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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四伏
叶凡奔到车前,喊道:‘好啊!难怪你老在观察我开车,原来想学开车呀?”
克1 号用乞求的目光望着主人,轻轻地叫了一声。
叶凡笑道:“也罢,你就开一圈试试……”
话音未落,汽车猛然一冲,歪歪斜斜地跑了起来,不久,它越来越平稳,越来
越快,在地堡群中飞驰,谁敢相信驾驶它的是一只猫?
叶凡望着飞驰的汽车,脸上的微笑渐渐褪去,蓦然升上一丝不安、一丝担忧。
“它是不是太聪明了?我会不会画虎不成反类犬?”他担忧地自问:“它会不
会摆脱人类的控制,对人类造成威胁?要不要修正复制方案,添加必要的限制?可
是,它们始终对人类很温驯、很听话,从不违抗人类的指令,有必要吗……”
汽车飞驰而至,在他面前戛然而止。克1 号跳下车,突然钻进主人的胯下,驮
起他飞奔起来。
克1 号的体重超过了80公斤,壮得像牛犊,驮着一个人,快愈健马。
“慢点!慢点!快停下!”叶凡紧紧抱住它的颈脖,惊恐万状。
蓦地,它奔到一棵大树下,“嗖”地蹿上了树杈。叶凡“啊呀”一声,闭上眼
睛魂不附体。它舔着他的手“咪咪”地叫。
他睁眼一看,距地足有六七米,地转天旋,惊叫一声,再次闭上了眼睛。
“咪噢……”耳边传来一声不耐烦的低吼,它要发怒了。
上去容易下去难,它可以轻松地将主人驮上树,但却无法驮下来,它要主人自
己下去。
叶凡听懂了吼声的内容。水能载舟,也能覆舟,他对自己制造的克隆猫始终心
怀畏惧,担心它们某一天会突然野性大发,一口咬穿自己的喉咙。听到吼声,他反
手抱住树杈,战兢兢说:“我……我有恐高症,头晕……”
克1 号窜下树去,仰面望着他“咪咪”地叫,眼睛里有明显的嘲弄揶揄的神色。
克1 号歪着头左右打量主人片刻,返身奔进汽车,叼着一条绳索蹿上树来。
叶凡马上懂了,他接过绳索,拴在树杈上,小心翼翼地滑下树来。
“你这家伙,险些吓死我。”叶凡亲昵地在它头上拍了一掌:“日后不许再开
这种玩笑。”
它舔舔他的手,伸出爪子指了指天空。
“你要开飞机?”叶凡骇然变色。
它“咪”地叫了一声,扑入他的怀中撒娇。
“这不行……”
它陡然跃开,眼中射出令人胆寒的森冷光芒,凶狠地望着主人。
叶凡暗暗心惊,刚刚打消的担忧重新涌上了心头。
“克1 号,你听着,不是不让你开,而是太危险。人类驾驶飞机,要经过数年
的学习和训练,你仅仅看着我飞了几次,便异想天开,这绝对不行。万一出了事,
我不仅会损失一架飞机,还会失去你这位朋友,我不能失去你……”
它眼中的凶芒渐渐消褪,咬住他的衣襟往车旁拖。他明白,它要他教它驾驶飞
机。
该死的猫,太聪明了,说不清为什么,他感到,无论如何也不能教它驾驶飞机。
鼠类没有飞行器,猫也不应该掌握它们不该掌握的东西。
叶凡拍着它的头说:“我明白你的心意,你如此聪明,我十分高兴,但我最近
太忙,老鼠即将大举进犯,我有很多事要做,顾不上教你,以后再说,好不好?”
克1 号松开口,用莫测的目光望着他。
叶凡道:“你放心,我说话算数……”
克1 号突然怒叫一声,闪电般扑入丛林。
叶凡吃了一惊,拎起步枪飞身赶去,赶出数里,克1 号登上一座小丘,望着远
处的密林,低沉地咆哮不已。
叶凡举起望远镜,树林太密,什么也看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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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打起行囊,扛着步枪出了城,高唱着影视剧中的插曲,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她不是赌气,而是要做一位游侠。
她要像影视剧中的女游侠一样,单枪匹马走遍天下,打抱不平惩恶扬善,快意
恩仇笑傲山林,这也是令她十分倾慕的生活方式之一。
做不成女总统、女霸王,做一个笑傲江湖的女游侠也快慰生平。
同时,她看到大本营中的人,心中就会生出一股无名之火,生出杀人的冲动。
她的心肠太软,始终不敢面对面地杀人。也许可以偷袭,可以冷不防背后下手。半
夜醒来,常常会产生这种强烈的冲动,也曾有几次拎着枪出走出门外,打算直闯进
去,一梭子结果了那对狗男女,但这不符合游侠风格。作为一位游侠,必须堂堂正
正地叫阵,堂堂正正地杀人。暗箭伤人,是下三滥行径,干不得。
数日后,没有遇到可以大显身手的事件,甚至没有遇到一个人,没有遇到一只
老鼠。干粮所剩无几,她打算回去,但却找不到路,迷路啦!
地球重新回到了蛮荒时代,影视剧和文学作品,教给她很多东西,唯独没有教
给她如何在蛮荒地带辨别方向。
盲人瞎马乱闯数日,干粮早已告罄,饿得腹背贴心。她有丰富的野外生活经验,
但这一带很难找到可以充饥的草根野果。
她灌了一肚子溪水,走进密林,希望能找到充饥之物。
登上一座小山丘,忽听山下有人类的说话声。侧耳听去,是一种十分陌生的语
言,听不懂。
“喂,谁在山下?”她大声问道。
枝叶晃动,树林中钻出三个人,是柴朗与他的同伴常九、吴云。柴朗的腰间斜
插着一把武士刀,常九与吴云手中,只有一根带尖的木棍。
“你们是什么人?”她端起步枪问道。她在矿区时,曾远远地见过这些人,但
未留意,不记得了。
柴朗却牢牢地记着她,听到喝问,已知她没有认出自己。他盯盯她手中的枪,
走近几步,说道:“逃命的菜人,这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她毫无心机地说:“大哥,有干粮给我一些。”
“你不知道?”柴朗谨慎地环视四周:“你在这里游逛,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
方,怪事!”
“我迷路了。”她仍然毫无城府:“喂!给我一点吃的!”
此时的人类已经不会使用华丽的辞藻和婉转的语言,一切都是直截了当,乞讨
也是如此。饿了几天,她把影视剧中的台词全忘了。
柴朗回头用他们自己的语言说:“这是一个愚蠢的女人。”
吴云接言说:“也是一个愚蠢的种族,不过,徐娘半老,姿色不差。”
常九道:“1108抢走了我们的女人,柴朗兄想不想以牙还牙?”
“先给她一点食物。”柴朗吩咐道。
常九从背囊中取出一块兽肉,递给了叶子。
叶子接过食物,也不道谢,张口便吃。
“你不记得自己是从哪个方向来的?”柴朗问道。
叶子看看四周,说:“我是迎着太阳走来的。”
“你出来几天了?”
“我不知道,不记得了。”
“她的确非常愚蠢,真难以想象,她会是1108的妻子。”常九用自己的语言说。
“这叫物以类聚。”吴云接言道。
柴朗眯着眼睛,注视着将落的太阳,说:“她是从西边走来的,向西找,一定
会找到。”
叶子道:“喂!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们的话?”
吴云没有理她,用自己的语言道:“这个蠢货怎么办?白白放过她?”
常九道:“柴朗兄,这些日子,弟兄们太辛苦了,也该犒劳犒劳了。”
柴朗思忖片刻,说:“她还有用,可以带上她。告诉众弟兄,可以拿她解解饥,
但不许用强。”
吴云道:“她会发现那两只老鼠,回去一说,什么都暴露了。”
柴朗说:“叫它们走!1108的巢穴已经找到了,它们可以回去复命了。”
“是!”吴云转身走了,俄而复至,说:“一只老鼠回去复命了,另一只不肯
走,它要亲眼看到1108的巢穴才能走。”
“混蛋!”柴朗怒容满面:“告诉它,它可以跟着,但不能让这个女人和1108
的人看到,否则,我就杀了它!”
吴云匆匆走了。
常九说:“柴朗君,和这只母狗玩玩也就罢了,为什么要留着她?你不怕被1108
知道?”
“我正是要他知道!”柴朗咬牙说:“当他发现自己的妻子背叛了他,一定会
失去理智,露出许多破绽来。走,找地方过夜!”
寻找叶凡的电话打到实验室,山生报告说,叶子带着柴朗等人来到城下,守城
的弟兄拦不住,已经进城了。
“什么!”叶凡后心一阵发冷:“他们有多少人?”
“一共77人,老祖宗,怎么办?”
“我马上过来!”
叶凡抛下电话机,驱车赶到东门下,只见一大群半裸的人,规规矩矩地坐在马
路旁,看到叶凡的车,全部站起身来垂手侍立。
柴朗迎上前来,行了一个九十度鞠躬礼,毕恭毕敬地说:“尊敬的1108先生,
柴朗无路可走,前来投奔您,请求您收留我们这群无家可归的人。”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叶凡问道。
柴朗说:“那天,先生走后,第二天一早,老鼠发现先生逃走了,整个矿区乱
成了一锅粥。我知道老鼠不会善罢干休,便趁乱带着弟兄们逃进了山林。不久,老
鼠开始大搜捕,我们被迫的东藏西躲,四处乱窜。两天前,无意中遇到夫人,她非
常同情我们的不幸遭遇,便带着我们前来投奔先生,恳请先生看在同是人类,收留
我们。”
叶凡看看四周,没有看到叶子,问道:“矿区还有不少同胞,他们如何了?”
柴朗说:“当时很乱,所有的人都在逃跑,后来的事不得而知。先生,您能接
受我们的请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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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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