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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十 三凶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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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十 三凶两怪 万芳笑说:“老汉猜得正对,听那人所说,这两贼非是五六年前我夫妻苦寻未遇的 五个凶人不可,那鸳鸯眼正是两怪中的钻天鹞子尤冲,另一个不是三凶中的老三黑心狼 魏野猪,便是第二怪金钱手矮无常阴同,另一个去往张家的也是这五凶人之一,不是事 前和黑老、苏、李三贼有什约会,便是访出张家富名,照他旧例,事前派人登门,狮子 大开口,强要许多金银。主人如其心明眼亮,知他来历,当祖宗一样接进,瘟神恶鬼一 般送出,样样巴结,供应周到,也许一高兴少要人家一半,或是不要,交成朋友,或是 当时借用,如数取走,等抢来别家金银全数送还,再加利钱,都不一定。主人只不知趣, 再见来贼只得一个,其貌不扬,话又无礼,稍微轻视,却倒了大霉。有那聪明一点的富 豪婉言拒绝,好好送走,至多破财,或是加上几成,尚无大祸。可是这类土豪恶霸大都 骄横强做,不把人看在眼里,一见来人勒索重金,口出不逊,自然难免发作。有那自恃 财势、养有打手恶奴的,再一动武,不出三日便有家败人亡之忧。最可笑是,这几个凶 人去到人家,照例先是好说,对方不听,直到将他绑起吊打均不还手,仗着他那一身本 领,等对方打过一顿,方始说上几句狠话,挣断绑绳,狂笑纵身而去。这便算他有了大 理,再来不是杀个鸡犬不留,也必将为首诸人和动手打他的武师恶奴全都杀光。五贼本 领既高,又练就独门硬功,刀斧不伤,端的凶恶残忍到了极点。 “我们寻他不是一年,只为这五个凶人自从昔年华山吃了雁山六友石铁华等大亏, 由此销声匿迹,多年不听说起。以前我们本没想起寻他,也是为了沈大嫂樊茵因有一次 和沈大哥口角负气,孤身一人回转娘家。初意沈大哥必要追赶,听上两句好话也就下台。 他二人平日恩爱,这类事常有发生,不足为奇,每次都是沈大哥赔上几句小心拉倒。偏 巧这次走得太急,前面有客,正谈得有兴头上,不曾理会。天又下雨,你那位大哥以为 她发了小孩脾气,不会真走,准备客去之后再去赔礼,没想到客还未走,便奉师长之命 令其连夜赶往京城办一要事,关系重大,急如星火,等往后面去取衣包,才知大嫂已走。 一则事大紧急,不宜迟延,二位师长已先起身,稍微疏忽关系好几千人死活。沈大哥虽 是夫妻恩爱,不愿为了大嫂一人,耽误许多人的身家性命;又因大嫂娘家就在湘江上游 洞庭湖边,相隔只有一二百里水程,起旱更近。虽然天雨难走,以大嫂的功力当日也可 到达,何况还有一匹快马,沿途均是富庶之区,人烟不断,又是女中英侠,不须多虑。 就这样尚恐大嫂不快,匆匆写了一封恳切的书信,把事情推在师长身上。并说关系如何 重要,必须当时起身,因此没有追她等语。双方道路恰巧一南一北,自然不曾遇上。 “大嫂一清早起身,并还骑了那匹爱马小花云豹,本想罚大哥走趟远路,不令半途 追上,马乃汤八叔所赠,原是异种名驹花云豹所生,日行千里,并通水性。大嫂先不知 有事发生,将马骑走,闹得沈大哥前段没有马骑尚在其次,她本身还遇了险。按说两三 个时辰便可回到娘家,这二三百里途程沿途都是人烟稠密之地,本不致发生变故,一则 大嫂生得太美,她和沈大哥结婚较迟,所以至今看去还只像个二十左右的少妇,人既美 貌天真,始终童心未退,本领又高,好打不平,江湖上对头甚多,那马更是触目,和当 年汤八叔所骑老花云豹生得一模一样。老马共只生了两匹小马,一匹现在八叔之子小师 弟汤麟那里,这一匹刚生下地便被沈大嫂向八婶龙灵玉强讨了去,比老马还要机灵多力, 连经八叔夫妇和我师父以及大嫂长期训练,最是勇猛灵巧,差一点的人休想近身,并能 分辨善恶,目力更强,无论什么贼党和江湖中人,只见一面便能记住,人还未到,已向 主人急嘶示意,骑它上路,比带两个保镖的还有用处。可是不因此马心太灵警也不会惹 出事来。大嫂和大哥闹闲气,原是假的,一半想往娘家看望,恐大哥事忙,又和他惟一 的过继兄弟心情不投,才借题目赌气先走,上来恐被大哥追上,马行极快,并还绕走了 一段小路。中途忽然腹饥,见雨稍住,前面恰是大镇,近在江边,意欲打尖,吃饱之后 再走,让马缓一缓气。到了镇店,照例卸下马鞍,命店家取来马料,看马吃饱,自己再 吃。因对那马最是宝贵,马又常时相助御敌,能通人意,自一到手便未上过缰索,共只 一副特制的马鞍,还有7身马衣,专备雨雪之用,自家也是一身油绸雨披,走到哪里都 容易引人注目。她也向来不在心上,等马喂好,自家要的酒食已由店家做好送来,方始 饮食,马也命人放走。 mpanel(1); “如换别处,这等行径旁观的人早已围满,只为那日我们把岳州湘阴两处大恶霸除 去之后,大哥大嫂虽仍住在武当山中,故乡还有一点墓田和一所老屋,不时回乡扫墓, 偶然也在家中住上一年半载,近十余年因已尽得师传,大嫂又爱湘江洞庭风物,索性迁 回故乡,并在洞庭湖边种了二三十亩水田,自耕自食。又学汤八叔夫妇的样,招些土人 开垦沙洲荒地,由他夫妻和二子领头,供给农具,种出的田却算开的人所有,只将前借 耕牛农具分期归还,再借与别的穷人,始终分文不取。农人们受到灾荒危害,必出大力 相助,联合所有农人一同防御,这些开荒的人仗着当地水土之利,又有人出本钱,什么 难关都可由他夫妇领头渡过,当然日子好过。不消两三年,是开荒的人都成了小康之家, 因此引起左近豪绅恶人妒愤,群起为难,想了种种方法,官私两面百计寻仇,结果自然 败在他夫妇和那许多农人手内,名望也就越传越远。 “自从二子渐长,平日无事,最喜往来川湘之间,专管人间不平之事,湘江一带认 得她的人最多,打尖之处恰是熟店,伙计知她来历,乘着天雨,不等别人发现,便先引 往后偏院无人之处,等马喂好,方说:‘前面店房中住有两起镖车,准备由此转入水路, 似因天雨,风向不对,打算天好起身,原是常事。方才听说,这两起镖车均颇贵重,保 镖的也是长江路上西南诸省最有名的冯武灵镖局,他们江湖上情面最宽,这多年来从未 出事。这次不知何故,到时僵旗息鼓,连镖趟子都未喊,一到便将镇西头第一家招商栈 的后进上房包下。刚到没有半个时辰,便有两个镖行伙计骑了快马冒着大雨驰去,服侍 商客的伙计说那两位商客往来镇上多年,一向手松,又喜作乐,每来等船必要招呼几个 姑娘吃酒弹唱,闹个通宵,这次竟是垂头丧气,躲在房里步门不出,镖师们也都满面愁 容。本来同行是冤家,这两起商客竟会合成一起,聚在上房里面低声商计,仿佛有什变 故将要发生。 “‘今朝西首另一客店接连来了两三起连行李都未带的江湖中人。我们这里水陆码 头,来往人杂,早已看惯。后来几起客人虽没有什么言动,公买公卖,给起酒钱只有爽 快,看那神气决不是好路道。最后来的两人所带兵器就插在肩上,一直不曾取下,看去 颇有分量。我们这几家客酒店平日都有照应,老客投店,如有恶人跟踪,哪怕住在别家 的,也必暗中通风,最护正经商客,与别处自扫门前雪的不同。自家店中来了怪人,对 面商客镖师又是那样愁眉苦脸,觉着可疑。正要前往送信,对门镖师已有两人投帖请见, 和后来两人在房中不知谈些什么,出时脸色甚是难看。想是这趟镖太贵重,随行镖师都 是好手,内中一个还是冯武灵镖头的大徒弟,江湖上颇有名望,人更老练,对头共只六 七人,只未了来这两个兵器奇怪,余者都是那么贼头狗脑,毫不威武。这些有名镖师竟 似胆怯。店伙在外偷听,仿佛对头十分强横,至少要将车上货物送他一半才罢。冯武灵 是西南五省的总镖头,如何肯丢这大人?再三好说无用,反吃对头挖苦了一顿,最后约 定五日之内回信。如不讲江湖义气,情愿全数奉送等语。有好些话不曾听清,看那意思, 镖师途中早有警觉,业已派人求救,日内必有一场恶斗。 “‘本镇只有一个巡检和一个把总,带着十多个吃粮不上操的老弱残兵,这类事他 管不了,再说也不敢管。镖师们知其无用,添了官差地保只有讨厌,向例不去报官。这 先后八九个空身壮汉便住在对门店里,时去时来,镖师走后索性叫明,聚在上房之内, 设下盛宴,叫了几个唱的大吃大喝,又说又笑,高兴非常。店家自不敢得罪他们,只在 暗中通知几家相熟客酒店,遇见老客招呼两句,免得无意之中撞上这伙瘟神。这匹马大 灵巧,常听人说江湖上人十九见了眼红,我也知道大爷大娘的本领,但是大爷今日不曾 同来,大娘单人独骑,平日行侠仗义好打不平,这班吃没本钱饭的一提起便咬牙切齿。 那几个人虽未见过,许多对头在内也不一定。冯家镖局多年盛名,所用镖师都是有名人 物,听说对头那么无理,说了许多难堪的话,竟不敢当面发作,强咽下去,可见不是好 惹。人又那多,也许还有不少同党,假装过客,不曾露面。好鞋不沾臭狗屎,好汉打不 过人多,大娘到底孤身妇女,此时不犯多管闲事。小人亲友多受过大爷大娘的好处,知 道的不能不说,方才不听吩咐,特意引来偏院,便恐被贼党看出之故。最好不要将马放 出店去,打尖之后,乘着雨天马跑又快,冷不防冲出镇去,省心得多。就要管这闲事, 好在还有五天,也等把大爷寻到,先和镖师们见面,问明经过,下手不迟。’ “大嫂闻言微笑答说:‘多谢你的好意,你既认得我是谁,便应知我夫妻不问一人 两人在外走动,向不怕事,并且这两起人素不相识,另一面虽是绿林中人,所劫只是几 个有钱的富商和一伙有了武艺本领、不凭自己力量谋生、专给有钱人做护身符的镖师, 只不伤害善良和穷苦百姓,没有欺到我的头上,便由他去,我走我的路,有什相干?这 匹马贼党看了只管眼红;他有本领只管夺去。它平日喂饱之后必须遛上一遛,不能为了 几个狗贼便不敢出去。依我本心,还想叫它往镇西野地里遛上一趟,因你好意相劝,我 也不愿多事,就在来路树林中走上两圈,消一消食、我好上路。少时大爷还要寻来,可 对他说,我老早由此经过,叫他少管闲事,见面再说便了。’说完,朝马说了几句,用 手一挥。那马深知主人心意,并通好些人言,低嘶了两声,便由偏院后面角门缓步走出。 大嫂本爱饮两杯,那家镇店中人又都知他夫妻来历,虽因平日叮嘱,见面和对普通客人 一样;暗地却极恭敬,所备酒菜均是上等,店伙又在一旁殷勤相劝。一面想起自己已过 中年,二十多年夫妻,不应再闹小性,这样雨天,逼着丈夫前去追她,马又只得一匹, 也不知此时上路没有,渐渐后悔起来。因料沈大哥必往店中探询,心想,多等一会也许 寻来,就此下台,同往娘家,免得彼此都没有伴。夫妻恩爱太深,为此着急,哪知越等 越没有信,不知丈夫奉命入京,身有要事,以为故意怄她,心方有点不快,又悔又气。 “忽听马嘶之声,忙往角门赶出一看,那匹爱马正与两贼恶斗,斜刺里忽又赶来三 个壮士,像是镖师一流,始而上前解劝,说不两句便动了手。跟着又来两贼,镖师这面 本非对手,幸而那马性猛灵警,能分敌友,从旁相助,出其不意,猛一张口将一贼小腿 咬住,往上一扬,甩出好几丈,撞在一株大树之上,跌晕在地。余贼见马伤人,不由大 怒,正发暗器想将马打死,大嫂人也赶到。动手喝问,才知这伙贼党虽只十来人,三凶 两恶都在其内。先是镖师和贼党对面之后,越想越胆寒,分头往请救兵,看出那马在林 中独行,甚是灵巧,开头也当无主野马,内有一人想拉马鬃,没有到手,几乎被马踢倒。 忽然想起马的来历,刚告同伴,由林中走出,想分一人回镇探问马主人的下落,不料有 几个贼党跟踪走来,一见便认出那是花云豹,打算生擒回去。那马回抗,动起手来。镖 师正往前走,耳听马嘶甚急,回顾与贼恶斗,却不肯退,料定马在当地,主人必在左近, 闻声定要寻来,猛触灵机,想要借此讨好结交,立时上前相助。始而还用好言相劝,贼 党不听,方始动手。那四个贼党只有一个是两怪中的尤冲,下余三个帮凶也非寻常人物, 上来吃马踢死了一个。另两贼和镖师对敌,吃大嫂用本门明月弩打伤了一个,还有一贼 想逃,大嫂本来独敌尤冲,因那贼口出恶言,心中有气,飞身追上,接连两弩一剑杀死 在地。尤冲见同党三贼相继伏诛,看出大嫂明月弩厉害,自知寡不敌众,仗着一身轻功, 当地离镇甚近,抽空逃走,晃眼纵上人家屋顶。大嫂见贼逃远,恐伤好人,镖师们又在 一旁恭敬求教,便未再追。 “双方正在谈说前事,大嫂本就喜事,好打不平,再听五凶贼如此强横可恶,众镖 师再三卑礼求助,不由激动义愤。正在商量,同去招商栈,到第五日镖行所约的人到齐 一同应敌,一面派人去往对面店中查看,贼党已全不知去向。跟着又听人报,树林中所 杀三贼也被人抬走。贼党多年凶名,料其不肯甘休,等到快要黄昏毫无音信,又未见大 哥追来,心疑把路走岔,否则断无不来之理。贼党所约期限还有好几天,又不惯与镖师 们应酬,再三推辞,意欲回家看望,以防大哥扑空悬念,就便约了大哥再寻一两个帮手 同来。为首镖师先说敌人凶狠阴毒,向来不讲情面,就许半夜掩来暗算,坚留大嫂住在 店里,另外派人去寻大哥,以防万一。大嫂归心大急,力言无妨,后又答应,当夜必回, 就是贼党来犯也赶得上。众镖师明知事情凶险,因见贼党受创甚重,大嫂本领又高,心 想自家所约的人最快也要三四天才能赶到,难得遇到这样好帮手,并可由她身上把大哥 和别位英侠引去,以为镇上人多热闹。贼党就来,必在三更之后,彼时人早赶回,便未 多说。大嫂既不放心大哥,恐其在雨地里往返跋涉,又见五贼可恶,业已答应镖师,好 人应做到底。匆匆一说,连夜饭也没有吃,便自起身。 “走到路上,天已快黑,先见爱马泥水又多,不肯使其急驰。二次起身,赶路心急, 当地离她娘家尚有八九十里,为想早去早回,正在催马加急飞驰,忽听道旁有人说笑, 似说马快,人也不差。天雨阴黑,马行如飞,想起可疑,相隔已远,遥望身后来路大树 下似有两个小人影子闪动,也未注意。再走不远,忽听那马低嘶报警,方料前有敌人, 先发现那两小人忽由后面追来,最近的相隔马后不过数丈,心中一动。暗忖:这两人不 知是什来路,看去还未成年,怎的这好轻功,比马还快?那两小黑影时隐时现,时远时 近,紧随马后,已和箭一样追来,相隔只有两丈左右。刚要开口喝问,猛觉那马越发连 声怒嘶,跑得更快,两旁林木飞也似往马后倒退下去,人似腾云驾雾,只听耳边风生, 晃眼便是老远,与平日发现敌人必要回身等待情景不同,心疑前面还有敌人埋伏,否则 不会如此。正在寻思,因马太快,那两黑影眼看追上,忽然失踪,口里的话没有说出已 不再见人影,同时发现那马怒嘶更急,并往旁边浅坡之上蹿去,到后还颠了两颠,知道 遇到强敌,要她下骑准备,人数还不在少,才会有此表示,天气又黑,如非多年练就的 目力,三四丈以外来人便看不出。情知事已紧急,决非寻常,一算里程离家只三四十里, 忙即纵身下马,正取兵器,向马发令,如见敌人势盛急速回家,与主人送信,并请来人 相助。话还不曾说完,猛瞥见前途竹林之中有火星闪动,紧跟着便是一枝响箭横空而过, 隐闻左右两面贼党喝骂之声。 “原来这五个凶贼狡诈无比、本身武功又好,尤冲败逃回去,先往店中送信,命众 同党速退。起初当他夫妻二人一路,又因早来路上受了人家两次戏弄,吃了哑巴亏,却 未寻见一个敌人,心疑还有别的异人劲敌。前途本有一处坐地分赃的同党住在竹林后面, 便把人退往这同党家中,打算探明敌人虚实相机下手,一面选了两个轻功最好的飞贼假 装客人,去往招商店里窥探。贼党用心颇深,想劫那两起镖车已非一日,老早便在招商 店埋伏下儿个贼党,装着本分商客往来镇上,照样带有货物,外人不知他们抢劫而来。 住过几次,店家十九相识,以致连那久走江湖的镖师均被瞒过。双方所居只隔一墙,并 还有门相通,新去三贼均装商客同伴,谁也不曾疑心。伙计因这几起客人手宽,贪得酒 钱,有问必答,所以贼党容易探得虚实。日里四贼因为镖行中人胆怯,临时想起两位隐 名英侠住在附近,意欲分人往请,被贼党得信,随后赶去,逞强拦阻,就便将镖师杀死 一个示威,免得由那两人身上引出强敌。中途发现那马起了贪心,想要擒走,结果马未 得到,反伤了三个同党,才看出厉害。始而急怒交加,既恐中途罢手,丢人太大,以后 无法在外称雄,又防沈氏夫妇不是好惹,万一将昔年几个强敌激引出来,闹得身败名裂, 更是冤枉,越想越恨,打算借口众镖师日里不该出手伤人,不守五日之约,等大嫂\走 便往店中下手,连客人带镖师一齐杀死出气。 “所派二贼刚到店里,便由同党向店伙口中探出大嫂孤身一人,就要起身。因众镖 师也颇机密,虽因多年往来的客店,伙计都是老人,有的话还是不令听去,以防走口。 二贼只知大嫂与镖师初次相识,无心出手,虽经苦留,仍要上路,别的全是猜想,并不 全知。以为此是报仇泄恨的好机会,忙即分头寻人,互一商计;均觉沈氏夫妇乃绿林中 的大对头,难得女的单人匹马,孤身上路,不问生擒杀死都是一件最有体面的事情,何 况日里又被她杀了三人,无故为仇帮助镖师作梗,如不乘机将其除去,非但未来大害, 传出去也太丢人。又听伙计所说,业已答应镖师出力相助,今明日必要回来。也许此去 便是约人,如何可以放过?当时想好毒计,把人分成两起,由那坐地分赃的同党带了二 十多个贼党三面埋伏,先把人马放过,等其入伏之后同时发难,三面包围。以为竹林旁 边有一小沟,乃大嫂必由之路,上来先是前后夹攻。对方如真大强,便且战且退,到了 沟中,再由上面埋伏的数十个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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