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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菲尼安的狗贝斯沿着红砖墙外屋的一侧跑过来跟我的车子打招呼。我知道菲尼 安就在附近,也许就在其中一座温室里干活。我和贝斯一起去找他。我饶有兴趣地 看着一群椋鸟挤在一个鸟沐浴槽前,精神抖擞地拍打着翅膀,把水洒在背上和冰冻 的花园里,溅落的水珠像碎玻璃片,在午后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我想是菲尼安 把热水浇在冰上,将冰融化了供鸟儿们享用。再往前,一只乌鸫在结冰的鱼塘边上 翻动着几片老草叶,偶尔试探着来到冰上,从不同的角度接近这些草叶。在它上方 的树枝上挂着装满花生的篮子,几只金翅雀和煤山雀紧贴在上面。   我在贝斯的陪伴下,悠闲地经过前三个温室的山墙,在我们接近第四个时,它 飞快地钻进一扇虚掩的门。" 连门都不关,温室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喊道,知道 菲尼安就在不远处。   " 这种事情发生了,关与不关没什么两样。" 声音是从种在高高的赤陶花盆里 的越冬灌木后面传出来的。   菲尼安站在一个四角梯上,正在往头顶的格子里面装窗玻璃。他身穿标准的园 丁服装――维耶勒格子衬衣、绿色的保暖棉内衣和黑色灯芯绒裤子。他似乎跟植物、 阳光和充满叶绿素气息的空气一道成为这个环境中的一个组成部分了。他是对自然 界充满信心的地球居民之一,使得我们看上去像忧心忡忡的来访者。   " 只是换一块打碎的玻璃。" 他说,一边用小泥铲把格子周围的油泥抹平。" 玻璃是昨晚上掉下来的,今天早上凌晨……" 他对自己的手艺研究了一番," 这儿 还需要一丁点,请把那个递给我,好吗?" 他指着放在陶瓷长凳上的塑料盆说道。   "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问道,把盆儿递给他。   " 你是说我需要更多的油泥?" " 不是,你是怎么知道玻璃是今天凌晨打碎的?   " " 我是在卧室听到的,当时我正要把灯关上。时间约在1 点左右。" 他用泥 铲的一角挖出一小块油泥,然后把盆儿递给我。   " 真滑稽!我的车窗也差不多在这个时候被人砸烂。" " 他们是想偷走它吗?   我是说车子。" 他把油泥抹到格子的一角,用拇指把它压实。   " 我不这么认为。但是他们偷走了我的手机。" " 真讨厌!我一直以为盗窃手 机已经成为过去了,因为手机服务商可以提供停机服务。" " 说的就是!我昨晚上 所看到的可真够奇怪的。" 我向他描述昨晚发生在天井里的事情,包括霍拉图的反 应。   菲尼安停下手里的活,往下看着我,一脸的关切。" 肯定很吓人!那是个什么 人?他想干什么?" " 我不知道。但是我在早些时候的一个晚上,在卓吉达医院太 平间门口曾经见过一个白衣人。当时我们刚从特雷诺遇害的现场回来。" 菲尼安从 梯子上下来,把泥铲放在长凳上,用一块布揩着手。此时此刻,花房里弥漫着男性 特有的气味,我想让他抱着我,尽管他的手上沾满了油泥。   " 看见有人被杀,一定是一种可怕的经历。" 他说。" 这件事对你所产生的影 响其实要比你想象的大,有没有这种可能呢?你所看到的是不是你凭空想象出来的, 至少部分上是,对吗?" 我再次考虑这种可能性的存在。我的想象力之丰富名闻遐 迩,但是还不至于出现幻觉吧。当然了,它偶尔也会夸大其词。出现在太平间门口 的那张狰狞的面目也许是光和影在作怪。" 显然,天井里的那个人影可不是我凭空 想象出来的。" 我说道。" 但是,那人穿着养蜂人的服装……我也不知道,也许吧。   大雾并没有让我看走眼。尽管我吓得要死。"   菲尼安伸手把我脸上的一缕头发拨回去。" 亲爱的,你受苦了。现在我们争取 忘掉它。咱们喝点香甜的热酒,好不好?" " 我想先让你抱抱我。" " 当然了,看 我有多蠢!" 他张开双臂抱着我,我融化在他的怀里,似乎过了好久好久。   最后,我抬起头看着他,微笑着说:" 在一天里的这个时候我不能喝酒。" " 得了吧!现在可是圣诞节!" 他把手伸进我的臂弯里,陪我走出温室。贝斯虽然不 明白我们兴奋不已的缘由,但还是跟在我们身边欢呼雀跃着。   菲尼安在桌上摆了好几份影印的报纸文章,他从中拿起一份。从它的排版以及 缺乏照片的特征来看,我判断出这是19世纪或者20世纪初的报纸。" 给!" 他说道, 把文章递给了我。" 我去烫酒,你读一读这些资料,先从这份开始。" 他把我一个 人丢在那儿,我开始读他用绿色荧光笔标注的那篇文章。文章选自名叫《米斯郡纪 事报》的一份周报,刊登时间为1898年2 月份。   纽格兰奇之怪现象上周在卓吉达附近发现了从博因河漂下的一具被认为属于远 古时代的尸体。尸体是由两个渔夫在纽格兰奇顺流而下的鱼梁上撒网捕鲑鱼时发现 的。当渔夫们把皮肤黝黑的尸体拖上岸时,发现其被严重损毁,即向多诺附近的警 察报案,后者又通知村中的怀亚特医生。医生宣布尸体属于远古时代,消除了当地 居民对谋杀犯罪的恐慌。今冬河水水位涨至历史最高,现在正逐渐消退。据医生推 测,尸体是由最近的洪水从莫纳什沼泽地冲刷下来的。米斯郡古物馆馆长勘迪先生 后来接到有关该发现的通报,该尸体被认为系男性,从警局被取走供古物馆官员查 验。   另一份剪报的日期是同年4 月份。那是英国- 以色列协会的代表雷金纳德・毛 赛尔牧师写给《纪事报》编辑的一封信。毛赛尔牧师在信中称," 盎格鲁- 撒克逊 - 凯尔特人民" 为失踪的以色列十支派的后裔。信的开头是这样写的:在科学挑战 《圣经》不可辩驳的真理的时代(我指的是已故的达尔文先生等),令人遗憾的是 丧失了一个可以巩固永恒真理的机会。这个机会就是最近在博因河发现的努比亚奴 隶的尸体。 mpanel(1);   他继续解释说,一位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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