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土的班公湖鸟岛 日土县是阿里地区（也是我国西藏）最西北角上的一个县。这里有著名的班公 湖鸟岛。 班公湖位于我国日土县与邻近的克什米尔地区交界处，是一个国际性湖泊。东 西走向的班公湖，长约155千米，南北最宽处有15千米，湖水深57米，海拔4242米。 ――这些在我收集的资料里早就记录了。到了班公湖边，我对邦哥和小金多说： “来的时候，我在天上看过这座湖，它很像一条长长的大河哩！” “是吗！它怎么会像一条河呢？”小金多说。 邦哥轻轻“嘘”一声，摇摇头说：“金多啦，你又发懵了吧！这藏北大多数湖 泊，本来就是古代的海洋或河流，地壳抬升，气候干燥，干涸后才形成的。据说， 这班公湖原来是一条千把里长的大河哩。地壳一抬升，空气一干燥，得，成了一个 内陆湖了。这湖水从东向西，挨着个儿排队，是淡水、半咸水、咸水。在咱们日土 县境内的主要以淡水为主，少部分是半咸水。这湖有两多：鱼多、鸟多――不，应 该再加一多：水怪多！人们传说这湖里有湖牛、湖马、湖羊，还说有神龙，可至今 就是没人拿得出一张照片来，别说实物了。好些人都在说见过，就是没真凭实据……” “你见过没有？”我问。 “等一会儿我再告诉你。”邦哥说。 我和邦哥划着橡皮艇（金多坐在中间），向一座岛屿驶去。邦哥说：“这湖里 分布着不少岛屿，以鸟岛最有名，生态环境十分优良。我们就先去看看它吧！” 湖面上不时可以看见飞跃出水面，又“泼啦”一声掉回水里的大大小小“飞鱼”。 小金多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根细长的木棍，棍头上拴着二尺来长一根线绳，绳头挽着 个指头大疙瘩。他把棍靠在艇的右舷上，绳头的疙瘩拖在水里，绳头拖过水面，只 见一条条一二尺长的鱼，争先恐后扑向那疙瘩。水里传来的‘咕―咚”声，证明着 “抢食”的鱼儿不少。突然，小金多猛地扬起了木棍，一条尺多长的大鱼，在阳光 下闪着金光，飞上了天空，然后划出一条抛物弧线，“卟咚’一声，掉到了左侧好 远的水里。小金多大声惊呼：“啊孜啦，好长一条鱼呀，――可惜了！” 邦哥回过头看一眼，小声说：“有啥可惜的！这湖里有的是鱼。撒一把糌粑面， 它们都来抢食，你用桨板或棍子打就是了。春天，它们在湖边和小河岔里产卵，那 才多哩，密密麻麻，上三层、下五层的，鱼成堆了。这东西，有好调料，挺鲜挺香， 好吃，可是吃多了，也腻得心慌哩！” 说话之间，鸟岛到了。 几百平方米的小岛上，大案小巢，排得满满实实，铺得严严密密，简直叫人无 法下脚，有大雁，有野鸡，有鸥鸟……还有很多，我根本叫不出它们的名字来。小 金多呢，似乎认识一些，指指点点对我说：“那是灰雁，那是黄鸭……” 邦哥马上毫不客气地制止道：“不懂别装懂，乱说些名字，不科学嘛――那叫 斑头雁，那叫赤麻鸭……”接着他指给我们看棕头鸥、秋沙鸭、红头潜鸭……成千 上万的鸥鸟和雁鸭挤满小岛，使我们几乎无法随意走动，只能在它们闪开的地方或 飞走的地方走动。它们似乎也不太怕人，只有当你逼近时，它们才闪让走开，或飞 起他去。 我问邦哥：“它们一年到头都住在这里吗？” “不是的，每年春天，印度洋的暖流吹过来时，头一年冬天从这里飞到南边去 过冬的鸟群，便重新飞回这里，产卵孵崽。成千上万的鸥鸟雁鸭，在这湖上这天蔽 日，壮观得很哩！现在季节晚了点，早来个把月，这满地的窠巢里，不是鸟蛋，便 是雏鸟，护雏的老鸟们，弄不好会飞着追着啄人呢……” “卟卟卟卟――呼！”随着鸥鸟们的扇翅发出的呼啸声，一大群飞鸟像一块 “飞毯”似的飞过我们的头上。飞去不远，它们一个左转弯，旋了回来，再一次从 我们头上飞过，同时，一大批“炸弹”――它们的粪便从天上洒了下来。这是无法 躲闪的，只有硬着头皮顶住。我们无端侵入人家的领土，搅乱了人家的和平生活。 对入侵者的抗议是正义的，何况我们自己做得太不友好了呢――原来小金多从一个 窠里捉起一只晚出壳的雏鸟在玩。也许，鸟群的“集团轰炸”就是为的这个原因吧！ “快放回去！”邦哥厉声命令道。 小金多斜眼看看我。我赶忙用手向他示意：“放回去，放回去！”他悻悻地把 雏鸟放了回去。这时，一种说不清楚的声音，似乎从湖下传了上来：“哆哆哆哆” ――“咝咝咝咝！” 邦哥向我们摆摆手，然后指指岛的那边。清清亮亮，微微发蓝的湖水中央，一 条长约三五十米，宽约三五米的红褐色长条形的东西，从水下飞一般地向东边蹿了 过去。 “那是什么？”我和小金多不约而同的发问。 “别说话！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邦哥严峻的表情使我们心情紧张，噤声 不语。 我们始终没弄明白那是什么东西，后来曾到处去问人。回答是千奇百怪的，但 多数的人说，那是“湖怪”或‘龙神”！ 只有一个人听后哈哈大笑，说：“那是鱼群嘛，为什么神秘兮兮的，疑神疑鬼 呢！”――他是我的老师的爸爸“老王老”。他解释说：“这是一种冷水鱼，夏秋 之交头和背部变红，成群向水冷处游去，便像一条深水下的长龙了。” 我说：“人家说，有人曾亲眼看见那东西把头伸出水面来哩，足有一两米高， 很大的。” 老王老摇摇头说：“那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听说，除了鸟岛，班公湖还有鼠岛、兔岛、蜥蜴岛，等等。可惜那天我们时间 有限，没能一一登临，以观究竟，实在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