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书签
第十四章 当她醒来後,她已回到自己的床上,玛莉正在生火和打扫房间,清晨的曙光 自窗帘的缝隙里渗进来。嘉蓓立刻察觉到自己在被单下全裸,回想起了昨夜的一 切。 她和威克汉上床了――不,现在是尼克了。她将所有的小心谨慎抛到了九霄 云外,将自己最宝贵的贞操交给个她甚至不确定真实姓名的恶棍,拒绝了詹先生 和他所能给予的保障,换取一夜的璀璨神奇。 然而她一点也不後悔。 她再次伸展四肢,突然清楚地察觉到双腿间的酸痛和双峰的刺痒。昨夜的激 情栩栩如生地浮现,她仰望著天花板,绽开个如梦如幻的笑容。 尼克。她将自己给了尼克。 「噢!我很抱歉,小姐。我无意吵醒你。」玛莉歉疚地道,由正在扫地的壁 炉前抬起头。 「没关系,玛莉。」嘉蓓对女仆微笑,心里涌现一阵惊慌。威克汉不,现在 是尼克了――是否留下了任何他曾经造访的证据,像是他的长裤或衣服? 当然,她无法坐起来查证,还必须将被单拉高到颈际,以免玛莉发现她在被 单下全裸――那会太过惊世骇俗了,就像在她的房间里被找到绅士的衣物,甚至 远到那名绅士睡在她的床上。 事实是,不到一个小时前,她还睡在名义上是她「哥哥」的人的床上。 她模糊地记得尼克抱著她,回到她自己的房间。感谢天他在入睡後曾经醒过 来,而且他一定也取走了留在她房间里的衣物。无论他的真实身分为何,他行事 一向稳当。 是的,无论他的真实身分为何,她承认自己已疯狂地爱上了他,而且这项认 知令她的心里满溢著快乐的泡泡。 「替我准备洗澡水,玛莉,再送早餐上来吧!」 「现在起床还太早了,小姐,」玛莉迟疑地道。「现在才七点半。不过你不 是屋子里唯一早起的人,爵爷在一个小时前就出门了。」 嘉蓓睁大了眼睛。「爵爷――你是指威克汉?」她差点脱口喊出尼克的名字。 「他离开了屋子?」 「是的,小姐。他已经离开一个小时了,带著巴先生一起。巴先生亲自为他 的马上鞍,稍早吉姆还在厨房里抱怨巴先生不该到马厩里搅和。」 嘉倍怔望著玛莉。尼克骑马出去了,还带著巴奈特一起。如果他只是出去骑 马――在昨晚的剧烈运动後――他绝不可能带著奈特。 mpanel(1);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她的脑海。有可能他是去找特维恩算帐吗? 老天,千万不要! 她感觉要昏倒了。「下楼端我的早餐,玛莉。我要起床了。」 他一整天都没有回来,入夜後也不见踪影。嘉蓓藉口头痛,多数时间都待在 房里,坐立难安地聆听隔房的动静,但他始终没有出现。 詹先先来访,在得知嘉蓓身体不适,无法见他後,怏怏离去了。他不是唯一 的访客。可蕾和伊莎来探视她时,告诉她今天访客盈门,络绎不绝。昨晚她们在 亚尔曼克的露面是一大成功。 「明天你必须下楼,接受詹先生的求婚。」莎宝姑妈也来了,严厉地告诫她。 「尽管我竭力消毒,昨夜威克汉对你的奇异举动,仍然引起了许多蜚言。我 毫不怀疑,全是贝夫人在那里乱嚼舌根。她一直就不喜欢你,特别是可蕾。幸好 一些有常识的人都不会听她乱说,但你最好尽快和詹先生定下来。你知道谣言的 杀伤力有多大,以你的年龄,实在很难找到更好的对象了。」 嘉蓓无精打采地点头同意,终於让莎宝姑妈满意地离开了。 次日,尼克仍然没有回来,嘉蓓快要急疯了。她一整晚都没睡,专心聆听隔 房的动静。她甚至还去他的房间看过了两次,但他始终不见人影。她开始想像他 被特维恩的人暗算重伤,或是被杀死的可怕景象。 除此之外,还有什麽原因会让他迟迟不归?在他们共度的一夜後,他又怎麽 会一言不发地离开? 为尼克的安危忧虑不已,她派人去找吉姆来。 「你想要知道那个天杀的公爵是否还在城里?」吉姆无法置信地问。他和史 维一样讨厌公爵,因为他是她父亲生前的狐群狗党,但嘉蓓从不曾告诉他,特维 恩是造成她跛脚的罪魁祸首。「你不会介意我问为什麽吧?」 「因为――因为特维恩对我说了些侮辱人的话。我告诉了威克汉,而他说他 会代我杀了特维恩。他昨天一早就离开了,一直没有回来。」 「嘉蓓小姐,我认为你告诉那个冒牌货太多你自己的私事了。」吉姆严厉地 道。 「吉姆,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显然她的凄惨无助全写在了眼里,吉姆的 表情转为忧虑。 「他用甜言蜜语笼络了你,不是吗?你最好和他保持距离,嘉蓓小姐。他只 会带来麻烦而已,就这麽简单。」 「吉姆……」 「既然你坚持,我就去吧!但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我不认为他出事了,很可 能他只是逮到了更好的招摇撞骗的机会,乾脆逃之夭夭了。」 吉姆在午后回来,告诉她特维息仍然在城里,而且一切活动、行事如常。他 也向公爵家的仆人和小厮打听过了,但他们都没有看到类似威克汉或奈特的人。 嘉蓓的心直往下沈。威克汉的失踪有无数的可能性,其中没有一个是好的。 嘉蓓藉口需要休养,婉拒了和可蕾、伊莎一起出去逛街。用完午餐後,她立 刻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知道偷偷翻找别人的房间是不道德的,但她必须要找 出尼克突然离开的线索。 他甚至没有留给她只字片语。 那才是真正困扰她的地方。在他们共度了一夜、他们分享的一切後,他都不 该就此消失,无消无息。 她经由相邻的房门进入他的房间,感觉像个窃贼一样。白天仆人都在忙著做 事,但她还是不希望被发现在翻找威克汉的东西。那会显得很奇怪…… 她首先走进穿衣室,发现它收拾得颇为整齐。擦得闪闪发亮的马靴摆在角落, 数条领巾挂在椅背上。她打开抽屉,但除了一些绅士佩戴的领针和珠宝外,没有 其他私人的物品。在卧室里,她也没有任何发现。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他的身分,或是他来自何处。 她拉开了床边几的抽屉。 一阵浓烈、甜腻的气味扑鼻而来,闻起来像是过度绽放的玫瑰。她皱起鼻子, 不由得笑了,想著尼克一定不会喜欢这种香味,不过它闻起来倒是挺熟悉的。她 的视线落在抽屉里一叠已拆封过的信笺。 那是卫尔子爵夫人的香水味。 嘉蓓知道偷看另一个人的信件是不道德的,也知道她应该关上抽屉,走出房 间。但她似乎就是没有办法。她拿起一封香水信笺,开始读了起来。 除了连篇累牍的缠绵爱语外,信里钜细靡遗地描述了「亲爱的威克汉」对卫 尔子爵夫人所做的事日日或是她想要他做的事。 嘉蓓读完了抽屉里的六封信,感觉如遭雷击。她脸上的血色褪尽,胃中翻搅 欲呕。 信中描述的许多细节是她亲身经历过的;「亲爱的威克汉」也曾带领她领略 其中奥妙。 「小姐!」 玛莉的叫唤声自隔房传来。她猛抬起头,将信放回去,关上抽屉,朝自己的 房间走去。她已不再担心被逮到在威克汉的房间里。事实上,她已不再关心有关 威克汉的任何事了。她彷佛仍可以听到他的低语警告,说「明天」她或许会後悔。 但在那个她永远不会忘怀的夜晚里,她认为月光和海市蜃楼可以是永远的。 明天终究来临了。 回想起来,这两天来为他的担忧害怕根本是多馀的。她不过是个被迷恋冲昏 了头的老处女,死巴著她的第一个男人不放。他当然不会想到要留话给她,无论 他为了什麽原因和奈特离开。他们所共享的一切对她或许意味著太阳、月亮和星 星,对他不过是一段娱乐的小插曲。他曾经和无数的女性共享鱼水之欢,根本没 有什麽特别的! 这项认知伤透了她的心。 「噢,小姐,你在这里!」 不自觉地,嘉蓓已走回到自己的房间。玛莉瞧见她,对她露出个笑容,旋即 又皱起眉头。 「你的头痛又回来了,小姐?」她同情地问。「你的脸色好苍白。」 「你找我有事吗,玛莉?」嘉蓓问,惊讶於自己语气的镇静。内心深处她早 已创痕累累,但在忍受了她父亲的虐待多年後,她已学会了隐藏内心的创伤。 「詹先生来了,小姐。莎宝夫人也来了她要我上来告诉你,詹先生来访的事。 要我回去转告夫人,你身体不适吗?」 嘉蓓深吸了口气。詹先生的来访只意味著一件事:他想要正式向她求婚。 她再拒绝他就太愚蠢了,她必须感谢上帝自己及时回复理智。 「不,玛莉,我会下楼去。我洗个手,整理好头发就下去。」 嘉蓓洗了手,玛莉替她梳好头发。她走下楼,但随著踏出的每一步,她可以 清楚闻到浓烈的玫瑰香。无论她怎样擦洗,卫尔子爵夫人的香水味就像附骨之蛆 般驱之不去。 次日是可蕾的舞会。尽管舞会的准备工作一直在莎宝姑妈的指挥下,如火如 荼地展开,嘉蓓几乎忘了这回事。如果不是可蕾逼著她沐浴更衣,嘉蓓真想告病 留在楼上。事实上,她也确实身体不适。过去三天来,她一直食不下咽,而且根 本无法入眠。 威克汉仍然没有赶回来。他已经离开三天了,没有捎来半点讯息。 「我要杀了那个男孩,」莎宝姑妈气愤地道,挽著嘉蓓的手,站在门口接待 客人。今晚她穿著紫色缎料礼服,银发上装饰著三根鸵鸟羽毛,相形之下,穿著 淡金色礼服、披著镂金蕾丝的嘉蓓可说是被抢尽了光彩,但她毫不在意。「他是 今晚舞会的男主人。他不在场的话,人们会怎麽想?」 莎宝姑妈打量著嘉蓓和可蕾两姊妹。可蕾穿著纯白缎料礼服,戴著珍珠项链, 站在嘉蓓身畔,彷佛是降临凡尘的仙子。「你们两个的穿著都很得体。嘉蓓,掐 一下脸颊,你的脸色太过苍白了。」 宾客开始登上台阶。 舞会是一大成功,几乎全伦敦的上流社会人士都来了,女士珠光宝气,在服 饰上争奇斗艳,男士则穿上最高贵的晚宴服。 当莎宝姑妈听到数名宾客一致说:「今年度最盛大的舞会。」时,她乐不可 支;虽然她仍很生气威克汉没有出席。但她告诉宾客,伯爵的母系表亲有人去世, 他赶去协助处理,而宾客也接受了。至於在亚尔曼克时,嘉蓓和威克汉之间的暧 昧情愫――它似乎早就被遗忘了。 「威克汉真不该不留一句话就离开,」莎宝姑妈气愤不平地道,詹先生刚才 离开去为嘉蓓端鸡尾酒。「等他回来後,他得好好给我个解释。噢,如果我们能 在舞会上宣布你和詹先生的婚事就太好了!但威克汉不在,我们必须等他回来。」 如果他回来的话,嘉蓓想著,自从读完卫尔子爵夫人的信後,一直纠结在心 中的痛苦更加剧了。她早就知道他是个游戏花丛的浪子,却仍然白痴地幻想他们 的关系对他是独特的。她怎麽会愚蠢得让自己爱上了他?然而她却无法像拔出肉 中刺一样地自心里拔走这份感情,恐怕说它已深深嵌入在她的心里了。 差别在於,她已经不再盲目。她已经看清楚他不过是个迷人的恶棍罢了。 她还有自己的生活要过,妹妹要养活。 詹先生会是个可靠的良人――她甚至配不上他。 昨天她接受了他的求婚,明知道自己已非白璧无瑕,但她会尽全力去做好他 的妻子。 至少这是她可以做到的。在她隐瞒真相、同意他的求婚时,她已让自己成为 了谎言欺骗者。 「我想宾客都到齐了。等一下我们该回舞厅,加入大家了。」莎宝姑妈道, 瞧见接待的行列只剩下少数几个人。 不久後,嘉蓓挽著詹先生的手臂,回到了舞厅。稍早可蕾就被打发回到大厅 里,现正和她最忠诚的爱慕者黎岱尔子爵跳著轻快的四步舞。然而在舞厅的周遭, 仍坐著一些不幸的壁花――诗诗就是其中之一。她的母亲贝夫人僵硬著一张笑脸, 坐在她的旁边。嘉蓓心生怜悯,决定尽快找位绅士过去邀舞。 舞厅里衣香鬓影,舞裙飘扬。室内变得愈来愈热,通往花园的长窗全都打开 了,蕾丝窗帘迎风轻拂,角落也摆著盆栽和鲜花。四壁辉煌闪烁的烛火和水晶吊 灯的灿亮相辉映,捕捉到女士身上的珠宝,反射在墙壁的镜子里,漾成了一片虹 彩。管弦乐团奏出优美的乐音,杂以人语喧哗和笑声不断。 嘉蓓挽著詹先生的手臂,游走在宾客间。她被介绍给他的姊姊和几位好友, 和一些熟人闲聊,并注意到人们开始将她和詹先生想成了一对,纷纷谈论著好事 将近…… 乐队奏起了华尔滋。 她突然忆起了和尼克共舞的情景。 「你是否想要……」詹先生殷勤地询问,指著舞池。 嘉蓓对他露出个笑容。他真是个好人,为什麽她偏偏要爱上个英俊的恶棍, 不懂得珍惜自己难得的好运? 「谢了,但我真的不想跳舞。」她微笑回答。 他显得松了口气,改而带著她走向餐室。 在马上待了三天,尼克真的累坏了。奈特骑马跟在一旁,同样一脸的疲色。 他们避开了大路,由宅邸後方的小巷骑近屋子。 两人同时听到了屋内流泻而出的音乐声,抬头互望。 「天杀的,我忘了可蕾该死的舞会!」 「看来你的皮得绷紧了,队长!」奈特幸灾乐祸地说道。「嘉蓓小姐会宰了 你还有莎宝夫人。那位老夫人就像拿破仑计划出征般详密地筹划舞会。她会将你 嚼烂得连骨头都不剩!」 「你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奈特?」尼克不悦地道,换来的却是奈特大大的 笑容。更糟的是,由马厩里冲出来牵马的是吉姆。瞧见他们,他的眉头皱得老紧。 「噢,终於想到要回来了?」他语气不善地道。 尼克下马,将缰绳丢给他。奈特照做了,厉瞪了吉姆」眼。 「女士们还好吧?」尼克问,看在嘉蓓的分上,勉强容忍吉姆。 「很好。」吉姆阴郁的语气却似乎不然。他正要牵马离开,突然又转向奈特, 瞪了他一眼,将他的缰绳丢还给他。「自己照顾你的马!我不是你天杀的小厮,」 他的下颚紧抿,瞪向尼克。「话说回来,我也不是你的,因为你不是「他」!」 「别扭的老混蛋!」奈特气愤地道,看著吉姆牵著尼克的马离开。「终有一 天,我会好好教训他一顿,队长。我真的无法再忍受了!」 「你不能碰他,」尼克简短地道。「嘉蓓小姐不会喜欢的。」 奈特不悦地嘀咕,牵著他的马往马厩走去。 尼克穿过屋後方的花园,尽可能选择有林木遮蔽、舞厅的灯光照不到的地方, 打算偷偷潜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现在的样子不适合遇见宾客。他的胡子未刮,三 天不曾洗澡,身上臭得要命,一点也不像个伯爵…… 但这三天的收获是丰硕的,他找到了一直在找的东西。他原预计只离开个半 天的,结果一条线索导致了另一条,先前一直解不出的谜团豁然而解,而他的半 天也延长成为了三天。 现在他想要的是见到嘉蓓。 无论最终的结果为何,有一件事是很清楚的:嘉蓓已经是他的人了。在夺走 她的贞操的同时,他已许下了承诺。虽然以他现在的处境要负起责任会有些困难, 但他们会一起想出办法的。 他由仆人出入的後门进屋,拾阶而上,依旧面带笑容。他好奇的是:离开了 这三天,嘉蓓是否很想念他? 幸运的话,答案应该是:非常想念! 「迈克!迈克!」 他惊讶地抬起头。伊莎身穿端庄的白色小礼服,坐在他上方的楼梯台阶上。 一开始他不明白她怎麽会在这里,直至他看见搁在她膝盖上的小盘子。他笑了, 显然她刚刚去餐室打劫过了,躲在这里补充战力。 「你去了哪里?」她站起来,对他露出个大大的笑容。 伊莎奔下阶梯拥抱他。他回拥她,明白到他真的很高兴见到她,彷佛伊莎真 是他的小妹。他放开她,玩笑地掐掐她的下颚。 「你错过了可蕾的舞会。莎宝姑妈气坏了,嘉蓓也心情不好――我猜的。这 几天,她一直宣称身体不适,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伊莎皱了皱鼻子,不解地看 著他。「那是什麽味道?」 迈克笑了,但他更在意伊莎说的最後一句话。「别管那个。你说嘉蓓身体不 适?」 「她是这麽说的。」伊莎认真地道。「但我认为她心情不好,是因为她同意 嫁给詹先生。你知道的,她并不是很喜欢他。」 「什麽?」他怔望著伊莎,如遭雷亟。 她用力点头。「你不知道吗?噢,我问嘉蓓时,她说她不需要得到你的允许, 但我以为你知道。」 「我知道詹先生有意向她求婚,」他小心翼翼地道,提醒自己对伊莎来说, 他们讨论的是他们的姊妹的未来。「就我所知,她打算拒绝。」 伊莎摇了摇头。「她接受了。」 「你确定?」 伊莎点头。 「什麽时候?」 「他昨天来访,正式求婚,而嘉蓓也接受了。莎宝姑妈想在今晚的舞会上宣, 但她说必须等你回来。」伊莎皱起眉头。「现在你回来了。等你换过衣服下楼, 她就可以宣布婚事了。」 「该死地才会!」他不假思索地道。 伊莎似乎不觉得他的反应有异。「我也是这麽想的。我可以看得出来,嘉蓓 并不是真的想要嫁他。或许你可以阻止她,她不肯听我的。」 「我会尽力,」他举步上楼,经过伊莎身边时,扯了一下她的红发。「谢谢 你警告我。」 「我很高兴你回来了。」他抵达楼梯顶时,伊莎大声喊道。十五分钟後奈特 出现时,他已经用仆人送上来的热水洗好了澡,换上白色丝衬衫和黑长裤,正在 刮胡子。「你这也算贴身男仆吗?」他没好气地问。 「没有必要把气出在我的头上,队长。嘉蓓小姐在我们离开期间,投入另一 个男人的怀抱并不是我的错。」奈特自衣柜里取出黑色晚礼服外套。 「你也听说了?」他和奈特之间向来没有秘密可言,也不会试著隐瞒。 「仆人一直在谈论,他们说她打算尽快结婚。」刮胡刀滑了手,在他的脸颊 上划出一道血痕。尼克低咒出声。奈特轻笑出声,尼克厉瞪了他一眼。 「这对你是头一遭,不是吗?过去总是女人拚死拚活地缠著你。」 尼克拭去肥皂泡沫,扔开毛巾。「你能够管你自己该死的闲事吗?把我的晚 礼服外套给我。」 终於穿著打扮得像个伯爵後,他下楼走向舞厅。在楼梯口,他挥手示意上前 迎接他的史维退下。突然,由左方会客厅里传来的声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循声走过去。嘉蓓和詹纳森单独在会客厅里,而且那个愚蠢的中年胖子正 将她牢牢拥在怀里…… 亲吻她。 好一晌,尼克只能愣在原地。愤怒、强烈的占有欲及原始的嫉妒在心中交战, 再一起爆发开来。他抿起下颚,眼里闪动著危险的精光。 他大步走向相拥的那一对。 「这该死地是怎麽回事?」 ----------- 浪漫一生OCR

Search


Sha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