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书签
                 第五章   我们花了两个晚上的时间才到了大海那粉红色和深褐色的沙滩上。我们是在第三天 的早上到达海边的,在天亮前还成功的躲避了一队士兵。在到达法伊亚- 柏俄尼,通往 瑞巴的阶梯之前,我们不敢暴露出来。从那阶梯我们很快就可以到达瑞巴。   初升的太阳在大海的满是泡沫的水面上投下万道霞光,我们的眼睛都被晃花了看不 清水面下有什么。这两天我们就靠着野果子和水维持着,现在我已经饿得七荤八素了, 可是当我见到这宽阔倾斜的海滩,那海滩混杂着珊瑚色,橙色,粉红色和红色,海滩上 贝壳的洞穴,浮木和那被水磨洗的小石子的时候;当我看到那海水涨落,轻柔地拍打着 岸边,呈现出金黄,兰色,皇室紫的时候,我什么都忘了。   那俯视的山峰叫做科微俄,它向母亲保卫孩子一样保卫着琥珀之国,它在我们左侧 大概20英里远的地方,在北方,太阳投在山峰上金色阳光,在空中,彩虹像面纱一样笼 罩着城市。兰德穆仰望着天空咬牙切齿,然后看向别的方向。也许我做的,和他一样。   迪尔德丽碰了碰我的手,打着手势,然后沿着海岸向北边走去。兰德穆和我跟着她。 她显然发现了路标。   向前走了大概1/4 英里以后,地面好象在轻轻地颤动。   “马蹄声!”兰德穆悄悄说。   “看!”迪尔德丽说,她的头向后仰着指着上边。   我朝她指的方向看去。   我们的头顶有一只鹰在盘旋。   “还有多远?”我问。   “那有堆石界标,”她说,我看了看,那界标大概有100 多码,有8 英尺高,是人 头大小的灰色石头建的,由于风吹日晒雨淋,就向一个被削去了尖顶的金字塔。   马蹄声越来越大了,而且传来了号角声,不过不是朱利安的。   “快跑!”兰德穆叫到,我们都赶紧跑了起来。   跑了大概25步,那只鹰俯冲下来扑向兰德穆,不过兰德穆拔出刀砍向它,所以它又 把注意力转向迪尔德丽。 mpanel(1);   我也拔出刀砍了过去,羽毛四飞。那只鹰飞起又冲了下来,这下我的刀砍到了它的 什么要害部位了,我想它掉了下来。不过我不确定因为我不能停下来往后看。马蹄声越 来越清晰了,号角声也像近在咫尺。   我们到了堆石界标,迪尔德丽转了个直角直接向大海走去了。   我什么也没说好象知道她在干什么,我也跟着去了,而且从眼角的余光我看到了骑 马人。   他们还离得比较远,可是他们沿着海岸风驰电掣而来,狗在咆哮,号角在嘶鸣,兰 德穆和我跟着我们的妹妹死命地朝大海跑去。   水到我们腰部的时候兰德穆说:“现在我是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   “一个是迫在眉睫了,”我说,“而另一个说不定有的商量。走吧。”   我们一直朝前走。脚下是岩石向下朝海里延伸。我不知道当我们到海水里的时候怎 么呼吸,可是迪尔德丽好象根本就不担心,所以我也做出不担心的样子。   可是实际上我是担心的。   当海水漫到我们脖子的时候,我担心极了。迪尔德丽照样往前走,当然也是往下了, 我跟着,兰德穆也是。每走一步都会往下一些,我们是在沿着一条阶梯往下走,我知道, 那条阶梯叫做法伊亚- 柏俄尼。   再走一步水就没过我的头顶了,可是迪尔德丽已经在水面以下了。   所以我深吸了一口气,也下到水中。   还有很多阶,我一直跟着他们。奇怪的是我的身体没有浮起来,而是照样直立在水 中就好象是在一条正常的阶梯上一样,虽然我的行动有点缓慢。我在想如果我憋不住气 了怎么办。   兰德穆的头边有气泡,迪尔德丽也是如此。我想看看他们在干什么,但是我想不出 来。而他们的胸部就像在正常呼吸一样起伏着。   在到了水面以下约10英尺的时候,在我左侧的兰德穆看了我一眼,而且我听到了他 的声音。我感觉我就像把耳朵贴在了浴盆底上,而他的每一个字都好象敲在边上。   不过声音很清楚:“我想他们说服不了那些狗跟下来,即使那些马会来。”   “你是怎么呼吸的?”我试着讲话,而且我的声音听起来很远。   “放松,”他快速地说。“要是你在憋气,就别憋了,别担心。只要你不离开梯子 你就可以呼吸。”   “怎么做到的?”我问。   “如果我们成功了,你就知道了。”他说。他的声音在流动的绿色海水里听起来更 清楚了。   现在我们已经在水面以下20英尺了,我吐出气并试着呼进空气大概一秒钟。   没有什么特别的,所以我又呼吸了更长一点时间。出现了更多的气泡,除此之外没 有什么更多不舒服的感觉。   又往下走了10英尺,我没感到更大的压力,而且我透过绿色的雾一样的水看到我们 正在上面走的阶梯。往下,往下,我们一直往下走着。直直的。直接的。下面有一些光 传来。   “到了拱门那里就安全了,”我妹妹说。   “你们就安全了,”兰德穆更正到。我在想他原来做了什么让这个叫做瑞巴的城的 人这么恨他。   “如果他们骑的马原来没这条路,那他们将不得不步行,”兰德穆说,“要是那样 的话,我们就没事了。”   “要是那样的话,他们可能就跟不上了,”迪尔德丽说。   我们加快了脚步。   现在我们已经到了水面50英尺以下,海水变得很暗而且很冷。但是从我们前面和下 面传来的光加强了,又走了10步以后,我已经能看到光源了。   右边有一根柱子,上面有个球形的东西在发光。大概15步以下,左边有一个一样的 东西,再往下右边又有一个,依此类推。   当我们靠近了那根柱子的的时候,水变暖了而且阶梯也变得清楚了,它是白色的, 间杂着粉红色和绿色,仿大理石样的,不过虽然有水却并不光滑;大概有15英尺宽,两 边都有同样质地的宽大的栏杆。   鱼儿从我们身边游过。我回头往后看的时候发现没有追兵的痕迹。   现在周围很亮了。我们走过第一个灯,我发现柱子上面的东西并不是球状的。我的 思想里肯定已经把这一部分加了进去,来使自己觉得这些都很合理。那其实是火焰,大 约两英尺高,在那里跳动,就好象是一支巨大的火把。我决定以后问问是怎么回事,这 时我屏住了呼吸――要是你不介意我这么说的话,因为我们在快速的下沉。   我们进入到走廊并过了六个大火炬以后,兰德穆说,“他们跟着我们,”我朝后看 去,确实看到远处有什么东西下来,是四个人骑在马上。   在水下笑自己听来真是很滑稽的事。   “让他们过来,”我说,然后握着刀柄。“现在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了,我感到很 有力量。”   我们快速前进,我们左边和右边的水都像墨一样黑,只有我们脚下的路是亮的,在 我们快速往下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巨大的拱门出现了。   迪尔德丽一次迈两个台阶。这时我们已经感觉到了马蹄带来的震颤。   那些步行的人在台阶上排成一排,从这边的栏杆排到那边的栏杆,可是那四个骑马 的人已经快跟上我们了。我们跟着迪尔德丽往下冲,我的手一直摸着刀。   三,四,五。又走过了一些灯以后我向后看了一下,看到那些骑马的人离我们大概 只有15英尺了,而那些步行的已经看不到了。拱门耸立在前,大概有200 英尺远。那座 门高大,想雪花石膏一样闪着光,上面雕刻着人身鱼尾的海神,海仙子,美人鱼,海豚。 门的另一面好象有人。   “他们肯定在奇怪我们为什么会来这里,”兰德穆说。   “要是我们不能到那里就是一个大问题了,”我回答着,跑的更快了,因为我又看 了一眼,发现那些骑马的人离我们也就10英尺了。   我拔出了,刀刃在火把的光下闪闪发亮。兰德穆也把刀拔了出来。   又跑了大概20步,摇动的更厉害了,所以我们不再跑了免得被弄下去。   他们就在我们的头顶上了,门就在100 英尺以外,可是要是我们不能把那几个骑马 的干掉,那就是还有100 英里。   一个人挥刀向我砍来,我俯下身。这时又一个骑手跟了上来,我在他的后右方,很 自然地我到了他的左边,靠近栏杆。这就让他如果想砍我就必须别过身,因为他是右手 拿刀。   当他砍过来时,我躲开了并灵敏地进行还击。   他在马鞍上使劲朝前探着身子,我的刀就正好刺中的他的脖子。   一大股鲜血喷涌而出,仿佛是深红色的烟,在绿色的灯光下升起盘旋。这时我像个 疯子似的,希望梵高在这里看到这一切。   马继续向前,我从后面袭击第二个骑手。   他转身躲开里攻击。不过他在水中的速度和我的攻击使他从马上掉了下来。在他掉 下来的时候,我踢中了他,他漂了起来。我又刺向他,俯着身,不过又给他躲开了,不 过这使他翻过了栏杆。水压加在他身上的时候,我听到他的嚎叫声,然后他没声了。   我把注意力转向兰德穆,他已经杀了一匹马和一个人并正在和一个步行的人决斗。 在我赶过去的时候他正好把那个人杀死并在大笑。血水从他们身上涌起,这时候我突然 理解了那个疯狂,沮丧和不正常的文森特。梵高,要是他不是足够的不正常他不可能画 出那些画来。   那些步行的士兵离我们大概就100 英尺了,我们转身朝着拱门跑去。迪尔德丽已经 过去了。   我们跑到了。我们这边有很多剑,那些人撤了回去。我们把刀入鞘,兰德穆说, “我做到了。”然后我们加入了那些用剑来保护我们的人。   兰德穆被要求立即交出他的刀,他耸了耸肩把刀递了过去。立刻有两个人来到他的 两侧一个则在他的背后,我们沿阶梯继续下行。   在这个水域中我失掉了时间感,不过我感觉在到达目的地之前我们走了大概20-30 分钟。   瑞巴的金色大门就耸立在我们面前,我们穿过城门。我们进了城。   看什么都像是透过绿色的舞一样。那里的建筑看起来很脆弱,很多都很高大。很多 式样一样颜色一致的楼房成堆的在一起。看着它们,我在记忆中搜寻它们的痕迹。不过 我没想起什么,还因为那想起来的和没想起来的而头痛起来。不过我知道,我曾经在这 些街道上行走,或者是和这非常类似的街道。   兰德穆自从被那些人看起来以后就没说过一句话,迪尔德丽唯一的话是询问我们的 姐妹卢埃林的情况。那些人告诉她利微拉也在瑞巴。   我看了一下这些护卫我们的人,都是男人,有着绿色,紫色和黑色的头发,他们的 眼睛都是绿色的,除了其中一个的是淡褐色的。他们都穿着鱼鳞状的衣服和斗篷,胸前 有背带,装饰有贝壳的腰带上挂着短剑。他们都没有体毛,比较好看一些。他们都没和 我说话,虽然他们有的凝视着我,有的对我怒目而视,不过我可以保留我的武器。   在城里,我们行走在一条宽阔的大路上,路边的火炬柱子排列的比在法伊亚- 柏俄 尼更紧密了。人们从八角形的彩色窗后注视着我们,色彩明亮的鱼儿从我们身边游过。 当我们转过一个街角的时候,流过一阵冷流,就好象是一阵凉风一样,又走了几步,又 有一阵热流,就好象是热风。   我们被带到了市中心,我知道我对那里了如指掌。那的样子和琥珀之国的王宫是一 样的,只是因为水的缘故而有些模糊,而且因为里里外外的放置在墙上的镜子使人有点 迷糊。一个女人端坐在王座上,我几乎回忆起来了,她的头发是绿色的,不过点缀着银 色,她的眼睛象圆月,她的眉毛抬起就像橄榄色海鸥的翅膀。她的嘴很小,下巴也是小 小的;她的脸颊很高很宽大而且是圆形的。她的额头上戴着白金饰圈,脖子上戴着水晶 项链,项链下端的兰宝石在她赤裸的双乳之间闪着光,她的乳头也是苍白的绿色。她穿 了兰色的鱼鳞装的衣服,系着银色的腰带,右手拿着一根粉红色的珊瑚做的权杖,每个 指头上都戴着戒指,每个戒指上都镶着一块不同兰色的宝石,在开口说话的时候她没有 笑:“琥珀之国的被驱逐者,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她问,她的发音轻柔,平滑但是有 点发音不清。   迪尔德丽回答到:“我们从真实之城愤怒的王子――埃里克那逃到这里来的。坦白 来说吧,我们希望他倒台。如果他在这里受拥戴,那我们错了,我们把自己送到了敌人 的手里。但是我感觉他在这里并不受拥戴,所以我们来这里寻求帮助,和善的莫尔――”   “我不会给你们军队去进攻琥珀之国的。”她回答到。“你们知道,他们只是在我 的领域内才有效。”   “我们并不想要这些,亲爱的莫尔,”迪尔德丽继续说:“我们就要一点点东西, 而且不会让你或的臣民受到一点点伤害。”   “说出来吧!你知道,埃里克不喜欢这里就像我们不喜欢站在你左边的那个懦夫一 样,”这时她指了指弟弟,这时他正直直地傲慢无礼地盯着她,嘴角带着一点笑意。   要是他不得不为他曾经做过的付出代价,不管他是做了什么,我想他都会像一个真 正的琥珀王子那样去做的,就像很多年前已经死去的那三个兄弟一样,这是我突然回忆 起来的。他将会付出的,嘲笑着敌人,嘴里满是流出的鲜血,在他死之前他会发出一个 不能撤消的肯定会实现的诅咒。我突然明白,我也有这种能力,如果万不得已,我也会 这么做的。   “我想要的东西,”她说,“是为了我的哥哥柯文,他也是利微拉的哥哥,她现在 和你住在这里。我相信他从来没有冒犯过你――”   “对。但是他为什么不自己说?”   “这就是其中一个问题,女士。他不能,因为他跟本不知道说什么。他忘记了很多 事情,因为他在影子里的时候发生的车祸。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让他恢复记忆,让他想 起往日的东西,这样他可以在琥珀之国和埃里克对抗。”   “继续,”王座上的女人说,并从她那长长的睫毛后面打量着我。   “在这座楼里,”她说,“有一个房间几乎没有人进去过。在那间房里,”她继续, “在地板上,用火红的线描绘着一副图,我们称之为瑞巴之图,只有琥珀之国最后一个 王朝的的公主或王子才能进去并活下来,而且它还赋予他们穿行在影子中的力量,”说 到这的时候莫尔眨了几下眼,我在心里推测她曾经多少次派人进到里面去为控制瑞巴寻 找力量。当然,她失败了。“到瑞巴之图中去,”迪尔德丽继续说,“我们觉得,可以 帮助柯文想起他是琥珀之国的王子。他不能到琥珀之国去寻找记忆,而这里是我知道的 有复制的地方,除了Tir-na Nog'th ,现在我们当然不能到那里去。   莫尔转而注视着妹妹,又看看兰德穆,然后又转向我。   “柯文自己愿意尝试吗?”她问。   我鞠了个躬。“我很愿意,女士。”我回答,然后她笑了。   “很好,你得到我的允许了。不过,如果你出了我的领域,我不保证你的安全。”   “既然这样,陛下,”迪尔德丽说,“我们不会请求您的保护的,在离开的时候我 们会自己照顾自己。”   “除了兰德穆,”她说,“他会非常安全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迪尔德丽说,因为兰德穆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会自己发问的。   “你应该还记得,”莫尔说,“兰德穆王子曾经到我们这里做客,然后和我的女儿 摩根斯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我曾经听说过,莫尔女士,但是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或者说这里面有什么不好的 地方。”   “那是真的,”莫尔说,“一个月以后她回来了,在生下儿子马丁几个月之后她自 杀了。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说的,兰德穆王子?”   “什么也没有,”兰德穆说。   “当马丁长大以后,”莫尔说,“因为他身上流淌着琥珀之国的血液,所以他决定 走进瑞巴之图。他是我的臣民中唯一成功的一个。那以后,他走进影子里我再也没有见 过他。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说的,兰德穆王子?”   “什么也没有,”兰德穆说。   “因此,我将惩罚你,”莫尔继续说。“你现在必须和我选择的一个女人结婚,然 后在这里生活一年。否则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怎么样,兰德穆?”   兰德穆什么也没说,但是他突然点了点头。   她用权杖敲了敲王座的扶手说:“很好,就这样。”   事情就这样了。   我们到了她分配给我们的房间,在那里进行休整。随后她出现在我的门口。   “欢迎,莫尔,”我说。   “琥珀之国的柯文王子,”她说,“我一直很希望结识你。”   “我也是,”我撒谎到。   “你的功绩就是传奇。”   “谢谢,但是我现在几乎想不起来那些了。”   “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我跨到一边。   她走进她指定给我们的设施完备的房间,坐在橙色沙发的边上。   “你想什么时候去试一下?”   “越快越好,”我告诉她。   “她想了一下,然后说,”在影子里的时候你都去过哪里?““离这里很远,”我 说,“在那里我学会了爱。”   “琥珀之国的王子有这种能力我感到很奇怪。”   “什么能力?”   “爱的能力,”她回答。   “也许我用词有误。”   “我不这么想,”她说,“因为关于柯文的歌谣确实很打动人心。”   “您真客气。”   “不,不是客气,”她回答。   “哪天我会为您做一首。”   “当您在影子里时候你都做了什么?”   “在那里我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士兵,女士。我忘了谁付我钱。而且我还做了很过流 行歌曲。”   “这些在我看来都很合逻辑而且很自然。”   “请告诉我,你想对我的弟弟兰德穆做什么?”   “他将和我的国民中一个叫维莉的女人结婚,她是个瞎子而且在我们这里没有人追 求她。”   “那你能确定,”我问,“你是在为她做一件好事吗?”   “这样做她会取得很好的地位的,”莫尔说,“虽然他会在一年以后离开而且再也 不会回来。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一个琥珀之国的王子。”   “要是她爱上他怎么办?”   “真有人会爱上他吗?”   “对我来说,我就爱他,做为一个哥哥的爱。”   “这可是我第一次听一个琥珀之国的王子这么说,我把这归结为你的诗人气质。”   “不管怎么样,”我说,“请确认你是在为那女孩做一件好事。”   “我已经想过了,”她告诉我,“而且我确认。不论他给她造成什么样的伤痛她都 会恢复过来的。而且在他走后她会成为我朝伟大的女性。”   “那就这样吧,”我说,然后看向别的地方,一种悲哀涌上我的心头,当然,是为 了那个女孩。   “我能说什么呢?”我说。“或许你做了一件好事,我希望是这样。”我拉过她的 手亲吻了一下。   “你,柯文领主,我想你是琥珀之国唯一的王子,”她告诉我,“除了本尼迪克特 有这个可能。不过他现在已经死了22年了,不过,Lir 也许知道他的骨头在什么地方。 真可惜。”   “我不知道这些,”我说,“我的记忆还没有恢复,请原谅。我应该思念本尼迪克 特,而且他已经死了。他是我们军队的首领并教会我用所有的兵器。但是他是那么的和 蔼。”   “你也是,柯文,”她边和我说话,边拉着我的手把我拉向她。   “不,不是的,”我边回答着边坐在沙发上在她的身边。她说,“在吃晚饭之前我 们还有很长的时间。”然后她把那柔软的肩膀靠在我的身上。   “什么时候吃饭?”我问。   “当我宣布的时候。”她说,她的脸离我更近了。   我把她拉了过来,并且摸到了她那覆盖着柔软腹部的衣服的搭扣。那下面更加柔软, 她的头发是绿色的。   在沙发上,我给了她她想要的歌谣。她的嘴唇无声的回应着――吃完以后――我已 经学会了在水下吃东西的技巧,要是以后条件允许我就详细地给你们讲给你们――我们 起身。我们是在一个高大的大理石厅里用饭,那里装饰着红褐色的网和绳子。我们沿着 一条狭窄的走廊往回走,然后往下。我们已经到了海底以下,顺着一条螺旋形的台阶往 下走,走入到黑暗和光辉之中。大约走了20步以后,弟弟说,“快点!”他跳下台阶朝 下游去。   “这是比较快的方式,”莫尔说。   “那可是一条很长的路啊,”迪尔德丽说,她知道在琥珀之国那条相对应的路。   所以我们都离开台阶开始朝下游去,身边不时的有发光的东西蜿蜒游过。   大约10分钟以后我们到达了底部,但是到了底的时候,我们站在了那里而没有感到 要浮起来。从墙上的壁龛里发出的微弱的光笼罩着我们。   “为什么琥珀之国的海和其他地方的有那么大的不同?”我问。   “因为它本来就是那样的,”迪尔德丽说,这回答把我弄地有些恼火。   我们身处一个巨大的洞窟中,里面有通往四面八方的隧道,我们朝其中一个走去。   在里面走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隧道上开始出现一些边道,一些道的前面有门或格栅, 而另一些则没有。   在第七个的前面我们停下了,那是一扇巨大的灰色的门,像是由石板做成的,上面 钉着金属,有我个子的两个这么高。当我看着那扇门的时候我想到了人身鱼尾的海神。 这时莫尔笑了,只朝着我,然后从她腰带的环上取下一个大钥匙来开门。   不过她转不动,或许是因为已经很久没用的缘故。   兰德穆抱怨着并伸手把她推到旁边。   他抓着钥匙开是扭动。   门发出了咯吱声。   然后他用脚把门推开,我们都朝里看去。   那里面有一个舞厅那么大,而那张图就在那里。地板是黑色的看起来像玻璃一样光 滑。图就在地板上。   那图发出冷冷的微光,颤动着,使整个屋子看起来都在颤动。那是一个主要由曲线 组成的闪亮的图形,只是在靠近中心的地方有几条直线。这使我想起错综复杂的用铅笔 (或圆珠笔,或其他的东西)画的迷宫,让你进去再设法出来。我依稀从上面分辨出了 “从这里开始”的字样,在比较靠后的地方。它中心最窄的地方大概有100 码宽,总共 有150 码长。   我的脑袋里仿佛我铃声在响,然后感觉到抽搐,这使我不敢再想下去了。但是如果 我是琥珀之国的一个王子,那么这副图应该在我身体的某个地方,在我的血液,我的神 经系统或者我的基因中,因此我应该能正确的反应,所以我应该能走进那仿佛滴血的图 中。   “真希望能抽支烟,”我说,女孩子们笑了,虽然她们已经在努力地控制了。   兰德穆拉着我的手说,“那将是一个严酷的考验,但是不是不可能否则我们也不会 在这里。要慢慢地走而且不要分神。每走一步都会冒火花,不要被吓住,那些伤不了你 的。在整个的过程中你会感到仿佛有一股温和的水流在流过,过一会你就会觉得温度升 高了。但是要一直保持注意力集中,不要忘了,要一直不停的走,不管你做什么,都不 要停下来,而且不要迷路,否则有可能你就死在里面了。”他一边说,我们一边在走。 我们是紧紧贴着着右边的墙围着图走,朝着另一边走去。女孩子们跟在后面。   我向他耳语:“我想说服她不要对你那样做,但是没成。”   “我就知道你会的,”他说,“别担心。我可以一年头朝下站着,而且要是我足够 的讨厌,他们说不定很快就让我走了。”   “她为你准备的那个女孩叫维莉,是个瞎子。”   “不错,”他说,“真是个大笑话。”   “记得我们说的摄政权吗?”   “当然。”   “那对她好一点,呆满一年,那时候我会很慷慨的。”   他什么也没说。   然后他拉了拉我的胳膊。   “她是你的朋友吗?”他吃吃地笑,“她长的怎么样?”   “这是个交易吗?”我慢慢地说。   “是个交易。”   然后我们站在了图开始的地方,靠近房间的一角。   我朝前走并且看着那几乎烧到我的右脚的火焰。屋子里的光源就是这副图。我们周 围的水很寒冷。   我向前迈了一大步,把左脚放在了路上。立刻有蓝白色的火花冒了出来,然后我又 把右脚放了进去,感到了兰德穆刚才提到的水流。我又走了一步。   传来劈啪声而且我觉得我的头发都竖了起来。我又走了一步。   然后那东西突然自己从后面弯曲了。我又走了10步,感到了阻力,好象我的前面有 一个黑色的栅栏长了出来,我每向前一步都感觉到有什么在向后推我。   我和那东西搏斗,并突然间明白了那是第一层幕。   走过它就是一个胜利,一个好的兆头,表明我确实是图的一部分。突然我每走一步 都要付出很大的努力,我的头发间也发出了火花。我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上,沉重地呼 吸着。   突然压力减轻了,幕在我前面打开了,就像它出现的时候一样突然。我已经穿过它 了。   我已经得回了一部分我自己。   我看到了那像纸一样苍白的,疙疙瘩瘩的像树枝一样的死去的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尸 骨,知道我曾经到过纽伦堡;听到斯蒂芬。斯彭德朗诵“维也纳”;我看到《沙胆大娘》 的第一次公演;看到火箭从肮脏之地升起;看到了佩内明德,范登堡,肯尼迪,哈萨克 斯坦的沙漠;而且我用自己的手触摸了中国的长城;我们在喝啤酒和红酒,沙斯珀说他 醉了并且去呕吐;我到西部保护地中的绿色森林并在一天中猎杀了三只动物;在行军的 时候我在哼着一只小曲,我记得那是“Auprйs de ma Blonde. ”我记得,我记得―― 我在影子里的事情,那里的居民称其为地球。又走了三步,我自己拿着一把滴血的刀看 着三个死人和我死去的马,我曾经骑着它在法国大革命中逃跑。还有更多,更多,退回 到――我又走了一步。   退回到――死人。我周围都是死人。散发着另人恶心的臭气――腐烂尸体散发出的 臭气――我还听到一只狗要被打死之前发出的嚎叫。黑色的烟充满天空,刺骨的冷风夹 杂着几点雨吹在我身上。我喉咙焦渴,手在颤抖,头冒着火。我蹒跚而行,由于周围的 热气看什么都模糊不清。水渠中满是垃圾,死猫和空的子弹壳。钟在叮当做响,该死的 马车驶过,甩了我一身的泥水。   走了多远,我不知道,这时一个女人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看到她的手指上戴着一个 死人头形的戒指。她把我领到她的屋里,但是发现我没有钱而且语无伦次。她的脸上现 出恐怖的表情,唇间露出微笑,她逃走了,我瘫倒在她的床上。   后来,多久我不知道,一个高大的男人,这个女人的保镖,进来打我耳光并拖着我 的脚往外走,我抓着他的右胳膊站了起来,他半拖半拉的把我弄到门口。   当我意识到他将把我扔到冷风中的时候,我用力反抗,用尽所有的力气蹲下并咕哝 着请求留下。   然后他的脸上流满汗水,眼睛里也满是泪水,我看到他的脸离开并且听到他那肮脏 的牙齿之间发出的嚎叫声。   我用力拉的他的那里的骨头已经断开了。   他用左手把我推到一边然后跪下,啜泣着。我坐在地板上,头脑有一阵清醒。   “我要一直呆在这里,直到我感觉好点,”我说,“出去,要是你敢回来,我就杀 了你。”   “你会得瘟疫的,”他叫到,“明天你的骨头就烂了!”他吐了口痰,站起身,歪 歪扭扭地出去了。   我走过去叉上门,然后有又爬回床上睡了。   要是它们想明天来到我的骨头上,那它们可要失望恶劣。因为过了几个小时,大概 是在午夜的时候,我在冷汗中醒来并意识到我的烧退了。我很虚弱,但是我又恢复了神 智。   我意识到我已经从瘟疫中走出来了。   我从衣橱里拿了一件斗篷并从一个抽屉里拿了些钱。   然后我朝伦敦出发,在经过瘟疫一年以后,我在夜里到了那里看看能发现什么―― 我没想出来我是谁和我在那里干什么。   这就是开始。   我现在已经在图里了,脚下不断地冒出火花,那些火花到我的膝盖附近。现在我已 经分辨不清方向,不知道兰德穆,迪尔德丽和莫尔站在那里。水流从我身边流过我的眼 球好象都在颤动。这时我的脸感觉像针扎一样,后背感到一阵发凉,我紧紧咬住牙关来 防止打颤。   我的失忆症不是由于那场车祸造成的,在伊丽莎白一世的时候我就已经有记忆缺失 了。弗洛拉一定是认为最近的那场车祸使我恢复了记忆。她知道我的情况。我突然想到 她留在那个叫做地球的影子里就是为了监视我,这个想法使我震惊。   那么是从16世纪我就这样了?   这我说不出来,不过我已经发现了。   我飞快地走了六步,到了一条曲线的底部并且开始走一条直线。   我把脚放在上面,每走一步我前面都出现障碍,那是第二幕。   这时有一个直角弯,又一个,然后又一个。   我是琥珀之国的一个王子。那是真的。我们一共有15个兄弟现在已经死了6 个了。 还有8 个姐妹,已经死了2 个,也可能是4 个。我们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影子之间穿行, 或者是在我们自己的领域内。这是一个学术的问题,可是也是哲学问题,那就是一个人 的能力是否能在影子里创造他自己的领域。不管最后的答案是什么,对我们来说那是可 以的。   开始了另一条曲线。我走的很慢,就像行走在胶水上。   一、二、三、四――我抬起那带着火的靴子又放下去。   我的头在颤动而且感到我的心仿佛已经碎成了碎片。   琥珀之国!   突然间我又走的轻快了,因为我记得琥珀之国。   琥珀之国是曾经存在或者说可能存在的最伟大的城市,而其他的一切的城市不过是 琥珀之国某一阶段的映象。琥珀之国,琥珀之国,琥珀之国――我记得你。今后我再也 不会忘记你了。我猜,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从来就不曾忘记过,虽然几个世纪以来我都 穿行在那个叫做地球的影子里,但是每到夜晚当我入梦的时候,我都会被那金绿色的屋 顶和宽大的露台所困扰。我记得你那宽大的步行街和那金色红色的花朵。我回忆起那空 气中弥漫的芳香,那些庙宇,宫殿,游乐园,包含着一切,所有一切,琥珀之国,永恒 之城,其他任何的城市不过是在模仿它,我不能忘记你,即使是现在,当我看到那些映 象的墙壁,在饥饿之后吃到新鲜的食物和体验到莫尔的爱,都不能和记起你的快乐相比 ;而且即使是现在,当我站在这里默想混沌之厅,把我的故事讲给那唯一一个在倾听的 人,而且他将重复讲下去,将来即使我已经死了故事仍将流传;即使是现在,我带在爱 意想到你,想到我生来就是要统治你――又走了十步,我遇到一阵冒着金银色光的火焰, 我走了进去,汗水就像刚出来一样马上就干了。   它是机警的,如恶魔般的机警,这时一股强劲的水流仿佛要把我从图上冲走。我挣 扎着,反抗着。下意识地我意识到,在我走完之前如果被冲离瑞巴之图,就意味着我的 死亡。我不敢抬眼看前面的光,不敢看我已经走了多远,还有多远要走。   水流平稳了而我也得回了更多的记忆,回忆起我做为一个琥珀之国的王子的一些事 情――不,不是要来问的,它们本来就是我的;它们是我的,有一点恶毒,有一点残酷, 而那些高贵的回忆则要追溯到我的童年时期,在琥珀之国巨大的宫殿里,我的父亲欧伯 伦之王的绿色旗帜在宫殿的上空飘舞;那白色的独角兽,面朝着右边。   兰德穆已经走过这副图了,甚至迪尔德丽也做到了。因此,我,柯文,也能做到, 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阻力。   我在火光中沿着那巨大的曲线行走,形成自己领域的力量压在我身上,而且我看到 了他们的形象。   不过,我比任何一个尝试走这副图的人都有一个更大的优势。我知道我以前做到过, 因此我知道我今天也能做到,这有助于我来对抗那些恐惧,它们像黑云那样去了又来, 而且力量更加强大。我在图中走而且记起了一切,我记起了我到地球这个影子之前的事 情,而且记起了我在其他影子里的事情,许多影子都很特别而且十分欢迎我,而且有一 个我最喜欢的,除了琥珀之国我最喜欢的就是它了。   我又走过三条曲线,一条直线,一些弧,我又意识到一件我从来也没失去的东西: 我在影子里具有的能力。   又走了10段弧,它们使我有点晕,又一段短弧,一条直线,然后是最后的幕。   往前走很痛苦。每件东西好象都要把我打到一边去。水很冷,而后居然开始沸腾。 好象它们在不断地往外推我。我挣扎着迈步。那火花到了我的腰部,到了胸部,然后到 了肩膀,然后进到我的眼睛里了。我已经被火包围了,现在几乎看不见瑞巴之图了。   然后是一条短弧,消失在黑暗里。   一,二――最后的一步仿佛是要穿过一座水泥墙。   我做到了。   然后我慢慢地转身来看我走过的路。我不会让自己跪倒在地上的。我是琥珀之国的 一个王子,什么也不会使我表现得卑微。即使是瑞巴之图也不例外。   我朝我认为对的方向高兴地挥手,至于我弄不弄得太清楚是另一回事了。   然后我站在那里想了一会。   现在我知道瑞巴之图的力量了。再走回去对我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不过干吗费那事呢?   我没有塔罗牌,但是瑞巴之图可以赋予我同样的力量――他们在等着我。我的弟弟 妹妹和那有着像理石柱子般光滑的腿的莫尔。   迪尔德丽在我离开的时候会照顾自己的,毕竟,我们已经救了她的命,我不觉得我 有义务天天保护着她。兰德穆将不得不在瑞巴呆一年,除非他太讨厌而被允许离开或利 用瑞巴之图逃走。至于莫尔,认识她很好,而且说不定再过几天我还能见到她,就像现 在这样。我合上眼点点头。   在我闭眼之前,我看到闪过一道阴影。   兰德穆?他在尝试?不管是谁不可能知道我是朝着哪个方向走的。没有人能知道。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同一个图的中间,只是方向是相反的。   我很冷,也很累,但是我是在琥珀之国,在一个真实的房间里,我刚刚离开的那个 不过是一个图象。从那副图,我可以到达琥珀之国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不过想回去却是一个问题。   所以我站在那里思考着。   如果埃里克已经取得了王位,我应该在这里发现他,或者是在放置王座的屋子里。 如果是那样,我将不得不想办法重回王位,而且将不得不重走那副图来来到达逃跑的出 口。   我转移到了我知道的王宫中的一个藏身的地方。那是一个无窗的小卧室,屋顶上有 灯光在闪烁。我把推拉门从里面叉上,掸去门边一个木凳子上的灰,脱下斗篷放在上面, 然后我躺上去想小睡一会。假如什么人从上面走过,我很远就听得到。   我睡着了。   ――过了一会,我惊醒了。我起身掸去斗篷上的灰尘然后又穿上了。然后我开始研 究宫殿上那一排木钉。   我知道这是哪里了,是在四楼,因为我认出了墙上的标志。   我跳到一个小平台上并寻找窥视孔,找到了并从那里看过去。什么也没有,图书室 里是空的,所以我打开推拉门进去了。   在里面,我被那众多的书震惊了,我总是被书震惊。我研究着每件东西,包括那些 盒子,最后走到了一个水晶盒子前面,那里的每件东西都和家庭聚餐有关――是个笑话。 那里是四层的家族卡片,我要想个办法来得到一个但是又不触发警报。   大约过了十分钟,我成功的找到了机关,那很巧妙。把它们拿在手里我觉得很舒服。   那些卡片和弗洛拉的一样,都覆盖着玻璃,摸起来很凉,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了。   我洗完牌,把它们按照合适的方式排列在面前。我读着,发现整个家族将会发生不 幸的事情,然后我又把他们收集在一起。   除了其中一张。   那上面是我的哥哥比利耶斯。我把其他的牌放回到盒子里然后把盒子别在腰带上。 然后我开始研究比利耶斯。   这时门口传来声音,是图书室的大门那传来的。我该怎么办?我把刀拔出一些等待 着。不过我俯身藏在了桌子的后面。   我窥视着,看到进来一个人,那个人叫迪克,他显然是来做清洁的,因为他开始倒 烟灰缸和垃圾桶,并且扫架子上的灰。   看来被发现是不可避免了,所以我自己出来了。   我起身说:“迪克,你好,还记得我吗?”   他显然吓了一跳,脸都白了,然后说:“当然,主人。我怎么会忘记呢?”   “我想那有可能,因为过了太长的时间。”   “永远不会,柯文主人,”他回答。   “我想我来这里没有得到官方的允许,而且做了点非法的探察,”我说,“但是如 果当你告诉埃里克你看到了我而他不高兴的话,那么请向他解释我只是练习一下使用我 的权利,而且他自己也将会看到我,在不久之后。”   “我会这样做的,我的主人,”他说着,然后鞠躬。   “来和我坐一会,迪克朋友,而且我将会告诉你更多。”   他坐下了,我也坐下了。   “曾经,”我说,并加重了语气,“我想永久的离开而且放弃一切。但是现在,既 然我还活着,而且我还拥有一切支持我的力量,我想我不得不阻止埃里克做琥珀之国的 国王,虽然这不是一件容易解决的事情。但是因为他不是长子,而且我觉得如果出现其 他的竞争者,他也不会得到很多的支持。因此,当然了,还有很多其他的原因,很多是 个人原因,我将反对他。我还没想好怎么做,但是上帝,他就应该遭到反对。告诉他这 些。假如他要抓我,告诉他我住在影子里,但是不是原来那个。我将坚决的反对他直到 永远,因为我至少会保护我自己就像他在这里做的一样。关于这些你怎么看,朋友?”   他握着我的手来亲吻它。   “欢迎您,柯文,琥珀之国的国王,”他说,而且他的眼中出现泪水。   这时门咯咯吱吱地打开了。   埃里克走了进来。   他的眼睛因为惊奇而睁得很大,而他的话则是在讽刺,我找不出一个更好的词来形 容。   “那么,柯文,你还是到这里来了。你这个可怜的家伙。”   “我来了,”我说,“我们怎么才能让事情回到正轨呢?”   “我知道一种方式,”他说,然后他看着迪克,迪克迅速地离开了并关上了门。   埃里克也把刀拔出了一些。   “你想要王座。”他说。   “不是我们都想吗?”我告诉他。   “我想是这样,”他说,随着一声叹息。“确实是这样,但是帝王多忧啊,我不知 道我们为什么会为了这个荒唐的位置而争斗。但是你要记得我已经打败了你两次,最后 一次是在一个影子的世界里我仁慈地饶了你一命。”   “那不是你的仁慈,”我说,“你知道你把我放在哪了,想让我死在瘟疫里。第一 次,我记得,是平局。”   “现在在你我之间,柯文,”他说,“我岁数比你大而且比你强。要是你要用武力, 那现在就来吧,我现在的穿着很合适,来杀了我,你还有可能得到王位。来试一下,不 过我认为你不会成功的。我很乐意现在就驳回你的请求。来吧,让我们看看你在那个叫 地球的影子里都学到了什么?”   我们现在都把刀握在了手里。   我绕过桌子走出来。   “你真是太放肆了,”我告诉他,“你凭什么认为你就比我们优秀而更适合来统治 呢?”   “我拥有了王座的事实,”他回答,“来试试拿它吧。”   试就试吧。   我朝他的头砍去,他躲开了;我躲开他砍向我的心脏的刀并砍向他的手腕。   他避开了并把我们之间的一个小凳子朝我踢来;我用右脚把它踹了回去,希望砸在 他的脸上,但是他躲开了而且又挥刀来砍我。   我们你来我往,战在一起。   我用了一招我在法国学的花式刀法,那是一击,用第四式,再用第六式,然后攻击 他的手腕。   我击中了他而且学流了出来。   “哦,该死的弟弟!”他说,退了回去,“我得到报告说兰德穆和你一起来的?”   “没错,”我说,“不只我一个,我们联合在一起来反对你。”   他又刺向我,这时我突然觉得即使我用尽全力仍然打不过他。他也许是我见过的最 厉害的用剑高手。在那个时候我觉得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像疯了一样躲避,然后在 他的攻击下一步步后退。最厉害的,应该是我的哥哥本尼迪克特,但是他不可能帮忙了, 不管是什么方式。所以我用左手拿起桌子上的东西朝埃里克掷去,可是他都躲开了而且 越战越勇。这时我转到了他的左边,但是从那里我就看不到他的刀了。而且我有点害怕。 这个人太健壮。如果我不是恨他,我应该为他的表现给他鼓掌。   我持续后退,恐惧和一种想法袭击了我:我还是无法战胜他。如果我们用刀来决胜 负的话,他确实是比我强大。我不想这样说,可是事实如此。我又精心地进攻了三次, 但是每一次都被击退了。他把我逼到了他的刀下。   我告诉自己:现在不要有什么错误的想法了,我是最好的,他只是看起来不错罢了。   这时大厅外面传来警报声和人声。埃里克的家臣们来了,要是他没在他们进来之前 杀了我,我想那些人也会杀了我,可能一箭就把我射死了。   他的右手手腕滴着血。现在他的刀依然握得很稳固,可是我觉得如果我们下次再遇 到,当他打防御战的时候,我可以通过他手腕上的伤牵制他,并且当他慢下来的时候就 可以突破他的防线了。   我轻轻的咒骂着,他则笑了。   “你真实个蠢材,居然敢来这里,”他说。   在他意识到我在做什么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我一直退到门边,这很冒险,因为我 已经没有退路了,但是这样还是比肯定死在这里好。)   我用左手尽力的把门叉上了。门很大,很重,现在他们要进来就需要砸门了。这又 为我赢得了几分钟,不过也因为躲不开而在肩头挨了一下,但是是在我的左肩头。我拿 刀的手没受伤。   我笑了,而且向前进了一大步。   “你来这里,你才是个傻瓜呢,”我说,“你知道,你的动作慢了,”然后我快速 用力地刺出一刀。   他躲开了,不过不得不退后两步。   “你受伤了,”我说,“你的战斗力减弱了。你能感到你的力量在变小――”   “闭嘴!”他说,我知道我说到了他的痛处。这使我又多了一点胜算,我尽力刺过 去,但是意识到我并不能保持那样进攻态势很久。   但是埃里克并没有意识到。   我已经种下了害怕的种子,他在我突然进攻之前退回去了。   已经传来了砸门声但是我至少这会不用担心。   “我一定会打败你的,埃里克,”我说。“我比以前更强壮了,就像你原来一样, 哥哥。”   我在他的眼里开始看到恐惧,而且那恐惧蔓延到他的脸上,然后他的全身都透出恐 惧。他现在完全是在防守了,在我的进攻下不断后退。我肯定他不是装的。我感到他已 经上当了,因为他一直都比我强。但是是不是我本身就是这样的呢?要是我以前一直以 这种心态来对待埃里克?要是我一直告诉自己我比他强,会怎么样?说不定我真的就厉 害了呢。带着这样一种奇怪的自信,我又发出了刚才那样的进攻,果然他又中招了,在 他的前臂上。   “这样很傻,埃里克,”我说,“被以一种方式刺中两次,”这时他退到了一个大 椅子旁边,我们又围着它打了一会。   砸门声停止了,传来的人声也沉寂了。   “他们去拿斧子了,”埃里克喘着气说。“他们很快就会进来的。   我仍然带着笑说:“那需要几分钟的,我会在这之前结束的。你已经守不住了,你 一直在流血,看看吧。”“闭嘴!”“等他们进来的时候,这里将只有唯一一个琥珀之 国的王子了,那肯定不是你。”这时他用左手从书架上拿书来砸我,那些书砸在我身上 然后落在我身边。   但是他没有抓住进攻的机会,而是冲过屋子,左手拿起一把小椅子。   他躲在一个角落里,把椅子和刀护在胸前。   门外传来快速的脚步声,然后听到了斧子砍门的声音。   “来吧,”他喊着,“来抓我吧!”   “你害怕了,”我说。   他大笑。   “门开之前你肯定抓不到我,”他回答,“那时候你就完了。”   我则很快跑到了另一面墙那里。   用左手打开了我刚刚进来的那个推拉门。   “那么,”我说,“看来你的命保住了,让你多活一会。你真幸运,下一次再让我 看到你,可不一定有人来帮你。”   他喘着气咒骂我,甚至放下椅子做下流手势,我穿过去又把推拉门关上了。   这时传来铮的一声,我刚关上的推拉门上刺出有八英寸长的刀来。他把刀扔过来了。 要是我选择往回走的话真是好危险,因为我听到门快被打开了。   我沿着那些木桩快速向下,到了我刚才睡觉的地方。一边爬我一边思考着我的刀法 提高的问题。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是挺怕的他的,因为他曾经打败过我。不过我现在我对 此表示怀疑了。看来我在地球这个影子里过的这几百年没有白费,而且看来是得到了提 高。现在我觉得在使用武器方面我至少能和埃里克抗衡了。这个想法让我感觉很好。如 果我们再遇到,我想我们一定会的,而没有外界因素的话,谁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呢?不 过我会利用这个时机的。今天的遭遇把他吓着了,我肯定,这使他动作缓慢,在最后的 关头犹豫了一下。   我继续向下最后的15英尺,然后用双膝着地。我想我只比他们快五分钟,但是我确 信我能利用这点时间逃跑,因为我的腰上别着塔罗牌。   我把比利耶斯那张拿出来仔细看着。我的肩头受伤了,可是我已经忘了,当我感到 凉的时候我才想起来。   现在有两种方法可以直接离开琥珀之国到影子里去――一个是利用魔图,那个魔图 很少用于这个目的。   另一个是利用塔罗牌,如果你可以相信一个兄弟的话。   我考虑着比利耶斯。我大概可以相信他,他是我的哥哥,他现在有麻烦而且需要我 的帮助。   我注视着他,戴着火焰形的王冠,穿着橙红色的衣服,右手拿剑左手端酒。他兰色 的眼睛里有恶魔在舞蹈,胡子纠结着,他的剑刃上有花纹,我突然意识到那是魔图的一 部分。他的戒指闪烁着,他好象在动。   我们的交流就像冷风一样进行着。   现在他的形体已经有真人那么大了,但是没有改变姿势。他的眼睛没看着我,他的 嘴唇动了。   “谁?”他问,我听到了他的话。   “柯文,”我说,他伸出左手,手上没有拿着酒杯。   “要是你能做到的话,来我这里吧。”   我也伸出手握住他的。我向前走了一步。   我的左手仍然拿着牌,但是这时我已经和比利耶斯一起站在一个悬崖上,我们的一 边有一个大裂缝,另一边有一个高大的堡垒。天空是火焰的颜色。   “你好,比利耶斯,”我说,把那张牌和其他的放在一起。“谢谢你的帮助。”   我突然感到很虚弱而且意识到我的左肩一直在流血。   “你受伤了!”他说,把一只手放在我的肩上,我虚弱地点头昏倒在他怀里。   那天晚上晚些时候,我坐在堡垒里的大椅子上喝着威士忌。我们边抽烟边交谈。   “那么你是真的到过琥珀之国了?”   “对,没错。”   “而且在决斗的时候你也把他击伤了?”   “是的。”   “该死!我希望你已经把他杀了!”他听后说。“那么,他还没死了。我对付埃里 克也许有比对付你更好的机会。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计划?”   我决定实话实说。   “我们都想得到王位,”我说。“所以我们谁也没必要撒谎。但是另一方面,我没 尝试来杀你,是因为我觉得那样做很愚蠢。因为你的好客现在我不打算再重申我的权利 了。兰德穆会喜欢这样的,但是他现在已经不参加这个游戏了。大家已经很久没有本尼 迪克特的消息了;杰勒德和凯恩支持埃里克,而不是想自己来得到王位,朱利安也是这 样;现在就剩下布兰德和我们的姐妹们。我不知道布兰德这些日子在干什么,不过我知 道迪尔德丽现在没有任何力量,除非她和卢埃林在瑞巴能干点什么;而弗洛拉听埃里克 的;我不知道菲奥纳支持谁。”   “那就剩我们了,”比利耶斯说,又给我们俩都倒了酒。“是的,你是正确的。我 不知道现在每个人都在想什么,但是我可以评价我们这些兄弟姐妹的力量,我认为我处 于最有利的位置。你来我这里是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来支持我吧,我会给予你摄政权。”   “谢谢,”我说,“我们会看到的。”   我们啜饮着威士忌。   “那现在该怎么办?”他问,我认识到这个问题很重要。   “要是我,我就带兵去攻打琥珀之国。”我告诉他。   “你的军队在哪个影子里?”他问。   “这,当然了,是我的事情。”我说。“我不认为我曾反对你。说到取得王位,我 宁可那是你,我,杰勒德,或本尼迪克特,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当然最好是你,是吧。”   “当然。”   “那我们互相理解了。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共同作战,从现在开始。”   “我也这么认为,”我同意到,“否则我也不会到你这里来。”   他听到以后笑了。   “你需要帮助,”他说,“而我是危害最小的一个。”   “是的。”我同意。   “我希望本尼迪克特在这里。我希望杰勒德没被他收买。”   “希望,希望,”我告诉他,“一边希望一边要行动起来,最后看看什么能变成现 实。”   “很好的主意,”他说。   我们在沉默中吸了会烟。   “我能在多大程度上信任你?”他问。   “这程度和我对你的信任相同。”   “那让我们做个交易吧。坦白地说,我原来认为你已经死了很久了。有一个很重要 的场合你没来主张你的权利。但是现在你来了,就是这样。让我们结成联盟,把军队合 并到一起来围攻琥珀之国。我们谁活下来了谁就取得王位,要是我们都活下来了,那么, 我们就决斗。”   我仔细想了想。这好象是我能得到的最好的交易了。   因此我说,“现在我想睡觉了,明天早上再告诉你好不好?”   “好的。”   我们喝完杯中酒然后开始追忆往事。我的肩膀开始有点痛了,但是还好因为威士忌 的作用,还有比利耶斯给的药膏,感觉好多了。过了一会,因为想到的那些过往,我们 不禁都有些唏嘘。   我想这是很奇怪的,作为亲兄弟却从没有像亲兄弟那样相处,因为从最开始我们就 走在不同的路上,众神啊!我们一直谈到月上中天两个人都累了才罢休。最后他拍了拍 我那个没受伤的肩膀,告诉我他感到了他的重任,然后告诉我明天早上将有仆人来给我 送早餐。我点头,我们拥抱,然后他离开了。   我走到窗前,从这里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个大裂谷。   下面的篝火像星星一样闪烁着,有几千堆之多。由此我知道比利耶斯拥有强大的军 队,对这一点我十分嫉妒。但是另一方面,这也是一件好事,如果说有人可能打败埃里 克的话,那最有可能的就是比利耶斯了。他做琥珀之国的国王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我 更希望那是我。   我又看了一段时间,发现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在篝火间移动,我怀疑那是他的士兵。   不管那是什么,都是我没有的。   我回到桌子旁倒了最后一杯酒,在一饮而进之前,我点燃了一支细烛。在烛光中, 我拿出了我偷的那副牌。   我把牌排列起来,找出埃里克那一张放在桌子的中央,然后把其他的放在一边。   过了一会,它动了。我看到埃里克穿着睡衣并听到他说:“那是谁?”他的胳膊受 了伤。   “我,”我说,“柯文。你怎么样?”   他咒骂着,我则笑了。这是一个危险的游戏,也许是我刚才喝的威士忌在起作用。 但是我继续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一切都很好。我还告诉你我认为你说的所谓的帝王 多忧的话是对的,因为那王冠你戴不长了。所以加油啊,哥哥!我再回到琥珀之国的那 一天会成为你的忌日。好好想想我对你说的这些话吧,因为这离实现的那一天也没多远 了。”   “那你来吧,”他说,“你再来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他的眼睛注视着我然后我们的交流结束了。   我对他嗤之以鼻同时把手压在牌上。   那就像挂了电话一样。然后我把埃里克的牌和其他的放在一起。   在睡觉之前,我一直在思考着比利耶斯那些守住下面隘路的军队和埃里克的防卫。   要攻打琥珀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Search


Sha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