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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穿越大漠赴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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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穿越大漠赴蒙古 1965年冬天,我奉派去中国驻蒙古人民共和国(简称蒙古)大使馆工作。 这个冬天,北京少雪、干寒,天气老是似晴非晴,似阴非阴,早晚还笼罩着一 层灰蒙蒙的薄雾。但是,人们的心情却没有因天气而压抑,相反都比较开朗舒畅。 天灾人祸酿成的3年经济困难,饿肚皮“瓜菜代”已逐渐远去,国民经济得到了全 面的恢复和发展。老百姓营养必需的粮、油、肉、蛋,虽然数量不多且要凭票供应, 但终究是家家户户都能吃到,孩子们几年来满是菜色的脸庞,也渐渐重新泛出了红 晕。人们当然怀着比过去几年高得多的热忱和信心,准备迎接1966年的到来。 但是,我的心情却难以开朗和舒畅。10月上旬,人事部门通知说,组织上决 定派我到驻蒙古大使馆工作,给的准备时间只有一个半月。天哪,短短45天那么 多事我得干完:交代本职工作,阅读有关蒙古的材料,拜访相关部门领受任务,看 望使馆内未见面的几个同志的家属,还有制装。而且,老母生病未愈,妻子下到河 北定兴县搞“四清”回不来,一个孩子刚上小学,一个孩子还在襁褓之中。为了安 排好这些事,我简直是日夜奔忙,头昏眼花,内心一片焦躁。 蒙古人民共和国,旧称外蒙古,是一个深居内陆有些神秘的国度。对中国人来 说,它既亲近又疏远。 我的一个要好的邻居,看我忙得团团转,主动来帮我料理家务。在送走给我老 母治病的医生之后,我同他闲聊起来,他直言不讳地对我说:“到外蒙古算什么出 国,那同内蒙距离差不多。”我正在考虑怎样回答,他怕对我太刺激,马上换了一 下口气:“当然,这地方离国内比较近,每年能回来休假一次,也不错。” 毋庸讳言,直到二十世纪20年代,外蒙还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历史上,它 北邻沙俄、东近日本。沙俄早在18世纪,就对蒙古怀有领土野心,其官方刊物曾 公开声称,俄罗斯在外蒙古有特殊使命,戈壁沙漠是帝国远东和东南部的天然边界。 不过,当时沙俄的侵略重点在于鲸吞整个满洲(中国东北),对外蒙的入侵还放在 次要位置。1840年鸦片战争以后,特别是1860年清朝政府被英法联军打败, 沙俄乘机强迫清廷订立了许多不平等条约,从中国割占去大片大片的领土,并在蒙 古地区攫取了许多特权…… 1965年12月5日,夜11时许,我怀着丢开一个多月烦恼和焦躁如释重 负的舒坦,和对前景未卜的一种茫然两相混杂的心绪,乘上北京-乌兰巴托-莫斯 科国际铁路联运的旅客特快列车。从此一去,完全没有料到竟然在大漠那边的国度 里,度过了8个春秋。并且,还碰上了党的副主席、军队副统帅、被指定为毛主席 接班人的林彪,乘坐飞机外逃摔死在蒙古境内这一举世震惊的不寻常事件。这件事 发生在新大使许文益上任尚不到一个月的时候,自然是我在蒙古工作八年留下印象 最深,也最难忘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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