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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朔迷离的普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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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朔迷离的普兰 约好在拉萨再见后,我和小金多告别了邦哥,搭乘冷叔叔他们的“中巴”,向 普兰驰去。 不知什么原因,我头痛发烧,十分难受。冷叔叔发现后,赶忙给我服了治感冒 的药。知道我们在湖边用冷水洗头以后,他告诉我:“那很容易感冒的,转成肺炎 就更麻烦了。” 我昏昏沉睡,一言不发,连到普兰后看病、打针,都恍恍惚惚地像在做梦。等 到高烧退去,人也就浑身无力,没精打采,一路见闻也就似乎成为一片空白了。 后来,当我帮忙翻译并拜读过小金多这段时间写的几篇“作业”,觉得它们写 得很不错,便征得他的同意,加上标题,借来作为我这一段“空白”的“填补品”。 蒙金珠多吉同学慨然相赠,这几篇藏文译汉文的‘作业”便成我的了。 在此写上这一段说明,正是为了表明我诚挚的谢意! “普兰”是什么意思?――就是“拔毛”! 为什么叫它“拔毛”?说来话长。 据当地民间传说,在元朝时候,中央政府命令西藏地方政府派一员将军,领兵 驱逐入侵阿里三围之敌。将军连战大胜,三次报捷:第一次报“普兰”――像拔一 根毛那样容易;第二次报“札布让”――像拔一棵草;第三次报“日土”一一像啃 骨头。从此,人们便以普兰、札布让和日土,用来命名这三个打胜仗的地方。 “雪山环绕的普兰”,往南越过喜马拉雅山险要峻峭的各个隘口,有二十几条 通道,如果继续往下走去,便到尼泊尔和印度了。它之所以久负盛名,主要是同仁 波钦和玛旁雍错这最高级别的神山圣湖就在普兰的缘故。 孔雀河穿城而过,一边是县城,一边是市场。高高低低的各类房舍布满河谷。 长着一些树。河水吼叫着,轰轰隆隆。河上有一座桥,是铁木并用架起来的,叫 “东风桥”。桥边,顺着山坡的“桥头市场”,与各地小镇的杂货地摊一样。小商 贩们来自四川、甘肃、青海、新疆,还有一些康巴人。他们开饭馆,搞屠宰,修理 电视机、收音机、打火机、手表,销售百货、服装,卖瓜果,有的康巴人则做大笔 的羊毛生意。这“桥头市场”大多是小型商品,价廉,但过期的、残次品和伪劣品 太多。 桥那边,是尼泊尔商人的住地。这是一些用碎石一层层垒起的小院子,房子小, 门也小。高鼻子、凹眼睛的尼泊尔商人,据说大多数都是过去那些印度商人的帮工、 伙计。翻过一座陡坡,坡下就是“汤嘎”国际市场。这号称“国际市场”的地方, 只不过是几排鹅卵石垒墙的房子,上面盖着帆布篷作房顶。这市场,每家的门面和 出售的商品都差不多:各种首饰。经幡布、手工机织毛布、碗儿红糖、木碗等等。 店主都是尼泊尔人。 城边的山是风蚀了的。山壁上许多黑洞,足有几百个。据说是古代的王宫。我 们去看了。有的洞里满墙壁画都被熏得黑亮。 街上,走动着朝圣的印度人,有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印度和尼泊尔女人,也有乞 丐似的尼泊尔人。 普兰虽小,但却又有与众不同的机构:海关、动植物检疫、边防检查等。这是 与它通商口岸的特征相适应的。 当地人告诉我们:此地县城海拔3700米,年降水量60―80毫米,年均温度0.2℃, 是阿里地区最湿润、最温暖的地方,无霜期也长达119天,青稞、小麦、豌豆、油菜 都出产,还出产“白达”――“俄马康布”(奶桃)。 这是什么东西呢?还好,街上有人卖白达[注]。我看了看,天哪,这是椰子呀! 我问卖东西的人:“这是哪里运来的?”“什么哪里!札达的底雅乡,就出产这奶 桃嘛!”――“那里海拔低,就产这东西。”旁边一个人说。“吃多了可是要头昏 脑闷的哩!”另一个人说。 我买了两个“奶桃”,飞快跑回去告诉小霞客,他惊讶地说:“真的,阿里真 的出产奶桃呀!” ――可惜我们未能亲眼看见奶桃树! 小霞客问冷之剑叔叔:“那些外国商人做生意懒懒散散的,买主那么少,他们 赚什么钱呢?” “他们不靠零售,以批发转让为主,搞中转,起 集散作用,与这里的外贸公司做大宗生意。一年中,光山羊绒一项他们就得利不少 哩!――知道吗,就是用来纺织高级毛衣的‘开司米’呀!”冷叔叔的解释,使迷 惑不解的我们心中豁然开朗。可是,我们还是觉得普兰有许多扑朔迷离而使人困惑 不解的地方。比如,人们说它是古象雄国的上象雄地方,可是这个古象雄国是个什 么样儿呢?难道就是古书中的“大羊同”、‘小羊同”这么两个转音的译名吗!再 说,它后来为什么不声不响地便被吐蕃吞并了呢?也许小霞客“猜”得有道理,他 说:“以游牧业为主发展起来的北方原始部落联盟的大象雄国,被以农耕为主发展 起来的吐蕃奴隶制部族大联盟战胜了,于是,象雄从此消亡得无影无踪。” 等长大后,我一定要好好探讨一下这段历史,让它使后人明白历史是怎样发展 的:一种生产方式向另一种更高级的生产方式的发展是不可抗拒的,部落。部族和 各民族的大联合也是不可抗拒的;倒退是没有出路和前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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