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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尸
第一章 古怪的约会
尸体的意思就是人或动物死后的身体。这是词典上的解释。死的意思是生物失
去生命,跟“生、活”相对。这也是词典上的解释。那么雅一点,是“生命的蜡烛
已经燃尽,人生之路到了尽头。”俗一点,是“翘了辫子,见了阎王。”总而言之
就是生命消失了。生命的消失却是个抽象的概念。什么叫消失了?消失后上哪去了?
于是中国有了个阴间,西方有了个天堂。住在这种地方的东西通常被称作鬼魂或是
灵魂,那么生命是否可以同鬼魂或是灵魂划上等号呢?
活人的意思就是还没死的人。这简直是句屁话。那活人同尸体有什么区别?如
果将这个问题去问那些所谓的医学权威,他们一定会告诉你什么尸体不再呼吸了,
没有心跳,没有脉搏,大脑没有思维,血液不再流动,没有种种的生理特征……表
面看来这回答很好,如果您再追问一句为什么?也许这位权威就要额头冒汗了,或
许他还会很优雅地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告诉您一句同样优雅而又笼统的话:
“因为他的生命到了尽头。”好!于是又回到了那个问题:生命是什么?顺着权威
的话换一种方法想一下,权威的话是“尸体不再呼吸了,没有心跳,没有脉搏,大
脑没有思维,血液不再流动,没有种种的生理特征。”那么生命也许是一种动力呢?
这种动力可以使人进行吐纳,心脏有起伏,脉搏有跳动,血液徐徐流动,大脑也有
了思维,于是一切生命迹象开始活动。这也讲得通。这不是我的观点,这观点来自
一位朋友,他甚至将这一个观点付诸实验,这是另外一个有趣的故事。
在文学作品只常可以见到这样的描述:“他吐出了最后一口气……”或是“他
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通常人吐出最后一口气后活人就变成尸体了,那么这
吐出或咽下的最后一口气是不是就是生命呢?生命也许就是一种类似于气体的物质
呢?
再推测,尸体时间长了就会起变化,这种变化被称作为腐烂。那么活人怎么不
会有这种变化呢?尸体同活人一样,器官一个也不缺,细胞一个也不少,身体构造
上一点也不差,可是尸体就是尸体,活人就是活人。为什么呢?因为没了生命。由
此推出的结果是:有生命的活人不会腐烂,没生命的尸体会腐烂。“那么生命又是
什么?防腐剂?
还有一种推测,生命从出生时赋予,死亡时用尽,生命又焉知不是一种能量呢?
这种能量被消耗殆尽在一生的吃喝拉撒睡以及工作学习上,这种推测又有谁能谓之
不可呢?
有一位朋友甚至同我说过,一个人一出生就开始了腐烂的过程。婴儿生长,成
熟,变老,这都是腐烂的过程,最终的结果就是皮肉烂光,只剩一堆白骨。有些人
腐烂速度慢,于是一直活到老,寿终正寝。有些人腐烂速度快,于是一场大病一命
呜呼。这位朋友更认为腐烂过速度是有变化的,他的原话是:“岂不闻有大病痊愈
之事?”
像这样的种种推测要继续下去岂止千百,人本身多么奇妙,生命的谜题千千万
万,当现在的人拼命将手伸向宇宙时却不想想如何将自身弄个明白,这不也正是人
类好高鹜远的本质的表现吗?
以上皆是有感而发,有些不着边际,这个故事同上面一大段没有太大关系,只
同整篇开头的两个字有关――尸体。套句武侠小说中常用的一句话“谁说死人不会
说话……”这次的故事就是一具尸体引出来的。
写到这儿,我搁下笔,吁了一口气,准备将故事引入正题。就在这时,我听到
了绿林的声音:“怎么?你还是熬不住决定把这件事记叙出来了?”说着把一杯茶
放到了我的桌上。原来她在我背后已站了好久了,刚才一心写作,倒没注意。
我忽然发觉绿林说完话后一直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望着我。
贤妻的意思我自然心领神会。我一挥手道:“你何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是!
我是答应过那个人不把整件事说出来,可是,正像你刚才说的,”我朝她晃了晃手
中的笔“我是用笔写出来,这可并不违背我以前说过的话。”
绿林的反应是微笑着用她那纤纤玉指朝我虚点着。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简直不
言而喻之至:好哇!没想到你这个一向自命不凡的丘白也会弄些狡狯。
我一扬眉道:“我弄些狡狯,也算是对那个人的小小惩戒,谁让他们偏偏惹到
我丘白的头上,况且他们也早已搬家了,不知所踪。写故事的人也不会要所有的读
者相信故事,毕竟是信者少数,也不见得会有人追问小红帽故事的真违性。再说了,
就算他们回来找我理论,难道我丘白还会怕了他们不成!”
绿林微笑着叹了口气道:“唉!谁要是碰上你这个魔头,只怕不倒霉也不行了
喽!”
我哈哈一笑道:“那可不一定,小姐您可觉得倒霉否?”
“写你的故事吧!”说罢竟伸手在我脑门上一敲,出门去了。
这一敲当真是受用之至,灵感不禁有如泉涌,还是赶快说故事吧。
那一天,我和绿林都在家中,(真是难得)忽然接到小瑶的电话。小瑶同绿林
的关系非比寻常,简单来说,小瑶是绿林最要好的朋友,二人更是以姐妹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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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前不久,小瑶来电话,说是结识了一个极棒的男友,要介绍给我和绿林认
识,可是绿林刚好去了安道尔,我也懒得到处跑,所以没去。
前前不久,小瑶又来电话,说是要与男友订婚了,邀我们参加,可是我去了加
德满都,绿林也忙得实在走不开,所以也没去。
前不久,小瑶再次来电话,说是要与未婚夫正式结婚,又来邀请我们,可是我
和绿林都远在赞比亚,更是不能参加。
说这么多,只是想说明这次小瑶来电邀我们去参加她丈夫的一个学术性聚会,
尽管我有一千个不愿意,我们还是非去不可的。
黄昏时分,小瑶亲自架车来接我们。才一见面,小瑶竟似知道我脑中的想法,
直奔我的面前道:“姐夫,我知道你最讨厌这种性质的聚会了。”
我皱了皱眉道:“那你还……”
“我也没法子啊!”她调皮地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是他说无论如何得把你
请去。”
小瑶口中的“他”自然就是她的那位丈夫。听她的语气,那个“他”仿佛是我
认识的。所以我直接把疑问说了出来,小瑶只是笑嘻嘻的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一路上,小瑶兴奋地介绍她的丈夫,我才知道他的丈夫是一个极其优秀的人类
考古学家,是个和古代尸体打交道的人。说道这里,小瑶苦着脸道:“他爱尸体甚
过爱我。”她虽然苦笑着,但语气中却洋溢着欢欣。我揶揄道:“那很好啊,你们
真是志趣相投啊!”小瑶是个极其竟业的法医,足可名列全世界最优秀的法医之一,
她对工作的热爱到了近于疯狂的地步。
小瑶还向我们介绍,他是全球最顶尖的尸体学家,曾是某国国家科学院首席院
士。对我来说尸体学家这个名词就陌生得很,我在脑中搜索着我所认识的这方面的
专家,却没什么头绪。倒是绿林一路上同小瑶有说有笑,却把我冷落在一边。
车子在郊外的一座教堂前拣了个车位停了下来。之所以要拣车位,那是因为此
时教堂前的空地上已经大大小小停满了各种车辆,看来来参加这次聚会的人还不在
少数。
这是一幢哥特式的大教堂。高高的尖顶直刺漆黑的穹幕,阴森森的,让人想起
德酷拉的城堡,不知道同尸体打交道的人是不是脑子同人已经不一样了,改天一定
要好好研究研究。正想着,我们已经被小瑶引入了“吸血古堡”。
这个大厅还算不错,柔和的灯光营造出典雅的氛围。整个大厅里几乎看不见一
件家具,除了满地的天鹅绒坐垫,就是零零星星的酒柜。
似乎聚会已经开始了,厅的中央围着一群人,有人站在人群里高谈着什么古尸
与年代考证。声音浑厚而洪亮。人群时不时附和着,还暴出些掌声。可惜我实在毫
无兴趣,小瑶示意我随便,便带着绿林向人群挤去。我乐得自在,我在酒柜里找觅
到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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