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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星期三一大早,大西洋温暖的西风带来阵阵细雨,淅淅沥沥地洒在大街上。我 奋力地朝迪恩・斯威福特酒店和休闲中心走去。我要去找弗兰。   爱尔兰的12月,天气变化无常,令人难以捉摸。天气预报总是讥讽平・克劳斯 贝的梦想。大厅里的喇叭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白色圣诞" ,让人觉得厌倦。陪伴着 " 厌倦" 的还有从11月份就开始闪烁的那株假的圣诞树。   我叫醒菲尼安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清醒了。他坚持要留在房子里保护我,我也 不准备争辩。所以,我们在锁好门窗后,他去客房睡觉,我自己也于凌晨3 点半瘫 倒在自己的床上。   我没有把菲尼安叫醒,而是让他继续睡。吃早餐时,我还在整理我的思绪,我 想让事情正确地反映在自己的头脑中,在我去见格拉格之前,我需要这样做。首先, 我暂时不会向他透露有关纽格兰奇修道院的一些想法。我构思出来的场景简直可以 当做电影《异教徒》续集,我只需要找一位布里特・艾克拉诺那样类型的性感演员 来出演卡皮翁修女,我手里再捧一本邪教经典就可以了。不――我能引起双重凶杀 案调查组注意的不只是沼泽地里的鬼火和教堂里的雕刻。我需要了解更多关于纽格 兰奇修道院的信息。这也是我来休闲中心的原因。   从更衣室出来,我看到两女一男在由分道线隔开的游泳池里游泳。除此以外, 没有其他人。之后,我看见弗兰从尽头的蒸气室出来,穿一件蓝色的连身泳装,颜 色比我的还要浅一些。她一个浅跳跃入池中。我也下到池中,向她游去。弗兰在一 座巨型的鱼雕塑附近浮出水面,水从鱼嘴里流淌出来。她任凭水流淌到后颈上,抬 起下巴,闭着眼睛,仿佛是在享受水式按摩。我涉水来到她的正前方,等着她睁开 眼睛。   " 啊!" 她大叫,身体往后一仰,由于失去平衡,跌入水中。她从水里站起来, 双手抹去脸上的水,含混不清地骂了我几句脏话。" 你在这干什么?" " 跟你一样。   " 我说着,从她身旁游开。感觉好极了!   " 什么事,依兰?" 她说,追了上来。" 你不是来健身的吧?" 当然,她猜得 没错。" 我给你打电话,你不在家。戴西说你在这儿。" 我们来到游泳池边上,像 花样游泳队的队员,身体后仰,脖子放在游泳池边上,脚在水下拍打着。   " 最近纽格兰奇修道院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 在新闻里听到了。" " 那么, 你该知道我担心的并不是奥哈根。" " 是啊,找错对象了。" " 你说过,凶杀者是 纽格兰奇修道院里的鬼。我觉得你说得靠谱。事实上,昨晚上我还去拜访了一下。   " 弗兰窃笑。   " 依兰,你知道吗?我觉得你最近好像又找了份新差事。" " 没错。当时已经 很晚了。" 我说。" 事实上,已经过了半夜了。" 我抬起头看着头顶上高高的天花 板。但是我可以感觉到弗兰的眼睛紧盯着我的面颊。" 你别卖关子了,快跟我说说。   " 我们谈话的时候,就像两个人站在大街上闲聊,完全忘记了我们周围是水的 世界。   最后,我提出了一个问题。当然了,我也绝对没有指望弗兰能够严肃地予以回 答。   " 所以,你说那些大男人在那儿干吗?" 她似乎不假思索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但她的答案却让人感到费解。" 取悦教宗。" " 什么?"   " 加百利修女就是这样说的。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会喋喋不休地给我们讲修 道院里举行款待教宗的宴会。她把它和几个世纪之前在罗马举行的宴会混为一谈。   问题是她一会清醒一会糊涂,所以你也分不清她讲的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 " 弗兰……" 我说,紧紧地抓着她的肩膀。   她看上去有些吃惊,甚至是吓了一跳。" 什么事?" 她呛了一口水。   " 我必须见到那个修女,就现在!" " 哦,天啊,好吧。" 她夸张地把手放在 前额上。" 我还以为你想亲我呢!" " 不可能,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 我 当然知道。你唯一希望靠近你G 点的是那只种花的手指!" 她往我脸上泼水,游开 了。   我一个猛子扎下去,她还没上台阶呢,我就已经爬上岸了,一把抓起她的浴巾 扔到游泳池里。女更衣室里就我们俩人。" 加百利修女那边一有消息,我马上回来 找你。" " 谢谢,我确实需要跟她谈谈。" " 晚会怎么样?" 我知道她其实是想问 我菲尼安怎么样。   " 很好。最倒霉的是撞上了蒂姆・肯尼迪。" 我告诉她事情的经过。   " 我以前就一直认为他是个讨厌鬼。我也觉得菲尼安活得太压抑。" 她了解这 些,尽管菲尼安以各种方式来表达他对我的爱意,但是在性方面,他从来不越雷池 半步。   " 我不这么认为,弗兰。他不敢确定是因为我们俩的年龄差别太大。他不想因 为自己错误的举动而让我们俩都感到尴尬。" " 人们常说:’胆小鬼怎能赢得美人 归?’可是,菲尼安偏偏是只披着狼皮的羊。" " 他不是胆小鬼。" 我说," 他只 是有自己的处事方式。昨天他送了我一件礼物,说明他心很细。" 我跟她解释皮特 ・亨特与玛丽・玛格丽之间的师生关系。" 我想他是想证明给我看:这种关系也一 样能演绎成一段美好姻缘。" 弗兰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 美好姻缘,浪漫与 婚姻,是吗?那你们俩先销一次魂,迈过那道坎。" " 现阶段能亲亲嘴就心满意足 了。" " 你是说你们俩还没……" 她不赞成地摇摇头,把包上的拉链拉上。" 好像 是你不采取主动,就无法跟这个男人有任何进展。如果需要连哄带骗才能让一个男 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那么,这样的男人还能要么?" " 不像你所说的那样。到 圣诞节前,我想再给他一段时间。" 我们离开更衣室,朝大厅走去。我们现在谈论 我的感情生活,而我真正需要担心的却是我的生死问题。但不管怎样,这都是一个 暂时令人放松的话题。 mpanel(1);   " 听我说," 弗兰坚定不移地说道," 从现在开始到圣诞节,把你跟菲尼安之 间的事情理理清楚。也许是你对他期望值过高,特别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正面临 考验呢。天哪,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把时间给他延长到年底。如 果到时候他还不表态的话,就去他的,咱们继续前进。我是说继续前进。人生苦短 啊!" 我不忍心指出她最后的评价此时此刻对我来说是多么不合适宜。" 当然。" 我说。   我们来到停车场," 还有一件事," 弗兰说,一边打开车门," 上个礼拜我看 了关于阿布拉德和赫洛丝的电视记录片。你知道,她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他,而是宁 愿做他的情妇。" " 真的吗?可是,我记得她最后既没有做他的妻子也没有做他的 情妇,而是被锁进修道院。还有,就像你刚才所说的,我可以半路出家,另谋职业。   " 休闲中心紧挨着购物中心。据说有一种理论:小规模的采购有一种理疗的功 效,能使人重新恢复过正常生活的感觉。因此,我决定抢购早就该买的圣诞礼物。 两个小时后,我拎着满满两大袋包装好的礼品来到出口。这时,我的新手机第一次 响了起来,我把袋子往地上一扔,接听手机。是弗兰打来的。   " 嗨,弗兰,有什么消息吗?" " 嗯,加百利修女今天下午想见你。我想,圣 诞节有人来访,她会很高兴的。" " 干得漂亮,谢谢!" " 我得陪你去,她对任何 新的东西都感到紧张。如果我在场,她会觉得心里踏实一些。" " 不必了,我相信 到时候会有其他护士在场的。" " 是的,你们俩聊天的时候,会有护士在你们旁边。   这是医疗服务体系的职责。每次会客,都会有一个护士作陪。" " 好吧。我很 感谢你跟我一起去。我来开车,几点去接你?" "3点钟来吧,我们半个小时就能到。 我答应过孩子们6 点前回家。" 派吉很快就给我报出前一天打电话找我的人员名单 :马特・格拉格、奇兰・欧洛克;还有几个客户,包括国家道路管理局;让我吃惊 的是还有缪里尔・布兰敦。据派吉说,她的电话是那天下午较晚的时候打来的。   " 她有没有说为什么打电话?" " 只是想核实一下电子邮件的地址是否准确。   " 她是不是发现了有关弗兰克・特雷诺和德雷克・霍德更多的情况?我推迟给 格拉格去电话,而是滑动鼠标,检查我的电子邮件,直到找到一个缪里尔发来的邮 件,是5 :35从国家博物馆发来的。就是说,她在见完霍德以后,又回到办公室去 发邮件。   收到从都柏林大学放射碳实验室发来的碳14初步测定结果[显然完整的加速器 质谱测年技术(AMS )数据和发票会另外提供]。按照雪利博士的要求,我同时会 给他发去同样的邮件。他似乎告诉过实验室,费用将由博物馆支付,指出你的权威 性并引述你的话。我对你的所作所为表示遗憾的同时,也深感你勇气可嘉。鉴此, 现将报告发去,聊做圣诞礼物。   对霍德只字未提。但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她并没有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他身上。   他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了吗?从她的利益出发,我希望他们俩的关系从此画上句 号。   我打开附件:"C14/AMS初步检测结果。结果未经校准――不以出版为目的……   " 我没有理会前言,而是直奔关键的数据。   标本编号No.4678/成年女性   (年龄:Yr BP /-50)   750 年   "BP"表示" 当前" ――" 当前" 为1950年,是科学公约规定的放射性碳定年科 学标记法。送交分析的有机物的估计年龄误差为五十年。"750" 是指莫娜在1950年 以前多少年开始停止形成放射性同位素碳14的时间――她是多少年前死亡的。   被我命名为莫娜的女性的死亡时间在公元1200年~1300 年之间,她极有可能是 在盎格鲁- 诺曼人成为米斯领主时被葬在莫纳什的。   我对莫娜的年龄结果有点失望,但并非毫无思想准备。那具婴儿则完全是另外 一回事。   标准编号:NO.4679/婴儿年龄:1950+11年我们原以为该婴儿为莫娜的后代, 但她的死亡时间在1950年以后,所以,这种年龄的测定有时被作为" 未来" 计算。   该婴儿出生和死亡时间均为1961年。她与莫娜之间不仅毫无关系:一个是中世 纪的,另一个是现代的;而且,她们被葬在一起纯属偶然。   不知为什么,特雷诺了解这一情况。   派吉正在办公室处理年终账务。为了不让她分心,我回到家里给格拉格回电话。   " 马特・格拉格。哪位?" 听得出他压力很大,已经显得不耐烦了。   " 我是依兰・波维,需要跟你讲话。" " 喂,除了跟以前一样给你提出一些忠 告以外,我爱莫能助。" " 你这是什么意思?" " 我无法为你提供一天二十四小时 的保护。" " 我打电话不是为这个,格拉格,我能为你提供一些破案线索,但是, 我需要一些回报。" " 你打错电话了,我建议你去打黄页电话。" 他的话尖酸刻薄。   " 那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 我介意!" " 我很忙,波维小姐。如果你 现在想提供线索,我这儿可是单行线,只进不出!" " 如果你刚才听我讲话的话, 我说的是我可以为你提供线索。" 他大声叹着气。" 好了,好了。到此结束吧,你 想知道什么?" " 当你向我发出警告时,我推断你可以肯定贺卡是凶手寄给我的。 " " 你想听长点的回答,还是短点的回答?" " 短的就行。" " 答案是’不’。" " 可是我想……" 格拉格再次叹气。" 我要说的是我们还不能确定。具有同样设计 和序号的贺卡共一万张,每盒十张,分销到爱尔兰全国各地,但本地只有一家销售 网点――卓吉达的一家报纸经销商。所以,我们可以有理由推测凶手的贺卡是从那 儿买的。可是收款机收据却表明,上周末卖出去的贺卡都是用现金购买的。我们还 检查了监控录像带,可是,成像效果太差,我真不明白他们最初干吗要花功夫安装 那套设备。与此同时,我们将卡和信封都送去进行DNA 化验去了,说不定可以找到 一些线索――如果凶手如我们所愿在上面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的话。那是警察的工作, 波维小姐,辛苦、繁琐还要投入大量时间,如果还要浪费时间去解释的话,那就会 更加繁琐。" 格拉格那副屈尊俯就的语气把我激怒了。该让他刹住车了。   " 你看这样对警察的工作有帮助吗?弗兰克・特雷诺在临死前一直在敲诈旅游 和遗产部长德雷克・霍德。" 对方陷入了沉默。然后是清嗓子的声音。" 特雷诺?   敲诈别人?" " 他不仅逼迫国家博物馆的缪里尔・布兰敦上周五上午去电台接 受采访,还授意她讲话的内容。" 格拉格语无伦次地说:" 他竟敢敲诈部长?" " 是的。   奥哈根警佐对他姐夫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因此,他设法阻止你听到关于特雷 诺的车里有个女人的举报――怕你碰巧发现他们的猫腻。现在你是否认为应该认真 地对待我所说的话,而不是作出一副令人讨厌的样子?"   "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是这样的,自从奥哈根出事以后,我们的顶头上司一 天到晚盯着我。不管奥哈根是个什么人,但他毕竟是个警察,我们不愿意看到自己 的同伴有如此下场。咱们讲和吧,好吗?" " 那好吧。趁着我们现在有心情说拉丁 语,你们有没有找人核对一下卡片上的拉丁文词句?" " 找啦。我们请了一位美努 斯学院的讲师,他认为’concupiscenti ’(有欲望者)和’paparazzi ’(狗仔 队)、’literati’(文人)相似,是一个术语,指的是从事着某种工作或有着某 种友谊的一群人。" 英雄所见略同。   " 那么,德雷克・霍德有什么把柄落在特雷诺的手里啊?" 他问。   " 那得你们出面去调查。我建议你们直接去问部长本人。" " 但是你不会告诉 我们他跟谋杀案有什么瓜葛吧?" 我似乎看得出来,格拉格认为,一旦让他去指控 一位政府部长涉嫌谋杀案,那好比是天将要落在他的头上,能把他的脑壳砸碎。   " 嗯,我不知道。但是我对特雷诺的直觉被证明是正确的。" " 你指的是什么?   " 他的声音里已找不出半点讥讽的意思。   " 他对沼泽地里发现的婴儿颇感兴趣。他有可能亲自去看望过它的遗骸。因为 他在秘密造访太平间以后,告诉缪里尔・布兰敦那块地已经不成问题了。" " 他对 一个几百年前的死婴又可能有什么兴趣呢?" " 他知道那不是一个几百年前的死婴, 我有科学证据证明婴儿死于1961年。" " 什么?操!怎么没人告诉我?" 我以前从 未听到过他讲粗口。   " 我申请了对两具骸骨进行快速碳同位素年龄测定。而且,在你提问之前,我 要告诉你,那个女人属于中世纪,因此和婴儿毫无关联。" " 你会讲拉丁文,是吗?   啊呀,我应该早一点把你拉进来。" 格拉格的态度已经大为改观了。   " 几分钟以前,我不是也听到你讲’pax ’(和平)吗?" " 讲得好!" " 嗨, 我们这是干什么呢?煲语言粥呢?趁这个机会,我再给你补充一个单词’cillin’, 你听说过吗?" " 嗯……你把我给难住了。" " 那是用来埋葬没有接受过洗礼的婴 儿的墓地。" " 又来了,是吗?还有埋葬未经洗礼的婴儿的专门墓地?看在上帝的 分上,这是为什么?" " 咱们现在先不谈这个。我认为莫纳什曾经被纽格兰奇修道 院用做这种墓地。" " 他们还可能肢解过死婴的尸体,用于研究目的。弗兰克・特 雷诺和德雷克・霍德都曾经热恋过杰拉尔丁・卡皮翁,也就是现在的纽格兰奇修道 院的院长。要不要我继续说下去?" " 天哪!你倒是挖出来不少的陈芝麻烂谷子。   难怪人家会把那种卡片寄给你。" " 所以,我必须要挖对地方。你们这帮人在 做什么?你们都有些什么发现?" " 我们认为凶手有考古背景。" 这回轮到我大吃 一惊了。   " 我是说他不见得就是合格的考古学家,他可能是新时代的那种类型,研究过 《地球奥秘》――这些对我来讲很陌生,但是很明显他们与那些我们无法解释的古 老建筑都有着联系。无论如何,当我们在地图上标注发现两具尸体的方位的时候, 我们注意到了:奥哈根的尸体位于纽格兰奇以北的地里,特雷诺则位于纽格兰奇以 南的地里。如果你把这两个点用一条线连起来,正好从纽格兰奇穿过。" " 那又怎 么样?" " 这不是偶然。奥哈根的尸体被从案发地挪走,并被不偏不倚地丢弃在这 条分隔线上的某个点上。" " 也许你们会发现什么。" 其实我对他们的分析不以为 然,但我不想去争辩。我只是想告诉他们,有人给缪里尔・布兰敦发的那条短信。   " 你还记得我告诉过你,我的手机被偷了吗?" " 嗯……这讲不通啊。" 他在 我说完后评论说。" 其他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凶手不愿意让别人去碰莫纳什。" 的确 如此。   我正要告诉格拉格,缪里尔・布兰敦和我如何猜测凶手该怎样埋藏证据。突然, 一个截然相反的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如果格拉格并不知道" 慈林" 墓地的存在, 那我凭什么推测特雷诺就比他在这方面要了解得更多呢?   如果他早就知道那是一块墓地,那么他应该意识到挖土机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就 挖出一具尸体――作为他所感兴趣的指证别人犯罪的证据,如果从一方面讲,他不 知道莫纳什曾经是一个" 慈林" 墓地,那就可以更好地解释他对出土的婴儿尸体所 做出的反应。换言之,他一直希望能找到这个孩子的尸体――一具畸形的胎儿尸体。   我正要向他建议这一点,忽然听到他在电话里跟一个人轻声地说着什么。   " 对不起," 他说,又回到电话上。" 我得去趟纳温,到郡议会办公室办点事 情。我们想调查特雷诺是如何获得酒店开发的许可的。以后我再给你打电话。"   " 好吧!对了,我又买了一部新手机,号码还是以前的。" " 如果你不把所谓 部长受特雷诺敲诈的事情告诉记者的话,我会非常感谢。还有,奥哈根曾经试图压 制证人。" " 只要我知道你会去调查,我就不会告诉任何人。" " 一言为定。" 他 说完,挂了电话。   --------   虹桥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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