以前从不迟到。我们本以为你想了解这一情况。” “好的,”戴夫突然留意起来,因为他意识到他们说的话没错。索海尔一直都 很守时。 “十分钟后给我电话,告诉我他是否到了。” 到十点钟时,他们已经又给他打了三次电话。“杏仁软糖”仍不见踪影。戴夫 此时已经非常担心了,他决定打索海尔的手机,这是他通常不愿意做的,怕万一他 和其他什么人在一起。他努力控制住内心的强烈不安,希望这只是一场虚惊。 这不是虚惊。电话接通了,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喂? ” 是一个英国人,戴夫注意到,带有伦敦口音。戴夫平静地问:“索海尔在吗? ” “这里是首都警察局。请说明你的身份。” 飞机降落在希思罗机场,莉兹在登上地铁之前买了一份《伦敦晚报》。到伦敦 市中心要四十五分钟,但是她找到了一个座位,这种事她在早晨上班途中可从未遇 到过。 她时不时地想着欧菲兰的事。如果他只是对她撒了谎,那并不意味着他一定就 是爱尔兰共和军的招募者,而且她也不相信他会招募迈克尔・拜恩丁。访谈中他对 这位过去的学生的蔑视正是她认为绝对可信的部分。 然而,如果欧菲兰在其可敬的学术外衣下却隐藏着真正的极端主义者的观点, 那会怎么样? 此人有些传奇色彩。他有可能自信到专横跋扈的地步。碰上了一个心 怀怨恨、一心想做一个革命者的十九岁大学生。他和欧菲兰合在一起有可能产生潜 在的爆炸力。 她拿起那份《伦敦晚报》,浏览了一下新闻版面。她感觉好像离开的时间远远 不止二十四个小时,但是,那些新闻似乎还是大同小异,让人厌倦:零售商人抗议 收费负担过重;新的温伯利体育馆建设工程延期;一名下院议员在南伦敦一破落的 地区因酒后驾车被逮捕。接着,第五版上的一则新闻吸引了她的注意:托顿汉姆 (北伦敦城市名。)发生种族谋杀今晨,在托顿汉姆一条小巷中发现一具男尸,该 男子死于残忍的攻击。据称,这是一名年轻的亚裔男子。今天清晨,一名路人在克 瑞斯维尔一新月街旁边的一条小巷中发现了这具尸体。该地区种族关系一向紧张。 英国民族党在当地十分活跃。警方称,该受害人年约二十出头,身穿蓝色连帽夹克, 牛仔裤,旅游鞋。在通知其亲属之前,警方拒绝披露该男子姓名。 据当地一名工党议员奥马尔・辛称,“该杀人事件带有明显种族谋杀的特征。 在过去的两年中,袭击年轻亚裔男子的事件频繁发生,而此次事件似乎是种族暴力 日趋升级的顶点”。英国民族党拒绝对此发表任何评论。 “你还好吧,亲爱的? ”莉兹抬起头,发现走道对面的一位老年男子正关切地 看着她,这时她意识到自己目光呆滞地盯着同一版报纸肯定有几分钟了。 她上次在德文郡一普利斯镇(肯辛顿和切尔西之间的一个区。)的联络点看到 索海尔・丁的时候,他穿的也是蓝色连帽夹克,牛仔裤,旅游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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