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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星期五,安斯明来到了保安部找经理鲁明谈关于安全系统软件应用的事情,安 斯明给鲁明讲了操控者系统中关于安全系统的理论和现实意义,如果安全系统全部 电脑激活后,整个大厦就像一个透明的一样,完全展示在保安部的电脑上。这就意 味着传统的大厦安全巡视工作变成了电脑的指令工作,这个大厦将变得更加安全。   鲁明对安斯明的理论十分感兴趣,也问了很多问题,不禁对这个年轻人有了非 常好的印象。就在这时保安部的内线电话响了:“鲁经理,在大厦十八层发现可疑 人员,正在租户单元门前张望。”   “什么!大白天就有人名目张胆地偷窃。”鲁明简直不敢相信,他迅速地进行 了部署:“对所有电梯进行监控,保安人员包围十八层。”鲁明的紧张是因为十八 层虽然已经出租出去了,但是这么长时间来一直没有人入驻,那里已经成为物业管 理的重点地方,不能有一点工作疏忽。他一听说十八层出现了可疑人员自然是十分 的焦急了。   而这时又传来了声音:“可疑人员正用钥匙开单元门。”   鲁明下意识地去打开自己的柜门,检查客户留存备用钥匙,从几十把钥匙中拿 出了一把仔细地看了看,确认不是自己丢了钥匙后,先松了口气。   突然又从监控室传来电话:“可疑人员突然消失了。”   鲁明一下就坐不住了,怒道:“启动应急措施,把可疑人员的外貌传到大厦各 出口的监控器上。”说完他拿起了对讲机出去了,临走时对安斯明说:“你在这等 我一下。”   安斯明看着鲁明刚才检查过的那一把钥匙,露出了微笑,他拿出了塑形土,深 深地印了模子。   当保安人员到达出事地点的时候,可疑人员――魏秋雨已经在行政办公室里喝 茶了。而那张可疑人员的照片上,只有一个穿保洁员制服,头戴工作帽、口罩和墨 镜的家伙,虽然鬼头鬼脑,但是终究看不见他的面容。   JS大厦的保洁有着同样细致的工作流程,每天早上五点半到八点和晚上五点半 到九点是保洁员工上班的时间。这两个时间段内,大厦的整体保洁工作将完成,其 他时间只有十几名保洁员处于机动待命状态,所以JS大厦正常工作时间,除非有特 殊情况,客户是看不到保洁的。   保洁员会定期清洗自己的工服,但是因为没有专人管理,保洁工服管理并不严 格,因此魏秋雨就趁机很容易地拿了一套。根据安斯明事先安排,魏秋雨很冒险地 出现在了格尔美德公司的承租单元门外,完成了在门口假装开门的动作后,便顺利 地从安全走梯楼道口离开,其他的工作就是由安斯明来完成了。事实上,如果操控 者A 型软件得以完全使用的话,它能够顺利对可疑人员进行定位,即使他们通过工 作卡从安全走梯离开,也无法逃脱系统的监控定位,况且电脑会对大厦所有的出口 进行布控。所以现在这对安斯明他们来讲是非常幸运的事情了,大厦的盲点起了重 要的作用。   在市里的观摩团到来前夕,出现这样的问题是绝对不能容忍的,程家崎把李山 和鲁明大骂了一顿。这种严厉的批评不仅仅是出现了安全隐患,更重要的是在如此 现代化的建筑里本来就不应该发生这样的安全隐患。于是整个星期五剩下的时间里, 物业部员工全部进行强化培训。   安斯明适时地给程家崎降了降火,他从早已制作好的操控者系统中,把关于大 厦自我设备检查的那部分系统摘录出来,在程家崎的电脑上好好地演示了一遍。当 实现了大厦设备的远程实时监控与检测时,工程维修人员就不必从事频繁的检测工 作,预计设施设备的运行成本将减少三分之一,这些美妙的数据让程家崎满脸乌云 顿时消失了。这是程家崎第一次知道原来JS大厦的功能性比他想像的要强得多,他 问:“如果不是为了展示,我们这些能不能应用到实际工作中?” mpanel(1);   安斯明回答:“当然,我就是为实际工作而设计的,但是问题就在于我们要把 所有的系统连接起来,这个工作就很庞大,现在看,我们的设备实际上没有被网络 连接,也没有利用好系统软件,所以还要进一步设计软件的。周末加班我会首先把 咱们照明系统作为范例做好,然后在周一的演示中使用,但是其他的工作就要以后 来慢慢地进行了。”   程家崎满意地点点头说:“好好做,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接了程家崎的话,安斯明赶紧为魏秋雨申请了周末的加班,现在安斯明每一步 计划都需要魏秋雨配合,在JS大厦里,他是唯一能依靠的人。而魏秋雨越来越相信 安斯明,除了因为能分到两百万美元的钻石外,他更欣赏安斯明的智慧和勇气,这 件事使他觉得上班已经变成一件有趣的事情了,也许大厦里可能真的有着为人所不 知的秘密,强烈的好奇心让魏秋雨越发地投入这个谜团中,至少他没有感到生命的 危险,他不会为此而失眠、恐惧和无助,一切都当作了一个神奇的梦。   星期六,第一次紧张的时刻来临了,安斯明不到七点半便早早地来到大厦,没 想到魏秋雨比他还早,魏秋雨说:“斯明,今天要消失多长时间?”   安斯明说:“一个下午的时间,昨天我在物业部看到了十层装修的进程备案表, 他们在今天下午进行长时间的噪音施工。”   魏秋雨说:“好吧,希望下午没有人会找你。”   安斯明笑了笑:“咱们物业的李总明天才会派工程部的员工来,今天,大厦里 只有我们和物业部值班的人员。”   下午时分,安斯明爬进了管道系统,六层到九层经过长时间的反复通过,他已 熟知了路线,很快安斯明就到达了十层,他伏在管道上静静地等待着,突然,打钻 的声音如出发的号角,震天动地,安斯明迅速地向前爬,电钻的声音只要一停止, 他就立刻停住,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轻微。   没有隔音效果的天花吊顶,单元里的装修工人可以直接看到管道系统隔离层的 外壁,安斯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碰出一点声音,引起别人的注意。他用了将 近三十分钟的时间,靠着噪音的掩护一点一点地爬到目的地――十层的管道系统竖 井。就像在其他层一样,安斯明爬到十一层后就将登山绳拴好,为下一次行动提供 方便。他接着要通过十一层,从这一层起,行动开始变得困难了。因为十一到二十 五层是大厦为金融或保密性质商业的承租户设立专用单元,系统设备设施的增加, 使得管道系统内的线路也随之增加,所以管道系统走向变得复杂的同时,它的隔离 层空间也变得狭小了很多。好在安斯明瘦而灵活的身材,让他还可以行动自如。   守在行政办公室的魏秋雨无所事事地上网,突然内线电话响了,魏秋雨接起电 话,传来了李山的声音:“小魏啊,我是李山,安斯明在么?”   这一问惊住了魏秋雨,虽然他也应对过这种情况,但是李山提前一天的突然袭 击,还是让他不知所措。他匆忙回答:“李总,您今也来加班了?”   李山说:“我问你安斯明在吗?”   魏秋雨心说:“他要是在,我能不给你叫么?”   魏秋雨赶忙说:“他刚外出,不知道去哪了。”   李山说:“那没事,我一会带几个工程的师傅上去,安排一下明天的工作,这 事赶早不赶晚。”   魏秋雨“嗯”了一下挂上了电话,明明是定好了周日与工程师傅交流,突然改 变了时间,让魏秋雨心神不安。他迅速给安斯明打电话,通知他情况有变。安斯明 吸取了上次在管道里袁菲突然来电话的教训,把手机调成了振动,并放在了胸口前。 手机的突然震动,也吓了安斯明一跳,他得知李山的突然到来,还要立刻见到他, 感到现在的形势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安斯明说:“我回去肯定要路过十层,现在返回保守算需要一个小时。”   魏秋雨说:“哥哥,他从地下一层上来用不了一分钟。”   安斯明说:“不管怎么样,要拖住他。我尽快回去就是了。”说完便挂上了电 话。   魏秋雨听到电话里的忙音声,不知所措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只好硬着头皮等 着李山的到来。   安斯明到达了十层和十一层的竖井,但是他已经下不去了,因为他听到了阵阵 的吵闹声。   一个物业管理值班人员说:“现在九层的租户正在加班,根据装修守则的规定, 装修单元要给已办公的单元提供便利,所以现在一切噪音施工全部停止。”   尽管装修工人很不满意,但是装修押金毕竟押在物业管理的财务部,他们不能 提出什么异议,便停止了噪音装修,这下安斯明就被彻底地困在了十一层。   在行政办公室的魏秋雨早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了,他想一旦安 斯明被发现了,这事可就闹大了,会不会被开除都说不好,这一辈子就算完咯。   三分钟后,李山带着几个工程部的员工来到了行政办公室,魏秋雨脸上露着那 僵硬的笑容,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李山就先说话了:“安斯明不会自己跑去工程 部了吧,这家伙没来两天,总是自己独干啊,没有我们这些一线的师傅,他那个系 统也就是个理论。”   魏秋雨一下就听出了李山的不满是安斯明刚来就太过出风头了,他心想安斯明 这么努力的工作只为了能早日找到真相,把他的叔叔救出来,没想到却惹得李山不 高兴了,怪不得他会针对安斯明。   魏秋雨说:“他刚刚出去了三分钟,安斯明不知道去卫生间了,还是试验系统 了,他要是去试验系统应该会通知我的。”   李山看了一眼魏秋雨,说道:“那么你今天在这干什么?”   魏秋雨说:“程总说的,我帮安斯明做些辅助性工作。”   李山说:“那你赶紧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难道让我们大家等他一个人吗?”   魏秋雨说:“好的。”他慢慢地拿出电话本,又慢慢地一页一页翻,虽然安斯 明的手机号他早已烂熟于胸,但是每一秒钟,在现在这个时候都是那么的宝贵。李 山不耐烦了,急着说:“快点。”   魏秋雨立刻拿起了电话,说:“找到了,找到了。”   十一个电话号码数字拨出后,传来了不在服务区的回音。   李山说:“嘿!这小子不会已经去大厦地下的设备层了吧,那也应该有信号啊。 我问你,小魏,今天安斯明到底来没来?”   魏秋雨连忙点头说是。   李山说:“那就奇怪了。他飞了?”   魏秋雨说:“我再打一遍。”说着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号。   这时一阵彩铃从行政办公室门外的电梯厅处传来:“我是一只大花猪,爱吃, 爱睡,爱生活……”   魏秋雨先是一愣,后来铃声越来越响,安斯明出现在了行政办公室门口。从他 和安斯明通过电话,到安斯明出现在行政办公室,一共用了十分钟的时间。魏秋雨 开心而又迷惑地笑了。   李山说:“我以为你没来呢。”   安斯明笑着说:“李总,您都提前一天来了,我怎么会不来,再说大厦周一的 智能系统展示是相当重要的一件事。我得先做好准备的。”   李山说:“那我就放心了,这几个工程的师傅你应该先认识认识,他们配合你 的工作。”   安斯明说:“领导,不是说好了明天才在一起实际操作么?我今天刚调试好软 件,恐怕时间来不及了。”   李山说:“那没关系,明天再来就是了。”说完他走了,几个工程师傅不知道 怎么办,有的说“这大周末的把我叫来,什么事情都没有”;有的说“咱经理是紧 张过度了吧”;有的说“得了赶紧回家吧,晚上老婆子给我做炸酱面呢”。一时间 大伙埋怨几句,就散了,安斯明赶紧跑过去向各位工程师傅道歉,大家也就没再把 这事情放在心上。   人走了,魏秋雨坐不住了,他一拳打在安斯明的后背,说:“你小子真行啊!”   安斯明“啊”的一声倒坐在椅子上,魏秋雨问道:“你怎么了?”   安斯明痛苦地摆摆手说:“后背被电梯系统内墙的支架打了一下。”   魏秋雨给安斯明倒了一杯水,不解地问:“你到底是怎么下来的?不是说要很 长时间的么?”   “全靠它了。”安斯明说着将几块拼图扔到了桌子上,魏秋雨看了半天也没看 出个所以然来。   安斯明说:“这可是我的应急方案,我们大厦的管道系统是四通八达的,但是 哪一个方向是什么,哪一个管壁打开后就是我要找的地方,就没那么容易记清楚了。 所以我需要既简便又实用的提示性地图,我把它们都画在了拼图上。到不同的楼层 带不同的拼图,只有我知道它们如何区分。通过这块拼图上画的十一层供电线路, 我沿着爬过去,就找到了电梯仓的位置,打开管道壁,我就进入了电梯系统。幸好 今天没有多少人来大厦,我等待着电梯到达十一层,然后就顺势蹿上了电梯吊箱的 顶上,后背不小心就磕在了支架上,这个高速电梯产生的压力比我想像的要大,我 的肺差点被喷出来。”   魏秋雨听得入了神,迫不及待地问:“那你怎么出来的,肯定不是从电梯吊箱 里出来的,那里有监控器。”   安斯明笑了笑说:“你真聪明,我不是从吊箱里出来的。我是从吊箱所停的上 面一层出来的。”   魏秋雨瞪大了眼睛说:“那怎么可能!”   安斯明说:“我在吊箱顶上把监视器的电缆拧松了,中控室以为电梯出了故障, 就把它停止在了四层,我站在电梯吊箱顶上,面对着这伟大的声控电梯的外门控制 器,轻轻地打开控制器,按了一下按钮,门就自然开了。你要知道最严密的堡垒防 守的都是外面,什么声控,什么电子卡、安全卡都是为了有效地控制外面的人,但 是从里面打开只需要你轻轻地一按,谁能想到有人会不是从电梯吊箱里走出来呢。 不过这还要感谢我们电梯厅里安全走梯的门是用电子锁控制的,所以电梯厅就是个 封闭的空间,那里就根本不用安监视器了,我才能从容地出来。再接下来,我从走 梯爬了一层,把手机的振动调为声音,你的电话也就跟进来了。”   魏秋雨惊讶地说:“听起来,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安斯明说:“我不知道下一次能不能这么幸运了,从另一个角度讲,我们的大 厦确实很先进,即使是系统没有完善的情况下,我们已经把大厦管理到极致了。”   接着行政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安斯明的后背火辣辣的疼,他真想把西服脱下 来,看看是不是后背有了伤口。魏秋雨上网和自己女朋友聊天,两个人彼此不再说 话,而他们的心情还都沉浸在刚才的惊险中。   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已经心态逐渐平静了的安斯明抿了抿嘴唇收拾了东西准 备回家了,魏秋雨忽然说:“我得吃块凉西瓜!我需要镇静一下心情!”   安斯明没有说话,魏秋雨突然想到什么,大声地说:“为什么我给你打电话, 你给我设的彩铃是:我是一只大花猪,爱吃,爱睡,爱生活……我的生活和猪一样 么?”   安斯明说:“不是,你是个优秀的男人。我请你吃西瓜吧。”   魏秋雨说:“算了,你都受伤了,还是先去医院吧。”   两个人相视而笑,这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   梦远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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