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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共传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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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传武功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侯门的光泽, 失去了颜色,谢了春红。 但六朝繁华依旧在,秦淮河畔的画舫,仍然是灯火辉煌,笙歌不绝,烟笼寒水月笼沙, 商女犹唱后庭花,秦淮风月越发的茂盛了。 花圃皇后白牡丹接待宾客的主舫,不但布置得极尽华丽,也有个动人的名字,叫作‘广 寒宫’。 能登上‘广寒宫’的客人,大概只有三种人。 一是王孙公子、宦海大员。 二是富商巨贾。 三是江湖上的帮会首脑、武林大豪。 一般人想上‘广寒宫’开开眼界,门也没有。 倒不是这里有甚么身份限制,只是它价钱贵得吓人,吓得你不敢进门。 老子不信邪,非上‘广寒宫’逛逛不可。 行!按规矩来,你不是‘广寒宫’的熟客,一进门,先交白银二百两不够用要立刻补足。 二百两银子,可以让一个五口之家,过一年很舒服的日子,一般人花不起,也舍不得。 所以能上‘广寒宫’的人,都是有钱人,银子多得花不完。 今夜‘广寒宫’有点反常,不闻弦管乐声嘴,也少了那娇笑、高歌、猜拳声。 不过,白牡丹待客的牡丹厅中,仍是灯火通明,也端坐着三位客人。 只是桌上无酒也无菜。二一个客人的脸色也一片冷肃,怎么看都找不出一丝寻欢作乐的 气氛。 再看看三位客人的衣着,除了一位青衫少年之外,另外两位,是绝对不应该在这里出现 的人。 两位都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出家人。 一位是着黄色装装的大和尚,一位是青袍长垢,身佩长剑的中年道长。 大和尚五十多岁,慈眉善目,法相端庄,双手合十,沉声说道:“贫僧来自嵩山少林 寺,法号天衣,夜入‘广寒宫’,惊扰女檀越,罪过,罪过。” 白牡丹长得很美,笑起来更美。笑一笑,才道:“大师万里行脚到秦淮,不赏风月为何 来?但小女子卖唱不卖身,只要大师要求不过份,小女子要他们八折优待……” “阿弥陀佛!女檀越误会了,贫僧此来是求女檀越稍泄天机,指示贫僧一条追觅掌门大 师的去路。”天衣大师道:“三少林寺将为女檀越诵经,祈福七日夜,以作报偿。” 白牡丹轻轻叮一口气,目光转注到中年道人的脸上。 “贫道武当飞云子,为追查本派中一位失踪的长老,特来向女施主请教,如蒙赐助,贫 道愿以本派珍藏的三粒小还丹奉赠,以作酬谢。” 白牡丹容包不变,似乎是根本不知道小还丹为何奇物。 倒是天衣大师低宣了一声佛号,道:“好珍贵的一份礼物,小还丹功能起死回生啊!” “在下乃洞庭湖石出总寨江豪,家父是洞庭十二寨的总寨主……” “啊……我知道,你就是洞庭湖的江三公子。”白牡丹道:“两年前光临过我们秦淮花 舫,公子年少英俊,花钱大方,只可惜,那时候小女子刚刚下海,默默无闻,难得江三公子 一顾。” “往事已矣!那时江某亦是少不更事,此番南来,挽有白银五万两银票一张,只要由姑 娘赐告家父去向,立刻奉上,聊表谢意。” 白牡丹微微一呆,道:“三位说得很认真,不是开玩笑吧?” 天衣大师、江豪、飞云子,都是当代武林中著名的高手,内功深厚,眼观四面,白牡丹 微小的神色变化,也逃不过三人的法眼。 “这等大事,如何会开玩笑。”天衣大师道:“贫僧是受教而来……” “大师上当了!”自牡丹接道:“一个垂舫上的卖唱女子,只是花钱大爷们的玩物,如 何能干涉到江湖上的大事,稍一用心,也该想明白了,分明是有人拿三位开玩笑,不惜把一 个卖笑欢场的弱女子陷害其中。” mpanel(1); 白牡丹善于表情,一面说一面流下了眼泪,而且是一哭起来,泪水就没个完,滴滴咯咯 不停流,哭湿了胸前一片白罗衣,那么巧的滴在左乳上突出的一点。 敢情大姑娘没有穿肚兜,泪水湿了罗衣,就露出那么一点原形了。 天衣大师、飞云子,定力深厚,看见装作没看见,眉眼不动,江豪就没有这份涵养了, 脸上闪掠过一抹怒色.似想发作,但封又张自忍了下去。 白牡丹缓缓站起了身子,轻轻一扯罗衣,转身向内行去。 天衣大师、飞云子对望一眼,似是要有所行动,却已听江豪怨声喝道:“哪哀去?站 住!” “点点珠泪湿衣衫,有碍观瞻,我该去换件衣服。”白牡丹道:“江三公子不免得管得 太多么?” “江某人受教而来,原想好言相求,奉以重礼,只请你开开金日,指明一个去向,江某 立刻就走,但白姑娘不识抬举,端起了花国皇后的架子,甚么呻花园皇后,我胚,说穿了还 不是卖唱陪客的姨子。” 江哀年轻气盛,口不择言,骂的是恶毒无比,天衣大师暗忖:这些话别说要我骂出口 了,我和尚连想也想不到啊! 白牡丹似是也被骂火了,脸也变成了铁青颜色,缓缓回过身子,冷冷说道:“你骂得好 狠,好毒啊!真是如利刃刺心……”神情突然一变,原本冷厉的神情,竟然变成了一脸温 柔,道:“骂得虽狠虽毒,却也有理,甚么花园皇后,还不都是男人想出 “还有件非常重要的事,那个人不会说谎,”飞云子道:“他名满江湖,一言九鼎,大 师和贫道,以及江三公子,也都不是人云亦云的人。” “他是谁?”白牡丹脸色一冷,道:“他说我一个小歌姬把三个躁踝却能使天动地摇的 大人物给绑架了?” “那倒没有,”飞云子道:“他要我们向姑娘求问讯息,所以,我们满怀诚意而来,愿 以重礼相酬,只求指我们一条明路,其它的绝不拖累姑娘!” “江某几乎被骗过了,姑娘也是身怀绝技的高人?” “就算我练过武功,和三位失踪的掌门、盟主,又有甚么关连呢?”白牡丹道:“只听 人闲话一句,轨找上秦淮书舫,逼我这个卖唱女子说出他们去向,这是强人所难哪!” 飞云子道:“有没有一个办法,能让姑娘说出这个秘密呢?” 白牡丹目光转动,缓缓由天衣大师等三人脸上掠过,道:“有!但有两个条件,第一个 是不论你们身受甚么样酷刑,也不能泄漏出我的身份!” “理当如此,我佛为证,老柄绝不泄漏女檀越的身份,只管放心。” “贫道头可断,血可流,也不泄今夜之秘!” “三公子正值青春年少,一旦身陷危境,只怕定力……” “笑话,江某人一诺千金,宁可溅血五步,也不会泄漏出词组只字,姑娘请说第二个条 件吧!” “第二个条件,比较难一点了。”白牡丹道:“三位可以不答应,小女子绝不勉强。” “我们诚心求教,姑娘要如何,就明白说出来吧!”天衣大师道:“我们能办到的,绝 对不会推辞。” “秦淮画舫上的歌姬,绝难成佛,所以,我不用你们为我诵经祈祷。”白牡丹道:“小 还丹功能起死回生,人名卖了,怀璧其罪,小女子不敢要。五万两银子,虽然是个大数目, 但‘广寒宫’金来银去,银子对我并不重要,只好敬谢了。” “姑娘不会一概不取吧?”天衣大师道:“究一竟想要甚么呢?。” “一个卖唱歌姬,哪会有太清高的品格,三位既然已看出我学过武功,”白牡丹道: “我就要三位的武功吧!” 要的东西出人意外,三个人全都听得呆住了。 良久之后,天衣大师才缓缓说道:“甚么样的武功,如何一个要法?” “要法很简单,只要大师传给我口诀、练法就行,不过,”白牡丹道:“学甚么,要由 我挑选了。” “少林寺技艺博杂,一个人穷一生岁月,也无法学得十之二三,”天衣大师道:“女檀 越想要的,老纳未必学过。” “少林寺七十二种绝技,天牢一卖的高僧,谁都练会三五种。”白牡丹道:“大师是达 摩院的住持,天字辈中非常杰出的人才,练成的绝技自然也比别人多了。” 天衣大师呆住了,敢情人家对他早已十分了解。 “我要学大师的“金刚指”,”白牡丹道:“别急着下决定,想一想再答复我。” 她目光转注到飞云子的脸上,接道:“武当三子,道长排名最后,年纪最轻,但剑艺之 情,却是三子之首,我想学道长的‘破天三剑’。” 飞云子呆住了。 “不急,不急,道长慢慢想,生意不成仁义在,”白牡丹的目光转到江豪的脸上,笑 道:“三公子,令尊的‘百步神拳’,名满江湖,人人知道,但却无人练成,个中一定有一 种特别的技巧,三公子就传我‘百步神拳’吧!” “‘百步神拳’是江家不传之秘,每一代只传一人,我怎么能够传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啊!” “令尊的一条命,还不值‘百步神拳’一种技艺么?老实说,失踪约三位老人家的技 艺、武功,绝对比三位精湛,只要三五个月时间,一定会被人压榨出来,对方为了保密,三 位老人家的性命,也很难保得住了。”自牡丹道:“三公子,事关重大,好好的想一想啊!” 江衷长长叮一口气,压下心中火气,沉吟起来。 话虽是对江哀说的,但天衣大师、飞云子也是一样的处境,事情点明了,据走三个人的 目的,是为了逼三人交出武功。 “老纳想不通,当今武林之士,甚么人能够生擒少林掌门?”天衣大师道:“何况还有 武当的龙道长和洞庭盟总寨主,三个人又是联袂而行。” “对!他们三个人太强了!”自牡丹道:“集中江湖土十个八个一流高手,也未必能够 打败他们一个,但暗施算计,就防不胜防了。” “放眼江湖,谁有这个胆子?”江衰道:“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三公子,事责就是事责,敢动他们三位的,也非泛泛之辈,有相当卖力底子,”白牡 丹道:“我宁愿开罪你们,也不愿开罪他们。” “怎么说?”江哀冷冷说道:“难道我们就杀不了你么?” “也许能,”白牡丹笑道:“三位来求我,都是讲理的人,再说,三位联手,杀我不 武,传扬于江湖之上,岂不坏了少林、武当、洞庭盟的名头?” 这话有讲究,三人联手,杀她不武,一对一,就未必能够杀她,至少一对一她不害怕。 “好大的口气!”江豪怒道:“你想学‘百步神拳’,先吃我一拳试试!”右手一扬, 击出一拳,一股强烈的拳风,直撞过去。 ‘百步神拳’,能击毙一丈外的一条水牛,江豪距离白牡丹不过四五尺外,但白牡丹闪 避得巧,身子仰倒,双却却钉舱板,拳风凉身而过,白牡丹立刻又站了起来,仍在原位土寸 步未移。 但闻一声蓬然大震,船舱板壁被堆破一个大洞。 “好厉害的‘百步神拳’,如能拳发无声,这一堆就要了小女子一条命了。”白牡丹理 了一下嘴边的散发,面带微笑的说。 江豪有点下不了台,大喝一声,侧身而上。 “三公子,暂息怒火,”天衣大师一侧身,拂动衣袖,挡住了江衷的攻势,道:“有话 好说。” 事责上,两人对手一招,天衣大师和飞云子都看出了白牡丹技艺非凡,想不到秦淮言舫 上,竟有这等人物! 江豪心中也明白遇上了劲敌,天衣和飞云子如不卖手,鹿死谁手,真还难以预料。他强 忍不怒气,软口气,道:“大师还瞧不出来么?白牡丹和掳走贵寺方丈的人,分明是一伙 的,拿下这个丫头,慢慢拷问,我不信 ?峭?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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