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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断的竖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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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断的竖琴 梅莉莎・李・肖 笛声响起时,像袅袅浮起的薄雾,朦朦胧胧地承载着夜半的誓约;小提琴的声音像玻璃 般清脆悦耳、光芒四射;那么竖琴呢,――竖琴唱着瀑布的歌,每一个音符都是―滴飘落的 水珠。 我过去演奏竖琴时,常用布遮住眼睛。这样我就不会因为看别的东西而转移手上的注意 力。 但人们围过来只为看热闹,而不是为了听音乐。所以演奏前,我先让头前倾,我那夹着 几缕棕发的一头银丝披散下来,恰好遮住我偷偷闭上的眼睛。我过去常以为音乐爱我胜于爱 其他人,直到那一天我去本丁福演出……“竖琴师来了!”传来一阵兴奋的喊声。此时,我 已满脚是泥,一路跋涉到了本丁福镇。说它是“镇”那是恭维,它惟―的一条街道,常年是 泥; 到了寒冷的冬天,又全是冰。但它覆盖着冰的时候,至少表面是光滑的。 我牵着我那条叫做“忠诚”的驴,走进小镇的“广潮(那里惟一的装饰物是一口大井)。 当驴车突然失去平衡,铃铛一阵乱响时,我不由得皱起眉头,只祈祷我的乐器能平安无恙。 驴车刚一趔趄,我那条叫做“柳树”的狗,就跳了起来,扑向我,闹着玩地把头竖了起来。 强忍着疲倦,我捱进小镇的广常“柳树”在我前面跳来跳去,假若我不慢下来,就会踩 到她。但我又不敢停下来,如果我停下来,就会疲惫不堪地倒进泥地里。等我们在井边安顿 下来,我才上了午,坐在我那名叫“王子”的猫旁边。我刚一盘上腿,“王子”就要躺在上 面。 它的身体就象天鹅绒面绒毛枕头,又暖和又舒服。他蜷缩在我怀里,所以我不得不把他 挪开,以便腾出手来.渐渐地几乎听不到他呜呜的叫声了,但我的皮肤和脉搏能感到他微微 的颤动,像音乐一样。 “柳树”平时并不闹人,偶尔叫一两声,只为了引起我们的注意,好像她需要我们在意 她―人们开始围拢过来。我从车上看到,从田里回来人们陆陆续续地走进来。那些人抗着犁 和锄头,脸上带着泥。春天脚步匆匆;尽管夜里仍有丝丝寒意,白日里已是一片和暖青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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