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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回 联袂上层楼迷离游伴 闭门过午夜甘苦情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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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联袂上层楼迷离游伴 闭门过午夜甘苦情囚 女人征服男人的法子,乃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其实这些,都是假的,若是男子 将她的行为看得透彻了,一切都不理会,也就完了。可是有些男子,他就喜欢这个 调调儿,以为这可以现出女人的娇态,所以就有了撒娇的这个名词了。 王孙和楚狂说的一些玩话,不料全被小南听见了,她十分生气,故意在王孙面 前经过,说出那些负气的话来。王孙对于她那几句话,不但是不生气,觉得原来一 个人事不清的女孩子,现在居然懂得驾驭男人的法子了,这显明着,是一种进步。 于是笑嘻嘻地跟着在后面叫道:“青,青!怎么啦?怎么啦?”他不叫时,小南还 走得慢些,他一叫,小南就扯起两条腿飞跑,一直跑到前院东转弯,一个跨院里去。 这个跨院里,中间堆了些太湖石,间杂些高低的花木,这正是个雏形的花园。他们 杨柳歌舞团的人,男女之间,有什么交涉,都在这里办理。小南跑到了假山石后面, 这才立定了脚,回转头来向王孙鼓了嘴,连连顿了两顿脚道:“你老是追我干吗? 别理我!少理我!”她如此说着,就不跑了,手牵了石山一条爬山虎的藤,拉到手 上,另一只手,却去揪那叶子,扔到地上来。王孙手里倒挽了提琴,慢慢地靠了拢 来,一伸手轻轻地拍了小南的肩膀。小南抢着一扭身子,将背对了他,又一跳脚道: “过去!别在这里麻烦!”王孙还是用手拍了她的肩膀笑道:“我和老楚说的是两 句玩话,你偏是听见了。到了现在,你总看得出我的态度来,你还疑心我吗?”小 南依然是用背朝了他,将头摇了几摇道:“我很笨,看不出你的态度。”王孙笑道: “一个人要好起来,什么都会好起来,这就叫做福至心灵了。你看,现在人是长得 花朵儿似的了,话也说得十二分的俏皮,像小鸟儿叫着,这真是打是疼、骂是爱… …”小南不由得笑了,啐了一声道:“谁要听你这些废话?废话!”王孙放下了手 上的琴,两只手将她的肩膀一扳,扳着她翻转身来,然后饿鹰抓小鸡似的,两手猛 然的,将小南拦腰一抱,这就在她脸上不分上下高低,乱吻乱嗅一阵。虽然小南脸 上表示着生气的样子,将脸乱藏乱躲,但是她的身子被王孙搂抱住了,她却不想摆 开,依然让他自由的支配。王孙亲热了一阵子,看到小南有了笑容,这才放手,笑 道:“你既然是把我的话听到了,以为我不向你求婚,就是没有好意。那么,我现 在,就可以……”小南突然伸出一只手捂住了王孙的嘴,不让他把话说了出来,笑 道:“你别和我说这些个,我们家里是旧家庭,一切的事情,都要听父母做主的, 你别和我说这些个。”王孙道:“虽然是旧家庭,也得先征求你自己的同意呀。” 小南连连跳着脚道:“别说这个,我们先说别的成不成?”王孙道:“好,就说别 的吧!我们现在一块儿去看电影,这个问题,并不焦急,我们留着,慢慢地来讨论 吧!”小南道:“你等着,我去烫一烫头发。”王孙笑道:“对了,应该烫一烫头 发,你找谁跟你烫呢?”小南道:“我找绵绵跟我去烫。”王孙笑道:“嘿!今天 你怎么偏偏找她跟你烫发呢?你不知道,今天我们大家玩的一套戏法,就是对着她 吗?我们把她一个扔在家里,只许杨叶和她做伴。看她怎么办?”小南乜斜了眼睛, 向他半嗔半笑地道:“哼,你们这些男人,自己要找个女人玩玩,那还不算,又耍 弄得别人也要找女人玩玩,成天无事,只跟女人起哄。老天爷真不公心,生了这些 个女人,让你们去开心。”王孙笑道:“你还不懂这些个真道理呢!你若懂得这个 道理,不会成天的去玩男人,来报上这一笔仇吗?哈哈,去烫头发吧。”用手向小 南连连挥了几下,小南瞅了他一下,然后走了。 自然,王孙也得到自己屋子里去,梳梳头发,刷刷西服,待他收拾好了,杨柳 歌舞团里的艺术家,已经是一对一对的,各自出门取娱乐去了。有的男子找不着女 人,也就只好跟在人家一对之后,聊以解嘲,像楚狂就是一个。他只有看着他妹妹 楚歌,与她的男友去成双作对,他自己本人,则跟在王孙后面,闻闻小南身上的香 气罢了。小南现在不但是不要许多女同学送她的衣服了,就是她的社长柳岸送她几 件新衣服,也不大穿。因为自从王孙默认了她的保护人以后,由头上束头发的丝辫, 以至脚下的皮鞋,都归他代办了。 这是个初秋的日子,摩登的姑娘们,还穿着单的呢。小南今天穿了一件桃红色 带白葡萄点子的软绸旗衫,细细的、长长的,两边的衣岔,开的是顶高,走起路来 前后的衣摆翩翩然像蝴蝶翅膀一样,两只穿了极薄的肉色丝袜大腿,就完全露在外 面。在这件长衣上,却挂了一件很短的白线织的短褂,而且在头上歪戴了一顶白线 帽子,若是专看上半截,倒有些像一个外国水手。她走起路来,却保留了一部分她 捡煤核时代的步伐,走两步,就跳一步。这种步法,是王孙和几个朋友最赞成的, 以为可以现出她的活泼天真来。所以小南也记住了,把这种走法给保留了。三个人 走出了大门,就碰到了余氏。她看到自己姑娘打扮得不中不西,不男不女的样子, 远远地就瞪了双眼。不过她更想到自己近来所花的钱,都是王先生的,这就不敢说 什么了。小南不像以前了,一来知道母亲不敢骂她,二来知道男女交朋友,现在是 人生一件大事,所以她依然挽了王孙一只手,大大方方地,向母亲面前走去,并不 曾有一点羞涩的样子。这倒把余氏弄僵了,便道:“你们这又该出去玩了。洪先生 到医院里去了,你也该打个电话去问问。”小南一面走着,一面摇头道:“我管不 着。”余氏见她毫不介意,便道:“若是人家死了呢?”小南已经走过去好些路子, 回转头来一撇嘴道:“死了,活该!”于是看到胡同口上停的人力车,三人各跨上 一辆,就直奔电影院去了。看过了电影,楚狂又提议吃馆子。王孙虽不知道他说的 机会究竟是有无,但是有了小南在一处,提议吃馆子而不去,这毕竟是容易招怪的 事,只得笑道:“我就请你吧,索性让你满意一下子,你说愿意吃哪一家?”楚狂 一拍手,笑了起来道:“你说一上午的话,这一句算是问着了。我们上月宫饭店去!” 王孙向他脸上望着,问道:“你开什么玩笑?毫无理由,为什么到那里去?”楚狂 道:“月宫饭店的大菜,不是旅客,也一样的吃呀!再说……”说到这里,他笑嘻 嘻地,向王孙说了一大串英语,再掉过头来向小南道:“密司常,你说吧,吃饭是 不是应该到饭店里去?”小南笑道:“你真明白,用这种话来问我。吃饭不上饭店, 还到药店里不成?”他们三个人在一条树木森森的大路上走着,这样带说带笑地行 路。 mpanel(1); 这是东长安街的精华区域,也就是新式旅馆林立之处,南边的树林,让北边高 大洋楼的电灯来照着,在物质文明之间,却含了一种神秘的意味在内。王孙走着路, 不住对那高楼上,紫色的窗慢里,透出醉人的灯光来,有些出神。楚狂摇着他的手 臂道:“到了,请客不请客?这在乎你了。”王孙望了他,微笑道:“真的。”楚 狂笑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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