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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车库的第一夜,姑娘、小伙儿们,仍象四年前一样地难以入睡。婚礼结束了, 也传来一个紧急通知,《宝船》剧组后天集合,准备公演。 没有丝毫关于演出的议论。 夜深了,没有人躺下。 “西半球”,蔡明星仍抱着吉他,弹唱着一首《草的歌》: 我手里的草没割下来时 在风中呼唤求雨。 我的心整天在太阳下 呼唤,呼唤,呼唤…… 他唱了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使歌曲越来越充满感情,越宋越意味深长。那 种哀求般的呼唤,那种强烈的渴望,仿佛是从心灵深处活生生、血淋淋撕下来的一 种声音。 夜空晴朗了一些,星星隐隐地现出一颗又一颗,好象也为了来听歌,仿佛也是 被那强烈的节奏,那谐美的音响吸引得入迷。 “那首歌在说着什么?”珊珊轻轻说。 “我只觉得,象第一次听贝多芬的《第九交响乐》一样。在个人命运的悲剧中 发现了普遍意义之后,人们不再悲伤,而是放声歌唱!”佳丽坐在小床上,眼睛穿 过高墙上的小窗,望着极远处微弱的星光和一望无边无际的黑暗。 小蔡仍在弹唱: 我手里的草,没割下来时 在风中呼唤求雨…… 那幢待修的灰楼大概也听到了吧。它惭愧了没有?它没有了歌声,没有了笑声, 也没有了这些美丽、英俊的姑娘、小伙儿以及关于他们过去童话”。 小灰楼冷落了,沉寂了。 一九八六年三月草于上海 一九八七年仲夏改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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