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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回 三王密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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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三王密诏 常九飞身跃上屋面。 肖寒月心中忖道:果然是善体人意的老江湖,思虑周密,显是不愿目睹密诏。 拔出长剑,随手掘去,果然,不及一尺所在,已挖出了一个密封的五盒,启开 玉盒,又是小巧的锦盒,盒封条犹存,封条上且有三个签名。 肖寒月略一沉吟,又把王盒扣上,放回原处,鱼缸亦移回原位,取出绢帕,包 合锦盒,藏人怀中,毁去迹痕,飞身跃上屋面。 常九笑一笑,道:“找到没有?” 原来,他竟然未瞧着一眼,这等江湖上最善潜踪遁形的高手,敌对是固然可怕, 交朋友却是群子得很,肖寒月心中十分敬佩,点头一笑,道:“找到了,咱们到花 厅中去见王爷。” 常九道:“肖兄弟,有几句话,我想了很久,觉得应该告诉你。” 肖寒月道:“常兄吩咐,小弟洗耳恭听?” 常九道:“七王爷中毒已深,不是赵姑娘给你那瓶解毒丹丸,只怕他早已魂归 天国,闲云大师束手无策,能救他的只有赵姑娘了……” 肖寒月点点头。 常九接道:“他随时可以咽下最后一口气,等一会儿你见他之面时,先捡重要 的说。” 肖寒月道:“多谢常兄指点。” 常九道:“七王爷实在不错,可惜好人不长命,他如能多活几十年,倒是江南 人民之福了。” 肖寒月道:“纵然明知机会不大,但咱们要全力救他才是。” 常九道:“除了赵姑娘突然赶来,就算我常某人愿意借给他几年阳寿,也是没 有法子留得住他。” 肖寒月苦笑一下,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常九突然重重咳了一声,道:“还有一个法子……” 肖寒月道:“什么法子?” 常九道:“抓住二先生,逼他交出解药,但这是不太可能的事。” 肖寒月笑一笑,未再多言,心中却是暗中作了决定。 时过三更,但茶花厅四周的戒备,却是更见森严。 常九行入花厅旁侧的篷帐内,肖寒月却缓步行人厅中,厅中一灯萤萤,一个青 衣劲装的少女,双膝跪在锦帐低垂的木榻,暗暗低泣。 肖寒月叹口气,道:“盈盈……” 青衣少女缓缓转过脸来,娇呼一声:“大哥……”扑入了肖寒月的怀中,道: “我好想放声大哭,可是,我不敢,我怕吵到了别人,闲云大师和墨道长,都为了 我爹的事,和强敌搏杀,我不能惊动他们,使他们不能休息!” 肖寒月点点头,道:“你长大了,也懂事多了,就要面对现实,有勇气承担痛 苦。”朱盈盈道:“爹虽然把我逐出王府,追回封赠,但我知道,他内心中,还是 顶喜欢我,肖大哥,你一定要救他呀!” 肖寒月点点头,道:“他是你父亲,我当然会尽我能力救他,就是撇开这层关 系,七王爷是个好官,我也会全力以赴,但你要沉着,不能哭闹,搅乱了全局。” 朱盈盈点点头,道:“我听你的话。” 肖寒月道:“好!那你先回帐篷中,休息一下……” 朱盈盈接道:“大哥,爹毒伤如此之重,我如何能安得下心,睡得着觉。”肖 寒月道:“这样吧!你守在茶花厅外,我要查看一下王爷的伤势……”“大哥,我 不能守在旁边吗?” “最好不要……”肖寒月略一沉吟,道:“总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朱盈盈应了一声,退出厅外。 肖寒月掀开低垂的锦帐,只见七王爷睁着眼睛,而且精神挺好,不禁一呆,忖 道:赵姑娘配的解毒药物,果然药中极品,其对医药上的才华,恐不在其父之下。 但见七王爷笑一笑,道:“我早醒过来,不理会盈儿,是怕她哭闹……” mpanel(1); 肖寒月点点头,道:“王爷,找到了一个锦盒,不知是不是藏的诏书……” “在那里,给我瞧瞧……”七王爷挣扎欲起。 肖寒月按着七王爷,低声道:“王爷保重身体,别太激动。” 取出锦盒,递了过去。 “是它,是它……”七王爷接过锦盒,仔细看去。 肖寒月掀起锦帐一角,让灯光透入。 七王爷看清楚了,脸上泛起一抹欢愉的笑容,道:“好,好!他们骗得我好苦!” 肖寒月道:“王爷,请多保重……” 七王爷道:“寒月,目前的形势如何?要不要调派大军助你一臂之力?”肖寒 月微微一笑,忖道:听他口气,已动了强烈地求生意志,略一沉吟,道:“王爷, 目下最重要的事情,先要治好王爷的毒伤……” 七王爷苦笑一下,道:“医好恐非易事,也许可以再延长一下毒性发作之期。” 肖寒月道:“赵姑娘留下的药丸,还有多少?能支持多少时间?” “药丸不多了……”七王爷说,“大概还可以用个二、三次吧?但敝王府中, 珍藏了一支野山老参,和三颗千年雪建于不知是否有用?” 肖寒月道:“王爷,既然藏有千年珍品,我想闲云大师也许有施用之法,不过, 肖寒月觉得,最重要的,还是找到对症之药。” 七王爷道:“对症之药,要如何去找?” 肖寒月道:“这个,请王爷放心,寒月会想办法!” 七王爷苦笑一下,道:“寒月,不要太冒险!” 肖寒月道:“等一下,王爷放心,寒月会量力而为,王爷好好休息,寒月告退。” 七王爷道:“我知道,我还有要事相托。” 肖寒月道:“王爷吩咐。” 七王爷道:“打开锦盒。” 肖寒月接过锦盒,犹豫不决。 七王爷笑一笑,道:“打开它!” 肖寒月打开锦盒,取出一个折叠的黄绫,道:“王爷,这个……” 七王爷道:“这就是三王会衔的密诏,也害苦了五哥和老八……” 肖寒月接道:“王爷,请收起来。” 七王爷望着肖寒月微笑颔首,内心中大表赞许,暗道:他竟然连看也不看,这 个年轻人当真是难得一见的君子人物。 接过密诏,七王爷贴身放好,道:“寒月,我如不幸死去,想办法取去密诏, 能送给五王爷、八王爷看看更好,如是没有机会,就想办法把它毁去。” 肖寒月心中明白,这件事关系很大,答应了七王爷才会安心。点点头,道: “是!寒月记下了。” 七王爷道:“劝劝盈儿,告诉她,我很好。”缓缓闭上双目。 肖寒月把锦盒放在七王爷的枕边,向外退去,却听七王爷叫道:“把盒子带出 去毁了它。” 肖寒月略一沉吟,取过锦盒,双手用力,锦盒化作碎粉。 七王爷微启双目,笑一笑,道:“寒月,你很细心。” 肖寒月道:“我会把碎末分散埋掉……” “谢谢你了……”七王爷说:“我把盈儿也交给你了?” 肖寒月点头一笑,退了出去。 张岚人已退入厅中,急急说道:“王爷的精神好吧?” “不错呀!发生了什么事?” 张岚道:“肖兄弟,你看可不可以把王爷移入内宅?” 肖寒月道:“为什么?” 张岚道:“四周已现敌踪,边座厅,防守不易!” 肖寒月道:“小弟觉着,暂时不宜移动,天亮再说,张兄请带侍卫,防守花厅 ……” 张岚接道:“侍卫已伤亡了五分之一,我怕他们顶不住,来人都是高手。”肖 寒月道:“不要紧,用匣弩、强弓,配合阴阳伞,再由谭老前辈和郡主支援,大概 可以应付了,何况,我们还会支援……” 张岚淡淡一笑,道:“兄弟,郡主也可以出手拒敌……” 肖寒月道:“郡主是一个很大的力量,‘银月飞霜’可以及远,而且,她已经 练熟了施展‘银月飞霜’的手法,威力之强,就算是第一流的高手,也难挡锐锋, 只不过,在调配拒敌的位置上,要多用一点脑筋了。” 张岚道:“好!好!七王爷如看到了郡主的高强身手,心中一定很快乐。”肖 寒月点点头,黯然说道:“张兄,好好照顾王爷,不过,对抗强敌,需要很好的精 神,张兄把守值人手分配好,也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张岚道:“谢谢你了,兄弟,真是一语提醒梦中你,我心急如焚,已一日夜未 曾合眼,遇上强敌,如何应付……” “是!小弟也瞧出了张兄倦容隐隐……”肖寒月说:“体能的过度透支,对保 护王爷的大任,只怕也有所妨碍。” 步出厅外,常九早已在暗影中迎了上来,低声道:“肖凶弟,咱们出去一下。” 肖寒月微微一怔,道:“到哪里去?” 常九道:“有人找你!” 肖寒月一皱眉头,道:“是谁?” 常九道:“不知道,不过,去瞧瞧就知道了。” 肖寒月沉吟了一阵,道:“来人找到了常兄?” 常九微微一笑,道:“对!来人亦精通潜踪、遁形之术,在花园之中,隐伏了 很久,被我发觉了。” 肖寒月道:“除了常兄之外,还有别人追到他们吗?” 常九道:“除了闲云大师莫可预测之外,其他的人,尚未发觉,来人指名要见 你!” 肖寒月点点头,道:“好啊!咱们去瞧瞧,不过,双方对阵,凶险万端,常兄, 要自行小心!” 常九道:“搏杀强敌的本领,我虽没有,但逃命的本事,我还可以应付。” “他们在王府外面见面。” “走吧!我倒要见识一下,是何等人物……”肖寒月神情肃然的说:“最好是 二先生,我们能够面对面的作生死一搏,也可以减少一些伤亡。” 常九微微一笑,道:“好!肖兄弟豪气干云,小兄好生佩服。” 两人飞身跃出围墙,但见一哨兵勇,高举火把,枪在手,刀出鞘寻巡行而来。 敢情应天府已派出兵马巡守王府,只不过,他们只巡守府外,似是未得王爷之 令,不敢进入王府之中。 这一批兵勇,这威壮盛,为数甚多,常九大约的估算一下,至少有百名左右。 这就不是一般的巡守了,而是大军出动,随时准备迎击强敌。 肖寒月心中亦觉奇怪,看军容威势,已不像是金陵城防营的兵勇,而是正式临 阵御敌的军勇。 直待那一哨人马过去,肖寒月才站起身子,道:“常兄,他们在哪里?” 常九缓步由暗影中行出,道:“肖大侠赴约而来……” 但见不远处一个土堆,突然裂开,行出一个身着土黄衣服的瘦小汉子,道: “在下恭候多时了。” 如若他不裂土现身,肖寒月绝对想不到他藏在土堆中。 常九一皱眉头,欲言又止。 肖寒月说道:“我姓肖,哪一位要见我?” “走!区区带路,不过,肖大快要以放心,约你见面的人,绝无恶意。” “就算他设下毒谋,肖某何惧。” “好气派……”黄衣人转身行去。 肖寒月和常九紧随身后,竟然行入了不远处一座民房之中。 推门而入,掀开了一个黑色帷幕,里面灯火通明,竟然坐着一身白衣的赵幽兰。 女婢杏花,侍立身侧,手中捧着一个长约二尺的竹筒。 “是你?赵姑娘……”肖寒月急向前,行近了赵幽兰。 “有点意外是不是。”赵幽兰缓缓说道:“我本不应来的,但是,我不放心。” 肖寒月接道:“寒月却心急如焚的,希望早见赵姑娘。” 赵幽兰挥挥手,那身着土黄衣眼的瘦小人,退了出去,常九识趣跟着退出。 杏花笑一笑,道:“肖公子,我给你沏碗茶去。”也跟着退入内室。 灯光明亮的小厅中,只剩下了赵幽兰和肖寒月两个人。 赵幽兰道:“你先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肖寒月忽然发觉,温婉娴静的赵幽兰,具有了和过去完全不同的气势,一种君 临天下,统率一方的气势,和以往的赵幽兰,大不相同,不禁一呆。 赵幽兰一笑,道:“说话呀!我在问你?” 肖寒月道:“我?我看还是赵姑娘先说吧?找寒月有什么事?” 赵幽兰道:“好!我先说,你不相信我,我要忍耐一些时间,你却偏要出动对 敌,是不是觉着你那一身武功,已天下无敌?” 口气也变了,和已往那种轻声婉转,完全不同。 肖寒月道:“我想寒月不是这个意思?” 趣幽兰道:“你见到二先生的实力,不过是十之三四,他还有大部分的力量, 没有动员,一旦出动,只怕会闹得玉石俱焚,就算你个人能够保全自己,但其他的 人,绝难幸免,你不为别人想,难道连你那位心上人的小郡主也不关心吗?何况, 你保全自己的机会,也不太大。” 肖寒月吁一口气,道:“寒月个人生死事小。” 赵幽兰道:“看来,你是不太相信我的话了,好!咱们先求证一下如何?”肖 寒月道:“如何一下求证之法?” 赵幽兰道:“你知道我不会武功,但你想伤害我,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肖寒月道:“这件事太严重了。” 赵幽兰接道:“好!那我攻你几招,试试看,你能不能接得下来?” 肖寒月的心目中留有温柔婉约的印象,但此刻给他的感觉,却是两种完全大同 的感觉。 “肖兄,小心了。”赵幽兰突然一扬右手,一片形如云雾的白色粉末,疾洒而 出。 不知是什么奇毒药粉,肖寒月急急闭住呼吸向后退了一上。 就是这退后一步的工夫,耳际已响起了嗡嗡之声,很多只蚊虫,绕面飞舞,看 样子,似是随时可能被叮上一口。 赵幽兰清脆但含着冷厉的口音,缓缓说道:“肖、不要妄动,那是毒蚊,恶毒 无比,只要被它们叮上一口,立刻会晕过去的、” 肖寒月苦笑一下,道:“幽兰,你要证明什么?” 赵幽兰道:“你自己想想看,你的快剑,能个能斩毙攻向你的毒蚊。” 肖寒月道:“不能,它们太小了。” 赵幽兰道:“你能够做到什么?” 肖寒月接道:“杀你,如果你真是我的敌人,在你洒出药粉的同时,我有很充 裕的时间杀了你。” 赵幽兰叹息一声,道:“不错,但你一样会死在我的毒蚊,肖兄,犯得着吗?” 但到飞绕在面前的巨蚊,纷绘跌落在地上死去。 肖寒月呆了一呆,道:“这是怎么回事?” 赵幽兰道:“我只是证明给你看,一个人单凭绝世武功,不一定战无不胜,如 果我早些放出毒蚊,你还有接近我的机会吗?” 肖寒月沉吟了一阵,道:“没有!” 赵幽兰微微一笑,道:“要你承认自己大任性,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唉! 至于那些白色的药粉,正是这些毒蚊的克星,但对毒蚊又有一种吸引味道,它们飞 蛾扑火,自寻死路,你也在药粉保护下,才未受到伤害,当然,你如不肯听话,挥 剑行动,那药粉被你的剑气汤开,就给了毒蚊可趁之机,这就是喝令你不要动的原 因。” 肖寒月道:“赵姑娘请在下来,只有这件事吗?‘赵幽兰道:”我知道,我在 你们心目中,已经不是个温柔可爱的赵幽兰,而是一个培养毒物、形如女巫的可怕 人,但我的用心,唯天可表,我不愿你受到伤害,也不愿小郡主受到伤害。“ 肖寒月接道:“她和你……” “没有关系,但你总听过爱屋及乌这句话吧?”赵幽兰说:“她很可爱,如果 受到伤害,你一定很伤心。” 肖寒月叹息一声,道:“幽兰,现在最需要救助的不是郡主,而是七王爷,他 中毒很深,群医束手,急需姑娘出手救他了。” 赵幽兰道:“告诉我关于他毒发的情形、症状?” 肖寒月仔细地说了七王爷症状、病情后,叹道:“幸得姑娘给在下一瓶御毒药 物,就是那一瓶药物,才保全了七王爷一条命。” 赵幽兰道:“那瓶药物有效?” “是的!如七王爷有了三长两短,江南半壁的文武大员,恐怕都会受到牵累。” 肖寒月说:“那时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势。” 赵幽兰接道:“那瓶药物如若有效,我可以再给你两瓶,但如要完全疗治好他 的伤势,那恐怕还要看过病人才行。” 肖寒月接道:“姑娘,七王爷现在花厅,姑娘可否去瞧瞧他的伤势。” 赵幽兰沉吟了一阵,高声道:“杏花……” 杏花掺了一个茶碗,缓步行了出来,笑道:“小姐,我在烧开水。” 赵幽兰冷冷说道:“杏花,计划完成了没有?” 杏花道:“回小姐,完成了。” 赵幽兰道:“肖兄,有件事,要你决定?” 肖寒月道:“什么事?” 赵幽兰道:“我现在如果去救七王爷,很可能会误了大事。” “大事”肖寒月说:“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比救七王爷更大。”赵幽兰道: “二先生手下控制的一批力量,十分强大,如若他全力施为,你们绝对无法抗拒。” 肖寒月道:“只要七王爷病症好转,可以调动大军对付。” 赵幽兰苦笑一下,道:“这恐怕来不及了,唯一上策,是釜底抽薪。” 肖寒月道:“如何一个抽法?” 赵幽兰道:“把这批力量,纳入我的控制之下。” 肖寒月呆了一呆,道:“可能吗?” 杏花冷笑一声,道:“肖公子也许不知,现在,已有百名高手,在小姐的控制 之下,只要小姐一声令下,他们都会奋勇向前,死而无怨。” 肖寒月一皱眉头,道:“幽兰,你要控制这一批力量作什么?” 杏花道:“帮助你呀?” “帮我?”肖寒月说:“我无意争雄江湖,要这些力量作什么?”杏花道: “唉!我的公子爷,那些力曦,如不能入小姐掌握,就是二先生的死士。” 肖寒月恍然大悟,道:“原来,幽兰姑娘在和二先生争取控制这个组织。” 赵幽兰接道:“你想明白就行了,现在,你是否还要勉强我去救七王爷?” 肖寒月略一沉吟,道:“如若在下有能力勉强姑娘,我赞成你去救七王爷?” 赵幽兰一皱眉头,道:“你读书万卷,难道连轻重缓急,都不能分辨吗?” 肖寒月道:“也许在下的看法和姑娘不同。” 赵幽兰接道:“七王爷的生死,不过是一个人的事,如若我失去了控制个组织 的机会,遭殃的就不是一两个人了,包括七王爷和你肖公子在内,都将在劫难逃。” 肖寒月道:“如是七王爷不幸死去,造成的情形是大军征战,千万人头落地, 和处们数百人的生死比较起来,那又是不大相同了。” 赵幽兰叹息一声,道:“看起来,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不应该找你见面?” 肖寒月道:“幽兰,我希望你听我一次话,好么?先去救七王爷,以后事,我 听你的?” 赵幽兰突然微微一笑,道:“你说的可是真话。” 肖寒月道:“绝对是由衷之言。” 赵幽兰道:“好!我跟你去,不过,这在计划之外,误了大事,你可要一身承 担。” 肖寒月道:“当然,在下会承担一切后果。” 杏花面现惊恐之色,急道:“姑娘,救出老爷要紧,七王爷的事,容后再说。” 赵幽兰黯然一叹,接道:“肖公子我有救命之恩,而且,千万人的生死,总是 重过数百人的死亡,咱们就去救七王爷吧!” 杏花摇摇头,欲言又止。 肖寒月倒是有些不安了,如若因救七王爷,耽误了赵姑娘救出父亲的机会,那 可是一件很大的憾事。 但七王爷命在旦夕,好不容易说动了赵幽兰,实也不宜改口。 离开民舍时,肖寒月才发觉这民舍外面布伏着很多的劲装大汉。 但是使肖寒月惊奇的是,文雀、武风也在其中,而且,常九早已被人制服,点 了实道。 如若这些人现身拦阻,肖寒月自无法轻易而入,显是,赵幽兰有意地要他入室 相见。 医术、药物的运用,再加上桌越的才慧,竟使一个不会武功的纤纤弱女子,纵 横于江湖高手群中,如臂使指,运用自如,肖寒月不禁生起了一缕敬畏之心。 以赵幽兰这等出奇的成就,如若想控制肖寒月,只怕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赵幽兰挥手示意放了常九,目光一掠文雀、武凤,道:“你们两个跟我进入王 府中,其他的人,在此待命,听我的号令行动。” 环布在四周的劲装大汉,竟然个个抱拳一礼,散失于夜暗之中。 文雀、武凤伸手提两个黑布七包袱,背在身上,肖寒月目光转动,发觉包袱很 大,却不知内藏何物。 赵幽兰一挥手,道:“肖兄带路吧!” 常九穴道已解,抢在前面,道:“区区带路。” 转身向前行去。 赵幽兰低声道:“常前辈,对不住啦!” 常九淡淡一笑,道:“姑娘才华大展,常某人敬佩得很。” 赵幽兰接道:“得罪之处,晚辈定有回报,希望常前辈别放在心上。” 常九道:“岂敢,岂敢,”举步行去。 文雀、武凤看看肖寒月,欲言又止,分左右紧守在赵幽兰的身侧。 花厅中灯光明亮,厅外戒备森严,肖寒月肃立榻侧,文雀、武凤并立在赵幽兰 的身后,杏花却坐在大厅一角,朱盈盈站在肖寒月的身旁,张岚守在花厅门口。 赵幽兰仔细诊断过七王爷的脉象之后,淡淡一笑,道:“中毒很深。” 肖寒月心头一沉,接道:“没救了吗?” 朱盈盈突然行前两步,屈膝跪下,道:“兰姐姐,你一定要救救我爹。” “郡主请起。”赵幽兰扶起了朱盈盈说:“中毒虽深,既然我来了,自然要还 给郡主一个很健康的父王,尽我之能疗治好七王爷的伤势。” “谢谢兰姐!”朱盈盈又拜了下去。 赵幽兰扶住了郡主,叹口气,道:“不过……” “赵姑娘,有什么话尽管请说。”“我们一定遵照办理。” 赵幽兰摇摇头,道:“别把我看得如此不惭……” 肖寒月急道:“姑娘不要误会,请恕在下情急失言。” 赵幽兰道:“我只是想说明,可能遭遇到的麻烦,使郡主有所准备。” 朱盈盈道:“小妹恭侯兰姐的吩咐。” 忧患煎熬,使得纯洁如玉的郡主,突然成熟了不少。 赵幽兰道:“七王爷一定能救,不过要很长一段时间,大概总在四个时辰以上。” 肖寒月接道:“药物方面可已齐全。” 赵幽兰道:“药物齐备,只是七王爷中毒太深了,一下子逼出全身之毒,要很 长时间。” 肖寒月接道:“这真是麻烦姑娘了。” 赵幽兰道:“重要的是二先生发觉了危机之后,定定率众攻来,如若你们抗拒 不住,不但七王爷救不成,王府中所有的人,恐都将玉石俱焚。” 肖寒月道:“姑娘不是控制有一批人手吗?” 赵幽兰道:“我无法分身,只怕很难调度他们,这批力量,不能计算在内。” 张岚高声说道:“赵姑娘,王府中人,都愿为王爷尽忠效命,死而无怨。” “张老前辈,不是生死的事”而是关系着成败,一旦失败,诸位力救七王爷的 心愿,岂不是尽付流水?“ 张岚道:“这个,这个……” 肖寒月道:“姑娘的意思呢?” 赵幽兰道:“尽量调动人手,列阵以待,一旦二先生率人攻来,我希望你们能 抗拒到天色入夜时分。” 肖寒月抬头看去,天已微明,点点头,道:“好!我们立刻准备,强弓匣弩, 分布成四方蛇阵,以便相互支援。” 赵幽兰道:“我没有读过孙子兵法,不知布阵之法,不过,集中一些高手,赶 援四面,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攻入医救王爷的地方。” 肖寒月道:“尽我们全力施为,姑娘但请放心。” 赵幽兰道:“救助王爷的地方,是在厨房,以那里为中心,四周布守。” 朱盈盈微微一怔,道:“为什么要在厨房?” 赵幽兰道:“要用竹笼蒸王爷体内之毒,必须借重厨房设备,当然,火候要控 制得宜。不可太大,也不能太小,这不用你们费心,找一个好的火工,交我指导就 成。” 肖寒月道:“还要准备什么?” 赵幽兰道:“阵年老醋百坛,大型竹笼一个,老参半斤,音鸡三只,两个健仆, 两名小婢。” 张岚接道:“这些都是现成的,在下立刻调派。” 赵幽兰接道:“男仆、女婢,都要王爷的亲信、随时帮工他净身。” 张岚点头。 肖寒月道:“还有什么需要?” 赵幽兰道:“尽可用之具,蓄满清水,分布各处,以防火攻。” 张岚道:“立刻去办?” 张岚道:“肖兄,一切布置完成之后,告诉我一声,我再动手救人,现在,我 要休息一会了。” 言罢,闭上双目,伏椅睡去。 杏花突然开了口,道:“诸位,也该出去养养精神,明日之战,必将是惨烈绝 伦。” 肖寒月一拉朱盈盈,退了出去,张岚也悄然退出,顺手带上厅门。 肖寒月和闲云大师,张岚、常九、白玉仙等,研商了一阵,决定把所有的精锐 人力,全部集中王府,本在赵府中养息的神刀唐明和向中天等,以及守护赵府的王 守义和手下四十名捕快,也调入王府。 张岚传王府令牌,调入了巡守营两百名兵了,其中一百名弓箭手,由肖寒月调 度部署,把厨房作中心,布成了四方蛇阵,一切部署,准备完全,已经是日上三竿 时分了。 肖寒月步入花厅,杏花早已清醒,但赵幽兰和七王爷仍在沉睡未醒。 杏花举手示意,要肖寒月举止小心,不要惊醒了赵幽兰。 肖寒月点点头,行近杏花,道:“看上去,幽兰姑娘很疲劳。” “是的,”杏花黯然接道:“自从老爷失踪之后,姑娘一直就没好好的休息过, 只要她能撑下去,她就不停地工作、思考,以她身体的娇弱,如何能担负起如此夜 以继日的工作,目前这些成就,都是她搏命苦拼换到的。” 肖寒月点点头,道:“实在是苦了她!” 杏花低声道:“你如果真的怜惜姑娘,为什么不帮助她?” 肖寒月道:“帮助她,我能帮上忙吗?” 杏花道:“能,而且是唯一能够帮助她的人,婢子好担心……” 肖寒月接道:“你担心什么?” 杏花道:“我担心她这种狂热的工作,有一天会主她性情大变,而陷入疯狂。” 肖寒月无限关怀地道:“会有这样地严重吗?” 杏花道:“她胸有块垒,情无所寄,成就越大,危险越高,肖公子,你要救救 她呀!” 锦帐中的七王爷突然睁开了眼睛,瞧瞧帐外的肖寒月和杏花,重又闭上双目。 肖寒月道:“寒月极愿尽力,但却不知从何着手?” 杏花叹息一声,道:“唉!肖公子本是聪明绝伦的人,怎么会变得如此笨?” 肖寒月道:“在下真的想不出来,姑娘何不教我?” 杏花道:“你真的不知道,小姐一腔柔情,早已倾注于你吗?” 肖寒月呆了一呆,道:“从未听她说过。” “这种事,你要她一个女孩儿家如何开口。”杏花苦笑道:“你应该从她的言 行之中感受得到才对!” 肖寒月想了一下,忖道:不错,她对我确有不同之处,我怎么就想不到这方面 去?只听杏花接道:“肖公子,我知道她已经准备好了救助老爷的计划,约你见面, 是希望你能助她一臂之力,料不到反而被你逼她来救七王爷。” 肖寒月吃了一惊,道:“真的?” 杏花道:“我为什么骗你。” 肖寒月接道:“我没有返她啊!” 杏花道:“要怎么才算逼呢?你词锋锐利,逼得她连找你的目的都说不出口。” 肖寒月接道:“想不到我肖寒月竟是如此的咄咄逼人……” 杏花接道:“当然罗!天下除你之外,大概再没有人能够通她就范了,她不忍 件送你,才变了心意,来救七王爷……” “这一点,在下十分感激……”肖寒月有些愧咎地说:“此间事了,在下当全 力以赴,救出赵神医。” 杏花微微一笑,道:“还要救幽兰姑娘?” 肖寒月道:“怎么救呢?” 杏花低声道:“爱惜她,娶她为妻……” 但闻张岚的声音,传了进来,道:“肖公子,赵姑娘,诸事齐备……” 他的声音很大,伏椅沉睡中的赵幽兰竟被吵醒,挺身而起,见太阳高照,不禁 怒道:“杏花,你这丫头,为什么不叫我?” 赵幽兰余怒未息的,又道:“二先生中午过后,一定会发动攻势,王府外面数 百兵勇,如何能阻拦得住,我们时间宝贵,寸阴必争,你不叫醒我,可能误了七王 爷的大事。” 杏花道:“婢子看小姐难得有如此一场好睡,不忍掠扰。” 肖寒月道:“幽兰,别怪杏花,我们也是刚刚准备好。” 这时,两个宫女,捧着面水进来。 肖寒月低声道:“幽兰,你冲洗一下,我在厅外等候。” 去了姑娘的称呼,只是幽兰两字,而且一声比一声亲切,只叫得赵姑娘心头乱 跳。 “不用走了,我洗下脸咱们立刻行动……”赵幽兰简单洗把脸,道:“你先点 了七王爷的晕穴,叫人抬到厨房去。” 肖寒月道:“一定要点穴道吗?” 赵幽兰点点头,道:“醋中蒸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他贵为王爷,几时受过 这种痛苦,只怕他忍受不了。” 肖寒月道:“穴道被点,不会影响到治疗效果吗?” 赵幽兰道:“不会,但你手法要轻。” 肖寒月点点头,行向榻前。 七王爷早就醒了,每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但他闭目不睁,装作未醒,任凭肖 寒月点了穴道。 位极人臣的七王爷,心中早已准备认了,他明白,这是他唯一求生的机会。 厅下的一切准备,早已就绪,笼已上祸,笼中竹蓖已都取下,七王爷被脱光衣 服,放入大蒸笼中。 笼下大铁锅内,满载了一大锅百年陈醋,锅底已烧起熊熊大火。 赵幽兰行近蒸笼,踏上早已备好的木椅,道:“扶起七王爷。” 两个伺候在锅台边的王府忠仆,由笼中扶出七王爷。 赵幽兰取出金针,刺了七王爷十二处穴位,道:“照顾到,只要钢中陈醋冒了 就行,火不能大,也不能断,看到金针刺中之处,有些黑血向外冒出来,立刻叫我。” 两个忠仆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照顾着。 七王爷汗出如雨,全身的肌肉都在颤动,看样子似是相当地难过,但他穴道被 点,无法挣动说话。 赵幽兰在厨房中不停地来回走动,焦急之情,溢现眉宇。 肖寒月缓步行了进来,点点头,道:“幽兰辛苦了。” 赵幽兰霍然停下脚步,探首望望天色,道:“什么事?” 肖寒月道:“没有事,七王爷的情形怎么样了?” 赵幽兰道:“别骗我,告诉我,我才知道控制七王爷的病情、变化?” 肖寒月道:“看来,什么事,想瞒过你,都不太容易了?” 赵幽兰道:“说吧?情势怎么样了?” 肖寒月道:“发现了敌踪,不过,还没有入侵行动!” 赵幽兰沉吟了一阵,突然由衣袋中取出了一瓶药物,道:“这一瓶有五十粒丹 丸,人选由你决定,但不要人数太多,以这座小院防守的需要为主。” 肖寒月道:“你的意思是……” 赵幽兰道:“我至少还需要三个时辰,你们要拒抗敌人,不准被他们攻进来, 撒入这小院落的人,每人给他们一粒药丸。” 肖寒月接道:“我明白了,这药丸可以拒挡毒蚊攻袭。” 赵幽兰道:“实在抵挡不住时,招呼杏花一声,但这是最后的手段,因为,药 丸太少,我不能每个人都给一颗,这些东西可以伤人,但却无法分辨敌我,它们一 视同仁,可能的结果是,王府中受伤的人,比敌人还要多此,除此之外,秘密外泄, 必将引起很多怪的传说,虽然,这些东西伤人之后,会很快死亡,但未死之前仍有 伤人之能。” 杏花突然接道:“姑娘,白天放出,它们会爬、飞得远,只怕要伤到很多的无 辜百性。” 赵幽兰道:“能不用,最好不用,但七王爷在疗治毒伤时,很容易受到伤害, 个中利害,你肖大侠自己去酌量吧?” 肖寒月顿感心头沉重,点点头,道:“我明白,幽兰,以保护七王爷为主,我 再去调整一下部署。”目光转到杏花的身上,接道:“杏花姑娘,听到我的招呼时, 你就不要犹豫。”转身向外行去。 赵幽兰道:“还有一件事……” 肖寒月停下脚步,道:“姑娘吩咐?” 赵幽兰忍不住微微一笑,道:“你几时变得如此多礼了。” 肖寒月尴尬一笑,道:“幽兰,我一直很敬重你。” 杏花叹口气,道:“姑娘不要你敬重她,而是要你……” “杏花,不说话,没人认为你是哑巴。”赵幽兰望着肖寒月,说:“百密一疏, 二先生可能有逃过毒虫的方法,所以,要几个武功高强的人,守在这厨房内外。” 肖寒月道:“在下立刻安排。”转身一跃而去。 但闻一个男仆高声说道:“姑娘,针口处冒出黑血了。” 赵幽兰吁一口气,道:“快些扶王爷出来。” 两个男仆疾速地把一条围巾,围在七王爷的腰上。 厨房中早已搭好一张软榻,把七王爷放在榻上,才招呼赵姑娘。 医者父母心,赵幽兰很勇敢地转过身子,查看七王爷身上的伤势。 这时,七王爷身上只围了一条毛巾。 赵幽兰指挥两个女婢,用白绫拭去外处溢出来的黑色血液。 只见金针刺中之处,都隆起了一个黄豆大小的紫色肉球。 十二处金针刺中之处,全都一般模样。 赵幽兰低声道:“我拨出金针之后,你们挤出那隆起部分的紫色中毒血,不要 手软,一定要挤出红色血液,才能停手。” 拔出七王爷身上十二枚金针之后,两仆两婢也开始动手。 他们心中明白,此事关系着七王爷的生死,果然下手很重,直到十二处紫色消 失,挤出红色血液,四个男女满头大汗。 七王爷脸上有着很痛苦的表情,但他穴道受制,无法呼叫出声。 赵幽兰查看过伤口情形,点点头,道:“用清水替王爷净身,然后穿上衣服, 再叫我。” 缓步行出室外。 这是个小天井院,王府中人口众多,虽是厨房,也单独成一个院落。 肖寒月飞落院中,低声道:“幽兰,王爷的伤势如何?” 赵幽兰道:“刚刚挤出部分毒血,正在净身更衣。” 肖寒月道:“那很好,可不可以把王爷移入书房,那里地点适中,防守容易。” 赵幽兰摇摇头,道:“不行,你先去解开他身上穴道,让他服药,休息一个时 辰,重新换过竹笼陈醋,还要蒸一次。” 肖寒月怔了一怔,道:“好吧!那就不移动了。”大步行入厨房。 七王爷刚刚穿上衣服。 肖寒月解开七王爷的穴道,躬身说道:“王爷!” 七王爷吁口气,道:“谢谢你了,寒月,逆贼可有行动?” “不瞒王爷,他们已开始进攻王府,不过,寒月已有部署,相信可以抗拒得住。” 肖寒月道:“他们也在调动人手,源源进入王府,大概要午后才会动手,全力 抢攻,可能安排在入夜时分了。” 白玉仙道:“看来,邪不胜正,他们还是有些害怕,才不敢在白天动手。”肖 寒月淡淡一笑,道:“我们也在拖延时间,只要七王爷伤势已好,咱们就可以反客 为主,和他们放手一搏了。” 白玉仙道:“七王爷的伤势,什么时候可以好呢?” 肖寒月道:“希望在掌灯以前吧!” 白玉仙道:“是赵姑娘说的?” 肖寒月点点头。 朱盈盈突然接道:“我相信兰姐姐的话。” 白玉仙道:“肖兄,那些弓箭手、匣弩手,真的有用吗?” 肖寒月道:“要他们单独拒敌,自然没有用,但如配合恰当,弓箭、匣弩,力 量倒也不能轻视。” 白玉仙道:“赵姑娘要我们暂时帮你。” 肖寒月道:“好!那三位就编成一组,机动支援各处。” 此际,突然杏花的声音传了过来,道:“肖公子。” 肖寒月飞掠而下,步入厨房。 赵幽兰迎了上来,道:“王爷找你。” 肖寒月行近软榻前面,七王爷低声道:“放兵器的库房,是否已被敌人盘踞?” 白玉仙回顾了谭三姑一眼,道:“老前辈,咱们留一个下来,照顾王爷。” “老身留下,你和郡主去接应他们。” 赵幽兰道:“不用了,肖公子的四方蛇阵,防护极严,只要来人无法突破,这 里都很安全,三位武功高强,暂时不用留在这里了。” 白玉仙点点头,道:“我们先出去瞧瞧。” 赵幽兰道:“如若情势有变,三位称来通知我一声。” 白玉仙点点头飞跃而出,谭三始紧随身后。 朱盈盈想了一下,也跟着行了出去。 王府并没有展开惊天动地的大战,但强敌来的都是高手,他们分由四面八方渗 入府中。 肖寒月担心王爷的安危,护守整个王府,力量不足,立刻下令撤守。 两百多人再加闲云大师这些高手,四方蛇阵,却布守得十分严密,百丈方圆之 内,当真是飞鸟难入了。 来人借机大批进入王府,但并未展开攻势,双方在王府之中,暂成了对峙的局 面。 肖寒月这方面吃亏的是无法放手攻敌,重点在保护七王爷的安全,这就完成了 守势。 当机立断,肖寒月下令打通房舍墙壁,使彼此接应灵活。 白玉仙等跃上屋面,肖寒月已飞跃而至。 谭三姑道:“他们还未动手!” 肖寒月的拒敌之策是能把敌人排拒在王府肖寒月外面最好,但如第一道防线无 法守住,立刻撤入府中,以七王爷养息的厨房作中心,集中全部人力,在方圆百丈 之内,和敌人决战。 肖寒月去后不久,三条人影,疾奔而入。 七王爷闭目躺在软榻上休息,人尚未睡着,但他却装作睡地去,有些事,不理 不问,可能省了不少事情。 飞入厨房的是谭三姑,白玉仙,盈盈郡主。 郡记望了软榻上的父亲一眼,低声道:“兰姐,我爹的伤势如何?” “不得事了,郡主只管放心。” “兰姐真是神医,金陵城群医束手,但兰姐却妙手回春。”郡主突然跪拜下去。 赵幽兰急扶郡主,道:“郡主,民女怎么敢当。” 白玉仙道:“赵姑娘,我们奉肖公子的令谕,听侯姑娘差遣。” 赵幽兰道:“敌人攻势如何?” 白玉仙道:“双方主力还未交接,但肖公子布的阵法,是以此为中心,防守百 丈方圆之内。” 赵幽兰接道:“咱们人手单薄,三位立刻撤回此地,以保护王爷为主。” 七王爷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肖寒月看出王爷似是有话要说,低声道:“王爷有事,尽管吩咐?” 七王爷苦笑一下,道:“其实说了也是没有什么用处,他们都是江湖高手,就 算调集一此兵勇来,也是无用?” 肖寒月道:“王爷安心养息,俟伤痊愈之后,再调集重兵一鼓荡平。” “对那些江湖高手,大军恐也无用。”七王爷说:“只怕要劳动你的一干朋友 了?” 肖寒月道:“王爷放心,寒月会全力以赴。” 这时,赵幽兰缓步行了过来,接道:“民女赵幽兰,叩见王爷。”轻提罗裙, 向下拜会。 七王爷急急挥手,道:“赵姑娘不用行礼,本王还未拜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赵幽兰淡淡一笑,道:“民女不敢当”取出一个玉瓶,接道:“王爷,先请服 用药物。” 七王爷道:“好……”接过玉瓶,倒出两粒紫色的丹丸,吞了下去。 “休息一个时辰之的,民女再诊察一下,如果余毒示尽,恐怕还得再上蒸笼。” 七王爷道:“行!姑娘觉得应该如何?本王一定遵从。” 肖寒月接道:“两位谈谈,我先走一步了。” 转身一跃,飞出厨房。 肖寒月道:“存放兵器的库房,尚在我们手中。” 七王爷道:“很好,你辛苦一趟,兵器房内,有一把青虹宝剑,听说是千年以 上的古物,能斩金切玉,削铁如泥,还有一柄红毛宝刀,也有断钉斩铁的功能,不 知道对你是否有所帮助。” “好极了……”肖寒月大为高兴地说:“有此利器,我们就增加了很多的胜算?” 七王爷笑一笑,低声地告诉了取剑方法。 肖寒月进入存放兵器的库房,顺利地取得了青虹剑和红毛宝刀。 但这两柄宝刀,交给何人使用,却是大伤脑筋,只好找常九商量。 常九道:“当仁不让,青虹剑,你自己用,至于那柄红毛宝刀,最好交给闲云 大师,但老和尚武功已入化境,叫人难测高深,他肯不肯用,很难预料。” 肖寒月接道:“我也是这样想法,刀给闲云大师,青虹剑借给墨非子前辈,他 是剑术名家。” 常九接道:“不行,墨非子是用剑高手,但比起剑帝,还差得很远,而你是剑 帝的传人,再说,青虹剑是王爷之物,墨非子是剑术名家,爱剑如狂,给他用过了, 你怎好意思再收回。” 肖寒月沉吟不语。 常九脸色一整,道:“肖兄弟,事有轻重,这一剑一刀两柄宝刀,可能关系着 这一场大战的成败。神兵利器,在成就越高的人手中,发挥的力量就越大。” 肖寒月接道:“好吧!我就下青虹剑,但如闲云大师不肯接受毛宝刀,又将如 何?” 常九道:“我跟你一起去见他,最好能说服他,照我的看法,老和尚似是已动 了怒火,锄恶即为行善,也许他肯接受这把红毛宝刀。” 两人花费的口舌不多,闲云大师竟然接受了这柄宝刀。 不过,他说:“佛门戒杀,老油在金山寺静修了六十余年,从未被江湖是非卷 入漩祸,此番坠入红尘,不但动了嗔念,还要大开杀戒,老衲的半生静修,也因此 付于东流,可叹的是这多年礼佛吟经,竟然是未能消去这一股无名之火,看到了那 些孽障恶行,就算再堕轮回,也是在所不惜……” 常九接道:“杀一人救千百人,何异积善,大师但请放心,我佛有灵,绝不会 责怪大师。” 闲云大师微微一笑,道:“老衲已决定全力施为,常施主不用担心,但红毛宝 刀是杀人利器,老衲不能据有,度过此劫,立刻奉还。” 肖寒月笑接道:“宝刀为七王爷所有,用过后原壁归赵。” 闲云大师道:“如若老衲战死,宝刀遗失,无法归还,肖大侠要代老衲担代了?” 肖寒月道:“大师,真到了玉石俱焚的境界,人就没有了,还谈什么宝刀。” 闲云大师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肖寒月恭恭敬敬送上红毛宝刀,看也没有看一眼,就收入了僧袍之内。 但闻步履急促,张岚疾奔而人,道:“肖兄弟,初度接触之后,咱们撤入了预 定之区,对方也未再向内抢攻,但他们外援源源涌入王府,刚才有三辆逢车进入府 内,也不知车内坐的人什么人物?” 肖寒月道:“大概是铁甲人了?” 张岚道:“要不要想个办法,阻止他们外援入内?不则他们人手越来越多了。” 肖寒月道:“王府之外,不是有巡守营的兵勇把守吗?” 张岚道:“是啊!我也在奇怪,为什么那些兵勇,竟然眼看到这些人进入王府, 不肯阻止。” 肖寒月点点头,道:“我想他们早已有了安排,才能畅行无阻,这件事,咱们 目前还没有阻止他们的能力,只有在此决一死战了。” 张岚轻轻吁一口气,道:“我想不明白,堂堂的王爷,平日威风八面,如今王 府中闹得天翻地覆,怎会无人过问。” 肖寒月叹息一声,道:“七王爷既未通知他们,他们自然可以装聋作哑了。” 张岚道:“王守义带了应天府的精锐捕快,巡守营派来了精于射术的弓箭手, 他们怎会不知道王府中出了事情呢?” 肖寒月道:“他们当然知道,不过,既然无王爷的令谕,自然可以乐得清闲。” 张岚接道:“我想不明白,七王爷总领江南军政大权啊!日后,他们要如何对 王爷交代?” 常九笑一笑,道:“张兄,也许他们有苦衷,无法插手。” 肖寒月道:“对!我们不能仰仗外援,就算调入几百名兵勇,也无法阻止强敌 人侵,再说,人多了,反而会碍手碍脚。” 张岚没有再争辩,转过话题,道:“一切都依肖兄弟的吩咐,布置好了,还有 什么吩咐没有?” “请张兄代传令谕,要他们沉着应敌,各守岗位,就算被人突破阵势,攻了进 去,也不要乱了阵法,违者立刻处死,唉!我知道他们阵法不熟,但形势逼人,无 法多习练了。” 张岚道:“好!我立刻传令下去。” 目睹张岚离去,常九忍不住低声问道:“肖兄弟,你看能够抵拒得住吗?” 肖寒月道:“有了宝刀,我倒觉着胜算大了很多,最重要的是,配合上必需尽 量恰当,使强弓、弩箭能发军出阻敌的力量。” 用云大师微微一笑,道:“看肖施主调度的灵活,老衲倒有击退强敌的信心。” 只听一阵急骤的竹哨声,传入耳际。 这也是肖寒月的设计,把竹哨声编配成一定的音律,传出不同的消息。 就算敌人近在身侧,也只听到了此起彼落的哨声,也不知道别有用意。 肖寒月虽然听出了传来哨声的用意,但却肃立不动。 果然,闲云大师、常九,都听出了那些哨声的作用,齐声说道:“敌人已发动 攻击,咱们出去瞧瞧。” 老和尚身法奇快,大袖一拂,人已窜出室外。 常九正待飞身而出,却被肖寒月一把拉住,低声道:“唐明伤势如何?” “好了十之六七,但他坚持出手,只怕是劝阻不了!”常九道:“把防守之距, 缩小很多,彼此接应方便多了。” 肖寒月黯然一叹,由怀中取出一个玉瓶,道:“这瓶中的药物,分给他们,要 他们好好保管,我会告诉他们服用的时间。” 常九接过王瓶,瞧了一眼,道:“只怕不够分配。” 肖寒月道:“先给重要的人,余下的再给捕快和弓箭手。” 常九略一沉吟,道:“我知道。”飞身跃出。 肖寒月吸一口气,跃上屋面。 敌人由正东方位攻来,肖寒月隐身在一座墙角处,观察交手的情形。 这时,连绵的房舍间的墙壁,已被打穿了很多门户,彼此相通。 只见十二个黑衣人,手中各执长刀,分成四组,缓步向前行来。 这时,哨声已停。 忽然弓箭声响,数十只长箭,由不同方位,疾射而出,分取十二个黑衣人。 十二个黑衣人长刀交错,布成一片刀幕,数十支箭,尽被击落。 但第二排长箭接踵而至,又逼得黑衣人挥舞长刀自保。 肖寒月暗暗点头,这些弓箭手,果然都是久经训练的人,对敌之间,十分沉着。 原来,肖寒月为了避免伤亡,这些弓箭手布成的方位,以内线移动为主,非必 要,尽量不露身形。 但那十二个黑衣人已看出弓箭的方位。突然散布开去,长刀平胸。 只听长啸声起,十二个黑衣人分四组同时行动,每组三人飞跃而起,攻向不同 的方位。 同时第三排箭雨,也射了出来。 这一次,是边续发箭。 十二个黑衣人,身在空中,刀法已不似站在实地的变化迅速竟然有三个人中箭。 强弓长箭,劲道很大,一个被射中大腿,竟然对穿而过,一个被射中左肩,一 个却被射入前胸心脏,倒摔在地上,不知死活。 余下九个黑衣人,也被那一阵箭雨,逼得落着实地。 但分成四组的攻击,突然又合聚一处。 果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对敌之间,变化随心。 两个受伤的黑衣人,一咬牙,拔出长箭,鲜血泉涌。 如此重伤,竟无人惨叫出声,也无人瞧瞧倒在地上的同伴。 肖寒月暗暗叹道:二先生果然有非常之才,竟把他们一个个训练成狂悍的亡命 之徒。 未受伤的九个黑衣人略一停顿,忽然跃起两人,疾扑而上。 黑衣人轻功极佳,一丈七八的距离一跃而至,接近房舍,立刻把身体贴在墙壁 上,缓步向屋角移动。 就在两人接近墙角时,两把刀同时冒了出来,快如闪电,似是早已在蓄时戒备, 等机会作雷霆一击。 两个黑衣人举刀对挡已来不及,被快刀刺入前胸要害,立刻毙命。 刀出人现,正是神九唐明和流星刀何刚。 七个人同时发动,飞扑向唐明、何刚。 但唐明、何刚一击得手,立刻退回,转过墙角,两匣弩箭,连珠射出。 匣弩及时发射,一匣十只,五个黑衣人伤在弩箭之下。 这些匣弩和弓箭手,平时绝对无法伤到这些身手娇健的黑衣人,但在肖寒月巧 妙的配合之下,竟然发挥了无比威力,连伤江湖高手。 但闻厉啸划空,两个未受伤的黑衣人,贴地翻滚,退出了两丈多远,隐在两株 树身之后。 十二个黑衣人一轮抢攻之后,还未待肖寒月等出面,已经折伤了十一人之多, 可算得一场惨败。 肖寒月心中忖道:他们大概由这睦啸声来指挥行动了。 心念转动,果三个铁甲人大步行了过来。 肖寒月对付过这些铁甲人,但都是一对一的拼斗,现在,突然出现三个铁甲人 并肩而来,亦不禁为之一呆,忖道:一个铁甲人已是极难对付,这三个铁甲人加在 一处,威力不知是如何强大了。 他们身披设计完善的重甲,弓箭、匣弩是绝对伤不了他们的,肖寒月立刻下令, 弩箭手转入后阵,能够使用重兵器的立刻更换,以铁棍、铜锤之类兵器,伏击暗袭, 不可和铁甲人正面交手。 事实上除了这些兵勇之外,大都知道铁甲人的厉害。 肖寒月无法知道手中削铁如泥的青虹宝剑,能不能对付铁甲人那些纯钢的厚甲, 但他知道郡主手中的“银月飞霜”却是可以穿透铁甲,立刻把来盈盈调了过来。 一向高傲的墨非子此刻似乎也对肖寒月的调度指挥,生出敬意,除了身佩长剑 之外,选了一把五十二斤重的大关刀。 闲云大师飞跃而至,低声道:“肖施主,红毛宝刀能不能对付铁甲?” 肖寒月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青虹剑、红毛刀,都是用作抗拒强敌, 就算损毁了,王爷也不会责怪咱们。” 闲云大师道:“好!有了肖施主这句话,老衲就放心施为了。” “大师,那些铁甲,除了刀枪不人外,还藏有凶厉暗器,大师要多多小心。” 闲云大师微微一笑,道:“看肖施主布阵调度,不只是一个武林高手,而是精 熟兵法的将军,老衲心中至为佩服,绝不会作出有违军令的事。” “大师过奖,寒月当受不起。” 只听一阵阵竹哨声此起彼落,整个阵势开始流转变动起来,对付铁甲人的高手, 转向了正面。 哨声停下来,三个铁甲人已然逼进了阵前。 所有的人,都隐在屋角墙后,数百人布成的防守阵势,眼前却不见一人。 三个铁甲人略一停顿,中间一人,却快直向前面冲来,显然是准备破壁攻入了。 但隐在屋角的朱盈盈。也立刻发动,“银月飞霜”化成一片银光,有如轮月盘 转,飞旋斩下。 铁甲人对“银月飞霜”似是有所顾忌,右手一抬,一支短矛飞射而出,迎向 “银月飞霜”。 两件兵刃之后,分有钢索和天蚕丝索操纵,可以在空中折转。 银芒忽沉,削向铁矛,利刃过处,粗逾儿臂的铁矛被一削两断,但那铁甲人左 臂一抬,竟然抓住了丝索。 想来,这些铁甲人吃过了“银月飞霜”的大亏之后,已想出了一个对付的方法。 左手绞上丝索,铁甲人突然发出一声厉啸,转过身子,扑向屋角。 朱盈盈心头一震,连抖丝索,力道由丝索上传出,但却被铁甲人卸去,已无法 再行操纵。 铁甲人右臂抖动,却收回了半只铁矛,然后,一拳捣出,坚硬的硬墙,竟被捣 出一个大洞。 朱盈盈心中一急,眼泪也流了出来,眼看铁甲人破墙攻来,除了丢兵刃退避之 外,已然无法抗拒了。 忽然间金风急劲,一把大关刀横里扫来,正是墨非子及时出手。 这些铁甲人虽然厉害,但行动却是不够灵活,大关刀挟千钧大关刀急忙脱手。 那铁甲人也被一刀震退了两步,口中连发怒啸,这一刀之力,碎石开碑,纵有 铁甲保护,也是禁受不起,听他连声怪啸,想是受伤不轻。 肖寒月飞身而至,左手接过郡主手中丝索,低声道:“盈盈,交给我,退下去。” 朱盈盈点点头,退到一侧,左袖拭去脸上泪痕,道:“我真的没有用,竟被他 们抓住丝索。” 肖寒月微微一笑,道:“不能怪你……”目光一掠墨非子,接道:“放他进来。” 墨非子收刀而退。 肖寒月尽放丝索,那铁甲人感到对方似已弃了兵刃,心中再无顾忌,全力向前 一冲,砖悄纷飞中,硬生生撞了进去。 肖寒月隐在墙后,暗运内功,青虹剑直刺过去。 果然,宝剑非凡,在肖寒月内劲捕助之下,直透铁甲,由左肋刺入心脏,拔出 宝剑,鲜血疾喷而出。 肖寒月不容铁甲人身体倒下,抓住左臂,用力一带,把那铁甲人的尸体带出了 四五尺远,跌在屋内。 朱盈盈破涕为笑,急急收起“银月飞霜”。 并肩站立在两丈以外的铁甲人,目睹同伴破壁而入,半晌不闻声息,甚感奇怪。 相互望了一眼,举步向前行来。 这些铁甲人骠悍凶厉,但却并不愚蠢,两人并行,步行缓慢,似是在暗作戒备。 两人行到那破壁口处,只见同伴站在屋内,似是正和敌人相持。 这铁甲人的第二个特点是,他们的眼光受铁盔所银,无法看到两侧景物。 两个铁甲人略一犹豫,突然冲入室内,口中同时发出一声怪啸。 一道寒芒,疾射而出,刺向左侧一个铁甲人的前胸。 原来,肖寒月扶起那铁甲人的尸体,人就隐藏在那铁甲人的前胸,的来的两个 铁甲人,只见到同伴的背影,似是和人相持,却未料到杀机就隐藏在同伴身侧。 青虹剑透甲而入,刺中心脏。 这是致命的一击。 但那铁甲人垂死反击,双手齐抬,右手射出一支铁矛,但肖寒月已抽出长剑, 闪向一侧。 左侧铁甲人射出铁矛之后,立刻倒了下去。 在肖寒月攻袭那铁甲人的同时,隐于屋角的朱盈盈也同时发动,“银月飞霜” 挟一片寒芒,袭向右侧的铁甲人。 铁甲人第三个缺点是转动不太灵活,尤其胆在这地方狭小的室内,光线暗淡, 朱盈盈“银月飞霜”攻袭之处,又是铁甲人目光难及之处。 飞旋的寒芒,削中了铁甲人的面颊,竟然破甲而入。 墨非子飞跃而出,大关刀横扫过去。 金铁大震声中,朱盈盈收回了“银月飞霜”。 鲜血由左颊铁甲裂口处,喷洒而出。 他本已被“银月飞霜”切入了太阳穴中,再加这雷霆一击,震得血翻气涌,大 量的鲜血,由伤口涌了出来。 那铁甲人似是还想反击,但终因受伤过重,无法支持,倒了下去。 三个铁甲人,在肖寒月巧妙的安排下,就这样倒了下去。 墨非子轻轻吁一口气,道:“好!肖大侠,贫道不能不佩服你的沉着、机智了。” 肖寒月道:“道长过奖了。”目光一转,接道:“暂不宜扬这些铁甲人的死讯, 给他们个莫测高深。” 场中突然间平静下来,双方相隔着一座庭院,形成了对峙之局。 幻想时代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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