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李辉回到座位时，不见了向茹。他忙拦住一位服务生说：“对不起，帅哥！刚 才我和一位小姐坐在这……你有没有印象？” “记得啊！” “那位小姐呢？” 服务生一连声地埋怨道：“小姐？我还以为她是个男的呢！好凶哦！她刚刚不 知怎么地，气呼呼地收拾东西就要走，我们请她买单，她还一脸不高兴，一直骂着 一个叫‘史理辉’的人，一直说他不负责任……” 李辉一脸尴尬地请走服务生，暗自跌足道：“糟了！向茹恐怕误会了……” 向茹赶到车站，出站的人群早已散去。她手足无措地站在拥挤的人群中，过了 好久才想起给卫卫打电话。卫卫在电话里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令向茹很不高兴， 但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向茹四下张望着。这时电话响了，是雪晴从办公室打来的：“是我啦！怎么？ 还没接到干爹吗？” “我晚来了一会儿，就没看到人……” “怎么会这样呢？” 向茹急得直跺脚：“我也不知道，我刚才打电话给卫卫，问老爹会不会跑去找 她，结果也没有……怎么办？雪晴，会不会出事啊？” 雪晴安慰她道：“你先别急！那么大的人，不会走丢的。”想了一下又说： “车站离你公司近，干爹说不定自己跑去找你了。你先回公司，等我忙完手上的事 情，立刻赶过去；如果还找不到人，我们再想办法。” 向茹满心焦虑，只好无奈地回到公司。一进门，看到大家都退到大办公区，指 着向茹的设计室议论纷纷。 向茹见状一愣：“你们干吗！” 众人见她进来，将她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陈述着，搞得向茹更是一头雾水。 她只好大叫：“停――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好，别吵！小青你说。” “又有快递来了，而且很奇怪！” 向茹气不打一处来：“那小子又想怎么样？找不到老爸，都是他害的！好！不 管送什么来，都给我扔掉！” mpanel(1); “可是……那快递带了一只鸡一只鸭！而且，还自称是你老爸。” 向茹闻言，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向自己的设计室。坐在门里的正是踏破铁鞋无觅 处的老爸！向伯伯闻声回过头来，见到久别重逢的女儿，二人顿时相拥而呼。 李辉赶到设计公司，正撞上向伯伯亲热地牵着向茹的手，讲述自己在途中捉贼 的故事，向茹听得又是埋怨又是笑。看到李辉，向茹拉下脸来，兀自嘟哝着：“这 讨厌鬼还有脸来！” 向伯伯见到李辉，却不由惊喜地问：“小兄弟！咱们这么快就又见面啦！我就 知道我们有缘！” 向茹见父亲与李辉态度亲呢，很是不解。向伯伯拉住李辉说道：“来来来，我 帮你介绍介绍，这就是我女儿。怎样，很标致吧？” 李辉闻言，大吃一惊。 向伯伯又对向茹说：“我刚才不是说我跑去捉贼吗？多亏这位小英雄，要不是 他舍身相助，我恐怕都见不着你了。”正说着，雪晴来了，见此情景，与向茹两人 面面相觑，对突如其来的变化和巧合感到不可思议。 吃饭的时候，向伯伯仍然指手画脚地叙述着刚才的英勇事迹，滔滔不绝地说个 不停。李辉、雪晴、向茹静静地坐着，互相看着。向茹不满地抱怨：“你们两个恶 心不恶心？这样你捧我，我捧你的，什么老英雄、小兄弟的……我告诉你们，这次 是你们运气好，碰到的是这样的抢匪。改明儿个若是碰到什么拿枪拿炮的，我看你 们怎么救来救去？” 李辉笑着回答：“向小姐教训的是！若是改天碰到了拿枪的，就等着向小姐来 搭救。”说着俨然一位侠客一样，对向茹拱了拱手。 向茹看着李辉的一脸坏笑，气得说不出话：“你……” 向伯伯出来打圆场：“你别管他，那小兄弟……” 李辉打断他：“向伯伯还是叫我李辉，免得向小姐觉得恶心。” “咱们别管她，我就是要叫你小兄弟，怎么样？你若是瞧得起我，也别叫我什 么向伯伯向婆婆的，多见外啊！”想了一下，又接着说：‘叫伯父。还有，别什么 向小姐向小狗的，叫小茹。“ 李辉笑盈盈地看着向茹，打趣地叫：“小茹……” 向茹怒道：“谁准你叫的？” 李辉指指向伯伯，装出一脸无辜的表情：“伯父准的。” 向茹气得站起来：‘你…… 雪晴在旁劝慰，向茹才气呼呼地坐下。 向伯伯举起酒杯：“那小兄弟，我敬你一杯，谢谢你两次搭救。” 李辉回敬道：“不，伯父，应该是我敬你。您豪情盖世，我们还得跟您多学学。” 笑着向雪晴点点头，又把眼睛看向向茹：“雪晴、小茹，今天难得有这个机会，我 一并敬你们一杯！”说完，扬头把酒干了。向伯伯也一饮而尽，开怀大乐。雪晴面 带笑意，也喝了一杯。惟有向茹将头扭到一旁，一脸不快。 李辉故意穷追不舍：“啊！小茹不饮酒啊？” 向茹挑衅地回敬：“对！我一喝就醉！一醉就想打人！你还想要我喝吗？” 向伯伯好奇道：“咦川。茹，你不是喝几瓶都不会脸红吗？什么时候变得一喝 就醉啦？” “我生病了嘛！自从被某个不负责任的家伙放了鸽子之后，就浑身不舒服，吃 什么、喝什么都过敏！”李辉被她瞪得有些尴尬。 向伯伯看着李辉与向茹两人，一脸不解。 雪晴见气氛有些紧张，忙打圆场：“哎，这卫卫到底是怎么了？” 向伯伯闻言也想起来了：“对啊！小茹，卫卫怎么还没来？” 卫卫穿着制服在百货公司的走廊上散着步，漫无边际地与身边的曹强聊着天。 这时手机响了，一听是姐姐叫她去和老爸吃饭，卫卫立刻不耐烦地回应：“不要啦！ 我跟同事早就约好看夜场电影了……”边说边用眼睛瞄着曹强。不等向茹再想说什 么，卫卫早就挂了电话。一回头，看到曹强正一脸奇怪地看着自己。 “怎么？” “没……” “你干吗这样看着我？” “找到你爸爸了吗？” 卫卫点点头。 曹强说：“那你姐姐打来……” 卫卫再次不耐烦地打断他：“没事啊，不过吃个饭嘛。反正找到人了，晚上回 去不就见着了吗？干吗非要去吃个什么饭？” “啊？ “走啦！”说完，卫卫忙不迭地推着曹强离去。 向茹挂上电话，雪晴一脸关心地看着向茹。向茹摇摇头，对妹妹感到无可奈何。 向伯伯与李辉聊完一个话题，转过头来，笑问：“怎么？卫卫还不来啊？” 向茹支吾着不知说什么好。 雪晴怕向伯伯疑心，忙说：“卫卫说公司忙，没办法赶过来。”向茹也点头称 是。 向伯伯喜气洋洋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这么巧？我才不信，一定是故意避 着我。”众人怎么劝说也不肯相信，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向伯伯发觉了大家的不快，为不扫大家的兴致，高声招呼道：“好啦！我们不 等她了，来！我们先吃。” 吃完饭，向伯伯拍着肚子赞不绝口，连声夸雪晴挑的饭店好。 雪晴谦虚道：“向伯伯您说笑了，我也只来过一次，是苏哥带我来的，觉得口 味还不错。” 向伯伯警觉地间：“苏哥？哪个苏哥啊？” 李辉插口道：“苏护，是我大学同学，年轻有为的帅小伙儿，现在是雪晴的男 朋……” 话音未落，被向茹抢白一番：“同事，男同事！有人在问你吗？这么多话？” 向伯伯打趣雪晴：“那这个叫苏护的不是你的男朋友啊？” 雪晴尴尬地红着脸，默不作声。 向茹不满老爸的盘根问底，说：“爸，你别乱讲，雪晴现在还没有男朋友呢！ 不都告诉你只是同事了吗，怎么还……” 没等向茹说完，李辉抢过话头：“苏护可是一直都对雪晴有意思，只是雪晴眼 光高，不愿接受。” 向茹被李辉抢了先，怒气冲冲地瞪着李辉。李辉装作没看到，接着刚才的话往 下说：“我们哥俩儿认识多年，没见过像他这样好的人，聪明、能干、吃苦耐劳… …而且，对雪晴是真心真意，一往情深。” 雪晴害羞地低了头。向茹在一旁看着，则是一脸不高兴。 向伯伯越听越高兴：“听起来是顶不错的。” “是啊，郎才女貌！” 向茹对李辉与父亲的一唱一和忍无可忍，忍不住发作道：“你不要一直多话行 不行？” 向伯伯不以为然：“小兄弟说的，我想差不到哪去。”转而对雪晴说：“真要 是这样，你也给人家个机会嘛！” 听到向伯伯和自己站在一边，李辉不禁面露得意。 向茹气不过，冷笑道：“帅又怎么样？真心又怎么样？我们雪晴才没放在心上， 你去告诉苏护，他没望啦。” 向伯伯不满向茹不礼貌的态度，说：“雪晴，你可别像小茹说的，眼光那么高 啊。” 李辉趁机椰榆：“可不是，否则就会跟小茹一样，把身边的好男人全都吓跑了！” 向茹铁青着脸，又不好发作。向伯伯却丝毫没有发现向茹的变化，仍在滔滔不 绝：“雪晴是眼光高，所以目前还是孤家寡人。小茹这傻丫头是彻彻底底的没人要。 再不检讨检讨，一天到晚像个男人婆似的，可就像小兄弟说的――把身边的好男人 全都吓跑，没人要了。” 向茹不服气地哼道：“那也要有好男人啊！哪来的好男人？” “怎么没有？我看小兄弟就是一表人才。保不准人家还嫌弃你呢！” 李辉没有防备，闻听此言，尴尬地笑着。李辉的笑让向茹顿时怒火中烧，起身 就走。众人错愕，愣在当地。雪晴急忙追出。 晚上，向伯伯换过衣服，就开始在厨房忙着煮鸡煮鸭。向茹洗完澡出来看见向 伯伯还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不由得走到父亲身边，问：“还在弄啊？” “好了！就差慢慢炖了。” 向茹觉得无聊，更多是觉得困了，边打着哈欠边找话题：“爸，别忙了，才吃 饱。” “消夜嘛！” “谁吃得了那么多啊？” “不是说了吗？主要是做给卫卫吃嘛！这孩子一天到晚在外，一定胡乱吃。对 了，卫卫平常几点回来？” “不一定，她晚上还得去演唱，清晨都可能……” 向伯伯不无担忧地摇着头说：“清晨？一个女孩家……你们俩啊，都叫人担心！ 一个是整天在外不回家，一个是像个男人婆似的嫁不出去。”说到这儿，突然想起 了什么，转移话题问：“你觉得……李辉人怎么样？” 向茹一听，拉下脸来。向伯伯见状，仍不死心：“小兄弟全对我说了，他那一 切奇奇怪怪的行为，全都是为着吸引你的注意。傻丫头，人家如果不是对你有意思， 会三番五次出尽奇招地去吸引你的注意？不是我说，小茹你啊，真的是老大不小了 ……”正欲继续说下去，电话铃响了，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向茹如获大赦，连忙跑去接电话。 没过一会儿，向茹一脸无奈地走回来。 向伯伯装作不在乎地问：“卫卫说什么？” “不是她打来的，是另一个室友，说晚一些回来。” 向伯伯有些失望。 向茹陪老爸聊得困了，去睡了，留下向伯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时钟出神。 夜场电影散场了，意犹未尽的人们边说边笑着走出影院，使已经静寂的夜暂时 热闹起来。人群很快散去，街上重新变得冷冷清清那些不言不语闪烁的霓虹灯让街 道显得更加安静和幽长。 曾强陪着卫卫走在回家的路上，不放心地问：“你爸从那么远的地方跑来，这 么晚了，真的没有关系吗？” 卫卫满不在乎地摇摇头。 卫卫回到家发现屋里灯光大亮，吓了一跳，向伯伯一脸不善地瞪着她。她知道 自己逃不过去了，索性一屁股坐下，回视着老爸。 “说！为何这么晚回家？” “没有啊！就练团啊……” “练团？有没有搞错你看看，现在几点钟了一个女孩子家，搞到半夜三更，万 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以后不许去了！我不许你再去那个什么鬼地方唱歌……” “你不要管那么多好不好？这么晚了，不去睡做什么？” “你还知道晚啊！担心你啊，睡不着！” “求求你……别那么多事行不行？” “我多事？好！好！好！我为了看你两姊妹，走了多少路，你知不知道？我人 来了，约你吃个饭，你说工作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啊？根本就是不想陪 我！我让你那么丢脸啊！” “怪我不陪你？你自己一声不响地跑来，关我们什么事！……我们也有自己的 生活要过啊！” “哼！自己的生活？那你姐姐怎么可以立刻请假陪我？” “是啊！姐姐乖，有她陪你不就够了？” 客厅里，向伯伯和卫卫的吵闹一声高过一声，被惊醒的向茹和雪晴一同赶到客 厅，只见两人一个青筋暴出、咬牙切齿，一个拧着脖子、满不在乎。卫卫嘴里还兀 自不停地说着：“从小你就是偏心，只顾着姐姐，你这次下山来，还不是因为担心 她的婚事！那我陪不陪你有什么关系……” 向茹喝道：“卫卫！不许你这么说，你……你知不知道老爸一来，就忙着炖你 最喜欢的辣子鸡汤。要说偏心，那也是偏着你哦们谁吃那么辣啊！” 卫卫愣住，看着向伯伯。向伯伯赌气地扭过头去。大家不欢而散。 第二大，李辉开车载着苏护，前往福利院。车子飞驰在平坦的路上，树木迅速 地向后退去，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两个人的脸在光影里时而亮丽，时而黯淡；李 辉的情绪显得格外好，而苏护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 走进福利院，迎面看见印着“周年庆”“生日快乐”的彩带挂在院中间，几个 院童在院子内开心地嬉戏。看到苏护与李辉两人出现，纷纷奔上前来，口中亲呢地 喊着“辉哥哥！护哥哥！” 修女玛丽亚出现在孩子们身后，平静安详地对两人微笑着：“欢迎回来！孩子 们都在等着你们呢！” 李辉上前搀住玛丽亚，有说有笑地走回屋里。玛丽亚递给李辉一封信，李辉看 了，脸色沉了下来。 玛丽亚明白李辉的心病，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阿辉，主教我们要宽恕， 你……” 李辉拿起信封向门外走去，随手把信封撕得粉碎。 苏护看着一脸难过的李辉，也叹了一口气：“阿辉！人家也是一番。乙意，何 必这么固执……”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是兄弟就别再说了。今天回来是开心庆祝的，我不想 弄得乌烟瘴气！” “阿辉你……” 苏护还想说什么，看见李辉一脸坚定的神情，随即耸耸肩，闭口不言了。 日暮时分，泛黄的阳光照着大地。福利院在夕阳的笼罩下显得格外明净，天空 中偶有几只小鸟飞过，瞬间就消失在没有尘埃的天际里了。 教室里，李辉还在同院童们游戏，苏护则与玛丽亚站在一旁开心地注视着他们。 玛丽亚温和地问苏护：“你们俩，最近都好吗？” 苏护微笑着点点头：“您放心，我们都很好！” “忙吗？ “我还好，没什么特别的事……不过阿辉就不同了，他最近很忙……” “哦？” “阿辉最近喜欢上一个女孩，很认真的。”苏护与玛丽亚耳语。 玛丽亚感到有点意外地笑着：“哦幄？这倒是件奇事，我会为他祷告！” 此时的夕阳带着一轮温暖的红晕，正渐渐地沉下去。宽！“的暮色扑面而来， 欢快的嬉笑声不断传出，给这片宁静的大地带来了连绵不绝的欢乐。 转天，向伯伯忽发奇想，约李辉一起去郊游。约定的时间到了，李辉还没来， 老头子有点沉不住气了，在客厅来回走动。当他看到向茹不紧不慢的样子，嘴里便 唠唠叨叨地催促起来。 这时候门铃适时地响起来，向伯伯前去开门，果然是李辉站在门首，穿得笔挺， 显然是刻意修饰过的，不像平时那样随意。 三人各怀心事地一起出发了。李辉开车，向伯伯故意坐在后座，不断地望着窗 外，十分兴奋，与李辉两人有说有笑。向茹板着脸，坐在李辉边上，一副不开心的 样子。看到向伯伯与李辉开心，更觉得恨恨的，不是滋味。 老头看到什么东西都觉得好奇，大呼小叫的，李辉则事无巨细，随声附和。向 茹看见他们俩你唱我和的样子，心中更是有气。“很好笑吗？这车里那么小，你们 这样吵，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二人闻言，赶紧噤声，交流了一下眼色，准备一起讨好一下向茹。李辉问： “小茹，你说我们去哪里？” 向茹立刻给了他一个钉子：“是你说要出来走走的，还间我们？你这个人真是 很没责任感。” 李辉无奈，对向伯伯笑笑说：“我们去豫园吧，那景致好！” 向伯伯立刻拍手称快：“好啊！好啊！常听人提起，可是没去过，说是热闹得 很啊！” “哼！……就只会装模作样！” 李辉又是无奈地笑笑。 豫园里柳暗花明，风光无限，一路上红男绿女，热闹非凡。李辉与向伯伯二人 谈笑风生，向茹则无趣地跟在后头。老头子见左右劝不动向茹，就趁李辉去买东西， 找个上厕所的机会溜了。 李辉回来，四下里不见了老头子，只有向茹一个人气鼓鼓地站在原地，便问： “伯父呢？” “上厕所！” 向伯伯躲在暗处，看着向茹与李辉东张西望地寻找自己，暗自窃喜：“小兄弟， 接下来就看你的造化啦！你可要好好加油！”悄悄地消失在人群里了。 李辉与向茹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急得到处寻找。向茹红着眼睛问：“我们要 不要去报警啊！” 李辉安慰她说：“别担心，伯父那么大人了，一定不会丢的……豫园就这么点 大，我看这样好了，我们分头去找，机会大些，半小时后，我们在这里见！” 半小时后，李辉一无所获，回到约好的地方等着向茹。向茹也没有任何消息， 准备打道回府，却发现自己已经越走越糊涂，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天色渐渐暗了下 来，刚才还是摇曳多姿的树木现在像鬼影一样的欲向她扑来。向茹心中害怕，慌不 择路地乱跑起来。后面的鬼影像是知道她心中的恐惧，更加肆无忌惮地追了过来。 向茹又急又怕，转过一个角，忽然撞在一个人身上：“啊――”向茹没命地尖叫一 声，就倒在那人怀里。 李辉正焦急地四处寻找向茹，向茹忽然扑在他怀里，也着实吓了他一跳。待回 过神来，向茹委委屈屈地说：“我……我……我迷路了！”眼泪差点掉下来。 李辉松了一口气说：“我担心死了，就料到是这样，你们俩果然是父女，连迷 路都一样述得厉害，害得我同时找两个人！”向茹听李辉这样讲，忽然又破涕为笑 了。 没找到向伯伯，李辉只好开着车先送向茹回家。一路上李辉不断安慰向茹： “你别急，好在向伯伯知道家里的地址，也晓得家里的电话…” “但是不知道会不会背啊……而且他身上又没钱……‘” “没关系！不会有事的……伯父都能上山下海地捉贼，这点小事怎么难得倒他！ 我对他有信心！” 向茹看着李辉的脸，感到很安心，微微一笑说：“谢谢……” “啊？ “今天要是没有你，我想我还在豫园打转呢。” “不要客气。小茹其实什么都好，就是方向感差了点，不过也没有关系，迷了 路的样子更可爱！” 面对李辉突如其来的赞美，向茹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不是说我脾气坏吗？ “ “我真的这样说过吗？我若是真的说过，那真正的意思也一定是说你――有性 格，不会婆婆妈妈地掩饰情绪。其实那样很好啊，很可爱。而巨，你总是说我不负 责任嘛．一人一个缺点，很公平。” “仔细想想，你没有一次是故意的，像老爸来的那天，我是……”向茹越说声 越小，最后像是说给自己听了。 李辉倒一本正经起来，非常诚恳地说：“我一直嘻皮笑脸地对你，请你也不要 放在心上。因为，我每次见到你，就没了个主意……接着就胡说八道，心里想的与 嘴上说的往往都两个样儿……请你不要怪我……” 不知怎么地，向茹听了李辉的话，心里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波动，似梦还真。她 红着脸，低着头，偷偷瞄着李辉。 车子突然停下，向茹的梦一下被惊醒，脸上红通通的。“OK！到家了！”李辉 提醒她，看到她的脸色，李辉关心地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啊？” “我……我……我晕车！”向茹逃也似的下了车。 李辉急忙追出去问：“要不要我陪你等伯父？” 向茹犹豫了一下，看着李辉爽朗的笑，莫名地又心跳起来。忙说道：“不！我 ……自己等……你别跟过来……谢谢你！” 向茹的身影消失在门里面，李辉有些怅然地回到车上，驶离了向家。 向茹躲在窗帘后面，悄悄掀起窗帘的一角，望向外头，看见李辉开车离去，心 中竟然升起一丝的惆怅。她背靠着门定了定神，忽地叹了口气，缓缓向客厅走去。 突然，她发现向伯伯正在沙发上打瞌睡，脸上还带着微笑。向茹愕然，一下子 想起找他的种种辛苦，这时全部化为愤怒，她大叫：“老爸！你怎么在这儿？” 向伯伯不知正做着什么好梦，被突然惊醒，坐起身，直瞪着向茹：“啊？吃饭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