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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杰米似订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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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杰米似订计划 杰米・狄西加感到沮丧。他在午餐之后避开了他怀疑准备要跟他谈论严肃主题 的乔治,悄悄开溜。虽然他对圣大非边界纷争的事滚瓜烂熟,他可无意在这时候接 受测验。 随后不久,他希望会发生的事发生了。罗琳・卫德,也是单独一个人,在花园 的小径上漫步。杰米不久便走到她身旁。他们一起默默地走了几分钟,然后杰米尝 试性地说: “罗琳!” “什么事?” “听着,我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不过,怎么样?我们结婚,弄张特别证书, 然后幸幸福福地生活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罗琳对这突然提出的求婚没有显出任何尴尬的神情。她反而头往后一仰,坦然 大笑。 “不要嘲笑我。”杰米谴责她说。 “我禁不住。你这么好笑。” “罗琳――你是个小魔鬼。” “我不是。我是所谓的彻头彻尾的好女孩。” “只是对不了解你的那些人来说――他们都被你温顺、端庄的外表欺骗了。” “我喜欢你咬文嚼字。” “我全都是从字迷上学过来的。” “听起来这么有学问。” “亲爱的罗琳,不要拐弯抹角了。你愿不愿意?” 罗琳脸色正经起来。换上了一贯果断的表情。她的小小嘴巴紧抿。小小的下巴 挑衅地突出来。 “不,杰米。在事情还在目前的阶段――一切都还未结束之时不行。” “我知道我们还没完成我们计划要做的工作,”杰米同意说,“可是还是一样 ――呃,这是一个章节的结束。文件安安全全地在航空部长那里。好人得胜。而― ―目前――没有什么事干。” “所以――我们结婚吧,是吗?”罗琳微微一笑说。 “你说对了。正是这个主意。” 然而罗琳再度摇头。 “不,杰米。等这件事全部完成――等我们安全之后――”“你认为我们有危 险?” “你不认为吗?” 杰米可爱的丘比特粉红的脸蒙上一层阴影。“你说得对,”他终于说,“如果 疾如风的荒谬之言是真的――我想,尽管听来不可思议,大概一定是真的――那么 除非我们解决了―― 七号――我们是不安全的!” “那么其他的人呢?” “不――其他的人不算数。令我害怕的是七号的独特行径。因为我不知道他是 谁,该上哪里找他。” 罗琳颤抖起来。 “我一直在害怕,”她低声说,“自从杰瑞死后……” “你不用害怕。你没什么好怕的。你把一切交给我来办好了。我告诉你,罗琳 ――我会找到七号。一旦我们找到他―― 呃,我想其他的人不管他们是谁,都不会有多少麻烦的。” “如果你逮不到他――那么假使他逮到了你呢?” “不可能,”杰米愉快地说,“我太聪明了。总是要看重自己――这是我的座 右铭。” mpanel(1); “我一想起昨晚可能发生的事情就……”罗琳发抖。 “哦,并没发生,”杰米说,“我们俩都在这里,平平安安的,毫发无损―― 尽管我必须承认我的手臂痛死了。” “可怜的孩子。” “噢,人总得预料为好理由受苦。再说我以我的伤口和我愉快的谈话完全征服 了库特夫人。” “噢!你认为那重要吗?” “我有个主意,这一点可能派得上用场。” “你心中有个计划,杰米。是什么?” “年轻的英雄从来都不透露他的计划,”杰米语气坚决地说,“计划都是在暗 中成熟。” “你是个白痴。杰米。” “我知道,我知道。每个人都这么说。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罗琳,骨子里可 有一大堆的头脑在运作者。你的计划呢? 有没有任何计划?” “疾如风建议我跟她到‘烟囱屋’去住一阵子。” “好极了,”杰米赞同地说,“再好不过了。不管怎么说,我倒想有人盯住疾 如风。你从不知道她再下去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来。而且最糟糕的是,她干得那么 成功得吓人。我告诉你,预防疾如风闯祸是一件全天候的工作。” “比尔总该照顾她。”罗琳说。 “比尔在别处相当忙。” “你可别信他的。”罗琳说。 “什么?不是在为女爵忙?可是那小子被她迷死了。” 罗琳继续摇头。 “这其中我有些不太明了。不过比尔喜欢的不是女爵―― 是疾如风。今天早上罗马克斯先生出来跟疾如风在一起时,比尔正在跟我谈话。 他握住她的手或什么的,而比尔飞快过去,就像――就像火箭一样。” “有些人的鉴赏力是多么的奇怪,”狄西加先生说,“真想不到有任何人在跟 你谈话时竟然还会想去做其他事。你这样说叫我感到非常惊讶,罗琳。我以为我们 纯洁的比尔被那美丽的外国女骗徒给迷死了。疾如风这样认为,我知道。” “疾如风可能这样认为,”罗琳说。“不过我告诉你,杰米,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么,你有什么高见?” “难道你不认为比尔可能自己正在从事一些侦探工作?” “比尔?他没那个头脑。” “我可没这么确定。当一个像比尔那样单纯、四肢发达的人存心微妙起来的时 候,没有人会相信。” “结果他正好可以干些好事出来。不错,说得有道理。可是我仍然不认为比尔 会这样,他表现得十足是个女爵的小乖乖。我认为你错了,你知道,罗琳。女爵是 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当然,”狄西加先生急急加上一句说― ―“而比尔那老小子一向有一颗像旅馆一样的心。” 罗琳未被说服地摇摇头。 “哦,”杰米说,“随你自己去想吧。我们似乎多少已经决定好了。你跟疾如 风回‘烟囱屋’去,同时看在老天的份上,不要让她再到七钟面俱乐部那个地方去 窥探。天晓得如果她再去,会出什么事。” 罗琳点点头。 “现在,”杰米说,”我想去跟库特夫人谈几句话会是聪明之举。” 库特夫人正坐在花园里的一张椅子上刺绣。绣的是一个忧伤、有点变形的年轻 女人在哭墓。 库特夫人挪出位置让杰米在她身旁坐下,身为一个圆滑年轻人的他,立即表示 对她手中刺绣的赞赏。 “你喜欢吗?”库特夫人高兴地说,“这是我姑妈希莉娜死前一周开始绣的, 肝癌,可怜的东西。” “真是残忍。”杰米说。 “你的手臂怎么样啦?” “噢,好多了。有点讨厌,你知道。” “你得小心,”库特夫人以警告的语气说,“我知道败血症流行起来了――要 是这样,你可能整条手臂都完了。” “噢!我希望不会如此。” “我只是在警告你。”库特夫人说。 “你们现在住什么地方?”狄西加先生问道,“城里――或是什么地方?” 他心知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答案非常清楚,他在这句问话中加入了值得奖励的天 真无邪的味道。 库特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欧斯华爵士租下了阿尔顾公爵的房子。李色 伯利。或许你知道吧?” “噢,的确。一流的地方,不是吗?” “噢,我不知道,”库特夫人说,“非常大的地方,而且阴暗,你知道。一排 排的画像,画的是令人望而生畏的人物。他们所谓的历代老主人都非常阴沉,我想。 你该看看我们在约克郡所拥有的一幢小房子,狄西加先生。那时欧斯华爵士是没有 爵衔的库特先生。多好的一个游乐厅和令人心情愉快的客厅,有个炉边的墙角―― 我记得我选的是白色条纹壁纸,和紫藤横饰带。你知道,不是有波纹的花样。品味 好多了,我总是认为,餐厅朝向东北,阳光才不会射进去太多,不过贴上鲜红色的 壁纸和一套滑稽的狩猎版画――啊呀,就像过圣诞节一样欢畅。”在这些回想的兴 奋之中,库特夫人掉了几个小绒线球,杰米责无旁贷地捡起来。 “谢谢你,我亲爱的,”库特夫人说,“哦,我说到哪里了? 噢!――关于房子――嗯,我真的喜欢令人心胸欢畅的房子。 而且自己挑选东西为它装潢令人觉得有趣。” “我想欧斯华爵士大概最近就会自己买一幢房子吧,”杰米说,“到时候你就 可以自己挑选了。” 库特夫人悲伤地摇摇头:“欧斯华爵士谈到一家公司在帮他找――你知道这表 示什么。” “噢!可是他们会征求你的意见!” “会是个雄伟壮丽的地方――一心一意找老古董的房子。 他们看不上我所谓的舒适、像个家的地方。绝不是欧斯华爵士在以前的那个家 里总是不舒服、不满足,而且我敢说他的品味其实也跟我一样。但是如今除了最好 的没有什么适合他! 他非常成功,自然想要能显示他成功的东西,不过我常常怀疑要到什么地步为 止。” 杰米显出同情的神色。 “就像一匹脱缰之马,”库特夫人说,“一脱缰绳就冲了出去。欧斯华爵士也 是一样。他一直往前冲,一直往前冲,直到他自己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不往前冲。 现在他已经是英格兰最有钱的人之一了――可是这令他满足吗?不,他还想更有钱。 他想要成为――我不知道他想要成为什么!我可以告诉你,这有时候令我感到害怕!” “就像那波斯的家伙,”杰米说,“到处寻找新世界去征服。” 库特夫人默从地点点头,不太了解杰米讲的是什么。 “我怀疑的是――他的胃口容得下吗?”她含泪继续说下去,“有他这样一个 病人――他的那些想法――噢,想起来就叫人受不了。” “他看起来非常健壮。”杰米安慰她说。 “他有心事,”库特夫人说,“忧心忡忡,他就是这样。我知道。” “他担忧什么?” “我不知道。或许是工厂的事。贝特门先生是他一大慰藉。 这么一位热心的年轻人――而且这么诚实。” “诚实极了。”杰米同意说。 “欧斯华很看重贝特门先生的意见。他说贝特门一直都是对的。” “那是他多年前最糟的一项特色。”杰来感触良深地说。 库特夫人显得有点困惑。 “我跟你在‘烟囱屋’度过的那个周末真是非常愉快,”杰米说,“我是说要 不是可怜的老杰瑞死了,那就会非常愉快。 非常好的女孩子。” “我发现女孩子非常令人困惑,”库特夫人说,“不浪漫。 我跟欧斯华爵士订婚时,我用我的头发替他在几条手帕上绣上他姓名的字首。” “真的?”杰米说,“多么美妙。不过我想大概时下的女孩子头发都不够长, 无法像你那样做。” “这倒是真的,”库特夫人承认说,“不过,噢,有其他很多方法可以表现。 我记得我年轻的时候,我的一个――呃,男朋友――捡起一把砂砾,跟我在一起的 女孩马上说他是在珍惜那把砂砾,因为我的脚在上面踩过。这么美的想法,我当时 认为。尽管后来发现他当时正在修矿物学的课――或是地质学?――在一所工业职 校。不过我喜欢那种想法――偷取女孩子的手帕把它珍藏起来――这一类的事。” “要是女孩想要擤鼻子那可就难堪了。”讲求实际的狄西加先生说。 库特夫人放下刺绣,半严厉半慈祥地看着他。 “说来听听。”她说,“没有某个好女孩是你醉心的吗?某个你想为她工作建 立一个小小的家的女孩?” 杰变脸红起来,支吾其词,“我想你跟当时在‘烟囱屋’的一个女孩处得非常 好―― 维拉・达文翠。” “袜子?” “他们是这样叫她没错,”库特夫人承认说,“我想不出是为什么。这名字不 雅。” “噢,她是个一流的,”杰变说,“我想再见见她。” “她下个周末要到我们家去。” “真的?”杰米说,同时尽量把渴望的意味贯注到这两个字上。 “真的,你――你想去吗?” “我想,”杰米衷心地说,“非常谢谢你,库特夫人。” 他一再热切地向她道谢,然后离去。 不久,欧斯华爵士过来找他太太。 “那个小混混在跟你噜苏些什么?”他问道,“我受不了那个年轻的家伙!” “他是个可亲的男孩,”库特夫人说,“而且这么英勇。看看他昨晚是怎么受 伤的。” “是的,在没有他的事的地方鬼混。” “我认为你这样说非常不公平,欧斯华。” “他一辈子从没干过一件正经事。真是一大废物。要是他再这样下去,他永远 也成不了大器。” “你一定是昨晚上着了凉了。”库特夫人说,“我希望你不要得了肺炎,斐雷 地・理查士就是肺炎死的。天啊,欧斯华,一想到你昨晚上在有小偷的地方闲逛, 我全身的血都凉了。他可能射中了你。对了,我要狄西加先生下周末到我们家去。” “荒唐,”欧斯华爵士说,“我不要那年轻人上我们家去,你听见没有,玛莉 亚?” “为什么?” “那是我的事。” “我很抱歉,亲爱的,”库特夫人沉着地说,“我已经邀他去了,所以已经没 有办法收回了。把那个粉红色的绒线球捡起来好吗,欧斯华?” 欧斯华爵士照办,他的脸色黑得像被雷殛一样。他看着他太太,犹豫着,库特 夫人沉着地穿针引线。 “我特别不想要狄西加下周末去,”他终于说,“我从贝特门那里听说过他很 多事。他跟他同过学。” “贝特门先生说什么?” “他对他没有一句好话可说。事实上,他警告过我特别要小心提防他。” “他是这样说的吗?”库特夫人若有所思地说。 “而且我十分尊重贝特门的判断能力。他从没错过。” “哎呀。”库特夫人说,“我好像把事情搞得乱糟糟的。当然,如果我早知道 我就不会邀他去。你应该早告诉我这些,欧斯华。现在已经太迟了。” 她开始非常小心地卷起她的刺绣。欧斯华爵士看着她,她像要说什么,又耸耸 肩没说。他随着她走进屋子里。库特夫人走在前头。脸上带着非常细弱的微笑。她 喜欢她丈夫,不过她也喜欢――以平静、不显眼、完全女性的态度――达到她自己 的目的。 -------------------- 克里斯蒂小说专区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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