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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台北机场---
凤雨下了飞机,拿出手机,看看上面显示的时间,如果没有意外,接她的人应
该就在外面等着。她加快了脚步,快速走出大厅,出了厅门,就看见一辆黑色高级
轿车停在自己面前。不一会,从里面下来一个带墨镜的高个男士,走到她面前,礼
貌地向她鞠躬,然后恭敬地说:“孙小姐,请上车。”
凤雨奇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姓孙?你们是凤飞公司的吗?”话还没问完,就
听见一个浑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小雨。”一个身穿中山装的矮胖男人走下轿车。
“爸爸?”凤雨惊道。原来这个男人就是孙凤雨的父亲孙幕亭。
孙幕亭见到凤雨,心中的喜悦自不必说,走过去要和她握手,凤雨却把手垂下
去提包:“对不起,我手没空。”
“没关系,来人,帮大小姐拿包。”刚才那个大个子又跑过来,准备拿下凤雨
手里的皮包,凤雨却不放手:“我不习惯别人动我的东西。”那男的只好尴尬地退
到一边。
孙幕亭心里有愧,面对凤雨冷冷的态度,只得忍着,赔笑道:“那就上车吧,
家里人都等着呢。”
“我是来办公事的,不是来旅游的。”凤雨推辞道。
“你是来找凤飞公司续签交易合同的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就是凤飞公司的董事长。让你来也是我费了半天的工夫才说服他们答
应的。”
“原来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凤雨气愤地看着他,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
做?”
“我想见你。”
“你不是已经有我的照片了吗?”
“照片哪有真人好啊。”孙幕亭仔细打量着凤雨,似乎想把女儿的样子完全刻
在自己的脑海里。过了一会,才说,“回家再说吧。”
凤雨还想反抗,可自己的手臂已经被孙幕亭拽的很紧。
轿车上,凤雨很自觉地将头转向窗外,也不说话。孙幕亭看着女儿,无奈地摇
摇头,拉着她的手更紧了。终于他忍不住,首先开口道:“研究生已经毕业了?”
“恩。”凤雨用鼻音回答了他。
“工作还顺利吗?”
“恩。”还是鼻音。
“你妈,你妈已经过世三年了吧。”孙幕亭把问题转到正题上。
“三年二个月零3 天。”
孙幕亭苦笑:“没想到你记得这么清楚。”
“想忘,可就是忘不掉。”提到母亲,凤雨不禁一阵伤感。
“是啊,自从你母亲去世后,我也时常梦到她,梦到以前的日子。”想到前妻,
孙幕亭心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那时候你刚出生,我们在一起,很快乐,真的。
它是我一生最难忘的日子。”
凤雨冷哼一声,嘲笑道:“恐怕是最痛苦的日子吧。”
“是,我承认,那段日子确实很苦。但是,”孙幕亭话锋一转,“苦中有甜。”
凤雨冷笑道:“可你还是吃不了苦。”
孙幕亭摇摇头:“不,我不怕苦。在外面创业十几年,我什么苦没有吃过。我
当初出来就是想等到自己挣够了钱好把你们母女二人从大山里面接出来,让你们过
好日子。”
“说的可真好听。”凤雨的头还是没有转过来,窗外的景色永远比坐在身边的
爸爸美丽得多。
“不管你相信与否,我说的是真心话。”
凤雨把头转过来,直视着他:“如果这些话你放在十五年前甚至十年前说,我
也许会相信。可是现在说,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我说的是实话,是我的真心话。”
“借口,听你的意思你是爱妈妈的喽。那你为什么还要和她离婚?你知道这样
做给她带来多大的痛苦?”凤雨激动地吼了起来,泪水不争气地滑下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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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没有办法,只能这样。”
“任何一个做了错事的人都可以用身不由己这四个字来换取别人的同情和原谅,
但是实际上呢,也许他心里很高兴,因为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我和云兰,我们其实......”幕亭要说什么,忽然想起妻子临行前的嘱咐,
没有说下去,只是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对不起你妈妈,但是......”
“没有但是,现在妈妈已经死了,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是啊,”孙幕亭感叹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我只希望你我之间不要像
陌生人那样,起码回到家以后,你我之间能够有一些亲情,不要太冷漠,好吗?”
“我尽量吧。”凤雨重新把头转向了窗外。
孙幕亭见女儿如此,也就不说什么了。
孙宅------
陈云兰焦急在门口张望着,手中的帕子已经揉得皱皱巴巴。李妈实在看不下去
了,劝道:“太太,您还是进屋休息吧,外面天凉,您的病刚好,不能受冻啊!”
云兰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只是喃喃地说:“幕亭怎么还没回来?”
“也许是半路有事耽误了,您还是回屋吧,老爷回来我通知您。”李妈走过去
搀住云兰。
云兰摆脱她的手:“没事,我在这儿等他。”
“妈,你还是进去吧。”一个二十一、二岁模样的女孩从屋里跑出来,拉着她
的手,劝道,“我在这儿替你等着,爸爸回来我第一个通知你,行了吧。”
“我让你给凤雨收拾的房子收拾好没有,人马上就到了。”
“你放心,已经OK了。”
“你给她收拾的是哪间房子?”
“客厅南面那间啊。”
“你怎么可以让她住那间,那间原来可是仓库,你怎么可以让你姐姐住到那里?
真不懂事。”云兰指责道,“赶快把你房间对面那个屋子收拾一下,快去。”
“我不去,那间房子是给表哥留的,人家今天也要来啊。”女孩反驳道。
“我知道,你表哥来可以让他住在宾馆里......”
“不,我就想让他住在家里嘛,”云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女孩抢白了去,
“每次不都是这样的吗?”
“可是......”云兰还准备说什么,就听见一阵车笛声,接着熟悉的黑色轿车
映入眼帘。“幕亭!”她惊喜地奔了过去。
孙幕亭走下车,看着她,淡淡地说:“你来了。”
“恩。”云兰难掩自己激动的心情,“小雨来了吗?”
“来了。”孙幕亭重新把头伸进轿车,对凤雨说,“到家了,该下车了。”
凤雨懒洋洋地走下车子,站在父亲身边,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一个打扮得比自
己还要年轻的中年妇女,一个自己差不多大的打扮地妖里妖气的小女孩。她并不觉
得奇怪,因为在大城市里像这样的打扮早已不是什么奇闻了。凤雨看了她们一眼,
抬头望向了蔚蓝的天空。
“咳咳”孙幕亭连咳两声打破此时的尴尬,拍拍凤雨,向她介绍道:“这是你
兰姨。”
“兰姨。”凤雨礼貌地喊了一声。
“诶。”云兰亲切地应着。
幕亭指着云兰身边的女孩,继续介绍说:“这是你妹妹丽雯。”
孙丽雯主动过来和她握手:“凤雨姐,你好。”
“你好。”凤雨挤出一丝笑容。
“大家都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进屋吧。”云兰热情地招呼着。
“走,进去吧。”孙幕亭附和着。
云兰一眼就看见凤雨提着的包,赶快招呼李妈:“没见大小姐手里拿着东西吗,
快接下去。”
李妈赶紧跑过去准备将她手里的提包拿下,凤雨却拿着不放:“还是我自己拿
着吧,这包不重。”李妈不知所措地看看前面的云兰和幕亭。幕亭停下来,说:
“就依她吧。”
走进客厅,迎面看见一幅长型的《万马奔腾》的油画,用镜框裱了起来。画的
下面是一深棕色的案几,上面还放着一坛墨砚和几根毛笔,这哪里是客厅,分明是
书房嘛!凤雨心里想着。再朝其他地方看去,只见右侧是一具红木沙发,大概能坐
三四个人;左侧是一部电视机,大概是32寸的。看到这样的陈设,凤雨不禁想起老
家那间风雨飘摇的草屋,想起了妈妈,心中一阵酸痛。
“小雨,别站着了,快坐吧。”云兰热情地把凤雨拉到沙发前面,坐定,关心
地询问道,“渴了吧,想喝点什么?咖啡?饮料?还是白开水?”
“随便吧。”凤雨没有看她,依然打量着这个房间的布局。
“李妈,快到冰箱里给小雨拿瓶果汁。小雯,你快上楼把那间房子收拾一下。”
云兰吩咐完毕,又转向凤雨,“晚饭还要得一会,你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吃饭
的时候叫你。”转头却发现孙丽雯坐着不动,便指责道,“你怎么还在这儿?我让
你干什么事啊?快去。”
孙丽雯看了一眼凤雨,说:“她不能住那个屋子。”
“为什么?”
“表哥今天要来,她住了,表哥住哪儿?”
“可以让他住到外面的宾馆嘛,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小雨可是你的亲姐姐。”
“我就不。”丽雯赌气地撅起了嘴。
“你这个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你......”云兰还准备说上几句,凤雨却开
口了:“你们就不要给我安排了。来的时候公司已经给我安排了旅馆,我去那里就
行了。”
“太好了。”丽雯高兴地鼓起了掌。
云兰关心地问:“你住在哪个宾馆?”
“好象叫梦淮旅社,在福西路那儿。”
“我知道那个宾馆,好象条件不怎么样,你还是住在家里吧。”云兰把目光转
向幕亭,“幕亭,你快说说啊!”
孙幕亭正想说什么,却听凤雨说:“没事,住在宾馆比较方便。”她朝四周看
看,又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吃完饭再走。”云兰挽留道。
“不了,我还是去旅馆吃吧,正好准备一下明天谈判要用的材料。”凤雨看了
一眼孙幕亭,回绝道。
听见凤雨这样说,云兰也不敢强留,只得道:“那让你爸开车送你吧,那地方
离这儿挺远的。”
“不用了,我坐出租,方便。”
“我送你出去。”好久不开口的孙幕亭终于说话了,他拉着凤雨走出了客厅。
一会又一个人进来了,懒洋洋地坐在沙发,轻轻地说:“她已经走了,我给她叫的
出租。”
“你这个人也真是的。”云兰一边给他倒茶,一边埋怨道,“小雨好不容易来
一次,我想让她住在家里,你也不说话。刚才要是你说两句,没准她就留下了。”
“没用的,她脾气倔得很,一旦决定的事很难改变,和我有点像。”孙幕亭感
叹道。
“你怎么知道?你们都十几年没见了。”
“那她是我的女儿啊,所谓知女莫若父。”孙幕亭又想起一件事,问道,“刚
才小雯说谨非今天要来,是吗?”
“是啊,你早上刚走,表哥就来电话了,按照他的说法,现在应该刚下飞机。”
提到谨非表哥,孙丽雯就有说不完的话。
云兰摇摇头,微笑地看着她:“看来女儿长大了,不中留啊!”
“妈,你说什么呢。”丽雯红着脸,嗔怪道。回头看向幕亭,幕亭也正微笑地
瞅着她。
陈谨非下了飞机,却在犹豫。到底是先去找孙凤雨,还是先去见温柔的表姑和
淘气的表妹。这次他来台湾主要是为了找一个曾经合作过的演员,希望再次合作。
临上飞机,童妮给他打来手机,告诉他凤雨也去了台湾,只比他早了一个班机。本
来童妮是不想告诉谨非的,又怕二人万一见面会产生尴尬,所以经过再三考虑,她
还是告诉了谨非,并且嘱咐他,见到凤雨,千万不要告诉她是自己告的密。
到底要不要去找她?这是陈谨非考虑的又一个问题。如果现在就去找她,她一
定会认为自己是在逼她,催她,说不定她还会翻脸;如果不去找她,自己心里就会
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为什么自己那
么在意她的想法?难道只是希望她能成为自己电影里的一个角色吗?
正想着,手机响了,低头看看号码,不由莞尔。这个小丫头,还是这么急燥,
早知道就不该告诉她今天自己要来台湾,这丫头,电话来的还真准,刚好自己下了
飞机。
“喂,是小雯吧。”
“表哥,”孙丽雯温柔而欢快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你在哪儿呢?”
“在机场,飞机刚到。姑父有没有叫车来接我?”
“没有。”孙丽雯的声音夹杂着些许失望,“我本来想让我爸去的,可他硬说
自己太累,不想动,让你自己搭个计程车回来。”
陈谨非松了一口气;“那我自己回去。”
“那你快点哦,我让我妈作饭了哦。”
“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了,也不用给我留饭,我大概晚上很晚才能回去。”
“为什么?”
“我......我突然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不能马上回去。”谨非好不容易想
了一个理由。
“什么事啊,不能明天办吗?”
“工作上的事嘛,人家催得紧。”
“那好吧,你晚上早点回来,人家有事要告诉你。”
“行,再见。”
陈谨非合上手机,叫了一辆出租,直奔梦淮旅社。
梦淮旅社-----
“请问,今天有没有一个叫孙凤雨的人来这里入住?”陈谨非一进旅社,便爬
在柜台上查问。
“我帮您查查。”服务小姐低头看看住房记录,说,“她是一个小时之前来到
我们这里的,住在806 房,她的房间是一个星期前就预定好的了。”
“那我现在可以去找她吗?”
“对不起,孙小姐现在正在餐厅用餐,我带您去找她。”
“那就谢谢了。”陈谨非礼貌地向她鞠躬。
“不客气。”
凤雨将桌边那一杯特意点的白酒拿到跟前,端起来,准备一饮而尽。可心里又
犯了毛:自己平常最多喝点葡萄酒或者香槟酒什么的,而且只能喝上一两杯,如今
这杯白酒,应该怎样下肚。刚才真是昏了头,随便叫酒,傻了吧。
“白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尤其是女孩子,尽量别喝。”一个浑厚的声音在
她耳边响起。
凤雨抬头一看,惊道:“陈谨非!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台湾办事,听童妮说你也来了,就顺便过来看看。”陈谨非坐在了凤雨
对面,说。
“这个童妮,连点保密意识都没有。”凤雨小声埋怨,突然感到口渴,拿起杯
子就往嘴里灌,却忘了那是白酒。辛辣的味道刺破她的喉咙,呛得她一阵猛咳。
“白酒不是这样喝的。”谨非一边为她拍背,一边劝道。
凤雨的感觉稍微好点,拍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要你管。”
“怎么了,吃枪子了?”
“说吧,找我干什么?是不是又是演戏的事?”凤雨已经准备好了,要和他干
一仗。自己心里的那股火气刚好没地方发泄呢。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谨非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心里不舒服,很可
能要对自己发火,索性试探一下。
“如果真是这样,可别怪我翻脸。本来演戏的事我还可以考虑,可是如果你再
没完没了地纠缠我,这事就一点考虑余地都没有了。”凤雨再一次拿起了酒杯,想
了想,又放了回去。
“你是不是有心事?谈判出问题了?”谨非关心地问。
凤雨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我今天见到我爸爸了。”声音中带着淡淡的
伤感。
“你爸爸?你爸爸在台湾?”谨非曾经听凤雨说过她是母亲一个人带大的。他
以为她父亲已经去世了,可是现在乍听到这些话,他感到震惊。他肯定这个女孩背
后一定有一段不寻常的故事。
“我爸爸一直在台湾,而我却是第一次来到台湾。这样的故事你也许不信,可
这是事实。”凤雨自嘲地笑笑,问道,“想听这个‘故事’吗?”
谨非本能地点点头。
“我爸妈原来都是福建一带的农民,我爸爸跟着另外一个同乡的朋友一起悄悄
去了台湾。因为是偷渡,所以一直不敢给家里写信、打电话,当时我才两三岁,什
么也不懂,妈妈也不敢给我说实话,怕我在外人面前漏了嘴。七岁那年,和爸爸一
起去台湾的叔叔回来了,说是混不下去了,太累。不过他说我爸爸过得还不错,在
台湾受到一个公司总裁的亲睐,预备把女儿嫁给他,而且爸爸好象已经答应了。”
“你妈当时一定很伤心吧。”
“是啊,”凤雨继续道,“我妈妈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就
一直呆坐着,那个叔叔又和我妈说起这个事情,我妈把他赶了出去,大喊‘我不相
信’。”
谨非看着她,认真地问:“那你相信吗?”
凤雨摇摇头,说:“虽然我当时年纪不大,可常听村里的大人说我父母以前感
情很好,所以也不相信那个人说的话。叔叔回来五个月后爸爸也回来了,这是我第
一次见到他。那次他回来给我的印象特别深。西装革履,都是我以前都没有见过的。
妈妈第一天很高兴,自豪,兴奋。可是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发现妈妈的眼睛肿了,我
问她怎么了,她让我不要问。爸爸很快就走了,后来我才知道爸妈已经离婚了。”
“你相信那个人的话了?”
“不得不信。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恨我爸爸,恨他的绝情,他的忘恩负义。但
是妈妈似乎还和以前一样的平静,有一次我们无意中谈起了爸爸,我气不过,骂了
两句,妈妈居然狠狠地打了我两巴掌。打完后她就哭了,此后的两个星期里,她一
句话都没和我说。”
“你爸爸后来回去看过你们吗?”
“没有。他们离婚不久,爸爸给我们寄了一封信,里面有一张20万元的银行存
单,我们把它原封不动地寄了回去。妈妈死的时候爸爸只打了电话,也没回来。”
凤雨说到口渴,准备喝水,却发现自己面前是一杯白酒,顿时皱了皱眉头。谨非适
时将一杯桔汁放在她面前:“喝吧,这是我刚叫的。”
“谢谢。”她轻轻地笑了。她喝了一口桔汁,继续道,“爸爸一直想让我来台
湾,可我没答应。这次我是迫不得已才到这儿的,没想到居然是他的骗局。他打听
到我所在的公司和自己有一个合同要签,故意让他们派我来。你说他卑鄙不卑鄙?”
凤雨说着就哭起来了。
“也许他是因为爱你。爱,可以让人失去理智。尤其是父母在对待子女的问题
上。或者他希望用这样的办法补偿你。”虽然对凤雨父亲的行为不敢苟同,谨非还
是站在男人的立场、父亲的立场上对凤雨这么说。
“也许是吧。”凤雨擦干了眼泪,抱歉地笑笑,“对不起,今天我说了这么多
话,你都烦了吧。”
“没事,你的故事对我很有吸引力。也许不久的将来我会根据它拍摄一部片子。”
谨非开玩笑似的说。
凤雨也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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