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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烟和一只狗
我是个懒人。
据说领导近来对我的意见越来越大,我想是因为我常常上班迟到的缘故。迟到
无非是两种理由:A:睡太晚了;B:没赶上班车。实际上赶不上班车还是因为睡太
晚了,不过在迟到得不太久的情况下,这就成为我很好的一个托词。睡太晚呢无非
也是两种理由: A:上网;B:玩游戏。哦,还有C,那就是象现在这样写点自娱自
乐的东西。
所以,我很羡慕巷子口的那条狗。
我看见它是在这家快餐店吃消夜。加了一夜的班,把余下的工作交给同事拍屁
股走人真是人生一大快事。怀着一种在睡觉前给自己找点事干的好心情,我点了一
碗三鲜炒粉。然后这哥们就不请自来地趴到了我的脚下。我是懒得去描述它的相貌
特征,这不过是一只平常的土狗。其实它很冤啊,好歹也是进了城的有个窝的,还
是被我称做“土狗”。也许真是当时太困的缘故,我也懒的去踢开它,由它斜斜地
靠着我的右腿打呼噜。你们知不知道?狗原来也是说梦话的啊。它时不时就低低地
吠上两声,当我低头看去,“啊哦,这哥们在想美人吧”。我于是很为难,因为老
板给的分量太少我又太饿,我很快就吃完了。想想自己对睡眠的理解,我突然不愿
意打搅它的好梦。
在1999年1月17日的3点,我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我想:抽完这根烟,它该起床了。作为一只有城市户口的狗,我还是希望它勤
快点来得好。
我缓缓地抽自己的烟,我不急。都熬了大半夜了,犯不着为了自己打搅别人的
好梦,虽然是一只狗,它也有睡觉的权力吧。突然想起《东京爱情故事》里的丽香,
我注意看了一下,她站在街边等完治也不超过12点的。日本人讲求工作效率,所以
即算在电视里也不鼓励为了个人感情花费睡眠的时间。呵呵,多好啊,为了企业忙
死忙活的。
老板还在店里忙活,在我们这样一个城市,象这样的人很少。我走了以后,谁
是他的下一个顾客呢?他有没有注意到他唯一的员工正在呼呼大睡啊!我要是上班
时间也这样,那真是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无非是再给自己找个东家,这脚上趴
着的哥们要是不想活了,那可是尸骨全无啊。不管怎么着,我的烟还是抽完了。我
充分尊重了一只狗的睡眠的权利,下面我该行使自己睡眠的权利了。我缓缓地把脚
挪动。老板走了过来。“呵呵”,他笑着:“睡着了”。
“是的,睡着了”,我看了一眼正在说着梦话的狗。
老板一边把钱找给我,一边看着我缓缓移动的脚:“不知道那来的,反正呆在
这就不走了”。
我尴尬地笑着。直到把脚从它的前爪下挪了出来。老板把一碗剩饭端到狗的身
边。他转过头来说:“我蛮喜欢它的,不调皮”。“不调皮”就是很乖。这只不调
皮的狗不知道他现在的主人对它的评价。它没有醒呢。饭就在身边,睡好了就有得
吃。
它很幸福。
我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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