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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希特勒的幽灵 突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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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围(2)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促使我在那种逆境下写下这些诗句的,那个促使 我写下它的因素就像生命一样神秘。或许是我觉得虽然我面临着死亡,但是我写下 的诗句会在我们留下的这些伤员的保管下幸存下来。我把我的诗留给了一个13岁的 男孩戴特・许欧德,他没有跟我们一起走。我也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 每个人都接到命令到国会大厦的地下室内集合,他们在那儿接到指示向前走到 威廉姆斯大街对面的一个地下车库。这儿曾经驻过一个消防队,但是现在成了停放 政府乌黑铮亮的豪华轿车的场所,不久就被胜利的苏军攻击部队占领了。但是现在 这些汽车都被乱七八糟地移到了车库的一边,以便为逃跑的部队让出一条道来。共 有大约1000人准备逃离,他们中大多数人是蒙克领导的阿道夫・希特勒党卫队警卫 旗队,另外还有20名希特勒身边的工作人员以及80名拉登胡伯的人。 还有许多人集中在党总部地下的地堡和地下室里。随着夜晚的临近,越来越多 的士兵涌进了这些低矮的房间里。成人和孩子们,平民和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到 来,他们的衣服和脸上覆盖了许多尘土以至于彼此都分辨不出谁是谁了。他们脸上 露着沮丧和失败的表情,但是更明显的是他们脸上绝望无助的疲倦,他们的制服被 扯成了碎片,他们和我一样在地堡里睡觉以及战斗了至少2 个星期了。 逃跑的计划是每次大约20个人为一个小组想办法穿过威廉姆斯大街进入到法兰 克福地铁站。蒙克将带领第一组首先开始穿越,他这一组包括了他的参谋人员、申 克教授、奥图・甘什以及地堡中剩余的女性:特劳德尔・琼格、葛达・克里斯蒂安 以及鲍曼的秘书爱尔斯・克鲁格,还有希特勒的厨师康斯坦茨・曼扎利。拉登胡伯 作为第二组的领导人紧随其后。 我们被安排到了第三组。马丁・鲍曼被安排在哪一组引起了争论,自从希特勒 死后,马丁・鲍曼被每个人当成小丑一样的对待,蒙克也没有掩饰对他的轻蔑。鲍 曼开始有点醉了,并开始与蒙克的高级军官大吵起来,他们对他也怀有敌视的轻蔑。 鲍曼在那天晚上显得醉得厉害,威尔茨因甚至对阿克斯曼说:“这样的话我们不带 他走。” 他穿着一个过大的皮衣使他看上去比他实际上还要胖一些。蒙克将军也 穿上了平民的衣服。在过去的几个星期这两个人还要求其他人战斗到死,可现在为 了逃亡自己却换上了平民的衣服。 在这种卑鄙和自私的威胁下,鲍曼的生命已接近终结。喝醉的并不止他一个, 他的许多纳粹党总部的人员也都喝得不省人事,而且他们所有的人也都把在过去12 年里一直作为炫耀的纳粹制服丢在了一旁。 蒙克非常明确地表明他不希望鲍曼在他的那一组。他喝得太多了,斯达姆普菲 格不得不让他清醒一下。阿克斯曼则更不愿意带着他,最后,由宣传部组成的一个 小组同意带着他。希特勒的私人医生路德维希・斯达姆普菲格也在这一组,这一组 还有希特勒的飞行员汉斯・鲍尔。鲍尔也和其他人一样地讨厌鲍曼,但是由于他接 受了希特勒的命令要把鲍曼送到海军司令邓尼茨的指挥部去,他为了忠于对元首的 承诺而感到受到了荣誉的约束。那天晚上,鲍尔把希特勒作为礼物送给他的珍贵油 画卷起来用背包装着。斯达姆普菲格似乎也让鲍曼变得清醒了一些。 我们小组和鲍曼所在的小组在谁先走的问题上有些争论。鲍曼不想等蒙克将军 规定每两组之间20分钟之久的间隔时间,他非常惊慌,想尽可能早一点的离开党总 部。我们所有的人都能听到外面苏军的射击。争论最后变得毫无意义,因为阿克斯 曼已经决定我们要到地上去,我们不必和其他的小组的计划相符合,阿克斯曼开始 尝试和蒙克协调我们的出发事宜。 在晚上11点钟,蒙克将军带领他的那一组出发到了威廉姆斯大街上,小心翼翼 地左顾右盼留心苏军的狙击手。有3 ~4 个小组跑过了威廉姆斯大街到达了威廉广 场。 在蒙克的小组穿过威廉姆斯大街去法兰克福地铁站时,我们在大街上朝着正北 方前进。在我们快离开的时候,阿克斯曼拿出了两个重重的包裹,他告诉我里面装 了50多万德国马克,让我背着它们,可是它们太沉了我背不动。所以我只背了一个, 另外一个让希特勒青年团的一个地区负责人背上了。我们这个小组是由大本营里剩 下的希特勒青年团的作战部队、阿克斯曼的副官根茨・格雷姆、海因茨・波特以及 格特鲁德医生和她的两个助手组成的。 阿克斯曼说了几句,我们就都出发了,一个挨着一个,排成一列纵队行进,并 且尽可能近地贴着墙走。一些男队员被特别嘱咐要照顾好女队员。我已经三天三夜 没有合眼了,我不能描述我当时的思想状态,但是我所有的肾上腺素一直支撑着我 求生的欲望,另外还有阿克斯曼的命令。当我们到达威廉姆斯大街上时,我松了一 口气,因为大街上要比我想像的安静得多。远处传来的苏军的枪炮声还是和以前一 样的嘈杂,但是此时的威廉姆斯大街不像白天是射击场一样,它有着令人怀疑的宁 静,谢天谢地。不过极端令人头疼的是有时会响起零星的枪声,这使得人不自觉地 进行躲闪,幸运的是我们没有一个人被击中。 mpanel(1); 当我们到达菩提树下大街时,我们第一次与苏军的部队相遇。他们正在布兰登 堡门处的一个露天的烤肉架上烤制食物,而且好像是对我们身体的影子完全放松了 警惕,或丝毫没有注意到。那真是一次离奇的经历,因为我们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恶 战。 随后我们沿着菩提树下大街小心谨慎地前进,与苏联的部队背道而驰。不可想 像的是他们没有发现我们,而且枪声也没有再次响起。一直到我们向北转到腓特烈 大街开始向魏登戴姆大桥前进时,我们才碰到了前面的麻烦。我们正接近一场激烈 的战斗,在桥上的一个坦克路障还有成百上千的党卫军、国防军士兵和平民,还有 一辆大型的虎式坦克和机动式突击炮。这支部队想努力突破桥对岸的反坦克障碍, 但是他们遭受了猛烈的火力阻击。我们加入了他们,当时真是一团糟。 我们好像受到了来自各方的打击,甚至于我们后面都有。难道是我们自己的部 队不知道我们在他们的前面吗?子弹在空中嗖嗖地飞过,炮弹的碎片从各个方向凶 猛地向我袭来,大量的金属片像雨点一样落到我们身上。我除了看到模糊的火星和 闪烁的火以外什么也看不到,我完全控制不了我在做什么或者我会发生什么事,我 真像是在大锅的漩涡里一样,我想是末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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