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 Seafighter 一、一本笔记 天气很不错，在南太平洋的一个小岛上，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们尽情地享受着 阳光砂土和海浪。 秦离漫步在海边的林荫道上，悠闲地度着步子，蓝天白云，沙滩海浪，透过谈 谈的太阳眼镜进入他的视野。给周围喧闹的景致摸上了一丝神秘和诡异。 秦离喜欢这个地方，景色相当不错，人们也十分热情，短短的几天休假已使他 忘掉了一切研究院里烦闷的工作。想到这，他不由得有些感激院长，让他到这个迷 人的世外桃源来调剂生活，放松一下绷紧的神经。 “咳！快来看哪，精神病患者才是真正的艺术家，他们的作品才是最有深度的 巨作，快来买呀，数量不多了……”一阵阵吆喝声把秦离又拖进了现实。他扶了扶 太阳镜，走到路边的一个小摊前。 “这些都是精神病患者的作品？”秦离指者摊子上摆放的各种奇形怪状的雕塑 和涂抹得乌七八糟的画问道。 “不错，很有艺术性的，真正的艺术家必须是精神病患者，你看，这些艺术品， 寓意多么深刻，常人很难领会，看样子您是个搞艺术的，怎么样，有兴趣挑两件吗？” “啊，我是搞物理的，只不过对艺术有些兴趣罢了。” “哦，搞物理的。”摊主好象有点失望，突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摊子 下面抽出一本十分破旧的笔记本，递过来说：“这是一个自称伟大的物理学家的疯 子写的东西，或许您会有些兴趣。” 秦离接过来，翻了一翻，里面的笔迹十分潦草，不大容易辨认，而且夹杂着不 少物理公式。秦离觉得这本疯子写的东西或许真会有什么用，姑且买下来吧。 “多少钱？” “三百吧。” “什么？”秦离的太阳镜差点从鼻子上跌下来。“我一个月薪水加实验室补贴 总共才四百三十块，一本疯子的笔记你竟要卖三百？” “这个，”摊主搓了搓手，作无可奈何状说：“如果您诚心想要的话，我吃点 亏，一百五十吧，不能再少了。我做的是小本生意。” “算了，算了，便宜你了，一百五就一百五。”秦离掏出钱包，捡了一百五十 元递给摊主。 “我赚您多少，真的。”摊主接过钱说：“您可以自己去看看嘛，那边就是以 前岛上最恐怖的疯人院，在这个小岛开发成旅游区之前，那里关者几百个疯子，那 些疯子都是有些来头的。现在疯人院正准备开发成博物馆，把从前一些疯子的遗物 处理掉，我就收进了不少。这本笔记我花了一百块才买到手的，不过赚了您五十而 已。” mpanel(1); “五十您还嫌少了？”秦离道：“看在我这五十的份上，讲讲这个疯人院有什 么奇闻佚事？” “这个可多了，三天三夜也讲不完，不如这样，我这里有一本自编的疯人院故 事集，才卖八十八元，你看如何？” 秦离看着摊主递过来的一本花花绿绿的小册子，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身后传来摊主的喊声：“您要的话，我可以便宜一点。” 二、惊叹 “疯子写的东西真的不好懂！”秦离自言自语道。虽然书桌上明亮而柔和的灯 光把笔记本的字迹照的一清二楚，经过努力他也能辨认出一个个单词，但似乎疯子 根本不遵守语法，不遵守思维连贯性，写出的句子极为莫名其妙。 “看来，只有我也成了疯子才能看懂。”秦离又苦笑道。 “XX75年6月7日有感，伟大的物理学家呀！空前绝后！释迦牟尼，安拉和耶和 华，受苦无所畏呀，只求光明。封闭封闭，我要找到封闭。”秦离念罢，第一页的 第一段，就如坠入云雾之中，前面好象在说自己很伟大，但无人赏识，故而痛苦， 但什么是所谓的“封闭”呢？秦离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又往下看去。 “宇宙封闭，无边界而有体积，这是一个世纪前就已提出了的观点，至今仍然 被物理界认为是正确的，这个疯子所说似乎还没有离经叛道。不过，‘老家伙’又 是指谁呢？或许是他的一个对头，”秦离想。 “老家伙！来看我的推导！”笔记本上这段话的后面是连续十几页的物理公式 和推导过程，写得十分潦草，秦离用尽了气力，花了半个小时才大概明白这个疯子 在论证宇宙的体积，这些公式和推导如同疯子的语句一样，是跳脱自如的，气力很 费劲地顺着推导跳来跳去，好几次他都想放弃了，但好奇心还是促使他继续研读， 他想搞清楚这疯子到底想干些什么。 不知不觉间，一个晚上就过去了。黎明的阳光又洒在这美丽的小岛上。秦离伸 了个懒腰，眨了眨通红的眼睛，一个晚上没有白熬，秦离已经把十几页的推导读完 了，他惊叹这疯子果然是个思想十分敏锐的物理学家，他的推导有时候看似错误， 好象无根之草。但实际上，他不过跳过了几步常人认为必要，而他认为烦琐的步骤。 难得真正的物理学家也必须是疯子吗？ 秦离在物理界是个后起之秀，刚得到博士学位没几年，已经小有名气，曾经被 物理界泰斗李钧教授称为少有的具有天赋的年青人，有者敏锐的洞察力和快捷的思 维。可是，他在看疯子的推导时竭尽了全力，仍然很难跟上疯子的推导步骤，他心 中不禁油然升起一阵敬意。这不是个普通的疯子，而是一个不得志的物理学奇才！ 秦离心里十分激动，但是他实在也阻止不了上下眼皮直打架，他没有熬夜的习惯， 因为他从不需要熬夜。一阵阵倦意袭来，秦离终于趴在桌上睡着了。 三、疑惑 当秦离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盖着一条毛巾毯。 “咦？”秦离摁了一下铃，服务员小姐走了进来。 “我好象没睡在床上吧，怎么回事？”秦离问道。 “哦，是我吧您从椅子上移到床上的，您睡得很死，叫不醒您。” 秦离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觉得很不好意思。服务员小姐见状掩嘴笑了起来。 “嗯…嗯…”秦离清了清嗓子，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晚上六点了，您睡了整整一天。” “哦，睡了这么久，怪不得肚子这么饿。帮我拿些吃的来好吗？” “好的。”小姐转身欲离去。秦离又叫住了她：“给我拿一大罐咖啡来，越浓 越好。” “您又要熬夜了？”小姐的眼睛又大又圆。对这个来岛上不去玩而熬夜看书的 年轻人奇怪不已。 “不错，又要熬夜了。”秦离生硬地答道。 吃罢东西，秦离捧着咖啡又坐到了书桌前，开始研读疯子的笔记。 通过昨天的锻炼，秦离对疯子跳跃的思维已经适应了许多，读起来也能更快地 领会其含义了，随着笔记的一页一页地翻过，秦离大略地知道了一些这个疯子的情 况，令他十分惊奇的是，这个疯子竟是物理界泰斗----李钧教授的学生！ 疯子名叫南克，活到今天大概有五，六十岁了，从小就被人们认为是个天才儿 童，顺利而迅速地在十八岁那年就从世界联大物理系毕业，投到李钧教授门下继续 深造，被誉为物理界希望之星。可后来不知为什么，大概是学术问题上的不同看法， 导致了他与导师李钧教授的关系迅速恶化，最终达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南克因此失 去了获得博士学位的机会，他的论文答辩在导师的操纵下失败了。 怎么会这样呢？李钧在秦离心目中一直是一位慈祥的长者，一位物理界如天神 般的老前辈，他的品行从来都是倍受人们称道的呀。 或许是南克太过分了吧，而且这些只是南克主观的想法，事实不一定就是这样 的。 那么，到底为什么他们的关系会如此恶化？ 当秦离撑着往下看时，他觉得他找到了答案。原因在于南克提出了一个十分奇 妙而有些荒诞不经的构想，并坚定地认为自己是对的，而李钧教授则不同意。 南克的理论是这样的，他认为不光宇宙这个空间是封闭的，实际上还存在着许 许多多的与宇宙平行的其它封闭空间，这些空间大小不一。当然，这是无法验证的。 人们怎么可能脱离自己所在这个封闭的空间进入另一个封闭空间去观察呢？ 在他的立论中，南克又用了许许多多的物理推导，秦离不得不仔细地研读了所 有步骤。当东方又泛起了鱼肚白时，秦离钾着咖啡点了点头，是的，他不能找出其 中的错误，可以说，南克的推导是十分严密而无破绽的，近乎完美。然而，这结论 又不能够由我们去验证，有点异想天开，试想，一个无法知其正确与否的物理理论 又有什么作用呢？ 难怪李钧教授不同意他的看法。 虽然秦离不断地喝着咖啡，想使头脑清醒些，可是倦意仍不住地袭来。他又要 撑不住不停打架的眼皮了。正在这时，一行字印入他的眼帘，刹那间赶跑了所有的 睡意：“我终于制成了证明我的理论正确的仪器！” 秦离迫不及待地看下去。 “老家伙带人来抓我，呵呵，肯定还想把我的仪器弄坏，没那么简单，我把它 藏起来，藏起来，老家伙肯定找不到！找不到！呵呵，我真高兴。” “我只告诉你，要保密哟！老宅书桌后的开关控制秘密实验室的门。哈哈，老 家伙找不到的，你也别去哟！那里有鬼的！我死后会去守着我宝贝的仪器，有鬼的， 有鬼的！” 秦离不禁打了个寒战，他只觉得这些文字似乎隐隐地冒出诡异与神秘，给人一 种寒丝丝的感觉。他忙连喝了几口热咖啡，把寒气压了下去。 秦离定了定神，理了理思路，他确定如果不是南克已经疯得太厉害，臆想自己 造出了仪器的话，那么很可能所谓的老宅里真有他制造的仪器。 “我要去找，找他的仪器。”秦离对自己说道。 四、了解度假回来后 秦离先去了一趟科学院，那里有他的一个同学，据说这个同学的导师以前也是 李钧教授的学生。通过同学的引见，他见到了那为南克的师弟。 “黄教授，听说您以前有个师兄叫南克的？” “是的，你知道他？”黄教授光得发亮的额头上拧出了几道皱纹：“这是三十 多年前的事了，我还以为不会再有人提起他了。” “您能谈谈他的情况吗？” “嗯……”黄教授想了一会儿，开口道：“好的，他是一个很高。但是，可惜 呀，他犯了聪明人经常犯的毛病----太自以为是了。” “或许您能讲得详细一些？”秦离问道。 “他对导师的指导经常不以为然，所以和导师关系一直不太好。后来有一件事 更是使他们的关系僵化到了极点。”黄教授停了一下，又继续道：“他想出一个观 点，说宇宙中存在许多小的封闭空间，与我们的宇宙封闭空间是平行的。稍有物理 学常识的人都清楚，这是根本无法验证的。我们都很奇怪他怎么会冒出如此怪诞的 想法。在物理学发展史上，总是在人们发现了用现存理论无法解释的现象，才导致 新理论的诞生。例如，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就是在牛顿的传统理论无法解释光速不 变性的情况下才产生的。而我们没有发现不能用现存理论解释的现象，所以根本不 必要发展新理论。要知道，一旦他的理论成立，物理界可真的要来个天翻地覆了。” “哦，那后来呢？” “李钧教授劝说他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空想，告诉他这样做即使能够成功，成 功的概率也是极低的，低到简直就不可能的地步。可是，南克没有听从劝告，还是 把论文寄出去发表了，这举动让李钧教授十分恼火，立即发表文章批驳他。你应该 知道，李钧教授的文章是很有份量的，南克的名声在物理界一下就坏掉了。正因为 如此，他后来的论文答辩没有通过，失去了获得学位的机会。他一直把这不幸归结 到李钧教授的身上，其实只能怪他自己。” “后来南克去哪儿了呢？”秦离问道。 “他回家了，在他的家乡有一幢祖上留下来的老宅，他在那儿搞研究，说一定 要拿出证据给我们看。当然，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疯了，在街上狂喊，说自 己成功了。唉，可怜哪，后来被送进了疯人院，不久就死了。” “哦，是这样的。那您知道他的老宅在哪儿吗？” “知道，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抄个地址给你。” 五、有鬼？ 秦离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沐着温和的轻风送来的阵阵青草，野花和泥土的芳香， 倍感神清气爽。乡下真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宁静和优雅，秦离决定以后定要常来。 路上迎面走来一位老妇人，秦离忙向她打听道：“请问，您知道这个地址吗？” 他指着纸上的地址问。 “啊，让我看看。”老妇人看了看地址，脸上突然变了颜色，沉默不语。 “您知道吗？”秦离又问了一遍。 “知道的，就在那儿。”老妇用手一指，秦离便看见远远的山坡上有一幢孤零 零的破旧老楼房。 “以前是一位物理学家的房产吧？” “你是说南克吧？是的，他很可怜，都说他是被导师逼疯的。后来进了疯人院， 死得很惨呢！” “哦。” “你别不相信，是真的，我看你还是不要去那儿了。” “为什么？”秦离不解地问道。 “那里有鬼的。” “鬼？”秦离笑了起来。 “真的！我就遇见过，以后再也不敢到那去了。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的。”老 妇人恳切地说。 秦离心中“格登”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了南克在笔记本里所写的那段话，莫非 … “南克是冤死的，冤魂不散。”老妇道。 秦离又打了个寒战，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一天晚上，我经过那里，结果进了个死圈圈，我无论怎么跑，也跑不出去， 终在那屋子前面转啊转，转了整整一个晚上！把我吓得半死！这叫‘鬼打墙’。” 老妇人不停地抚着胸口道：“太可怕了，不和你多说，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说 罢转身走了。 秦离听后，恍然大悟，这下他更坚信，南克确实已经造出了他所说的仪器，就 在那老宅中，还常会在适当的时候自己启动和关闭。 秦离不禁为刚才的胆怯感到好笑，学了这么多年的自然科学，竟然还会怕鬼？ 秦离摇了摇头，向远处山坡上的老宅走去。 六、仪器秦离走进了南克的老宅。 这幢几十年没人住的老宅确实已经破败不堪了。屋里到处是厚厚的灰尘，墙角 则布满了蛛网。 秦离想到笔记本上所写的，应该找到书房里的书桌。 经过一番查找，秦离发现书房竟在地下室！地下室很暗，秦离戴着矿工帽，打 开帽上的灯才把地下室看清楚。 书房里有一张书桌，几把椅子。书桌上堆着些书，掸去灰尘，秦离发现这些都 是物理学方面的书。 “照南克自己说的，书桌后面应该有个控制实验室门的按钮。”秦离对自己说 道。 秦离费力地把书桌挪开，果然，书桌后面的墙上有个不显眼的黑色小按钮。他 按了下去。面前的墙开始晃动，一阵阵尘土泛了起来，起来忙掩住了口鼻。墙嘎吱 嘎吱地露出了一个门大小的空洞，一间实验室出现在眼前！ 虽然秦离早有思想准备，还是被这景象吓了一跳。他定了定神，慢慢地走了进 去。实验室周围是些乱七八糟的仪器，正中央有一台十分奇怪的仪器。底部是一个 方的铁盒，铁盒上有一些按钮，顶部则是一个类似卫星天线的圆盘。 秦离心想，如果猜得不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南克所说的仪器了。仪器旁边有一 叠纸张，秦离拿起一看，是仪器的操纵说明，不禁喜出望外，读了起来。 读完说明，秦离对这仪器的功能，操作了解得一清二楚。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仪器，让圆盘投射出的光笼罩自己的全身，再按下红色按钮。 仪器便轻轻地颤动起来，并发出嗡嗡的声音。 刹那间，眼前的景物完全变了！起来看到了自己的背！这太神奇了，起来的面 前还站着一个秦离！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向前抛出，当他看到硬币咂到前面 那人的背时，他感到自己后背被什么东西咂了一下。 “天哪！太奇妙了！”秦离不禁喊道。 又是一刹那间，眼前的人消失了，他又辉到了实验室里。此时的秦离对南克充 满了敬佩之情，一个敢于和权威抗衡的人终于以事实证明了他的正确。不过，秦离 觉察到其实这个仪器产生的并非一个完全的封闭空间，看来它对光线及物体的运动 确实是封闭的，但对于引力波没有封闭，刚才他仍然好好地站在地板上而没有飘起 来。 秦离又把说明翻了翻，他发现说明的背后有几段话，显然是南克写的。 “封闭是一种很普遍的自然现象，当人类没有掌握太空技术时，地球对他们来 说是一个封闭的世界，人一直向前走，最后仍然回到出发点。但当有了太空技术时， 就能够冲破束缚，飞出封闭世界。所以，封闭是相对的。我制成的仪器在很多情况 下也是封闭的，对于引力波并不封闭，或许这是一个冲破我设计的封闭空间的突破 口。” 原来南克早就明白了这种封闭空间的局限性，秦离感叹道：“真是个杰出的物 理学天才！我一定得把他的成果传播出去。” 正当秦离踏上台阶，准备离去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去路。 秦离抬头一看，大吃一惊，“李钧教授！” “不错，是我。” “您怎么到这儿来了？”秦离很是意外。 “来看你怎么帮我找到这台仪器的。” “您是指那台吗？这可是一个了不起的发明。” “是的，我要把它毁掉。” “为什么？”秦离喊道：“您已经知道是自己错了。” “我当然知道，三十年前我就知道了。” “……” “我别无选择，当初是我首先批驳南克的，可是他很幸运地对了，我能怎么办？ 承认我错了？不，那样我一辈子辛苦就全白费了，有什么比输给自己的学生更丢脸 的？我会名誉扫地的。我会被人所不齿…” “所以你就把他送进疯人院？！到那儿不疯也会变疯了！” “哼！他还能去疯人院，你连这机会都不会有！”李钧教授掏出了一支能量枪， 对着秦离的脑门。教授虽已90多岁，但由于功绩卓著，屡次移植年轻人的器官，身 体健康，动作也十分敏捷。 秦离望着乌黑的枪口，不断往后退却：“是谁告诉你我要到这儿来的？” 教授一步步逼进：“当然是黄教授，我的学生。” “卑鄙！”秦离不禁骂道。 “有什么遗言快说吧，我等不了太久。” “你知道吗？你走进了一个盲目维护自己虚荣的封闭空间！” “不错，三十年前走错第一步开始，我已经不可能再回头，我走不出去了！” 秦离退到了封闭空间生成仪上，不能再退了。 李钧教授笑了笑，扣动了扳机，他没有注意到秦离已经按下了按钮，在能量束 脱离枪口的一瞬间，李钧教授处在一个封闭空间中。 当秦离关闭仪器后，面前出现了李钧倒在地上的尸体，，背上的伤口正缓缓地 冒着青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