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书签
                第六章   周末,宴请省行行长们的宴会准时在海鲜大酒楼举行,豪华的顶极包间里灯火 通明,金碧辉煌,考究的装饰,高雅的摆设,酒楼里最高档,最名贵,最讲究的食 品和布置都倾巢出动,通通让岳泊海调动起来,并且精心挑选了训练有素的小姐前 来服务。   谢浦源一身考究的黑色西装,淡灰色隐条衬衣,他没有打领带,而是按照英国 绅士那样在翻翘起的衬衣领子里打了一个红色的领节,并且特意在西装上衣口袋里 塞了一条只露出一个小角的白色手绢。他的头发光亮,皮鞋一尘不染,似乎还掸了 淡淡的男士香水,显得高贵优雅,风度翩翩,可见,谢浦源对这次宴会的重视,订 下了极高的规格。   娇娇当晚也一反常态,脱掉了性感艳丽的服装,而是穿了一件墨绿色中式旗袍, 并把披散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小簪,摘掉了所有的夸张首饰,佩戴了一串素雅名 贵的珍珠项链,俨然一副中国传统女人的装束。   省行的行长们都一次到齐,除了四个行长外,还有总行的扬娟和老魏,一共六 个人,而谢浦源这边是岳泊海,范秉章和娇娇四个人,两边都是严格按照身份级别 而出席的,没有多出一个人,也没有少来一个人,显现出邀请方和被邀请方对此次 宴会重视。   宴会开始,谢浦源首先请廖学铭入席落座,廖学铭被安排在首席的位置上,充 分体现了他的身份和重要性,而后,其他人员依次按顺序纷纷入席,那架势有点像 国宴。   谢浦源首先起立举杯敬酒,还特意对邹涛略抬了抬手中的酒杯,行了一个注目 礼,仿佛在说:“邹兄,我们真是有缘,不但同机,而且同席,也可能有一天我们 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要同呼吸,共命运了。”   邹涛早已看出谢浦源的意思,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   谢浦源举着酒杯毕恭毕敬地对廖学铭说:“廖行长,今天您能接受我谢某人的 邀请,谢某不胜荣幸,感动之至。”谢浦源把酒杯高高举起来大声说:“为了答谢 各位领导的光临,谢某先干了这杯酒,以示谢意!”说完一饮而尽。   于是,在一片掌声,一片寒暄中,谢浦源的第一杯酒把宴会推进了一个高潮, 紧接着便进入了下一个程序。   当晚,谢浦源风度翩翩,谈笑风生,尺度把持的非常好,既表现出了极端地热 情,又丝毫也不过分,给人以虚伪的感觉,并且,谢浦源在宴会过程中,只字未提 贷款的事,更显示出他的心胸。   廖学铭似乎也感觉出自己受到的重视和款待,感觉出自己地位的不容忽视,脸 上显露出满意的微笑。自然也就把话题扯到了谢浦源和银行贷款的事情,他并没有 领悟出今晚谢浦源在有意回避这个问题,他以为谢浦源的举动无非就是为了那一个 多亿的贷款,否则,干什么如此大动干戈,此时,廖学铭看看谢浦源说:“谢董, 您大型娱乐城的项目不错,只要是好的项目,我们银行就会支持。”廖学铭的这句 话有意无意地其实已经表了态,并且是代表着银行方面的意见,邹涛不觉地看了他 一眼。   然而,谢浦源毕竟是生意场上的老手,那要比廖学铭棋高一筹,也更能在这种 场合显示出他的风度和气魄,他潇洒地一挥手,把酒杯举到廖学铭的面前说:“廖 行,今晚我们只叙友情,不谈公事。我谢某是注重友情的人,在这种场合谈钱,就 显得我们疏远了,也显得谢某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我谢某是真心要和你们这些精 英交朋友,我佩服你们,我不过是一介商人,你们才是国家的栋梁,国家的经济命 脉掌握在你们手里,能和你们坐在一起,是我谢某的荣幸,来!我再敬你们一杯。” 说着,谢浦源又一饮而尽。   谢浦源的几句话,倒显得比廖学铭有气魄,有豪情,有修养了,显然让他占了 上风。   邹涛话很少,几乎没有说话,他不喜欢谢浦源那种在克制中表露出来的那股狂 妄,更不喜欢岳泊海那张阴森,狡诈的脸。他不想去奉承别人,也不想谈贷款的事, 不过,谢浦源已经聪明地对贷款只字不提,在这点上邹涛在心里还真有点佩服他, 最起码他沉得住气。   岳泊海的话也不多,他始终阴沉着脸,既不多说话,也不多喝酒,抱着消瘦的 双肩,靠在椅背上。   范秉章一副老学究的模样,有点木讷,戴着一副大眼镜,年龄不大,但弓着背, 客气地向各位点着头,说话也恭恭敬敬,如同清末时期的老夫子。   酒过两巡,娇娇拿着酒瓶轮流给众人续酒,她穿着旗袍,脸上的微笑适中得体, 宛如一个高雅的少妇,在这种场合倒是相得益彰。   娇娇走到廖学铭的身边,把廖学铭酒杯里的酒续满,又用自己的玉手替廖学铭 剥了一只大虾放在他的菜碟里。   娇娇又走到邹涛身边,轻轻地说:“邹行,您不喝酒,多吃点菜吧,我们这个 青菜是刚刚从地里摘下的,新鲜得很。”说着,替邹涛续满了饮料杯,把一盘新鲜 的蔬菜转到邹涛的面前,伸手示意,请邹涛品尝,邹涛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点点头, “嗯!的确新鲜,不错!不错!”认可了娇娇的说法。   娇娇应酬得不温不火,她照顾了袁靖喝酒,又很自然地转到扬娟面前,她把一 杯刚榨的草莓汁放在扬娟的面前说:“扬小姐,这是女人最美容的饮料,我特意给 您准备的。”她抬起眼睛向桌子的四周一挑说:“没有他们男人的份儿。”其实, 娇娇早就接到谢浦源的指示,要特别照顾扬娟,并且还不能让其他人看出别有用心。 mpanel(1);   扬娟端起草莓汁抿了一口,抬眼看着娇娇说:“嗯!真的很新鲜,非常好,谢 谢你!”   谢浦源说:“喜欢喝,就多喝一些,这个东西主要是喝一个新鲜,草莓并不是 珍品,但能品尝到刚摘下来的就很难得了,不是有那么一句老话嘛,宁吃鲜桃一口, 不吃烂桃一筐。”哈,哈,谢浦源又笑起来,声音里带着豪爽。   扬娟说:“谢董,看来您不但是一个企业家,还是一个美食家。”   谢浦源说:“美食家谈不上,但还知道什么食品好吃。”然后,他又很自然地 加了一句,“扬小姐,今晚您很漂亮。”   娇娇也在一旁说:“是呀!扬小姐真的很漂亮!让我都感到惭愧了。”   “不!娇娇小姐也很漂亮。”扬娟礼貌地说。   扬娟今晚的确很漂亮,也很讲究,一身浅米色西装,很柔和,也很高雅,如缎 的头发自然垂肩,飘逸,秀美,脖子上一条黑色丝巾,又显示出女人的俏丽,可能 女人听到赞美自己漂亮的话都会很舒服,很愉快,此刻,扬娟的脸上也不例外地显 出柔和的笑容。   谢浦源看见扬娟的脸上闪现出笑容,他不失时机地接过话说:“只能说我们男 人有眼福,今晚两位女士都很漂亮,扬小姐,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是吧?”   扬娟简单地说:“是。”   这时,岳泊海开腔了,有意显现出诧异的神情说:“是吗?谢董,什么时候还 见过扬小姐,是不是有何种奇遇呀?说出来我们听听。”   谢浦源一笑说:“奇遇谈不上,但最起码应该说,这个世界并不大,让人感叹。” 谢浦源看着扬娟意味深长地说:“扬小姐,你说,是不是呀?”   扬娟对谢浦源报去一个友好地微笑,她感觉谢浦源这个人的确不是一个平常之 人,不能小看了他,他有深度,有修养,有胸怀,话语中显露出男人的魄力和自信, 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谢浦源对扬娟地笑容是领悟得心知肚明,对廖学铭的表现更是看在眼里,他知 道自己今晚的表现不同凡响,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他所设计好的轨道而行驶,计划 已经成功多一半了。   酒过几巡,邹涛立起身子,大家的眼睛都齐刷刷地转向他,谢浦源在眉目之间 极不明显地皱了皱,邹涛向谢浦源点了一下头说:“谢董,真对不起,我还有些事 情,要先行告退一步,不能奉陪了,不好意思,非常感谢您今晚的款待,一切都非 常好,谢谢!”邹涛又极为礼貌地向谢浦源微微欠了欠身。   “不要走,不要走,我还要和邹兄再干一杯呢。“谢浦源立起身来竭力挽留。   邹涛说:“谢董,我实在还有事情,不好意思,恕我先行一步。”然后和谢浦 源握手答谢告别,转身走出了包间。   房间里肃静了一瞬,谢浦源和岳泊海还站在原地试图再次挽留,但邹涛已经走 了出去,娇娇看了一眼谢浦源,紧跟着追了出去。   邹涛走了,房间里静了一会儿,好像邹涛把整个宴会的气氛都给带走了。谢浦 源的谈笑风生也停止了,明显地露出心不在焉的神态,似乎还带着一种焦躁。大家 都表现出精神涣散,廖学铭也感觉出宴会气氛的变化,袁靖更是不满明显写在脸上, 并且极为不满地用鼻子哼了一声,而这声音使满桌子的人都听到了,并且完全领悟 了那哼声的意思。   谢浦源自认为成功了一半的宴会,就这样在邹涛的提前退场之后不久,缓缓谢 下了帷幕。   星期日的早晨。天高云淡,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谢浦源整装待发,精神抖擞 地来到位于郊外的高尔夫球场,据谢浦源了解,邹涛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光顾球场 了。省行的行长们几乎每个星期都是单休日,只有星期日才得以休息。谢浦源计算 好了邹涛今天一定会来,而且今天的天气又是特别地好,似乎连老天爷都在助他一 臂之力,所以,他提前一步到高尔夫球场来等待邹涛,演绎一场球场巧遇的好戏。   自从上次邹涛在宴请省行行长们的宴会上提前退席之后,谢浦源就憋了一口闷 气。当晚,他回到公司,刚一走进办公室就一拳击在桌子上,弄出了好大的声音, 吓得娇娇缩着脖子逃之夭夭。   他脸色阴沉,使劲一拍桌子喊道:“他也太傲慢,太盛气凌人了,不给我留一 点面子,提前退席,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还就不信了,难道他长着三头六臂, 刀枪不入?”   岳泊海说:“谢董大可不必为此事生气,邹涛一贯都是这样,事实上,他能够 来已经是给了谢董好大的面子。”岳泊海又凑近谢浦源说:“据我了解,他连给总 行稽查组扬娟接风的晚宴他都没去,把廖学铭给凉了。”   “是嘛!他可真是不同凡响呀!脱俗得很嘛!”谢浦源颇感诧异,但显然适才 的火气消下去一点,“看来这个人还真不一般呢。”   岳泊海眼睛微闭,鼻子旁的那两道沟更深了,他看了谢浦源一眼,低沉地说: “邹涛,这个人清高,傲慢,固执,他品位高,我们对他不能像对待其人那样,用 金钱和女人,他是真正的共产党员,是特殊材料制成的。”说完,岳泊海阴霭地一 笑。   谢浦源用上下牙齿咬着雪茄的尾部说:“那用什么办法?总不能就没办法了吧? 他还真成了神仙了。”   岳泊海郑重地说:“对他,如果用金钱和美女,只能更坏事,他会认为我们粗 俗,品位低下,会看不起我们,也就不会再理会我们,对待这种人要投其所好。”   谢浦源盯着岳泊海的脸说:“他的所好是什么?只要他有,就好办。”   岳泊海说:“我已经摸清楚了,他酷爱高尔夫,这也说明了他身上的贵族气息 和傲慢的心理状态,所以我们就投其这个所好。”   谢浦源用手摸了摸刮得很干净的下巴说:“和他结为球友,以切磋球技联络感 情。”   岳泊海说:“对!谢董英明,而且,我还特别了解到,经常和他一起打球的处 长江威,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他是省行里首屈一指的电脑专家,他对我们柯 利卡计划是一个威胁,如果他和邹涛联手,柯利卡肯定会败露。所以,他是我们的 一个重点。”   谢浦源扭过脸看着他说:“是吗?这个线索很重要。”谢浦源沉思着走到写字 台前,伸手从雪茄的木匣子里又摸出一支点燃,慢慢地把烟雾从嘴里一点一点地吐 出来,烟雾在他的脸前散开,把他包围在里面,他沉思地、喃喃地说:“高尔夫!”   岳泊海给谢浦源出了锦囊妙计,让谢浦源以一个有品位,有修养的身份,在高 尔夫球场与邹涛不期而遇,制造一个邂逅的机缘,这听上去不太像是两个中年男人 一番能量上的较量,倒像是男女之间的爱情游戏。   然而,谢浦源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可行的计划,于是,他果真为了等待邹涛抛 下所有的事情,一早便来到球场。他的高尔夫打得并不好,为了不至于太出丑,他 一边等着邹涛,一边练球,提前磨枪,不快也光。   谢浦源在球场整整等了一个上午,球技大有长进,但邹涛却始终没有露面,而 他一点也不气馁,中午在俱乐部草草吃了几口便饭,下午继续等待,谢浦源下的这 番苦功,费的这番心思,也真是不易。   功夫不负有心人,也是不负谢浦源所望,下午一点多钟,邹涛果真来到球场, 一同前往的还有江威和肖永声。在邹涛看见谢浦源那一刹那脸上明显地显露出惊讶 的神情,还特别着重看了一眼谢浦源手中那把昂贵的CALLAWAY名牌球杆。   而谢浦源一副很自然的表情,仿佛也是刚刚到达球场一般,他潇洒地走上前伸 出手说:“邹兄,在这里碰到你真让人高兴。”   邹涛淡淡一笑,“真巧,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谢董。”   谢浦源说:“是呀,我说我们有缘嘛。”   邹涛耸了一下肩,不置可否地说:“可能吧!”邹涛觉得他和谢浦源真的是挺 有缘,在国外,在机场,在球场,一次次邂逅,一次次相遇,如果要是一男一女必 定会引出一段爱情佳话。   “在新加坡时,我就听说邹兄的球艺不得了,一直没有机会欣赏,今天,我可 以大饱眼福了。”谢浦源恭维地说。   邹涛说:“我倒不知道谢董也喜欢这个。”   谢浦源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球杆,遗憾地说:“喜欢是喜欢,就是打不好,还是 一个门外汉,不敢和邹兄相提并论。”   邹涛说:“我也是打着玩,入不了段。”   谢浦源说:“邹兄,谦虚了。”谢浦源又扭过头对江威说:“听说江处长也不 弱,我在你们面前也就算个小学水平。”   江威说:“哪里,那是谢董平日生意繁忙,日里万机,无暇顾及嘛。”   肖永声也开玩笑地说:“既然这样,那邹行和谢董今天就比试比试吧,也让我 们开开眼界。”   谢浦源连忙摆手,“哪里!哪里!我可不是邹兄的对手。”   邹涛瞟了一眼肖永生说:“比试什么,大家不过是来松松筋骨。”邹涛开始打 球,他专心致志,全神贯注,那样子不亚于坐在办公桌后面签署十几个亿的文件。   谢浦源一边打球观察着邹涛的脸色和动作,几杆下来,邹涛明显地比谢浦源高 出一筹,谢浦源在一边不住地点头赞叹,江威和肖永声也连声喝彩。   肖永声对谢浦源笑着说:“哈,谢董,您刚才那杆怎么击刮草皮了?恕我直言, 您的球技实在是不敢恭维。”   谢浦源拿着球杆,尴尬地说:“哎!我说我不行嘛,我不行!邹兄,有你在我 都不敢打了,见笑,见笑了。”   邹涛宽慰地说:“哎!不要紧,只是玩嘛,不必认真。”   在打球的过程中,邹涛也在细细地观察着谢浦源,他感觉谢浦源表现轻松,一 脸坦荡,谈话豪爽,专心致志地打球,丝毫没有杂念,邹涛觉得自己是不是对谢浦 源抱有成见,有些极端和偏激,其实谢浦源也不过就是一个平常的商人,邹涛发现 谢浦源轮杆的姿势不太对,便走过去指点他应该如何握杆,如何击球。谢浦源也是 一副虚心求教的态度,两个人你来我往攀谈起来,邹涛虽然还是话不多,虽然脸上 还是不卑不亢,但显然要比在宴会上亲切友好得多了,还不时发出笑声。   谢浦源心中暗喜,但他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他想:“我这步棋看来是走对了, 这个岳泊海真是神机妙算,看来什么人都有其所好,都有软肋,这天下哪有像水一 样清的人,像玻璃鱼一样,透彻得连骨头,五脏六腹都一览无余,毫无隐秘。”谢 浦源信心倍增,更加精神抖擞,对高尔夫真的产生了兴趣。   球打了多一半,邹涛一个一杆进洞,震惊了所有人,大家纷纷向他祝贺,谢浦 源握着邹涛的手说:“哇!邹兄,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真是了不得,我只听 说过有一杆进洞,却没有见过,今天亲眼所见,可让我太吃惊了!谢某好眼福呀!”   邹涛笑着说:“没那么严重,一杆进洞的人很多的。”   肖永声说:“行了吧,邹行,您就别谦虚了,一杆进洞的人要是多,这高尔夫 就不要打了,一杆一个球就都滚进洞了,您这可是一杆惊起四座呀!”   今天的球邹涛打得挺高兴,谢浦源更是打到心坎上,比邹涛的一杆进洞还让他 兴奋,两个人似乎都在某种意义上取得了成绩,达到了自己事先预期的效果,有着 一种心满意足的感觉。   四个人换好了衣服,谢浦源看见邹涛心情很好,便不失时机地发出邀请说: “怎么样?邹兄,为了庆祝你这一杆进洞,我做东,请三位吃饭,咱们好好喝一杯, 咱们来一瓶路易十三,把上次没有喝尽兴的酒补回来,你看怎么样?”   邹涛弯腰把球杆放进袋子里说:“谢董,谢谢你的好意,今天能和谢董一起打 球,我也很高兴,饭就免了吧。”   谢浦源说:“怎么?邹兄,不肯给我面子?”   邹涛笑着说:“不是,我这一个星期每天晚上都不能回家吃饭,只有星期日这 一天要和老婆孩子一起吃个团圆饭,要不然老婆就向我提抗议了,我可要保证家里 安定团结,后院太平。”说着一抬下巴,“你们不知道,女人是很麻烦的。”   谢浦源看见邹涛并不是有意推辞,说得很诚恳,看的出他是真的要回家陪老婆 吃饭,他笑着说:“噢!对不起!这一点我倒给忘了。”他诙谐地用手一指江威和 肖永声,“我们三个人都是光棍儿,没老婆,所以没有家庭观念,邹兄,真是有福 气,老婆、女儿守着,让人羡慕。”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邹涛也笑着说:“女人很伤脑筋的,你们结了婚就知道了。”   几个人一起走出球场,气氛融洽,和谐,仿佛多年的至交好友,对于谢浦源来 说,球场奇遇比他预期的要好,要成功,超出了他的期望值,他没有想到邹涛在球 场上要比在办公室里和宴会上随和多了,虽然没有接受他的邀请共进晚餐,但看得 出来,他不是有意在难堪他,谢浦源很兴奋,他的脑海里立刻又闪现出了另一个计 谋,在邹涛生日那天送他一张高尔夫俱乐部的金卡,他心里喃喃地说:“这世界上 哪有什么癖好都没有的人呢?让他把眼睛和精力都放在高尔夫球场上,我就不信他 是铁板一块。”   谢浦源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   --------   梦远书城

Search


Sha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