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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音乐与悲剧神话同是一个民族的醉境能力之表现,而且是彼此不可分离的。两者都溯源 于梦境领域之外的一个艺术领域;两者都美化了一个境界,那儿,在快乐的和谐中,一切不 和谐的因素和恐怖的世界面影都动人地消逝了;两者都信赖自己的极其强大的魔力。玩弄着 哀感的芒刺;两者都以这种游戏来证实甚至有个“最坏的世界”。在这场合,酒神比起梦神 来,就显然是永恒的本源的艺术力量;要之,他唤起了整个现象界,在这当中,必须有一种 新的美化的假象,才能使得个性化的世界永远栩栩如生。如果我们能设想“不和谐”化身为 人――否则人是甚么呢?――那末,为着生存下去,这种不和谐的化身,就需要一种壮丽的 幻象,以美的面纱来罩住它的容貌。这就是梦境艺术的真正目的;我们把这美丽幻景的无数 表现统称为梦境艺术,它们在每一刹间都使得一般生活值得留恋,而且驱使我们去体验最近 的未来。同时,凡是人从万有之根源,从世界的醉境底层,所能意识到的,都可能被梦神的 美化威力再度克服;所以这两种艺术冲动,不得不依照永恒正义之规律,按严格的互相比 例,各自展开其威力。当酒神的威力以我们所目睹之势,高涨起来,梦神也定必披上云彩, 降临到人间,未来的世代行将见到他的最丰富最美丽的效果。 然而,任何人也一定可以凭直觉知道这效果的必要性,只要他一旦,哪怕是在梦中,觉 得自己回到古希腊的生活中。踯躅在伊奥尼亚颀长的柱廊下,仰望轮廓鲜明的天涯,身旁灿 烂的雕塑反映着自己的美化的风姿,周围的人们在庄严地游行,或者温柔地走动,唱着和谐 的清歌,踏着律动的舞步;――在美的不断流入中,他怎能不举起双手对着梦神阿波罗喊 道:“幸福的希腊人啊!在你们中间酒神狄奥尼索斯定必是多么伟大呀,如果提洛斯之神阿 波罗认为必须以这样的魔力来医治你们的酒神狂热!”然而,对于怀着这样心情的人,雅典 的老人也许会用埃斯库罗斯的崇高的目光望着他,说道:“好奇的来客啊!您也应该说:这 个民族受过多少苦难,才能够这样美呀!可是,跟我去看悲剧吧,和我一起在这位神灵的庙 坛献上祭牲!” (根据Alf red Baeumler编的“尼采全集”卷一译出) (缪朗山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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