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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那个星期好象过得又长又久,我急于想更多地了解一些有关卞・亨尼卡这个人, 他给我展示了一个不同的世界,相形之下,使我的生活黯然无光。他把开掘宝石说 得如此生动,令人神往,我好象手执蜡烛,凝视着裂隙,挖出奥帕尔――那华丽而 又富有珠光宝气的矿石,有其造化的经历,有其自然界的变迁经过。 我坐在河边,盼望着亨尼卡先生坐着轮椅过来。“我知道我们已约定下星期三 会面,”他曾说过,“但是这要等候好久。” 这是没有办法的。他没有来。我满怀忧郁地站起身来,沿着河边向前游荡,直 到我走到“荒地”,在坟边跪下。 是呀,这是座坟墓。这是毫无疑问的。我拔去杂草,竟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一块小木牌从泥土中微微突出。我猛地把它捡起,并敲掉上面的泥土。这一发现使 我大吃一惊,就象冰水直透我的脊骨,原来,那小木牌上有我的名字――杰希卡・ 克雷沃玲。 我双膝跪下,细读这块墓牌。我只能看出几个数字――,一八八0 ――和在数 字上头的Ju――另外两个字母已模糊不清。这可就更有点使人感到不安。我是在一 八八O 年六月三日生的,现在不管这坟埋葬了谁,她竟有了我的名字,而且是在我 出生的那个年月去世的。 这一会儿我把卞・亨尼卡忘记了。我不想别的,一直想着这一发现,而且当我 上桌吃饭时,我还在想着这件事。 在多福庐,吃饭是个很沉闷的场面。谈话一般是围绕本地区的事情,如在教堂 以及本村乡民中发生着什么事。我们很少有社交生活,如有请柬送来,也都是谢绝 了事。“我们怎么可能做到礼尚往来?”妈妈会这样大声说。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都在可爱的饭厅里,围着餐桌坐下。杰维尔说夏季干旱对 庄稼很不利。 “我记得去年的灾害,”父亲说。“耶鲁兰大部分庄稼都被水淹了。”这并不 正确,耶鲁兰田庄是属于多宁罕的产业,可这又勾起杰维尔对克拉拉小姐的心事。 “多宁罕家族,遇到灾害也能应付裕如,”妈妈说。“他们世代富有。” “的确是那样,”父亲唯唯地表示同意。 我替父亲难过,于是换了个话题,脱口问了一句,“谁是杰希卡・克雷沃玲。” 马上寂无一言。每个人都瞧着我,同时我看到妈妈的脸泛出苍白之色。 “又是什么笑话吧?”密莉安微微地颤动着她那薄薄的嘴唇说。“你明明知道 你是谁。” “我是奥帕尔・杰希卡。我也常常纳闷为什么我的第一个名字从来不用。” 妈妈神色显得缓和下来。她就说,“那个名字不太合适。” mpanel(1); “那么,你为什么给我取这么一个名宇?”我质问着。 杰维尔,只要他有办法,他总是过来打圆场的,于是就说,“我们初生时所取 的名字,当时似乎是蛮合适的。” “但是,那理在‘荒地’上的杰希卡又是谁呢?”我坚持要问,“我发现了一 个木牌,上面还有她的名字。” “你在‘荒地’那儿干些什么?”妈妈质问。 “我常常到那儿去,”我告诉她说。 “你们该好好地干活。那儿有一大堆挡灰尘的外罩等着缝边呢。是不是,密莉 安?” “是的,是这样,妈妈。有好多活要做。” 这就给了妈妈一个借口,唠叨那套勤俭、济贫的说教,因为这些用废旧衣服改 做的罩衣,正是准备散发给穷人的。 杰维尔严肃地听着,密莉安也象是一本正经,只有父亲一如既往,一声不吭, 只顾吃着端上来的干酪。随后,还没等我追问坟墓的事,母亲已经站起身来,离开 了餐桌。 饭后,我刚刚登上楼梯,就听到我的父亲和母亲在大厅里讲话。“她总归会知 道的,”我父亲说。“早晚也得告诉她呀。” “胡说!”妈妈反驳着。“要不是为了你,这本来是永远不会发生的”。 父亲和母亲走进了客堂,而我依然迷惑不解。似乎一切的事都归因于父亲把家 产赌输了这件事。 星期三到了,由于我要去访问卞・亨尼卡,我感到很兴奋,一时把想探问坟墓 的事也丢开了。下午很早我就出发去奥克兰大厦。结实、高傲、健美的橡树挺立在 那弯曲跑道的两旁。这些树以前曾使我烦恼,因为从街上我看不到房子,现在我可 高兴了。我一走进这条弯道,什么过路的行人也看不到我了。 看到了大厦,我简直惊讶得透不过气来。真是壮丽。从河边透过树影看到房子, 已经够有味了,如今面对面地望着这座大厦,更使我有惊心动魄之感。我如今能够 原谅母亲的那股怨气了,因为一旦住过这样的楼宇,那是难以忘怀、难以消失的。 这房子大体上是都铎式的建筑,和亨利八世来到此地的时代没有什么两样,我听母 亲说过亨利八世曾经驾幸此厦。我站着,仰望那两座高塔,不禁肃然起敬。大门上 面有一枚盾形纹章,我料想这是我们家的家微。 我穿过通路,进入院子,直对着宏伟的橡木大门走去。我拉了一下古老的门铃, 又喜悦地听到响亮的铃声。 过了一、两秒钟,一位面貌庄重的管家把门打开了。我一下就认出他是威尔茂 特。“您是克雷沃玲小姐,”他在我正要开口讲话之前就先这样称呼我,而且他叫 我名字的声音,听起来很有气派。“亨尼卡先生正恭候您光临。” 当管家领着我穿过大厅的时候,我发觉,长长的餐桌上,满布了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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