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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众神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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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众神之后 两人当中的一个用希腊语骂了句什么,手持手枪做着姿势叫邦德和赫拉在电缆 车的地板上躺下。邦德估计这两个蠢货是瓦西里斯・罗曼努斯的手下。也许他们早 已知道他的身份。他被那女人弄得过分分心,以致放松了警惕。 赫拉用希腊语向那个人问了句什么。 “马科斯说躺在地板上,”另一人用英语说,“这很容易。” 赫拉满眼恐惧地望着邦德。他对她耳语道:“别伯,照着他们的话做。” 电缆车正在通过第一个支撑塔,从赌场到地面总共有三个这样的支撑塔。邦德 从以往的经验中得知,当电缆车通过一个支撑塔时,车身会轻轻地颠簸,因为车轮 要从托着电缆的金属架上滚过。如果他能利用时机…… 邦德举起双手。“这是干吗?是抢劫吗?我事实上并没有赢多少,朋友。” “躺下!”第二个人命令道。 “你瞧,我会给你们皮夹子。”邦德慢慢地将手移向夹克衫里面。 “举着手别动,”那个讲英语的傻瓜说。叫马科斯的那个人用希腊语向第二个 人问了几句什么话。邦德听到了几个希腊词“阿里”、“钱”和“皮夹”。这使第 二个人产生了强烈的兴趣。邦德猜想这个人名叫阿里。他并没有想到要抢劫。也许 这个英国人真的带着很多现金。马科斯用希腊语下了命令。 “好吧,先把钱包给我们,慢着点,别做小动作,”阿里说。“我们也要拿走 这位女士的手提包。” 电缆车离支撑塔还有两秒钟。邦德把手伸进夹克衫,抓住了他的威慑PPK.缆车 朝支撑架滑去,整个车身都在晃动。邦德猛地跳到空中,又重重地回到地板上,使 车厢倾斜过来。那两个家伙失去了平衡。邦德掏出手枪,向马科斯射击,击中他的 肩膀。他丢掉了手枪。阿里开始用他的手枪疯狂地射击。赫拉尖叫着缩在角落里。 三颗子弹从邦德身后的玻璃上飞了出去。玻璃碎片散了一地。邦德从地板上一跃而 起,扑向阿里。两人都弄丢了枪。 电缆车现在正全速冲向地面。手枪已滑到车厢尽头,够不着了。邦德狠狠地给 了阿里一拳,打在他的脸上。鲜血淋漓的马科斯爬到了邦德头上,想把他拖倒在地。 邦德用他的左肘狠狠地给了他的鼻子一拳。那家伙痛得哇哇大叫。 现在,惊恐已经过去。阿里抬起膝盖撞击邦德的胃部,又在邦德的下巴上打了 一拳,把他打翻在地。两个人一起跳起来压在邦德身上,开始用拳头揍他。邦德拼 命抬起双手保护自己的脸部。那两个家伙都很强壮。他们丑陋的脸孔正好在他上方, 龇牙咧嘴地向他咆哮着。邦德瞥见赫拉正吓得蜷缩在另一头的角落里,其中一把手 枪就在她旁边,但她已吓得动弹不得。邦德意识到不能寄希望于她的帮助了。 邦德迅速伸出手来,抓住他们的脑袋。他狠狠地把他们的脑袋撞在一起,然后 用拳头打击他们的鼻子。他们向后倒去,给了邦德时间一跃而起。阿里跃起来去抓 手枪,但邦德死死抓住他的双腿不放,使他够不到手枪。但这却给了马科斯时间去 捡他的武器。邦德伸出腿去把他绊倒了。马科斯撞在车厢的一侧,打碎了更多的玻 璃。阿里抓起一块大大的玻璃碎片,向邦德刺来。玻璃的边缘戳穿了邦德的夹克, 划破了他的肩膀和锁骨旁的皮肤。邦德放开了那家伙的双腿,一跃而起。他立即给 了马科斯一腿,使他扑倒在地,断气身亡。邦德一把抓起他的双肩,把他举过头顶。 马科斯撞破对面的玻璃窗,从电缆车上摔了下去。 阿里也站起来,手持玻璃片向邦德扑来。邦德抓住他的手,他们扭打在一起, 又倒在地板上。玻璃片就在邦德脸上几英寸的地方。那蠢货把它抓得那么紧,以致 自己的手掌都开始流血了。邦德使出所有的力气把那家伙的手挡开。他们的手拧在 一起,谁也不肯松手。 电缆车向第二个支撑塔滑去。再过差不多一分钟,他们就将到达地面。邦德知 道他得避免任何警察的干预,否则他的记录将要受损,而委派的任务也将被取消。 两个人的手都开始发抖了。邦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力气把阿里的手往后 扳。他们的手慢慢地在移动着,直到锋利的玻璃片碰到了那家伙的咽喉。他的眼睛 睁得老大,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邦德继续推进。玻璃的尖锋已抵 达他的喉结。 “你替谁工作?”邦德从颤抖的牙缝里吐出几个词。 阿里朝邦德的脸上唾了一口。 突然,赫拉仿佛大梦初醒,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她抓住阿里的头发,把他往下 拉。阿里大叫着,但注意力仍放在邦德和玻璃片上。邦德怒不可遏,他使出最后的 力气推开他的双手。玻璃片刺穿了他的咽喉,割断了他的气管。 邦德站起身来捡他的手枪。赫拉又瘫倒在车厢的一侧,喘着粗气。 “你还好吗?”他问。 她点点头。“你受伤了。” 他检查了自己肩膀上的伤口。伤口不大,但他得包扎一下。他从车厢的前窗望 出去,看到车厢正向终点滑去。他不想在车厢停下时还在车里。 “还不算太坏。你瞧,你不必跟我一起走,但我得从窗口跳出去了。我不能让 当局来拷问我。” “那当然,”她说。她捡起手提包,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去那儿。 我会与当局周旋的。我在赌场有点儿影响。他们都认识我。我一会儿就会回家去给 你包扎伤口。别担心,我会很好的。” mpanel(1); 邦德爬上一扇已被打碎的窗户,当车厢擦着树梢下滑时,他跳了出去,重重地 落到地上。他打了个滚,从地上爬起来。电缆车驶入了终点站。邦德向停车场跑去, 人不知鬼不觉地钻进了“美洲豹”。 赫拉住在雅典一个名叫弗洛泰的豪华住宅区。这里到处都是绿树成荫的公园, 宁静而又开阔的马路,高大宽敞的住宅楼和带花园的小洋房。他利用“美洲豹”的 卫星导航系统和道路图系统,把车驶入了奇菲沙斯大道。这是一条中间有绿化带的 三车道阔马路。他终于找到了L .阿里塔大街和她家那幢三层楼洋房。邦德停好车, 在那里等着她的到来。大约一个小时左右,他看见她开着一辆梅塞德斯・奔驰车回 来了。邦德走出汽车,跟她打招呼。 “噢,你在这里,布赖斯先生,”她说。“上来吧,我住在楼上。你感觉怎样?” “没事。叫我约翰吧。你是怎么应付的?” “这算不了什么,约翰,”她说。“我只是朝主管微笑了一下,然后说,我们 差点被抢了,而你已经跳窗逃走了。这是事实嘛!我惟一没有对他们说的是你的姓 名。” 他们来到三楼,走进一个装潢考究的套间。室内摆着各种各样的艺术品和雕塑。 她把手提包朝椅子上一丢,立刻进了卧室。 “请随意,快进来吧。我要仔细检查一下你的肩膀。”她在门背后大声对他说。 邦德脱掉夹克。他的衬衣上都是血。他走进卧室,她正站在浴室旁边。他脱去 衬衫,检查伤口。伤势还不算太严重――只是皮外伤。在一路回来的车上,他已经 止住了流血。 “怪可怜的,”她说着把邦德领进了浴室。她打湿了一块毛巾,然后小心翼翼 地替他清洗大约三英寸长的伤口。一会儿以后,她又把他领到卧室。 “把毛巾敷在上面,”她说。“让它敷一会儿。” 他坐在床的一只角上,看她脱衣服。她脱得很慢,充满了性感,就像一个职业 脱衣舞女郎。她脱光后就拉开床单,一头钻了进去。她那长长的红发技散在枕头上。 “我担心你会取消我们的约会,”她说。“我很高兴你没有那样做。我想看看 你那家伙到底是什么。” “我不想把血弄在你身上,”他说。“它愈合了一点。要是你对我不太粗鲁的 话,我想它还不会裂开。” 她坐了起来,让床单滑到她的腰间,裸露出坚实而又丰满的乳房,两颗大大的 红色的奶于跟头发的颜色非常相配。她的胸口有一块雀斑,邦德觉得这是富有吸引 力的体格特征。 “噢,那我就轻一点好了,”她说着,欠着身子抚摸他的肩膀。她开始在他的 背上亲吻,轻轻拧他的耳朵。她的右手在他多毛的胸口爱抚着,然后滑向他的小腹 部。他立刻来了兴致。“像一只小猫那样轻,”她柔声细气地说。 他转向她,把嘴唇压在她的红唇上。她把他仰面拉到床上,然后爬到他上面, 跨在他身上。“你只要躺着,让我来做活。”她轻声说。 赫拉俯下身子,让他在她的乳峰之间穿过,然后向下移动,指引他进入,再在 他的嘴上按下热吻。 康斯坦丁・罗曼努斯坐在一辆敞篷车上,正行驶在从帕尼撒山到雅典住处的路 上。瓦西里斯坐在他后排,闭着双眼。不管怎么说,今天晚上还不算太惨,输给英 国人的那些钱后来大部分都赢回来了。 他打开一个笔记本电脑,接上国际互联网。一封附有JPG 文件的电子邮件正在 等着他。“啊,这正是我想要的信息,”罗曼努斯说。可瓦西里斯已经睡着了。罗 曼努斯下载文件,一会儿工夫,一张显然是从录像带上剪下来的黑白照片出现在他 的显示屏上。这是詹姆斯・邦德在列普罗凯亚诊所的过道里的身影,很可能是一台 隐藏着的摄像机拍摄的。照片底下的一行字写道:“应对‘供给者’的毁灭负责的 人”。 好家伙!罗曼努斯想。 他把瓦西里斯踢醒。那大个子睡得很死,只是摇了摇头。 “看看这个。”罗曼努斯说,对他指指显示屏。瓦西里斯瞪着眼睛。 “就是赌场里的那个家伙,”他说。“他杀了马科斯和阿里。” “不错。现在,你能肯定在奥斯丁没见过他?”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没有见过这家伙。两个牛仔去追他,但他们都死了。可 能就是他干的。谁知道呢?看看他对马科斯和阿里干了些什么,我相信那就是他。 他在奥斯丁诊所里有些能耐,对马科斯和阿里也有些能耐。要是这是同一个家伙, 我们就不得不认为,这家伙玩得很漂亮。” 瓦西里斯咕噜了几声,禁不住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了。 “瓦西里斯,请不要这样,”罗曼努斯说。“我要作出一个困难的决定。我们 的计划也许得改变。我还没有对二号说。这个家伙也许还是塞浦路斯的那个人。” 罗曼努斯看着电脑,研究起照片来。接着他写了一封电子邮件,附上一个JPG 文件,把它发给一个名叫“三号”的收件人。 罗曼努斯写道:“我把JPG 文件转寄给你。查出这人是谁。眼下他用着约翰・ 布赖斯的假名。他对得克萨斯的事件负责。发现他曾在苏尼昂总部逗留过。相信他 还对毁掉我们三辆保卫部门的汽车和杀死六名保卫人员负责。今晚他在雅典杀死了 我们两名保卫人员。我猜想他是一个英国特工。” 他在信后签上“莫那德”,把它发送出去。 敞篷车驶进市中心,在雅典大学附近停了下来。罗曼努斯拥有一套俯瞰校园的 公寓。司机让他和瓦西里斯在停车室外面下了车。他们走进电梯,上了罗曼努斯的 公寓。 “瓦西里斯,我有个任务给你。”罗曼努斯说着,走向酒柜,拿出一瓶白兰地。 他倒了两杯,递了一杯给他的堂兄。瓦西里斯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他继续说道:“这个布赖斯,不管他的真名是什么,我认为应该替代我们‘塔 蒂卡’的第八个攻击目标。这会改变我们的计划,但必须这么做。这个人是我们的 祸害。众神已对我说过。他不能再成为我们的祸害了。” “一旦阿里和马科斯失手,二号会实施候补计划的,我的兄弟。”瓦西里斯说。 “是的!她比我们当中的任何人都有心机。二号她是个真正的勇士。她从不失 手。” 他们喝完白兰地。瓦西里斯拥抱了他堂兄后,就离开了公寓。康斯坦丁・罗曼 努斯坐在办公桌前,启动了他家里的电脑。一会儿工夫,他又回到了国际互联网上。 他进入了一个国际救援会的网站,在那里他可以面对面地同对方谈话。不一会儿, 三个收件人就叩开了视像中的门。 只花了几分钟时间,罗曼努斯就写下了他的命令。那三个收件人接收后离去。 于是他关掉了电脑,站了起来。 从第六层的窗口俯瞰着校园,罗曼努斯回忆着众神的指引。他的目标已近在咫 尺。只剩下几个小小的障碍了,他确信它们必将消失。用不了多久,德卡达又将行 动。 莫那德开始酝酿下一步计划。 一个小时后,邦德和赫拉坐在床上,抽着烟。 “为什么在做爱以后抽根烟会那么惬意?”赫拉问。 “我想对我们喜爱抽烟的人来说,抽烟给我们的陈述划上了一个标点。” “那就划个惊叹号。”她说。 赫拉依偎在他身边,她的手指不停地在他那毛绒绒的胸口抚摸着。一会儿以后, 她站起身来,披上一件睡袍。 “我去弄点儿喝的,”她说。“呆在这儿,帅哥。我一会儿就回来。” 邦德听到她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地忙乎了几分钟。她拿着一瓶泰坦瑞香槟酒、两 只玻璃杯和两只带盖子的碟子回来了。 “你开香按,我来摆弄这些碟子。”她说。 他从床上爬起来,接过酒瓶。他十分内行地打开酒瓶,拔出塞子。他开始倒香 按酒。赫拉打开了希腊色拉、面包和奶酪。她脱掉了睡袍,赤身露体地坐在床上, 边吃边喝。香槟酒有点儿冰,但味道好极了。 “那么,除了去赌场,把陌生男人带回家,你还做些什么呢?”他问道。 “把陌生男人带回家可不是我的习惯!”她大笑着说,“我有不动产,在雅典 城北部有投资,在一两家饭店还有股份。” “那一定是赚大钱的。” “还不坏。尽管不远的将来,我会是个富婆。” “哦?” 她微笑着说:“那是纸牌上算命算出来的。那么,你在希腊写些什么呢?” “哲学与宗教。” “很大的题目,不是吗?” 邦德微笑着说:“我不太喜欢谈论自己的工作。我让它自己说话。” “你不是那种害羞的人,布赖斯先生。自从今晚在电缆车里看过你的表演以后, 我想你并不是整天写东西的人吧。” “请叫我约翰。” “那么,约翰,你是从哪儿学来格斗术的?你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 “是军队里学的,”他说谎道。“很幸运我用不着经常使用它。我真高兴你没 有受伤。” “那么,你真是一个作家吗,嗯?你得送一些作品给我,让我看看。” “你的英语真不错。” “我的希腊语、英语和法语说得都很流利,”她说。“我真的受了点儿教育。” “我看得出来。” “你得设法听听康斯坦丁・罗曼努斯的演讲。在大学里听听他的讲座会是十分 有趣的。” “我好像听你说过你不认识他的?” 她眨了眨眼,说道:“我是不认识他。但我听过他的演讲。在大学里。那么, 让我明天一早带你逛逛雅典?” “我恐怕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他说。“或许明天晚上我们可以见面?” “当然可以,我会带你去一家我最喜爱的餐馆。你会喜欢的。” 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向邦德袭来。他不明白是什么东西在打击他,但他感到好 像有一吨重的砖头压在了他的头顶。接着他的耳朵也出现了耳鸣。 他只听到她说:“那里都是些有助于健康的食品,一点肉食都没有,只是些蔬 菜和水果……” 邦德挣扎着想说话,但他的嗓门好像被堵住了:“你是在斋戒吗……,” “我不吃肉,”她说。“我是彻底的素食主义者。” 警钟在邦德的大脑中敲响,但一切都太晚了。药性在他的血液中已经发作。 他怎么会如此愚蠢?他想。他活活地掉进了他们的陷阱。一个素食主义者!阿 丝丽・安德森也是个素食主义者。苏尼昂海岬新毕达哥拉斯学派的那个人曾说过他 们的成员都不吃肉。那么,赫拉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紊乱之墙迅速地将他包围,他看着赫拉,她正别有意味地打量着他。她没有问 他是否出了什么事。 接着她说,“对不起,约翰……或者别的什么名字。你正在希望,还不如让阿 里和马科斯在电缆车里把你截住了呢。那两个傻瓜不认识我是谁,不然他们也不会 企图抢劫我们了。我本来可以出面干涉,然后迅速完成任务。但你给我留下了深刻 的印象。我想要得到你的肉体。现在既然我已经得到了,那就让我们说拜拜吧。” “你……”他想说。他想站起来,但觉得整个屋子在天旋地转。他重重地摔倒 在地板上。他睁开眼睛,看到赫拉正俯视着他。 “……母狗,”他好不容易骂道。接着,黑暗就像一张毯子一样将他罩住,他 变得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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