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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回 有志振门楣 佳儿任重 因嫌生间隙 恶妇使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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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有志振门楣 佳儿任重 因嫌生间隙 恶妇使刁   正说之间,少年觉着一股蒜味刺鼻,有人挨坐,回看正是侉兵刘海山,只得强 笑让开一些,刘海山已笑道:“俺瞅你二位怪好的,说两句话就走,你们别讨厌俺。” 少年道:“四海之内皆是朋友,怎说这话?”刘海山看了老头一眼,笑道:“俺们 奶奶的人性不好,也难怪你们讨厌,又是他奶奶跟人不一样,俺有话要跟你二位表 一表。俺不是坏人,胖子钱包是那姓王他奶奶的龟孙偷的,与俺无干。他恨那胖子 不得人心,顺手捞他钱包,俺钱可没要,也恨胖子欺负好人,和他一气,谁知道哇 会被胖子看出来啦,俺跟老王都不好看。正要跟他发歪,你二位竟出了手,天下哪 有这好的人啦,闹得我直烧盘,老兄弟还怕我挂不住,递我一根烟卷儿,俺越想越 不过意。   “钱在俺手,早还出来啦。后来老王叫俺过去一说,真他奶奶的不是玩意,他 奶奶心真狠,跟你二位还不怎的,因恨胖子差点没给抖出来,就是车警不敢搜,他 奶奶人算丢定啦。他和俺说非毁这胖龟孙不行,打算停一班车再走。车到徐州,他 也下去,把你们给的四十块大票硬给他弄来。俺劝他不听,想打架吧,又伤同棚弟 兄和气,只得罢咧。想起来,俺算上他奶奶的当啦,真闷得慌,怕老弟说俺跟他一 伙闹鬼,瞅俺也不是玩意,特意来表一表,你信俺的话吗?”少年便随口夸了他两 句。刘海山道:“你信服俺就好啦。俺叫刘海山,是个直性人,俺瞅你错不了,老 兄弟,你说姓周,叫啥呀?”少年便说名叫元苏,刘海山又叫用铅笔写给他看,少 年无法,只得给了他张名片。刘海山笑道:“好啦,俺和你后会有期吧。”说罢, 手持名片,边看边往前走。归座之后,直到下车终未再来。   少年笑对老头道:“想不到那姓王的丘八如此狠毒贪心,这一个就强得多了。” 老头道:“这些东西有什好人。那一个目带凶煞,怒看胖子,我给钱时,他忽向那 女的咬耳朵,收拾行李,便已看出他不怀好意。胖子这类人死活无关,但也不愿便 宜凶人,为此临时变计,花了一点小钱,叫车警将他领往前面守车,等过徐州,再 在前车觅座。侉兵到了徐州尾随下去,必然扑空。如若细心一点,看准胖子行踪同 在车上,一则他的行为车警和好些车中人俱已觉察,任他多么强横,众目之下,那 羞恶之心终还有一二分,不曾丧尽,即便赶往前车,胖子对他又是惊弓之鸟,已怀 戒心,他也常出门,如何还会被他偷了去?侉兵果然粗心,心以为胖子必要下车, 终可寻到,强奔过来,急慌慌抢着下去,偏又带着妇人行李,诸须照顾,等搬运停 当,找人不见,快车无多停留,车开才想起胖子许在车上未下,再赶原车,已无及 了。适在站台上追车暴跳,便是为此。可笑他枉费心机,要等下班慢车,须到明早, 那车三等乘客最多,十之七八是他同类,天热拥挤,不多受好些活罪么?”   少年笑道:“他虽受罪,到底还白得了三十块钱。我们受了他许多骚扰,未了 老先生还白损失了四十元,才更冤枉呢。可见什事还是能忍的好,我如涵养到底, 也不致累及老先生破此无妄之财了。”老头笑道:“钱财小事,藉此赶走厌物,可 以畅谈,正是佳事。老弟台涵养之功也只到此而止,此与淮阴胯下不同,再如退让, 便没丈夫气了。只没料到老弟文质彬彬,明是世家子弟,却有这等身手,举重若轻, 文武兼资,真令人可敬呢。”少年自是谦谢。老头随命茶房搭铺,茶房却将二人行 李并一起填满当中空处,先取被褥铺好,加上两床毯子,老头早由箱中取了一床极 细的台湾席子铺在上面,各把鞋子脱去,并排靠坐,这一来果然舒适凉爽。   老头笑道:“本来这辆车专为接待长途行旅,是茶房的外快,短程乘客每被支 吾到别车去,本来一上车便可将铺打开。老弟不爱说话,我也是不大喜和外人交谈, 又见乘客不多,想到傍黑看准老弟是否良伴再定,如其彼此情意不投,便就这座各 铺各的也是一样。及至看出老弟一点行藏,胖子已来惹厌了,早知如此,上车便联 合一起将床铺好,也省这气了。”少年笑道:“我虽随侍先君宦游江南诸省,北行 尚是首次,只听人说大概,似是而非,才致闹此笑话。”二人又谈了一阵,这才渐 渐各谈身世。   那周元苏本是湖北孝感县的望族富家。父名光甫,乃前清光绪戊子科举人,以 名孝廉服官江南诸省,品学兼优,性情慷慨,交游遍于东南,从不把金钱放在眼下。 乃兄益甫,是光绪癸酉拔贡,报捐浙江知县,有循能之名,当时称为浙省州县中第 一等人才,历任繁剧,曾经三任乌程等肥缺,可是花起钱来比光甫还要豪纵。尤其 益甫之子少章是个少年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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