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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筑个幸福的幻梦植入记忆, 让我享受他不虚伪的爱, 就算短暂,就算不切实际; 至少―― 在我身置绝望的沙漠时, 我会想起我曾拥有过的快乐, 于愿足矣! “气象预报,中度台风莎莉昨日已登陆本土,预计今、明两天将笼罩在台风的暴风 圈中,各地方政府已纷纷宣布停止上班上学,请民众做好防台准备,避免出门以防灾害 发生……”电规播报着不甚理想的天气预报,屋内的两人则坐在电视前相互依偎。 “冷大哥,台风过境耶!”绿音百无聊赖地开口。 “嗯。”冷寞应着,手指把玩着绿音的发。 风,嚣张地在屋外肆虐,却一点也影响不到屋内的温暖,未歇的雨声为呼啸的狂风 点缀了一些柔彩。 喜欢依在他的胸膛,喜欢和他相处时的默默知心,更喜欢他恣意拨弄她头发时的温 柔。 “有没有吃药?” “有。”她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 我把药给马桶吃了。 “可别不吃药,你的内伤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复元,如果不吃药会好得很慢。” 唉!一如千百年来的定律,破坏总比建设容易。 无聊地选台,他和她之间弥漫着佣懒和各有心事的气氛。 “冷大哥,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开你,或者是你不得不放下我而离去,你会不会 忘记我?” 冷寞没有回答她,手指仍纠缠着她的发。 “冷大哥?”她抬头,却意外地被冷寞的唇拦截她所要说的话。 许久许久,他才带着点喘息地说:“这就是我的回答。” 这算哪门子回答?绿音有点晕陶陶地想,意识还沉醉在那一吻的余韵中。 “不准你再问傻问题,我说过我们是注定绑在一起的,谁也离不开谁,我们有一辈 子的时问。” “希望我的一辈子够长……” 倏然被他的强臂揽进怀中,冷寞盯着她:“你这两天为什么一直问我奇怪的问题? 是不是你有事瞒着我?” 他冷漠的外表下含带无与伦比的愤怒,绿音知道这是他发脾气的前兆,赶忙垂首。 “没有哇!我哪有事瞒你?” “没有?”冷寞哼了两声,强迫她正视他:“看着我!” 绿音怯怯抬眸,果然见他含怒双眸。 “你是不是在外面认识了别的男人?” 冷寞的问题令绿音既放心又好笑。 “我怎么会在外面认识男的?” “那不然,你怎么会动不动就说要离开我?”冷寞依然怒气难消:“说!你是不是 交了新的男朋友?” “我哪有?”绿音委屈地回答:“这一个月来除了工作,我天天和你在一起,你也 很清楚啊!我哪有时间去交新的男朋友?” “真的?” 绿音气恼地瞪着他:“你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相信,而是……别又掉眼泪了!”冷寞在看见绿音眼中有泪时,又慌了 手脚:“你答应我不哭的。” mpanel(1); “你冤枉我!”她指责。 “是冷大哥不好,冷大哥给你赔罪,别哭好不好?”他像个兄长般拍着她的背低声 劝慰。 他一叹息,放柔了声音轻诉:“冷大哥变了是不是?” 绿音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变了?” “变得多疑,变得易怒。”他也不隐藏:“知道为什么吗?” 绿音摇头,发丝凌乱地被甩在额前。 他伸手将她的发掠往耳后,冷寞爱极她有点调皮的发。 “不只你不安。”冷寞的话撼动了她的心:“我也在害怕。” 害怕?她的冷大哥?她霸道的男人? 他看出了她的为什么,将手贴在她的脸颊:“害怕失去你,害怕你会改变主意,害 怕你会后悔,害怕你……会不要我。”当冷寞说完时,他的面容是全然无防的脆弱。一 个自视甚高的男人竟会在她面前暴露出他全部的心,毫无保留地献出他小心保护的信任。 这个男人……这个爱她的男人…… “冷大哥……”她硬咽地说不下去。 “我该拿你怎么办?告诉我该拿你怎么办?我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感觉,让我心慌, 让我心跳,让我不安,让我善妒,让我恨不得把你拴在我身边,省得我担惊受怕,这种 感觉几乎要把我逼疯了你知不知道?” “我怎会不知道?我怎会不知道?”她哭得一塌胡涂。 老天爷跟他们两个开了一个大玩笑,他们彼此都爱对方,也都在害怕会失去彼此, 都活在恐惧中。 他轻啄了下她的额、她的鼻、她的颊、她的唇:“你是这么容易受伤害,这么令我 不舍,这么地……这么地令我无法自拔。” 她陷在他用轻吻织成的情网中,不想清醒,也不愿清醒。 “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他要求着。 “我……不会离开你。” “告诉我你不会再问我那些会令我胡思乱想、发疯捉狂的问题。”他的语气令她想 笑却又不敢笑。 “我保证。”她垂眼低眸平抚他不安的暴躁,却意外地感觉到他印在她手心的吻。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好美?眼带泪,唇含笑,又羞又喜的令我好痴迷,而且……” 他又执起她另一手,洒下他的吻:“你好甜,吻你的感觉像是在喝酒,好醉人。” 令人像喝了酒一样的人是她!难道他不知道每次他吻她的时候,都会让她都分不清 东南西北,和身置何方了吗? 软软地依着他,绿音暗暗感谢这场来得正是时候的风两,因为如此她才能待在家里, 倾听他诉说对她的爱意。 电光划过天际,紧接而来的雷声似野兽的怒吼,“轰隆”地打进人们耳中。绿音瑟 缩了下,冷寞收紧自己拥着她的臂。 “怕打雷?” 她怎么告诉他,她怕的不是那威胁不到她的雷声,而是那无尽的未知啊? “别怕,我在这,我永远在这。”他给她支持。 我永远在这!好美的话,好幸运的人儿。谷绿音,你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你该满 足了。 “是啊!我该满足了,是该满足了……”喃喃自语着,绿音未尽的话藏在心中。紧 紧攀着他,她那拥抱令冷寞有种错觉,好象绿音和他没有未来,也没有明天。 “绿音!”他突然地自心底涌起一种莫名的恐慌,他虽无法预知未来,但他灵敏的 直觉却未曾稍有差误。 而此时,他感觉到有事正在酝酿,正等待发生。 他把绿音抱得更紧,彷佛要将绿音融为他的一部分:“你是属于我的。” 绿音柔柔顺应着他的霸道:“我……是你的,永远是你的。抱紧我,帮我驱走害怕, 我怕打雷……” 原谅我!原谅我一再说谎,老天爷,如果你听见了我的祈求,那么求你停止时间, 让那天永远不要来! 暴风雨的夜晚,他俩坐于电视前,却已无心再欣赏节目,任电视的嘈杂盘踞屋内。 ※ ※ ※ 该怎么倾诉我的爱? 我为这个问题思量了好久。 想用笔写下他,画下他,记下他; 想用心感觉他,同思慕跟随他,用所有爱他。 从不知, 爱一个人可以那么毫无保留, 那么――椎心剌骨。 剧痛不留情地侵蚀她的脑,远方传来隐隐雷声,一阵阵似是召唤,诡谲的召唤。 企图自噩梦中醒来,她知道她必须克服它,必须战胜它,她不能认输,为了他也为 了自己,更为了她的朋友,她必须醒来,她必须!她不能低头,绝不能! 可是……谁来给她勇气? “冷大哥!冷大哥!”她惊叫,将她身旁的冷寞吓醒。 “怎么了?怎么了?”冷寞坐起身忙不迭地问。 “有东西在追我,好黑……它们一直追一直追,要吃掉我……”绿音脸色惨白,冷 汗湿濡了她的发,无灯的昏暗下她看来筋疲力尽。 “没事,只是噩梦,醒来就没事了。” 真的吗?真的只是一场噩梦吗? “没事了,它过去了,过去了。”他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受惊的心,不明白这几天 来她的恐惧所为何来,他记得她从不作噩梦的,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别怕!别怕!”他压下心底疑惑,现在不是问她的好时机,待风雨歇止不再打雷 时,再问她的歇斯底里是因为打雷抑或其它。 虽然暴风雨已远离,但天色仍是阴暗欲雨,闷雷不断。冷寞怕绿音无法承受工作的 压力和天气的心理上逼迫,擅自作主地替她请了长假,好让绿音能安心在家休养。 当然,他没有告诉绿音他已帮她辞掉工作。 其实,他不愿意承认他之所以会那么主动地替她辞去工作,所为无他,只是基于一 种很简单且自私的理由――他要绿音在他身边。 他要绿音时时刻刻都在他视线内,他不放心。也不知怎的,绿音这几日老是心不在 焉,不是撞到桌子,就是绊到杂物,屡屡演出令他心惊胆跳的“家庭意外伤害”这出戏 码,他被她吓得胆子都快没了。 问她,她只说她近视了,看不清楚东西;他要她去配眼镜,她又拖拖拉拉的不肯去。 冷寞着实给绿音搞迷糊了,他不明白为何这几日,她总在她以为他不注意的时候露 出心事重重的愁容。 “你的朋友好了吗?”他在她稍微平静之后问着。 “啊?”绿音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慈宁?” “就是你那个感冒的朋友。” “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起她?” 因为你是从得知她生病的那一天,开始变得奇怪的。 “只是忽然想起来,顺便问一下。”他随便找了个差劲的理由搪塞。 绿音不明就里,但仍回答:“她好得差不多了。” 冷寞皱起眉,心中困惑更深。 她的朋友都好得差不多了,那她的愁所为何来? 还有她近来偷偷摸摸的不知在写什么,每每他问起,她只含糊地说是在写计划,搬 去他家以后的计划,但是他一点都不相信,因为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以往的快乐。 他的绿音正以惊人的速度消瘦,而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能感觉到绿音失去了以 前的无忧和活泼,变得抑郁寡欢,甚至强颜欢笑。 他不喜欢,不喜欢这样的绿音,这样的绿音令他莫名的心痛。他的绿音应该是像天 使般纯洁,像精灵般活泼有生气,而不是像现在无一丝一毫的朝气。 “我们明天去医院看医生好不好?” “不!我为什么要去看医生?”绿音以稍嫌尖锐的语气问着。 “你的内伤不晓得好了没,去看看比较妥当,我也比较安心。顺道检查一下你的头 疼原因出在哪,量一下近视几度好配眼镜。” 心上人的无微不至令她想痛哭出声,可是她所做的是紧咬下唇,抑止想哭的酸楚和 头痛越演越剧烈的折磨。 她必须和未知奋战,虽然她真的好想把一切都告诉冷寞,和他一块战斗,但…… 她不能!她不能拖累他,不能再让他为她烦心。 她要他快乐,要他幸福。尽管她已将没有能力做到这一点,但仍痴痴地想和他相守, 在这小屋内维持着他俩完美的爱。 老天爷,再给我一点时间,再给我一点时间…… 冷寞感觉到怀中的她突然的瘫软。 “绿音,你怎么了?”他俯望她,为她涔涔的冷汗而心惊:“绿音,你哪不舒服? 你在冒冷汗……” “没事,我没事……”绿音的话中断在她几欲击倒她的痛楚中,蓦然伴随剧痛而来 的黑暗夺去了她的勇气。 “冷大哥?冷大哥?”她惊慌地喊,知道自己的确睁着眼睛,但眼前是一片全然无 光的黑暗。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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