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惊天之变 杜若欢畅等人一直留在碎香城外，以便探听蒙秋的消息，杜若总算见到了楚碧， 只是楚碧看来没有丝毫原谅杜若的意思。杜若想起儿时的情景，楚碧也经常施一些 小性子，不过这次看来比较严重了。第二天消息传来，蒙千山要处斩自己的亲生女 儿，全城皆惊，杜若赶忙找欢畅商议。 欢畅听完之后，愤然而起，取出短枪，一言不发，向杜若刺出去。杜若吃了一 惊，赶忙闪避，怒道：“你这是干什么？”欢畅笑道：“人人都说杜若是个英雄， 可是在我瞧来，你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而已。”说着的时候，手中长枪不停， 向杜若闪电般刺出了百十来枪，枪枪刺向杜若的要害。杜若知道欢畅误会自己了， 只是不停地闪避，口中说道：“有话好说吗！”欢畅的枪影变幻莫测，杜若又没有 宝剑在手，一不小心上衣已被划破。杜若大急，说道：“你冷静点，好吗？”欢畅 还是不答话，短枪舞得更急，冷冷道：“杜若取出你的剑吧！”杜若摇摇头道： “我不会对朋友出剑的。” 窗外一人飞身而入道：“如果你想打的话，我来陪你。”话声随人而到，刀光 闪闪，接住欢畅的短枪，刀光枪影相互交击，两人都没有占到半分偏宜。来人正是 龙胆，接着一声呼啸，百余人拥进房内，妤慧也来到杜若的身边。楚碧听闻打斗声 也走了过来，她还是没有原谅杜若，杜若本想给她驱除体内的毒质，帮她恢复功力 的，可是却被楚碧断然回绝了，楚碧似乎铁了心，不再原谅杜若。 这时楚碧见到妤慧又来到了杜若的身边，心中嫉意难消，取出一条短小的匕首， 来到杜若的身边，悄无声息地向刺过去。杜若发觉楚碧的行动有点鬼鬼祟祟，心中 早已提防，在别人还没有注意的时候，已然将楚碧的匕首夺在手中，所有人都在看 着龙胆与欢畅的这一场大战，反而忽略了杜若这边的情况。 杜若不想让别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拉着楚碧走出房内。“你太胡闹了。” 楚碧伤心地哭了起来，原来自己的杜哥哥再也不在乎自己了，楚碧眼中挂着泪水， 幽幽地看着杜若，那里面是忧伤、还是什么，杜若都无从得知。楚碧的泪水让他完 全忘记了楚碧的过错，自己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拂逆楚碧的心意，可是……楚碧说道 ：“如果你不喜欢我，就让我走吧！”杜若一下子软了下来，心中不由自主地为她 开脱，楚碧毕竟还小，也就原谅她道：“你跟我来吧！不过你要答应不再伤害妤慧。” 楚碧听完这句话，没有回答。 妤慧将一切都看在眼内，不过，她识趣地什么都没有说，也许上天注定，杜若 并不属于她一个人。妤慧想到这儿，匆匆回到房内，看龙胆与欢畅之间的决斗，龙 胆欢畅相斗并不是很久，但是他们额头上都已渗出了汗珠，看来这一场拼斗着实耗 费了两人不少的心神，杜若楚碧也回到房中，看这场龙争虎斗，只见枪影漫空，刀 气扑面，杜若不希望两人中有任何一个受伤，欢畅跃入空中，双枪突起，如同双龙 出海，刺向龙胆，龙胆也毫不含忽，将所剩的功力集中在这一刀中，劈出无比霸道 狠辣的一招。杜若暗呼不妙，在两人未接之前，觑准时机，抽出流霞，如飞星掷月， 拦在两人间，阻住两人间的必杀一招。 流霞剑闪了几闪，龙胆的刀欢畅的短枪全都脱手而出。杜若捡起双枪送到欢畅 手中道：“很是抱歉，欢畅兄不知对我有什么误会呢？”欢畅冷笑道：“你为了自 己喜欢的女人，居然使蒙秋姑娘身陷险地，你还有何话说？”杜若肃然道：“我当 时也未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过，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一定会救出蒙秋姑娘， 即使粉身碎骨在所不惜。”欢畅脸色好了一点，说道：“你如果真有什么妙计的话， 我听你的安排又有何妨。”杜若点点头。 龙胆向杜若笑道：“这人是条好汉，我很欣赏他。”然后拍拍杜若的肩膀道： “兄弟就看你的了。”杜若苦笑一声，心想自己现在心中一片烦乱，哪会想出什么 妙计呢？他也太过高看自己了。 mpanel(1); 一只小白兔，带着血迹一头栽在妤慧的面前，妤慧赶忙揪住它的耳朵，看着它 眼中透出的恐惧之色，撕下一截衣巾，擦干净它身上的血迹，帮小兔子包扎妥当， 放在自己的面前。小白兔依依不舍在妤慧的面前跳来跳去，妤慧嘴角含笑，看着小 白兔，爱怜地抚摸着它。一条倩丽的身影立在妤慧面前，妤慧见到她感到了一股莫 名的寒意，不由自主地将小白兔抱在怀中，问道：“你要干什么？”楚碧眼中的寒 意更浓，“那只兔子给我。”妤慧将小白兔抱得更紧，恍然大悟道：“是你将它打 伤的了，它又没惹你，你干吗要伤害它呢？”“你管不着，将它交给我。”“不给。” 陶妤慧抱着小兔子，转身就跑，然后将兔子放入草中，叫道：“快跑！”小兔子对 陶妤慧还是恋恋不舍，就在这时，一把细细的暗器漫天撒出，将兔子钉在地上，她 的功力虽还没有恢复，不过用熟悉的暗器手法对付一只兔子，还是缀缀有余，陶妤 慧回过头去，眼中含泪，指着苏楚碧道：“你……”苏楚碧心中一阵快意，向陶妤 慧冷冷看了一眼，回到自己的房间。 灰暗的天空似乎不是一个好的兆头，杜若心想还是先将楚碧的功力恢复好了， 那样自己也可以多得一份助力。当天晚上，杜若请妤慧在旁协助，妤慧似乎有什么 心事，脸色不悦，这些杜若都没有在意。两人来到楚碧的房中，杜若心知楚碧从妖 婆那里学到的东西必然不少，他希望楚碧在必要时助他一臂之力。 龙胆夜中奉杜若之命来回巡视，以防蒙千山的人来范。一条娇小的身影飘过龙 胆的身边，龙胆大喝一声“谁”追了出去。龙胆很自负，自觉以自己的武功，即使 打不过也可以全身而退。龙胆紧蹑在黑影的后面，一直追入一片疏林中，黑衣人摘 下她的头罩，龙胆定睛一看，原来是梅萼，蒙千山心狠手辣的女徒儿，龙胆大惊以 为自己中了埋伏，抽刀待战。梅萼眼中射出迷茫的光芒道：“今天我不是来与你打 斗的，我只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们。”龙胆心中暗自警惕，但还是道：“请说吧！” 梅萼说道：“明天你们千万不能去劫法场，那是为你们布设的一个陷阱。”龙胆不 解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梅萼露出困顿的神色道：“我对这些仇杀已 经深感厌倦了。我不想再为师傅去杀那些善良的人了。” “哈哈哈……你可真是我的好徒儿啊，真的将杜若的头号手下引过来了。”龙 胆一听这句话，对梅萼的话顿时怀疑起来。梅萼慌张道：“请你相信我。”龙胆感 到了梅萼心底的无助，直觉告诉他梅萼值得信任。龙胆疾冲向前，拉住梅萼的手道 ：“我们赶快走。”梅萼感觉到龙胆掌心传来的体温，精神一震，随着龙胆向前冲 去。向决、贾保威、袁彪、狄凯四人组成一个小四象阵拦住龙胆的去路，龙胆长刀 挥舞，却无法打开缺口。只听向决阴笑道：“我早就知道女人是最不可信任的了， 梅萼，告诉你，在桃源中我就感到你有问题了。” 龙胆也不搭话，手中的长刀拼命护住全身，向蒙千山的方向冲去，最强的地方 也可能是最弱的地方。梅萼也不甘示弱，长剑护住龙胆的后方，龙胆本来应该突破 重围，去通告杜若明天的法场之事有诈，不过如今之计还是先保住性命要紧，全力 突围再说，否则必然得不偿失。龙胆突然改变方向果然大出蒙千山预料之外，不过 丝毫都不在意，因为他还有杀手。 龙胆拉着梅萼刚刚破出疏林，龙胆本以为此时至少他们应该是安全的，蓦见一 队黑衣武士出现在龙胆的面前，人人神情剽悍，显非易与之辈，无论谁遇到这样一 伙人也会心惊的。龙胆拉着梅萼往回杀去，他实在不想与那些黑衣人硬碰硬，因为 他也察觉到黑衣人的可怕了。龙胆梅萼切入兵阵中，长刀翻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杀了多少人，那些人只不过是些寻常的兵士，怎有能力招架龙胆的强猛刀势。龙胆 且战且退，见梅萼已显不支，梅萼最擅长的并不是硬拼，而是令人防不胜防的暗器， 在危急时候，她射出一团乌光，伤人无数。两人一直被逼到一条大河边，龙胆大喝 一声，将一名刚刚追上来的敌人劈作两半。 蒙千山带人围了过来，龙胆梅萼二人全身都是鲜血，不紧有敌人的，更有他们 自己的。蒙千山来到他们身前笑道：“龙胆，你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归 降我的话，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而且你想要什么，以我的权势而言，还有什么 做不到的吗？”龙胆听完他的话，豪气顿生，“杜若是我的知己，我只为知己而战。 这个世上只有战死的龙胆，没有投降的龙胆。”龙胆愧疚地看了梅萼一眼，梅萼也 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两人在死亡的瞬间，居然互相明白了对方的心意，患难之间 生死与共。背后是滚滚的河水，龙胆与梅萼毅然跳入河中，两人在河中一闪即没， 蒙千山几乎可以肯定，他们死了。 杜若醒来不见了龙胆，心知有变，他实在不想猜测这之间最可能的结局，龙胆 被蒙千山的人诱杀了。杜若心中在祈祷，希望龙胆没事。敲门声响起，杜若赶紧开 门，见是白泉，白泉两眼通红，进门便道：“几里外的疏林处曾经发生过激战，我 想那一定是蒙千山的人围攻所致。而且，我在地上拣到一些歹毒的暗器，你看。” 说着将暗器递到杜若的手中，杜若小心翼翼地接过暗器，心头一震道：“这是蒙千 山的女徒梅萼的暗器。看来，龙胆一定是被引进敌人布设的陷阱里去了。”白泉担 心道：“龙胆会否有事呢？”杜若也是愁容满面，说道：“只能祈求他平安无事了， 现在也只好如此了。你与彤霞带五十名兄弟四处打探龙胆的下落，救人的事由我去 办好了。”白泉点点头，往寻彤霞，领命而去。 杜若在白泉走后，往找妤慧，他知妤慧曾在义父风生月处学过机谋，也许可以 有什么妙计扭转劣势。“慧妹、慧妹……”杜若遍寻妤慧不着，暗叹一声，往寻楚 碧也不见人影。杜若在大清早上，一下子不见了两个红颜知己，心底大乱，难道说 她们两个也被蒙千山的人抓走了吗？仔细推想又觉得这实在不可能，以蒙千山的本 领还未达到来无影去无踪境界。 杜若抬头看时，见妤慧楚碧联袂而返，心中又喜，急忙迎上前去，问道：“你 们到哪里去了？我有要事与你们商量，现在先回屋里去吧！”杜若心中焦燥，急不 可待地回到屋内。妤慧向杜若微笑道：“夫君，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龙胆昨 晚失踪，据推测是蒙千山的人下的手。”“我们是否仍按计划进行呢？”“当然， 不过事情稍有变化，我已让白泉彤霞二人带五十人四处找寻龙胆的下落了。”妤慧 沉思道：“这真是一个难点，如果是个陷阱的话，我们也必须去，万一不是陷阱， 我们会后悔一辈子的。”杜若赞同地点点头，让人招欢畅进来，让其余人在午时之 前到达法场，所有人都由妤慧分派调动。 法场上黑压压的一片人，人们都在议论纷纷，“蒙都督真要杀自己的女儿吗？ 那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蒙大人执法如山，不愧是名将风范。”“连亲情也不 顾的人，会是什么好人？”“住嘴，不要乱说话，小心惹来杀身之祸。”“……” 杜若楚碧在人群之中，听到人们的议论，心中叹息不已。苏楚碧虽然任性了， 却也知道蒙秋是自己的恩人，抱定决心不捣乱，不过，救出人来之后，那就难说了。 杜若对蒙秋有一份异样的情感，他早已下定决心，不计生死也要将蒙秋救出来。欢 畅对蒙秋的爱慕与日俱增，他自小流浪，心中很盼望一个与之共患难的伴侣。 午时将近，杜若心中略有所感，铜镜更是发出尖锐的警号，杜若也知道这件事 的危险，不过，在没有确定蒙秋是否安全之前，他决对不会离开的。杜若偶有所感 向旁边看去，见到一个人背影，那个人很像小毛那个孩子，杜若本以为已经死了的 人。但现实不容杜若多想，午时已近，“斩”的声音刚一发出。 杜若掷出流霞，向刽子手飞去，那名刽子手骇然回望，但已是无法改变自己的 命运了，流霞剑洞穿了刽子手的身体。杜若也在同时，飞身而出，拔出流霞，鲜血 从刽子手的身体中冒了出来，杜若挥舞流霞，将扑上来的士兵劈退。就在此时，欢 畅也赶到了杜若的身边，与杜若一起并肩作战。 欢畅两柄短枪大发神威，每刺一枪必有一人倒地。蒙千山将一切看在眼中，嘱 咐向决等人道：“全力攻向持双枪的那名小子，不要让那小子破坏了我们的计策。” 欢畅在蒙千山众弟子的围攻之下，苦苦支撑，而且一时之间也难以脱身，只好向杜 若吼道：“先救蒙秋。” 杜若闻言，撇下敌人向蒙秋走去，杜若刚俯低身子，铜镜的警兆又现，杜若回 剑杀了一名敌人，心中还以为铜镜在大惊小怪。杜若刚碰触到蒙秋的两肩，就觉不 对尽，这名女子身上不仅有剧毒，而且这名女子根本就不是蒙秋，杜若的头略有一 点晕眩，那名女子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条淬毒的匕首，直刺杜若的胸口，杜若离其太 近，身手一下子也变得呆滞起来，那柄匕首没柄而入杜若的体内。 桃源众人吃惊地看看如此的惨变，都呆了起来，杜若的身子摇摇欲坠，楚碧脸 色一变，撒出一把毒砂，蒙千山的人一沾上毒砂脸色立即变黑，一声不吭倒在地上。 敌人见楚碧如此狠辣，纷纷闪避，第一个来到杜若的身边，扶起杜若，杜若脸色苍 白，有气无力道：“那个蒙秋是假的。”欢畅闻言大怒，向楚碧急道：“我们赶快 走。”将满腔的怒气贯注到双枪上，只见枪影翻滚，再加楚碧的暗器，来人不断地 倒下。杜若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流逝，自己的生命也在消失，造物主难道决定让他 在这儿消亡吗？ 妤慧心中悲痛异常，不过，她总算还能临危不乱，指挥桃源子弟制造混乱，而 自己则向杜若这边靠过来。一时之间，法场之上，哀嚎声不绝，妤慧带着几个桃源 的勇士来到杜若的身边道：“我们向人多处杀去。”楚碧恰在此时抛出了一团黑色 的布包，没人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布包爆开，黑气迅速笼罩了他们处身之处。妤 慧借黑雾之便，引着杜若一行人一直来到大片民房处，蓦地黑暗处跳出一条人影， 众皆大惊，只听那人道：“你们随我来。”杜若听出是小毛的声音，这时不及细想 他为何会在这儿，口中说道，“此人可以相信”。 众人随小毛来到一处土房中，小毛这时看来成熟了不少，早已准备好了地下室 供众人藏身，然后他向欢畅道：“我们负责引开追兵，让两位姑娘留下来，照顾大 哥。”说完之后，掏出一大包药，神色凝重道：“两位嫂嫂就捡合适的用吧！”说 完就消失在门前。众人不知此人是谁，却都不禁暗赞这个小毛年纪轻轻就想得如此 周到。 黄昏时分，杜若的病情非但没有任何好转反而更加剧了。他的呼吸越来越弱， 甚至几至不闻杜若的呼吸，妤慧擦去杜若额头上的汗珠，表情更显凝重，楚碧更是 方寸大乱，她这时已看出杜若中了一种毒，可是她也不知道如何化解，只是期盼妤 慧可以想出什么佳妙的主意。 龙胆掉进了湍急的河中，他没有死去，梅萼也没有死去，但他们的命现在也仅 剩下半条了。冰凉的河水浸泡着他们的伤口，龙胆在河滩上醒来，现在是几时他并 不知道，但他还是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来到梅萼的旁边。梅萼脸上泛起青色，龙胆知 道这是河水浸泡的结果，他现在担心的不是梅萼，而是杜若和他桃源中的兄弟。龙 胆低下头，伸手探了梅萼的鼻息，还好，龙胆摇动了梅萼几下，见她没有反应，叹 了一口气，抱起她的身体沿着岸堤走去。龙胆的心中充斥着柔情，同时为怀抱中生 死与共的少女担心着。 龙胆找到一处农家，将梅萼安顿在那儿，临走时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自己拖着 疲累的身子向法场那边赶去，可惜他去的实在太迟了。法场上一片混乱，龙胆拦住 一名路人，问道：“老伯，这儿发生了什么事。”那人回头打量了他几眼，低声说 道：“看你是个外地人吧！蒙大都督，可真是利害啊，设下了圈套，没想到还真是 有人扎进去了。那个人啊！也真够倒霉的，居然得罪了蒙大人。”龙胆听完这句话， 扯住那人的衣服问道：“那人怎样了？”路人见龙胆凶态毕露，结结巴巴道：“看 来是凶多吉少吧！”龙胆四神无主，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打听杜若的下落。 有人在扯动龙胆的衣服，衣着打扮极为奇特，但龙胆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人是桃 源的智囊风生月。龙胆随着风生月来到一处地方，这是桃源的一处据点，知道的人 聊聊无几。里面除了白泉彤霞二人，还有小毛欢畅，众桃源子弟见龙胆无恙，都放 下心来。龙胆向众人说了昨天夜里他所遭遇的事情。 风生月沉思良久道：“现在我们的成败也许就在这个梅萼身上，如果她真心投 靠我们，那我们便会知得很多蒙千山的内情。反之，我们只能一败涂地。”龙胆对 风生月不相信梅萼，心中很是有舒服。风生月看了龙胆一眼道：“现在，龙胆你带 我去见梅姑娘。” 风生月带着欢畅龙胆来到梅萼栖身的草房里，梅萼这时刚刚醒来，见到龙胆， 心中一阵欢喜。风生月锐利的眼光扫了梅萼一眼，梅萼感到什么都好像瞒不过这个 白发苍苍的老人。梅萼其实也不打算瞒下去了，她已经思考了很久很久，现在是她 真正下决定的时候了。 “我其实是蒙千山布在你们这儿的一枚棋子。”龙胆闻言大震，不能置信地看 着梅萼，梅萼继续道：“从引龙胆出来，一直到现在，我都在利用龙胆。”龙胆压 愤怒的一拳捣碎了旁边的一张桌子。梅萼顿了一顿，愧疚地看了龙胆一眼道：“现 在我真的决定洗心革面了。蒙千山的计划是利用我接近你们的时候打入你们内部， 最后将你们一举歼灭。如果杜若无恙的话，他就要利用我来刺杀杜若。”所有人全 被梅萼的一席话震呆了，蒙千山的计划一环套一环着实阴险毒辣。 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到风生月的身上，风生月早已注意到梅萼的言辞，知道梅萼 经过这场变化之后，已然心向他们这方。龙胆怒叱一声，拔出刀来，就向梅萼砍了 下去，梅萼闭上眼睛，没有一丝恐惧，她似乎正期待着这一刀。风生月夺下了龙胆 的刀，说道：“其实梅姑娘都已经改过了，你又何必这样呢？”梅萼眼中掉下了眼 泪，在蒙千山的训练下变成冷血杀手的梅萼掉下了眼泪，也许仅仅是因为一个理解 自己的老人。 风生月严肃道：“以后梅姑娘就是我们自己人了，大家都要照顾一下她，至于 今天梅姑娘说的话，大家就不要再告诉其它人了，以防节外生枝。”看着龙胆脸上 那不知如何适从的表情道：“龙胆，以后梅姑娘就由你照顾了。杜若的事与梅姑娘 无关，现在他们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应该不会有大碍了。”风生月也知道杜若的 铜镜有神奇的力量，可以助杜若化险为夷，不过，这次，杜若的伤势可没有那么简 单。杜若不仅失血过多，兼且中了剧毒，而且更要命的是那种毒居然可以抑制住铜 镜的无上力量。 “哈哈……”蒙千山与他的得意谋士把酒言欢道：“我以前还不知道杜若那小 子居然还有一块如此出众的铜镜，怪不得能够屡次不死。”古城阴附声笑道：“这 次，主公取得了这种千古奇毒，看来杜若那个小子是非死不可了。”蒙千山干笑两 声，古城阴正觉奇怪，歪头一瞥，已见一条诡异的身影立在自己的背后，不由自主 地打了一个冷颤。 蒙千山干笑两声，向妖婆说道：“请听我说，我只是……”妖婆冷冷看了蒙千 山一眼，眼中是利箭样的怨毒，蒙千山牙齿相碰，发出异样的颤声。蒙千山记得妖 婆的狠毒，其中虽说也有他的一份功劳，蒙千山开始感到万般恐惧。妖婆口中迸出 了几个字“不服从者，只有死……”手掌轻动，以蒙千山此时的修为居然也有无能 为力之叹，可想妖婆是如何的可怕。蒙千山额头渗出了汗珠，全身的经脉似若要缩 为一团，那种非人的痛苦，让恋栈权力的蒙千山一下子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只想 快点死去。 妖婆手似乎并没有动，但周围的空气都被她的手势所带动，蒙千山震了一震， 清醒过来，妖婆冷冷道：“我虽不知你以什么方法解了我的咒语，但这次你又中了 我的血神咒，我倒要看看你用什么去解，是你的性命重要，还是你的权欲重要呢？” 蒙千山混身颤抖，说不出话来，他听说过什么是血神咒，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 求死不能。妖婆早已离开，可是蒙千山还是跪在地上，他脸上的血色早已退尽，留 下来的只是一具完整的躯壳。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