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忽然间警笛声大作，门口一下涌进大批警察：“临时检查，灯光打亮，通通蹲 下，双手抱头，请大家合作，把证件出示一下。”原来是公安部门的突击检查。 卫卫这边的人马见状纷纷蹲下，阿鲁还不服气地向对方说：“今天算你好运气， 哼！”那边的人却阵脚大乱，交头接耳。 卫卫蹲在雪晴旁边，问雪晴怎么来啦。 “还不是因为你姐姐担心你这个宝贝妹妹？”说得卫卫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蹲 了一会儿，卫卫累了，趁警察不注意，拉着雪晴躲闪进了卫生间。 雪晴担心地问：“要是警察万―……” “没问题的，就说我们上厕所，没听到警笛声，他们不知来了多少次了。我们 进去站着聊，在这里蹲得难受。” 卫卫对着镜子左顾右盼，雪晴忽然觉得手上痛，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被那人给 抓伤了。她顾不得自己的伤，趁机劝慰卫卫，让她们姐妹俩早点和解。听说姐姐哭 了，卫卫也觉得有些后悔，可是嘴上还有点不服气。雪晴拍拍她的肩膀说：“你姐 姐也是关心你，关心的方式固然不对，可出发点是好的啊！看在这点上，不要意气 用事了，好不好？” “可我不知道要怎么向姐姐开口……” “姐妹毕竟是姐妹，有什么开不了口的？你回去先道歉，我帮着说两句，就没 事了。” 两人从卫生间出来，正好遇到一个警察，她们赶紧用事先编好的理由搪塞，说 她们没有听到警笛声。警察倒不为难她们，只说要检查证件。当他看到雪晴的证件 时，说：“对不起，麻烦你跟我们回局里一趟。” 雪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问：“怎么了。” “有人看到你在吧台前服用违禁药物。” “违禁药物？那是胃药！” “对不起，等我们回到局里化验之后，就知道是不是胃药了，请你合作。” 于是，雪晴和卫卫被警察左右架着，带上警车。小吴悄悄尾随在后，直到警车 呼啸着离开。 在警局里，雪晴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委屈，局长听说她是易富网的夏雪晴，当然 不能当犯人对待。他亲自向雪晴解释，因为有线报说在酒吧看到违禁药物，他们也 是奉命行事。雪晴表示理解。只有卫卫不服气地说：“警察只抓好人，不抓坏人。” 苏护接到消息很快就带着律师赶到了。看着雪晴苍白的脸色，他又是担心又是 心疼，上前扶住雪晴的肩膀。卫卫在旁看得一脸狐疑。雪晴觉得不自在了，苏护才 察觉自己过于激动以致有些失态了，忙把手收了回来。 mpanel(1); 与局长寒暄过后，局长对他说：“等律师办好保释手续，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闻言，苏护放下心来，他对雪晴说道：“还好没出太大乱子。你怎么会去那种 地方呢？” 卫卫不服气地顶撞他：“哪种地方？酒吧不能去吗？” 苏护见一个小女孩突然冒出来，便问：“你是……” “我是向茹的妹妹，叫向卫卫。” 律师很快办妥了保释手续，交给局长。苏护他们告辞局长，一同出来。他让雪 晴先上车等他，自己却留在后面：“局长，我有一事相求，今晚的临检行动以及夏 小姐到公安局来做药物化验报告的过程，可不可以请您通融，不要流传给外界知道？” 听到局长肯定的答复，他才放心地离开了。 雪晴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引起太多的不快，在回家的路上，她像是对自己说： “没关系，事情总会过去的。” 苏护看她无谓的样子，心下欣慰，柔声说：“是啊！事情总会过去的。”他躲 在车厢的阴影里，不时深情地看着雪晴。卫卫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走到家门前，卫卫还在犹豫着不敢进门，怕向茹又骂她。站在门口想了一会儿， 做好准备刚要开门，门却自己开了。是向茹！ 向茹见到卫卫回来，自己先红了眼圈，上前抱住卫卫，两个人都哭了。雪晴在 旁好语相劝，二人争着道起歉来，一时和好如初。 三个人忙活了一晚上，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向茹煮了三碗面，三人一边吃，一 边聊。说起小时候打打闹闹的，向茹说：“老爸说我们两个就是野猴子，一刻不得 安宁溉要抢地盘，又要互相抓抓背。” 雪晴开怀大笑：“干爹真是风趣，还能这样比喻。” 说起老爸，向茹拿出一封信，是老爸今天寄来的，她一边吃面，一边念给卫卫 听：‘你们这两个野丫头，搬家也没有告诉老爸一声，电话也打不通……房东太太 说你们太吵，把你们赶走了。不过我也把她骂了一通，算是替你们出口气……备注， 雪晴好吗？什么时候结婚啊？“ 雪晴让向伯伯礼貌的问候弄得哭笑不得，卫卫却说：“写的什么东西啊，乱七 八糟的。” 聊了一阵，大家分头去睡觉。向茹顺手把信留在卫卫房间。卫卫躺下后，辗转 反侧，心事重重睡不着。她忽地坐起身子，扭开台灯，打开那封信看了起来，边看 边说：“写的什么东西？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就只会到处骂人！” 房门轻轻打开了，卫卫来不及把信放回去，连忙塞到枕头下面。进来的是向茹， 她看了看桌上，信已经不见了。她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但还是故意说：“哎呀， 我把老爸的信忘在你的房间了，我放在桌上的，怎么不见了？” 卫卫也发现了向茹是在故意逗她，只好招认了。她从枕下拿出信来：“他写信 连一句关心我们的话都没有，这也算爸爸？搬家也早给他打过电话了，还硬说我们 没有告诉他。真受不了。” “他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让他说两句，让他有点威风，让他觉得自 己是老爸，他就高兴，就没事了。跟他赌气也没用的，他人又不在这儿……睡吧。” 卫卫听话地躺下，向茹帮她掖掖被角。看着姐姐关爱的面庞，卫卫更加后悔不 该总是因为一点小事跟她闹不愉快。 向茹出去后，卫卫躺了一会儿，盯着天花板瞧了半天，还是睡不着。她又坐起 来，打开灯，翻出那封信看了起来。 向茹正要回自己的房间，发觉客厅的灯还亮着，走过来一看，雪晴手里拿着一 杯红酒，慢慢地品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向茹也倒了一杯酒，坐到雪晴身边， 和雪晴碰了一下。 雪晴对向茹说：“今天我去酒吧找卫卫，才发现她有很多自己的想法，其实你 不用太担心她。” “她倒是很聪明，可是太冲动，在那种地方，我总是担心她惹什么乱子。” “卫卫怎么不太喜欢干爹啊？” “小孩子，总觉得老爸粗里粗气的，她受不了，一气之下就跑出来了。” 她们正说着，卫卫从卧室走出来。显然她也睡不着觉，想出来散散心。 卫卫也倒了一杯酒，三个人推杯换盏地互敬起来。过了一会儿，三个人都有些 醉意了。 向茹带头喊：“我要成为全上海最抢手的设计师！” 雪晴跟着：“易富网亚洲第一！” 卫卫也不甘人后，大叫：“我要当全世界最出名的歌手！”然后三个人一起疯 狂地大叫。 雪晴说：“说来说去都是工作，没有别的了吗？” “有啊！”向茹看着雪晴说：“希望卫卫找到好人家，雪晴找到好归宿。” 卫卫抢着说：“净说别人，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雪晴又说：‘也不一定要跟男人有关嘛！“ 卫卫同意：“‘对，我们是时代新女性，男人滚一边去。” 向茹不甘示弱：“对，男人都是狗屁！” 卫卫接着说：“举例啊！” “嗯……譬如说李辉。” “对，还有酒吧里的老色狼。” 雪晴插进话来：“有些女人也应该检讨。” “我知道，”向茹抢着回答，“比如殷红。” 雪晴点点头。三个人又乱成一团，胡乱喊着：“愿天底下好人长命，坏人消失。” “世界和平！” “风调雨顺！” 杯子碰在一起，一饮而尽，三人开怀大笑。 俗话说乐极生悲，这话一点不假。当她们正在尽情开怀的时候，殷红和王小宾 已经在看小吴从酒吧拍回来的那些录像带了。看着画面里的雪晴在吧台吃药。拿钱 给酒保、与男客人拉拉扯扯的画面，殷红激动得脸都红了：“太好了！夏雪晴去酒 吧，还吃药，真是天大的新闻……商场女强人，易富网的副总裁，这可是个可以好 好炒作一下的题目。” 小吴困得直打哈欠，殷红道过谢叫他先回去，可是他又不走。殷红猛地想起， 示意王小宾：“王制作，麻烦你给他。”王小宾拿出一个信封，说是给他的加班费， 小吴这才往外走。殷红又千叮咛万嘱咐地叫他一定守好口风，她不但要做独家新闻， 还要打夏雪晴个措手不及。 第二天清晨，雪晴起床，听见厨房有声音，探头一看，发现是卫卫在破天荒地 做早餐。只见她忙得手脚并用，到处是洒出来的沙拉油。牛奶，还有一地的蛋壳。 再看着锅里，蛋是糊的，火腿是烂的。看着卫卫又急又乱又不得要领的样子，雪晴 决定还是自己来做，让卫卫去叫向茹起来吃饭。 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地洒下来，教堂里弥漫着雾似的阳光，牧师笔直地站在教 堂的尽头。向茹身穿洁白的婚纱出现在教堂门口，脚下是长长的红地毯，一直沿伸 到牧师的面前。她轻轻踩上红地毯，缓缓前行，脸上放着喜悦的光。等她走到牧师 的讲台前，发现新郎还没有来，不禁抬眼向门口望去……门口终于出现了一个人的 身影，向向茹走了过来。由于逆着光，向茹只能看见他一个黑色的轮廓。她害羞地 转过身去，那个人轻轻地站在她的身边了。牧师向他们点点头，向茹满脸幸福地转 向新郎。新郎掀开向茹的面纱就要吻着她了。她仔细一看，新郎竟是――李辉！ 向茹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原来是一个梦！向茹定定神，才觉得心跳得厉害， 脸也热热的。 卫卫听到尖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来，见向茹好端 端地坐在床上，便问：“怎么了？” 雪晴也听到声音，在外面问怎么了，卫卫对外面喊：“没事，可能是做了个噩 梦！” 向茹吁了口气：“好可怕！” “梦见什么，说出来就不会成真的了。” 向茹低着头道：“没什么，我忘记了。” “不会梦见李辉了吧！” “没有，我怎么会梦见他？”向茹强辩着。 “没有就好，起来吃饭了。”卫卫出去了。 向茹松了口气。这卫卫，猜得还真准。 新的一天开始了。工作可以让人忘却烦恼。向茹就是这样的人，工作起来，什 么烦心事都忘了。她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写啊画的，忙得不亦乐乎。 外面的一阵骚动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个送快递的男子手里举着一大把黄菊花，进门就问：“有没有一位向小姐？” 众人问他：“什么事？” 他扬扬手里的花。办公室里一片惊呼。 “向茹终于交男朋友喽……” “可是怎么送菊花啊？” 向茹被小青叫了出来，她看着那堆菊花，想起了今天早上的那个梦，在梦中， 她结婚的教堂四周也是布满了菊花。 小青已经拿起夹在花里的卡片，发现署名是nr．JOnnson ，后面还写着：请你 下次主动约我吃饭、喝咖啡，否则下次收到的将会是白菊花！ 办公室的同事都围上来了。老板听见声音也走出来了，他打趣向茹：“那个Mr ．Johnson 真有趣，追女朋友送菊花。华侨就是不懂咱中国人的忌讳，向茹你别在 意。看来他很欣赏你耶，你要好好把握这个客户啊！”众人都乐了，弄得向茹百般 无奈，不知向谁发作。 苏护陪雪晴又来到公安局，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局长 亲自向雪晴道歉，并一再声明他们也是尽职工作。雪晴表示理解，可是她想不通为 什么他们会认为她是在吃那种药。 “酒吧里头灯光昏暗，看不清楚，造成误会也不是不可能。”局长这样解释， 他们也就接受了这种说法。 告辞的时候，局长握着苏护的手说：“你们易富网给人的印象就是认真努力的 企业形象，好好努力吧――” 苏护说道：“局长，谢谢你的鼓励，我们也是尽我们的本分在经营易富网。” 从公安局出来，苏护驾车回公司。一路上，雪晴都没有一句话。 苏护看了看雪晴，关心地问：“你在想什么？” 雪晴说：“你刚才对局长说的那句话――我们是在尽本分经营易富网――感动 了我，不是你说，我从没想过原来经营易富网是在尽一种本分，是你的话提醒了我。” 红灯把他们的车拦下。苏护侧过身子，充满深情地看着雪晴：“易富网现在不 就是我们在坚持吗？” 车子继续行进，他想了想又对雪晴说：“一会儿公司召开关于转型计划的讨论 会议，虽然上次你说不愿意参加公司转型的计划，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来参加，让 大家听听你的意见，好吗？这毕竟是我们的本分。” 雪晴思索着，最后说：“我会参加。” 会议上分歧比较大，大多数人同意转型计划，与雪晴的观点发生冲突。 该雪晴发言了，她说：“虽然外在的环境不甚理想，但是我相信凭着我们的技 术与实力，还是能够在一片低迷的现状中，最终得到市场的认同……” 一个同事问：“副总，求财网的倒闭是一个最好的例子，难道我们真的不需要 采取应对的措施吗？” 雪晴并没有正面回答，她说：“关于这一点，我要更正你的说法。求财网并不 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他们是网络事业中最失败的例子，虽然他们的团队技术达到专 业水准，但是失败的原因却是他们经营心态不专业。” 另一个同事发问：“我想请问，现在的全球网络一片危机，你仍然坚持维持现 在的经营路线，我怀疑你是不是因为私人感情的支配已经超过了对现在状况的理智 判断。” 全场一片哗然，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雪晴也愣了，她没有想到会有人持 这种想法。苏护见状，连忙制止大家的议论：“请注意发言，不要作人身攻击。” 刚才发言的同事说：“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真的希望易富网能够 度过网络业的寒冬。” 雪晴很快恢复了常态，她表示理解同事的心清：“我和你们一样，都是全身心 奉献给易富网的。”所有人都被她的真诚打动了，全场响起一片掌声。 最后表决的时候到了，苏护刚想宣布表决开始，手机响了起来，他向众人致歉 后出去接起电话。没一会儿，他匆匆回到会议室说：“今天的会就先开到这儿吧， 表决的事放到下次。我个人有重要的事情必须马上处理，抱歉。” 他匆匆地走了，留下一屋人大眼瞪小眼，搞不清什么事这么重要，能让执行长 中断这次重要的会议。 雪晴更是满腹疑惑，她越来越觉得苏护好像有些事在瞒着她。 电话是小孟打来的，说儿子病了，半夜里发起了高烧，现在刚刚送到医院急诊 室。苏护一路飞车，赶到医院，小盂正坐在长椅上不停地搓着手，脸上写满了担忧 和焦虑。见到苏护，小盂一边哭，一边自责着。苏护踌躇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搂 住小孟的肩头，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她觉得没有一点安慰。 为了那把黄菊花，向茹费了不少心机。 下班的时候，她装作忘记拿，结果被老板叫住，提醒她把花带回家：‘毕竟是 人家一番心意。“ 走到街上，经过一个巷口时，她走进去把花扔在垃圾桶前，刚要走，一个居委 会的大妈吹着哨子出来喊住她，引得住家的人都纷纷探头张望。大妈说不准乱丢东 西，她就捡起花来准备往桶里丢。那张卡片却飘了出来，大妈又说不管送花的人有 多讨厌，这都是一份心意，花丢就丢了，卡片留起来吧。向茹简直不知道这五十多 岁的人了哪来那么多浪漫情怀？他没理大妈，转身就走。大妈捡起卡片，饱含感情 地朗读起来：“请你下次主动约我吃饭、喝咖啡，否则下次收到的将会是白菊花！” 街坊四邻又伸出头来了。 向茹一把抢过卡片，大声说：“好，我收着好吧。”怒气冲冲地冲出巷子。浪 漫的大妈还在后面喊：“不要糟蹋别人的一番好意啊！” 晚上雪晴约向茹一起吃饭。饭桌上，雪晴与向茹谈起公司的近况，说到公司要 转型的事，说转型需要很大成本；又说到苏护开着重要的会居然接了一个人的电话 就走了，还说苏护经常接到电话后就匆忙出门，好像有什么更重要的事……直说得 自己都忧心忡忡起来。 向茹心不在焉地坐在那儿，并没太在意她的话。雪晴只好把自己的烦心事先丢 在一边，关心地问向茹：“是不是李辉惹你心烦了？” 不问还好，一问向茹简直要跳起来：“他哪里是追我，他根本就是要我，我不 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一下子扮华侨，一下子送花的！” 雪晴听完向茹的话，大笑起来：“可能你碰上他就是碰上克星了吧！哈……” “我招谁惹谁了？”向茹觉得自己都快冤死了。 餐厅的电视上忽然跳出殷红的形象，“城市话题”节目又开始了。她们抬头漫 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电视，可就这一眼看到的画面让她们大吃一惊！ 大大的标题惊心动魄――突击地下酒吧，摇头九专题。接下来是快速播放的节 目片头――雪晴在酒吧吃药的画面，并有字幕解释：某知名网络公司！年轻女副总 裁吃药！现场突击！每句话后面都跟着一个惊叹号。 殷红侃侃而谈：“本次我们深入某著名的摇头酒吧，为您揭开不为人知的酒吧 夜生活，男男女女酗酒、跳舞、吃药……我们小组还意外拍到某知名网络公司年轻 女副总裁吃药的独家画面。”接下来，雪晴吃药的镜头又被重播了一遍。 雪晴与向茹看过之后，相顾大惊失色。雪晴脸色苍白地自语着：“怎么会这样？” “是不是昨晚你去找卫卫……” “嘘――”雪晴制止她讲话，眼睛始终盯着电视屏幕。向茹看得出来，她是竭 力想让自己保持平静，可是她拿着水杯的手却不断颤抖，内心显然十分激动。 其他吃饭的客人注意到这边桌上的两个女人中正好有一个是夏雪晴，便指指点 点起来。 雪晴没有听到其他人的议论，她盯着电视里巧舌如簧的殷红，愤怒得浑身都发 抖了，眼泪刷地流了下来。 她们从餐厅出来，发现连路边商店里的电视也在播着这个节目，路人都停下脚 步围在电视前观看。又有人发现了雪晴，这次他们向这边围过来，想仔细看看夏雪 晴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向茹发动了车子，伸出头去骂了一声，带着雪晴绝尘而去， 很快就消失在黑暗里了。 回到家中，雪晴摘下太阳镜，神情落寞地倒在沙发里。 向茹还想向她道歉：“都是我和卫卫吵架，要你去酒吧……” 雪晴打断她，叫她不必自责了，请者自清。 尽管雪晴说她没事，可是向茹还是又担心又心疼。发生这么大的事，雪晴能承 受得了吗？ 雪晴独坐在沙发上，这一刻她觉得自己那么无助，软弱得不堪一击。眼泪再一 次流了下来。 卫卫他们也看到了这期节目，他们被殷红说得更惨：“从昨晚酒吧现场的情况 看，我们不难发现，许多类似酒吧这样的地方，藏污纳垢，道德沦丧！充斥在里头 的大多是亟待拯救的青年男女。”画面k 是卫卫他们乐队在演唱。 阿鲁指着屏幕兴奋地说：“那不是我吗？”阿标对没有拍到他很是气馁。定定 神，他们接着看。 “酒吧里面的成员大多是社会的中下阶层，没接受过教育或者中途辍学的不良 少年、太保流氓之流，在台上演唱的尽是充斥着虚无主义的歌曲，影响着青少年的 身心发展……” 五个人一齐发了怒，要不是稍有些理智，非把电视机砸了不可。“搞音乐的孩 子是不会变坏的，不能让别人误会我们！”小杨坚定地对大家说。一群人开始商量 对策。 苏护还在办公室，刚刚加完班，想休息一下，就起身到会议室打开电视，刚好 也从电视上看到雪晴。殷红的主持对这件本来就让人误会的事件更是火上浇油： “最新、最前卫的话题是‘城市话题’的一贯宗旨，由于近日酒吧问题层出不穷， 连网络公司女副总裁都参与其中，因此我们特别规划了‘突击地下酒吧’这个单元， 以匡正世道人心，恢复社会风气……” 苏护啪地关掉电视。这个殷红实在太过分了！ 他不知道雪晴怎么样了，忙拨过电话去。雪晴正对着汉声的照片发呆，听到苏 护的声音，她又哽咽了。 雪晴哭了，这让苏护觉得心碎。他不能让他心爱的女人受委屈，他尽量安慰雪 晴说：“没关系，我会替你想办法，你不要担心，没事的。” 挂上电话，苏护满脸愁容，他不知道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消除这一事件对雪晴 造成的伤害。他拿起电话，刚要拨号，小刘冲了进来：“曹先生急电，三线……” 苏护不知道出了什么急事，有点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