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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曹远自己动手泡了一壶茶,白色的水汽袅袅上升着,慢慢消失在半空中。苏护 盯着水汽看了一会儿,思绪早已飞走了。曹远虽然没有责怪他,但是他对发生这样 的事肯定是不太满意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在雪晴身上,苏护需要对曹远做出一 个合理的解释。 “这些都是谎言,有人设计陷害雪晴。” 曹远看着苏护,等待苏护告诉他事情的经过和原因。苏护看着曹远的眼睛,有 些难以启齿。但想到雪晴为了这件事承受的压力,想到曹远也许会真的误会雪晴, 他还是决定说出来。但是他并没有很明白地讲述他、雪晴、殷红之间的感情纠葛, 只是很简单地指出是殷红的原因,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 曹远心中已经猜了个八九分,没有追问,只是让他去解决,根除问题。 “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曹远倒了一杯茶,对苏护说:“我可以给你时间,但是舆论不见得能够等你。 还有,转型的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雪晴对这个计划有什么意见?” 苏护不得不说出雪晴对转型计划表示反对。 曹远并没有觉得意外,他叹了一口气说:“大概是摆脱不了方汉声的影子吧!” 他们没有就这个话题再继续讨论下去。曹远告诉苏护董事会成员认为这次“城 市话题”的曝光事件很严重,要求明天召开董事会油苏护负责向他们解释事件的来 龙去脉。他说:“董事会当初有人非常反对投资易富网,所以明天我很难替雪晴辩 护,也许表面上还会说几句重话,请你们有所准备c 这次,夏雪晴是去是留,我帮 不了忙了,全看你的啦。”说完他站起身,可是腰部剧烈地疼痛起来。苏护要去搀 扶他,他摆摆手拒绝了,脸上浮现出一种感伤,缓缓地说:“要是他肯回来扶我这 么一把就好了……他最近怎么样?” “他最近接了一个工程,很忙……” “那就好,好……”曹远扶着腰,缓缓地离去了。苏护看着他苍老的背影,发 了一会儿呆,随后也离开了。 走出曹公馆已经是深夜了,街上不见人影。苏护一边驾着车一边考虑明天董事 会上该如何对董事们解释今天的事情,不知不觉中来到了雪晴住处的楼下。雪晴的 房间已经熄灯了,他拿出电话犹豫着,忽然看见雪晴房间的灯光亮了起来。 雪晴根本没有睡着,她心里沉甸甸地像压了块石头。她一个人来到客厅,电话 忽然响起来,在宁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突兀。 苏护就在她楼下不远的地方看着她的窗户,他想知道雪晴现在好不好。 通完电话,苏护没有马上离去,久久注视着雪晴亮灯的窗口。 灯终于熄灭了,苏护无奈地收回眼光。他靠着车,点起一枝烟,觉得离雪晴近 些心里会安然一些。 mpanel(1); 观众的反应果然非常强烈。第二天,“城市话题”的办公室就收到了五百多份 传真,大多是称赞节目精彩的。这下殷红可觉得扬眉吐气了,既治了夏雪晴,节目 又获得成功,可谓是一举两得。在同事们的吹捧下,她一边谦虚着,一边有些飘飘 然了。王小宾看大家都在围着殷红,没人理他,不悦起来。殷红心情很好,很想给 他个面子,就对大家说:“这个点子还是王制作想的呢,我们一同敬他一杯。”大 家一片欢呼雀跃。 正在得意忘形的时候,节目部经理来传王小宾和殷红,说总经理有请。 总经理的办公室里,业务部经理与节目部经理两军对垒,针对昨天的节目,展 开了激烈的争论。 节目部经理说:“‘城市话题’的制作与企划,明显从个人观点出发,甚至有 攻击特定对象的嫌疑,并且与节目制作前的初衷完全不同。” 业务部经理说:“让数据来说话,这次‘城市话题’的收视率和广告量达到电 视台创台以来所有节目的最高峰,打破了所有的记录。” 听到这话,王小宾兴奋得不能自持了。殷红也同样高兴,但她知道这个时候还 需要克制。 两个经理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节目部经理说:“‘城市话题’本来是个娱乐性节目,却经常擅自变成新闻性 的节目,还加入自己的观点,被学术界和舆论界批评不客观、不专业。希望总经理 能借这次机会好好惩诫。” 业务部经理说:“不论是娱乐节目还是新闻节目,我只相信一点:能赚钱的节 目就是好节目,不应该随意抹杀创意,抹杀有积极性的工作团体。” 他们争论结束,总经理未置可否,示意殷红讲两句:“节目是你主持的,有争 议性的话也是你说的,现在你说说吧。” 殷红闻听此言,冷笑起来:“总经理怎么说就怎么办吧,至于该说的,我上次 早就说完了。”然后扔下一屋子惊疑的人,走出办公室。 王小宾简直弄不懂殷红在搞什么,他匆匆说了声对不起,就跑出去了,他的汗 都下来了。殷红却是气鼓鼓地软硬不吃:“社会伦理?又不是社教节目,他干脆把 黑板和讲台搬进摄影棚里算了。” “可是你这样一走了之,不怕把咱们的饭碗给砸了?” “你怕?我可不怕!我在商业电视台做电视节目的时候,每天打的都是硬仗, 场面见得多了,我怕什么?” “你这是何苦呢?不过是混口饭吃,搞成这样……” 殷红大吼一声打断他:“你是混口饭吃,我可是要混出名堂的。”说完,头也 不回地走了。 王小宾这下气得脸色铁青,冲着殷红的背影也耍起了狠:“你再耍脾气,我… …我今晚不回去了。” 殷红两手一摊:“随便你。” 雪晴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同事们正在议论昨天的电视节目,看到她木然地进来, 登时住了口。雪晴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神态,走进办公室,小刘跟了过来,对她说 :“雪晴姐,我相信你不会那样的。”雪晴没有回头,心里苦笑了一下,居然还有 人会相信她。 雪晴一进办公室,苏护就跟了过来,说:“这是你上次要的资料。” 雪晴说:“不需要了。昨晚我想了很久,发生这样的事情,影响了易富网的名 声,我不再适合继续担任易富网的副总裁了,所以我决定辞职。” 苏护大吃一惊,他还没有想好怎样面对董事们的法问,雪晴已经自动退出了。 雪晴继续说:“我要求尽快辞职,我不希望易富网因为这次的事件受到更多伤 害。” 苏护知道她不是开玩笑的,但还是说:“我知道你压力很大,但是事情还没到 这个地步,曹先生明天召开常务董事会,我会提出相关报告。这次的事件,我认为 受伤害最大的不是易富网,而是你。我可以答应你请假休息几天,好好恢复精神; 但是辞职的事,我绝对不会答应的。我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麻烦就轻易放弃你!我 已经决定找殷红谈清楚,让她到公安局去看证据,证明你的清白。” 雪晴摇摇头说:“找她恐怕也是白费。你应该清楚她如此针对我的原因是什么。” 苏护当然明白,他一时再也找不到可以安慰雪晴的话了。从雪晴的办公室出来, 他径直向外走去,他要去电视台找殷红,问个清楚。 殷红见到他来,一点都没有吃惊,看着他一脸的怒容,也不觉得害怕。她摇曳 生姿地走过来,酸溜溜地打着招呼:“苏执行长,怎么有空来电视台?” 苏护也不和她寒暄,直接问她为什么针对雪晴。殷红早有准备,笑笑说:“真 是误会,我哪有针对她的意思,只是我们不经意间拍到她,出于端正社会风气的考 虑,我们的节目必须播出。” “可公安局已经证明那只是胃药!你们没有证据,就可以断章取义,拿一些东 拼西凑的东西来说谎吗?就因为你的私人恩怨,就可以这样伤害雪晴吗?……我请 你做一个更正的报道,澄清事实!” “更正?这不是叫我打自己耳光吗?办不到!” 见殷红坚决的样子,苏护意识到今天不是为了吵架来的,便低下声音说:“我 请你……帮个忙,就算是我欠你一份人情。” 殷红看见苏护软下来的样子,并不觉得快乐,因为苏护是为了另一个人才肯这 样对她屈尊。她酸酸地说:“好啊,你也肯认输了。夏雪晴值得你这样委屈自己吗? ……要我帮忙也可以,只是有个条件……”她久久注视着苏护,终于缓缓说出: “从大学开始,你就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可是你视而不见……要我帮忙,可以,但 是你得接受我,你再也不能忽视我对你的感情。” 苏护没想到她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坚定地摇摇头说:“我来找你是为了澄 清事实真相,不是为了和你谈情说爱,这完全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两件事,我不会答 应你的。”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殷红又羞又怒,冲着苏护的背影喊:“那就走着瞧吧!” 一上班,小青就给向茹端来一杯咖啡,搁下了人又不走,鬼鬼祟祟的。向茹问 她怎么了,她忽然摇起头来。 ‘你摇头干什么?“向茹觉得她很奇怪。 “摇头丸啊!你不是跟夏雪晴住在一起,她是不是真的……” 向茹一听,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这个笨蛋,人家乱说你就相信,我已经 够烦了,你少来烦我,快出去!……把门带上,别让我听见你们乱嚼舌头!” 她想了想,拿起电话打给雪晴。雪晴的手机关了。她又打给卫卫,告诉卫卫今 天晚上别回去了,让雪晴一个人静一静。 卫卫说:“好,反正我今天有事,不能回去了,再见。” 曹强站在卫卫身后,担心地问:‘你今晚要去哪儿?“ 卫卫神秘地说:“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办。” “你不怕你姐姐担心?” “不担心,她连问都没问。” “可是我担心啊!”曹强直挠头。卫卫并不理他。 阿娟见大家都不说话,就问卫卫:“卫卫,你刚才说夏雪晴是为了去找你才去 酒吧……” “是啊,明明是吃胃药,在电视里播出就完全变了样了。” “原来是这样!连我看了电视也以为……那她现在一定很难过,有什么办法没 有?” 卫卫坚定地说:“我会帮她解决的!” 看卫卫胸有成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曹强又担心起来:“你要干什么?” “别问!总之……我会负责到底的。”卫卫仍然是一脸神秘,弄得言强和阿娟 一头雾水。 雪晴来到汉声的墓前,默立了一会儿,然后孤单地回了家。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客厅里空荡荡的。她走到书架前,拿起汉声的照片,看着看着,眼眶红了起来,对 着照片上的汉声说:“如果你在,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了,对不对?你走了,所有 的事情都只有我一个人在面对,没有人真正帮得了我。因为,我不敢让任何人进入 我心里,因为你说过,那是你的地方。” 她独自与汉声对着话,耳边仿佛又响起汉声的话语:“你心里的那块地方,是 我的地方,所以……当你需要我的时候,其实我就在你心里。” 她放下手中的照片,走上阳台。夜风轻拂,夜色迷人,但此时此刻什么都不能 让她快乐起来。她望着远远的万家灯火,没来由地想起苏护来,想起苏护坚毅的脸 和他安慰的话:这不是你的错,你放心,不管他们态度多强硬,我一定会帮你辩护 到底。她摇摇头,叹了口气:没有用的,没有人会相信的。 她正想着,听到隔壁的阳台上有动静,转头一看,却是殷红。殷红也看见了她, 想撤身,已经晚了,便索性与雪晴打招呼:“你好,夏副总裁!” 雪晴没有理殷红,偏过头望着另一个方向。过了一会儿,雪晴回过头来,发现 殷红还在打量她,就问:“你为什么要这样?” 殷红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顿了一下,娇笑一声:“我是媒体工作者,这是我的 工作。” “可是那根本不是真实的报道。” “可是所有观众都觉得是事实。” “你为什么老是针对我?” “不光是你,凡是观众感兴趣的事情,我们就会去报道。” 雪晴气得嘴唇都发抖了,但还是强忍着说:“你这样做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我殷红做事向来认真踏实,只看过程,不问好处的。” 雪晴冷笑着说:“好一个‘认真踏实’,你连事实都没有弄清楚就随意播出, 还敢说认真踏实?” 殷红欣赏着雪晴发怒的样子,轻描淡写地说:“好吧,我是不认真,不踏实, 你又能怎么样呢?”看着雪晴被她气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懒洋洋地伸了个懒 腰说:“你慢慢欣赏夜景吧,我先回房了。” 一片乌云飘了过来,遮住了月亮。 殷红回到屋里,王小宾还没有回来,看来他这次真的说到做到,不回来了。殷 红冷笑一声,躺倒在床上,脑子里不由浮现出从前的许多事情来。那时候,她还是 个执行助理,没有背景又没有资历,处处被人欺负,王小宾对她特别体贴,事事护 着她。有一次,她拿错了带子,被导播指着鼻子骂,还把带子摔了一地,别人都幸 灾乐祸地看着她,又是王小宾帮她一盒一盒地捡起来。也是在那时候……她闭上眼 睛,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她意识到自己哭了,一下子坐起来,下意识地四 下里张望,赶紧把眼泪擦掉,好像怕人看见一样。 隔壁的雪晴也一样难以人眠。向茹和卫卫都没有回来,屋子里冷冷清清,她和 汉声的照片相顾无言。那些路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像电影回放一样在她的脑子里挥也 挥不掉,还有苏护的、曹远的、殷红的脸,走马灯似的在她眼前更替着出现。她用 力甩甩头,想把一切都甩掉。汉声的脸一如既往地对着她笑,像是在说:其实我就 在你心里。 卫卫他们今天没有去演出,五个人手里拿着手电筒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神 神秘秘地出发了,好像有什么重要行动。 向茹还在办公室里赶设计稿,今天她不准备回雪晴那里,她想起早上雪晴发的 一通无名火,也很理解她的心情,决定不回去打扰她了。她拿出睡袋,这才记起给 卫卫打电话,可是卫卫那边好像电话信号出了问题,传出很大的“丝丝”声。 成成站在电视台外的大门口东张西望,一个警卫发现了他,觉得他很可疑,就 向他走来:“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成成手里握着一个喷漆桶,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到……底……” 警卫更觉得他有问题,紧逼过来:“你拿着喷漆桶干什么?” 成成一句话都不会说了,忽然扬手把漆喷在警卫脸上,转身就跑。警卫哇地大 叫一声,随后追去。 卫卫远远看见了,急得差点叫出来。小杨却不紧不慢地说:“不用担心,这是 调虎离山。” “可是万一成成被抓住了……” “算他倒霉。”阿标幸灾乐祸地说,催促着卫卫动作快些。 卫卫刚抬起手准备继续工作,忽然被人捉住。她抬头一看,一张花花绿绿的鬼 脸正对着她:“小女孩,不学好,跟我走。”卫卫拼命挣扎着,警卫就是不放手。 卫卫情急中扬起喷漆桶对着他的脸又是一通喷。“哇――”警卫捂着眼睛号叫起来。 卫卫趁机挣脱了。 这时候小杨开着他那辆破老爷车及时赶到,卫卫跳上车,众人一溜烟儿逃远了。 第二天一早,易富网会议室坐满了人。按照惯例,苏护先做了工作汇报。墙壁 上的白色银幕上不时变换着报表的投影,董事们看起来都很严肃。苏护走到银幕前, ―一详细汇报:“我们这个团体,一直是同业中的翘楚。而夏小姐的加入更是如虎 添翼,尤其是夏小姐担任副总裁的这三个月来,一直负责业务的扩展,这一季光是 广告量的增长,就突破了三成,使公司获益很多……另外,根据她的专业分析,我 们调整了公司的营销渠道,找到了更合适的路,那就是进军新兴中小企业。这个计 划,到目前为止,市场反映良好,而且独领风骚,预计可为公司带来丰硕的利润… …”他希望用雪晴工作上的成绩来消除或至少减轻董事们由于“城市话题”这个节 目引起的对她的恶劣印象。但是有些事是不能逃避的。 一位董事举手要求发言,他说:“公司的获益,我们已经清楚,也很满意。但 是今天的重点,是请你就夏小姐的新闻事件来做一个详细的说明。” 问题已经摆在面前了,苏护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说:“首先我要再一次强调: 夏小姐的事件,是有人断章取义、居心叵测的诬陷。”他举起手中的一份文件: “这是公安局的证明书,夏小姐当天去警局是协助调查,而传闻中所谓吃药一事, 也被证实是胃药,绝不是违禁品――” 另一个董事打断他:“但是大众看到的,并不是这样――” 苏护急着辩解:“所以这是诬陷,是个阴谋。” “请你让我说完。”那位董事摆摆手,让苏护先不要急着说话。他说:“夏雪 晴的事件,事实上已经严重影响到易富网的形象,连带我们曹氏集团的其他投资也 受到影响。而且,就算是诬陷,也是无风不起浪。” 他说完了,苏护却无力辩解了,因为这一切都是事实。他看向曹远,曹远面无 表情地说:“董事们了解夏小姐对公司的建树与重要性,也了解这件事也许错不在 她,问题是,事情已经走到这步田地,你应该了解企业形象――尤其网络公司的企 业形象对投资人的信心是多么重要。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大家睁一只眼 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虽然曹远提醒过苏护他在会上所持的态度,然而面对曹远这样严厉的洁间,苏 护还是语塞了。 众人议论纷纷,会场一片杂乱。 苏护看在眼里,心急如焚,他再次解释:“我知道夏小姐的事在外界不知情的 情况下,确实对公司的形象有损伤,但是从团体的立场来说,像夏小姐这样优秀的 人才,遇到来自外来的打击,公司内部居然首先就放弃她、打击她、不信任她,那 么叫这个团体的其他人怎么想?怎么还愿意尽心地为公司卖命?” 会场再次议论起来,苏护的话似乎得到了一部分人的认同。一位董事说:“苏 执行长确实言之有理,只是……外界的眼光……” 苏护立即回答:“我们可以召开一次记者会,做一个公开声明。” “不行,”另一位董事坚决反对:“这样会越描越黑,公司会再次受到伤害。” 一时间,董事们起了争执,双方言语越来越激烈。 曹远见状,举起手来,把声音压了下去,说:“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结束,请 各位好好思考夏副总裁这次的事件该如何处理?过一会儿我们进行表决。” 一架飞机缓缓降落下来。舱门打开后,陆陆续续走出拖着大小行李的人们,有 的神情愉快,有的脸色严肃。一位衣着华丽、神态骄傲的太太看起来就不是很愉快。 她一走出大厅,就有人迎了上来,夸张地叫着“王太太”。他们来到餐厅,来 人交给被他称做王太太的人一个纸袋:“王太太,您委托我调查的资料,我都已经 整理齐全了,所有资料都在这里……还有一本相册,这些都是近两个月拍到的。” 王太太拿出资料翻了翻,点点头,表示做得不错。又拿起相册,翻看照片,看着看 着,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电视台的人一上班,就发现今天台里的气氛有些不对,一群路人围在台外,对 着墙壁指指点点。王小宾挤进去一看,满墙都被人用漆喷了字。 殷红大花痴!王小宾断子绝孙! 不过,可能写字的人文化水平不高,竟把王小宾的“宾”写成“宝”了。 旁边的人边看边议论纷纷:“花痴……嘿!那花还是画的呢,真可爱!” “王小宝是什么人啊,被人骂断子绝孙,可真够狠的!” “怎么也不见电视台来人处理?” 王小宾偷偷挤出人群,发现别人都没有注意到他,赶紧做贼似的溜进了台里。 既然写的是王小宝,他就权当骂的不是他了。经过警卫室的时候,他发现警卫室的 门反锁了,里头半条人影都没有。他心里奇怪: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警卫都去哪儿 了? 迎面走来了小吴,他一把抓住小吴问警卫去哪儿了。小吴告诉他昨晚一个警卫 被歹徒袭击,脸上喷了油漆,请假了,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怕再被袭击,所以今 天都不来了。 “这是什么警卫啊?”王小宾忿忿地骂了句,然后他想起来问油漆匠找了没有, 得赶紧处理外墙上的字。 小吴说:“找了,油漆匠都很忙,最快的也得下午一点才能到。” “妈的。” 办公室里殷红已经在大发雷霆了,看到王小宾没有到,她更是火冒三丈:“发 生这么大的事,还迟到!”正说着,王小宾晃晃悠悠走进来,其他人见势不妙都溜 了出去。殷红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楼下的人问:“王制作,还不快想办法?” “我有什么办法?难道去赶人走啊?” “你――”殷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一个同事急匆匆地冲进来,气都喘不匀了,一脸又发生了大事的样子: “红姐……其他电视台有记者来了,正在楼下拍外墙喷字事件!” “什么?”殷红一听,拍案大怒。“老张,到美术班那儿拿两桶漆来,小方小 谢,跟我来。”说完,一卷袖子,冲了出去。 王小宾不知道她又想干什么,叫着“小红――”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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