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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通话结束以后,哈米德对着数据机呆坐了老半天。这个拉芙娜究竟是什么东西?人 类向外星球殖民已经两万年了,有些殖民星球的环境比中美怪异得多,人类的外形已经 发生了很大变化。现在,比起地球老家的各个种族,住在不同星球的人类之间的差异要 大得多;不过,大多数星球的人类还是会彼此通婚。拉芙娜长得比很多游客更像地球人。 假设她身高中等,你几乎可以把她当成一个中东裔的美国人:结实、深色皮肤、黑发。 当然也有区别。她的眼睛长有内眼睑,虹膜是哈米德见过的最深的紫色。但比起她刚才 的举止,这些小差异简直无足轻重。   为什么她没有收到哈米德的传输过去影像?难道她看不见?不太可能:他记得她看 自己周围的东西的样子。也许她是某种人格模拟器的产物。人格模拟器在二十世纪末的 美国科幻小说里很常见;但到了二十一世纪早期,人格模拟似乎已经难不倒计算机了, 这东西在科幻小说里也就不再流行。类似的东西飞跃界里应该就有,更不用说超限界了。 不过,那边的设备在底层当然无法维持良好运转。所以,没准儿她只是那个所谓的尖爪 先生的虚拟形象。   但不知为什么,哈米德觉得她是个真人。他对她……有感觉。她穿着柔软的白色衬 衣和长裤,身材显然很不错。而哈米德呢,过去的五年里,他的心思老围着女人打转。 他常常在玛盖特市区的商店里花上大把时间,就为跟过往的女孩子抛抛媚眼。但这些都 不能解释为什么哈米德会对她有那种感觉。拉芙娜并不是那种特别热辣性感的女人。在 这方而,她跟吉莉・温博格或者斯卡德尔・弗里尼米斯里尼坦的老婆根本没法比。但如 果他们是在学校认识的,哈米德觉得自己肯定会尽全力追她,比追求吉莉认真得多…… 这可很能说明问题。   哈米德长叹一声。也许这只能说明他自己才是个疯子。   呱呱用头蹭蹭他的手臂:“想出去。”哈米德这才发现,尽管屋子里很冷,自己却 浑身是汗。   “噢,不。今晚不行,呱呱。”他猜拉芙娜&尖爪的威胁有很多虚张声势的成分; 但他们那种人,只要能逃脱惩罚,很可能会毫不迟疑地抢走呱呱。   “我想出去!”呱呱抬高嗓门。它晚上常常待在屋外,多数时间是在森林里。这样 一来,它待在屋里时就比较容易保持安静。这附近的阿猫阿狗都是呱呱的宠物;对于呱 呱来说,夜晚就是它跟宠物玩闹的时间。他们刚来这儿时,呱呱引发了一场不折不扣的 大战。两只最凶猛的狗失踪了,动物的等级次序也彻底改变了。事情的结果非常古怪。 那些猫彻底被呱呱迷住了,它们常在院子附近晃来晃去,就为看呱呱一眼。它在家的时 候,它们连架也不打。今天这种日子是呱呱最喜欢的。再过两个钟头,银色的塞勒涅和 金色的黛安娜都会升起来。当一银一金两个月亮出现在夜空中时,哈米德常看到呱呱在 森林边散步,身后还跟着一打忠心耿耿的随从。 mpanel(1);   可是,“今晚不行,呱呱!”接下来便是一场大吵大闹。呱啦啦开始表演摇滚和儿 童节目,声音非常吵;不过这还不是它能制造的最大的噪音。如果呱啦啦拿出看家本领, 能让哈姆浑身上下不舒服。现在只不过像一台音量太大的廉价收音机罢了。要不了多久, 整栋楼的人都会怨声载道。哈米德今天运气还不错,至少紧挨着的几家现在都没人。   忍受了二十分钟的噪音之后,哈米德成功地用“人类游戏”转移了呱呱的注意力。 像很多宠物一样,呱呱也当自己是人。但是呱呱跟猫啊,狗啊,其至鹦鹉都不同:它真 能把人模仿得八九不离十。问题是,有耐心愿意陪它玩儿的人并不多。   他们在餐桌前面对面坐下,呱呱前腿搭在桌上,形状怪模怪样。玩这个游戏的时候, 哈米德会先提个问题――随便什么问题,内容并不重要,呱呱会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努 力想出一个答案。如果是个抽象问题,呱呱的回答基本上毫无逻辑可言,只有算命先生 和一厢情愿的人才听得懂。不过那也没关系,哈米德照样会问答它。有时候是评论一番 ;如果呱呱摆出讲笑话的架势,他就大笑一阵。他们的节奏、语调跟真人间的对话毫无 区别。要是你不懂英文,会以为这是两个好朋友在闲聊。   “来个模仿秀怎么样,呱呱?乔・奥特加。奥特加总统。你能行吗?”   “呵呵。”呱呱发出懒虫拉里的笑声,“别催。我正在想。我正在想!”他们常玩 的模仿游戏有好几种。比如,它可以用另一个人的声音重复哈米德所说的话。在打不传 输视频的电话时,呱呱最喜欢这么干;因为这种时候,对方真的相信它是人类。不过, 只要呱呱进入角色,哈米德现在建议的玩法也挺有意思。   它用一只爪子摸了摸下巴。“啊,我知道了。”它装出傲慢的样子,往后一靠,差 点儿滑到地板上,“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我们必须携起手来。”这是最近奥特加演讲 时说过的一句话,一个简单的回放。哈米德继续提问,呱呱则开始自由发挥,但它的声 音始终跟中美总统一模一样。哈米德的肚子都笑疼了。奥特加是回到中美的五个人之一 ;他不怎么聪明,但却野心勃勃,而且非常自以为是。想想看,对界区外的那么一丁点 儿了解就足以使他坐上星球元首的宝座。用懒虫拉里的话来说,这五个人就像小水坑里 的大鲨鱼。   呱呱是个超级爱出风头的家伙,没过多久,它就被自己的聪明才智迷得忘乎所以了。 它开始不断挥动前腿,最后终于失去平衡,从椅子上掉了下来。“哎呀!”它一跃跳回 椅子上,看看哈米德,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他们俩前仰后合地笑了有半分钟。这种事儿 以前也发生过。呱呱最多能理解“摔个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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