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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闪回:青春有梦] 陈霞说,自己有着男孩子一样的性格,所以和她交往的大多数都是男孩子。 陈霞喜欢上网冲浪,网名“蛮妞”。“蛮妞”在网上的名气十分响亮,于是, 追逐她的雄性网虫也特别多。不管是“恐龙”还是“青蛙”,她都真诚相待,颇有 些侠女风范。 她患病之后,许多男孩纷纷与她联系,以各种方式表达问候和鼓励。 一位网友在她手术之前,专程从台湾飞到苏州看望她,尽管他们只能隔窗相望。 还有一位久疏音讯的男孩子,在报上看到了陈霞的名字,竟然打了两百多个电 话,问遍了苏州所有的医院病房。当最终听到陈霞的声音时,他在电话中失声痛哭 起来…… 陈霞只谈过一场恋爱。这个男孩是徐州人,比她大两岁。 陈霞在徐州上初中的时候与他同校,他比陈霞高一级。数年以后,他们忽然又 在北方的一座城市鬼使神差地邂逅了。 陈霞说,当时自己其实也觉得彼此还太年轻,谈恋爱会影响事业的发展。她曾 经对男友表示过自己绝对是个事业型的人,男友表示自己完全能够理解。 然而时间久了,一心一意扑在事业上的陈霞难免会忽略感情,男友渐渐感到无 法接受,两人之间出现了隔阂。 陈霞突发白血病,使他们的感情出现了转机…… 苏州有线电视台审片室 趁着节目间歇,学医的主持人俞晓为自己打起了点滴,她已经带病工作了三天。 下午15:04香港街头 香港赤腊角机场 未盼罡风吹散了热爱, 万水千山总是情。 聚散也由天注定, 不怨天,不怨命, 但求有山水共作证。 香港的暴雨停止了。虽然还没有看到阳光,但雨后的空气清新而明净。 义工们脸上的愁云一扫而光。 吴小莉心情愉快地播报起来。 吴小莉:我们提前6 分钟抵达香港,我们下一班要搭乘的是5 点半的飞机。从 骨髓的抽取到现在已经七个多小时了,我们的确在跟时间赛跑。一路上,他们抱着 骨髓箱,比自己的生命还爱惜。现在先请林师姐谈一谈。 林胜胜(义工):我本身经济条件也不是很好,先生也是一般的薪水阶层,但 是我为什么会这样做?就是因为爱心。生命就是互相依存的,我能给予的话,我会 觉得生命越来越有价值。我付出得越多就感觉越富有。 吴小莉:我想特别强调一点,他们志愿者的食宿,包括机票都是自费的。比如 这一次转机的过程,要两万多块台币,大概是五千块人民币或港币,这还不包括吃 住。高师姐,你是第三次请求来送骨髓,终于成行了,前两次为什么没有办法成行 呢? mpanel(1); 高秀凤:第一次我的款项还没有筹足,所以没有争取到送髓机会。 吴小莉:我知道你的先生是个码头工人,生活非常困难,你不想让父母知道, 也不想让先生为难,所以你就失去了第一次。第二次是因为身体不好? 高秀凤:对,第二次是因为身体不舒服。但我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完成送髓的 心愿。 吴小莉:陈淑丽是一位演员,曾为做慈济服务放弃演艺事业,后来为了慈济筹 集资金,又重新走上演艺之路。她还和大陆演员合演过《上海妈妈》…… 陈淑丽:一路奔波肯定很累,但我们担负着两岸中国人生命与生命连结的重任, 这是我们的幸福和缘分。我们对大陆患者和亲属等待的焦急感同身受。听说苏州今 天下了小雨,希望千万不要影响了运送骨髓的行程。 苏大附一院血液科无菌舱 无菌舱内的陈霞在看完一段电视直播以后,羞怯地向朱护士长提出了一个请求, 想为自己抹一点口红。得到允许后,她从枕头底下取出了一管口红―――为了实现 这个计划,她曾费尽了苦心。 那支口红是她第四次进无菌舱时,偷偷裹在毛巾中带入的。她自作主张,已把 口红放进了微波炉中消毒。为这事,她还被朱护士长批评了一顿。 陈霞把口红慢慢地旋开,她惊诧地发现,口红已经熔化得只剩下指甲般大小了。 她无奈地笑笑,就用那点残存的口红仔细在双唇上涂着,两眼闪亮地看向远方。 很多白血病病人在进入无菌舱后,精神都异常脆弱,什么都需要别人帮着做, 即使男孩子也是如此。但陈霞的独立性很强,她一直对医护人员说,我自己能做的 事情就让我自己做。尽管病得手发抖,她还坚持自己剪指甲、擦身,医护人员都说 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坚强的女孩子。 在病房门外,病友们相伴在陈霞周围给她勇气。他们把花蓝摆成一个心心相映 的图案,向陈霞送去无私的祈愿,也表达着自己对生命的期盼。这些与陈霞同病相 怜的病友,在苦苦地等待匹配的骨髓时,仿佛能从陈霞身上看到重生的曙光,只要 有空,就忍不住要到陈霞的病房看几眼,透过玻璃向陈霞传递一个树立信心的眼神, 做一个表示鼓劲的手势。 与陈霞同住一个病区的武文斌是东南大学二年级学生,他的病情与陈霞非常相 似,只是还没有找到骨髓的提供者。他的祝福目光中,有深深的羡慕,他多想重返 校园啊。 一对河南夫妇,在报纸上看到陈霞要做手术的消息后,从郑州赶往苏州看望陈 霞,以亲身经历为她排忧壮胆。丈夫罗维先生1996年患了白血病,后来从台北找到 了供髓者,成功地做了手术,同样是海峡彼岸的热血为他带来了第二次生命。 一位叫钱玉兰的女孩,通过电话让医院传达她对陈霞的诚心祈祷。 她们曾是邻床的病友,也是无话不谈的姐妹。后来,小钱的姐姐将骨髓移植给 她。乐观、开朗的陈霞帮她渡过了精神上的难关。 小钱说:“那时,我和谁都不想说话,而她和谁都能说起话来。整个病房,到 处都是她漂亮的小红帽和灿烂的笑声。她就是两只手臂打了四瓶吊针,也还在爽朗 地笑着。如今,我康复得很快,大学也即将毕业了。我要等着陈霞早日出院,按照 我们的约定,走遍名山大川。” -------- 扬子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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