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舍己为人 苏楚碧魂断神伤之下，来到一处驿道边上的破烂酒店中，她以前从来不喝酒， 可是一想起杜若的无情，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恨，还有那无从抵御的哀伤。为什么上 天待她如此不公呢？她的心中涌起浓烈的杀机，她不能放弃她的杜哥哥，她一定要 把该属于她的东西夺回来，杜若是她的。 远方歌声传来，“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 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 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 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 书阁下。白首太玄经。”这一首正是李白的侠客行，看来唱这首歌的人肯定自命不 凡，自比侠士。 一名男子紧随着歌声而来，那名青年男子肩上一柄齐眉的短枪，脸上露出豪迈 不羁的神色，小酒店中的客人都为他的神态动容，只有楚碧不屑地看了他两眼。来 人确是风神洒脱，有一种吸引人的苍桑之感，不过，楚碧脑中除了杜若再也存不下 任何东西。 来人颇为自负，见楚碧不理她，反而对楚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见楚碧一杯杯 地往嘴中灌酒，他也看出楚碧一定遇到什么伤心事，才会这样子。他以前虽曾遇到 过青春貌美的少女，可他从未认真地看过，也看不上眼，可是这次，仔细瞧来，楚 碧虽然很是伤心，头发有点篷乱，可是丝毫掩不住她的天生丽质。那人来到楚碧的 桌前，楚碧此时还未醉，以为来人是一个轻薄之徒，满腹怨气发泄在了他的身上， 手指微弹，打出一枚钢针，向那人脸上飞了过去。要知来人游历天下，身手自然不 凡，轻易便躲过了楚碧的暗器，楚碧似乎早就料准他会躲过去，拔剑在手向来人刺 去。那人也想试一下楚碧的武功，短枪迎了上去。 楚碧的武功传自妖婆，虽然她现在还不到火候却也极为不凡，只见楚碧的剑招 时而狠辣，时而险奇，时而轻灵，……总之是变化万端，楚碧就像云中仙子一样缥 缈。而那个江湖上的浪子虽然化解得甚为吃力，却总是有惊无险，他的枪法也跟他 的为人一样颠狂不羁，变化无常，楚碧的经验终究是不足，很快就处于劣势。楚碧 心中恨意一生，出手更加狠辣，招招夺命，那人大吃一惊，心知一不小心，最终的 结果可能是两人同归于尽。幸亏来人并无伤她之意，收住了短枪，楚碧娇喘吁吁， 拿起剑就要走。“姑娘，你还没付帐呢？”楚碧理都不理他，跨上马就往前驰去。 那名男子拿起一块银子塞到店小二的手中，也跨上马向楚碧追去。 那名男子座下是在塞外得到的宝马，很快便追上了楚碧，楚碧大怒，向他怒目 而视道：“你追来干什么？”那名男子笑嘻嘻道：“在下欢畅，只想问姑娘芳名。” “管你什么事？”楚碧继续侧马向前驰去，可是他又怎能甩掉欢畅的宝马良驹，见 欢畅又追了上来，心知打不过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如果杜若在自己身边就 好了，想起杜若她又生起气来，即使自己杀不掉那个在杜若身边的臭丫头，也不能 让她过得好好的。楚碧突然间拿定主意，要到杜若那儿大闹一翻，又往原路返回去 了。 欢畅也不知道楚碧打的是什么主意，又向楚碧追了过去，他们又原路返回了那 家小酒店。楚碧经过一段时间的奔驰，觉得口干舌燥，一面吩咐店小二牵去喂马， 一面让店家拿茶来，她刚喝下去。欢畅就觉得这里似乎有什么不对，对了，欢畅脑 中灵光一闪，马上明白了原因，这些人并不是原来的那些店里的人。欢畅刚跑上去， 欲要阻止楚碧，大叫道：“不要喝茶。”可是楚碧已经听不到，欢畅也没有想到这 茶的药力会那么强。 欢畅手提短枪，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明目张胆地向一个女孩子下毒手。” 店中所有的人全部拿起了兵器，为首的是扮做店小二的那人，只听那人恐吓道： “我就是曾被人称为长空血衣的向决。现正奉蒙都督之命，抓拿叛贼杜若的同党。” 欢畅大笑道：“我看你们弄错了吧！这个姑娘怎么会是杜若的同党。”向决哈哈大 笑回答道：“我看你才真的错了，这人可是杜若青梅竹马的小婊子呢？”欢畅大怒，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怒气，心知肯定是由楚碧引起的，心底暗想，难 道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自己居然爱上这位姑娘了吗？向决看到欢畅的神情，开心地 笑道：“我看你是看上了这个丫头吧！”向决看到欢畅的脸色越来越青，心中的快 感油然而生。 mpanel(1); 欢畅突然间冷静下来，在向决等人没有预料的情况下，撞破小酒店的窗户，逃 窜而去。欢畅并不是怕了向决，只是心知自己的心不再平静，如果缠斗下去，即便 胜了，也会付出很大代价，何况敌方人多势众，又无一不是高手。突然间一匹马从 欢畅身边擦过，马上之人隐隐间透露出绝代英豪的风范，但举动又甚是平和安祥， 处处显现出他的不凡。欢畅也大为心折，马上之人也注意到了欢畅，向欢畅友好地 点了一下头。马上之人正是寻找楚碧的杜若，他想起一件事，又回马向欢畅走来， 向欢畅抱拳道：“敢问兄台，可见过一位……的姑娘吗？”欢畅见到杜若，一猜便 已知道杜若要找的人正是楚碧，心中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嫉意，脸上依然笑道：“我 没有见到。”杜若回马继续向前找去。 杜若一路行来，也没有发现楚碧，他沉思良久，发现自己露了一个细节，那就 是来时碰到的那名青年。他奇特的装束，处处流露出不同于凡人的气质，而杜若直 觉到那个青年应该认识楚碧，至少他见过楚碧，与铜镜长时间的接触，杜若的直觉 越来越灵敏了。杜若相信自己的判断，又朝原路返回去，想找那个青年问个明白。 但杜若一路行来，已经不见了那名青年的身影。杜若怅然若失，心知找到楚碧的希 望，更加渺茫了。 杜若改变装束又来到碎香城里，这是杜若第四次进入碎香城，第一次有义兄相 伴言谈甚欢，第二次亲率大军威风八面，第三次是阶下之囚，而这一次只能鬼鬼祟 祟，因为自己不仅不是明朝的顺民，反而是反贼的身份。杜若走入城中，在一个偏 僻的角落，偶然间一瞥，发现了他一直想要寻找的那名青年。虽然他改变了自己的 装束，但那种神韵气质是任何人都学不来的。杜若暗中留意上欢畅，但并没有令欢 畅发觉。 月夜明空，欢畅在月光下只留下了淡淡的影子，他的一切行动都没有逃过杜若 的法眼。杜若大吃一惊，发现欢畅要去的地方居然是蒙千山的旧居，而今的大都督 府。杜若瞬间判断出欢畅并不是蒙千山的人，因为如果是的话，大可不必如此麻烦， 步步如履薄冰。杜若暗中缀在他的后面，心中打算在他遇险的时候及时相救，思考 间，杜若又有了主意，他不能够让这个人打草惊蛇。杜若手中捏了一块石子，打在 欢畅的身上，欢畅一下子警觉过来，也明白了自己所处的地方是多么地凶险。欢畅 没有试过蒙千山的埋伏，杜若却早已领受了那种滋味。 欢畅并非莽撞之辈，此时杜若故意现身，引欢畅向他追来，欢畅心中已明白对 方并无恶意，展开轻功向杜若追去。一直到了城外，杜若停了下来，扯掉头上的黑 布，欢畅见是杜若忍不住道：“是你，杜若。”对方点出他的名字，杜若没有半分 惊讶，微笑道：“请问你偷入大都督府有何贵干？”欢畅见到杜若难以压下心中的 嫉意，冷冷道：“此事与你无干？”杜若神色不动道：“你可知道，你要去救的那 名女子可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啊！”欢畅一呆，难掩心中的讶异之色，气道：“你怎 知她就是你的妻子，可有什么证据吗？”杜若心中一动道：“你既然去救她，可知 道她叫什么名字吗？”欢畅一时哑口无言，说道：“我知道，但我不会告诉你的。” 杜若已经确定他与楚碧只是萍水相逢，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心中舒了一口气。 “兄台大名可否赐告。”欢畅也不知道杜若为什么要转到这个话题上来，索然道： “我叫欢畅，你可不要忘记了。”杜若微笑道：“我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而已。” “你的未婚妻现在生死未卜，你居然有闲情做这些事情。”“为什么不可以呢？” “我一向自以为没有人比我看得开，没想到你比还要洒脱。”“兄台错了，因为我 明白蒙千山的为人，他不会杀楚碧的。”“原来那个女子叫楚碧呀！”欢畅一捂嘴 才知道自己说漏嘴了。杜若并没有拿这件事情做文章，只是劝欢畅明天晚上帮他救 人，杜若其实也是想好好结纳一下这个青年。欢畅从杜若的言谈中发现自己越来越 欣赏杜若了，对杜若的敌意大减。欢畅答应了陪杜若在明晚夜入大都督府，杜若待 欢畅走后，偷偷地笑了笑，决定现在就去探察一下。 杜若对蒙千山的府第再熟悉不过了，他巧妙地避开了几处暗哨，躲过了几处机 关埋伏，很快接近了内围的院落，杜若知道这是蒙家内眷所在这处，但杜若没有一 点顾忌，只是想着如何不知不觉知晓蒙千山的阴谋，从中也可得知梵碧被他们关押 的地方。照杜若的估计，蒙千山肯定不会将楚碧关在地牢，地牢是杜若所熟悉的地 方，蒙千山心中也明白，此时的杜若细心得很，若有一丝一毫的疑点，也瞒不过杜 若的眼睛。蒙千山的布置一定是在一处杜若从未去过的地方，杜若要想救人，就必 须先要找到楚碧所处的位置。 杜若身轻如燕，见书房处亮着灯，心中一动，向灯光处扑了过去，杜若倏地立 定在原地，暗呼好险，灯光之处，肯定是引他自投罗网的。杜若又向别的房间行去， 心想看来自己只能一间间搜索了。有一队黑衣武士行过来，杜若一见他们的体形气 势，便知这些人不好惹，他们比蒙千山的徒弟只是稍逊一畴而已，但勇猛之处更有 过之。杜若心知一旦被这些人缠住，自己肯定有死无生，他实在想不到蒙千山还隐 有这样的实力。 杜若一不小心，树叶的响声传入一名领队黑衣人的耳中，那名黑衣人便带着两 个人向杜若藏身的树上掠过来，杜若刚要逃走，就见一人从树后出来，是名女子， 杜若想不到蒙府除了蒙秋还有谁会护着他，而显然这名女子并非蒙秋。“是我。” 那名女子回答着，然后向杜若悄声道：“赶快走。”杜若心中诧异，已经认出来人 正是蒙千山的唯一女弟子梅萼，她一向对自己狠辣得很，今天怎会改变了呢？杜若 来不及细想，趁着这个机会溜走了。 杜若一闪身，翻入一间房中，淡淡的香气传入鼻中，杜若一闻就知道这里是少 女的闺房。杜若不敢多呆，转身欲走，突听一声娇叱传来，杜若赶忙出手反击，两 人打了一个照面，各自认出对方是谁。那人是蒙秋的贴身侍婢帘儿，杜若心想这一 定是蒙秋的闺房了。蒙秋走了过来，脸上一阵娇红，杜若见到蒙秋也不知道说什么 好，她是自己的仇人之女，自己与她在一起是完全不可能的。杜若心事重重，自然 而然地表现在脸上，蒙秋见到杜若的神态，心知是怎么回事，只是轻声叹道：“我 们看来是真的无缘了，我父亲杀了你的亲人，我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与你在一起， 不过，我们还是可以做知己的。”杜若尴尬地点点头，但如此与她深更半夜呆在一 起，一定会玷污她的名节。杜若心中矛盾得很，可是现在自己又能躲到什么地方去 呢？ 蒙秋明白杜若心中的想法，说道：“你不是想救你的苏楚碧吗？也许我可以帮 得上忙。”蒙秋让帘儿守在外面，对杜若说道：“你的楚碧妹妹就在这儿的不远处， 那处有亮光的地方就是。”杜若心知自己又上了蒙千山一次当，原来楚碧真的被关 押在那个地方，蒙秋接着道：“不过，那地方守备森严，即使是我父亲，如果硬闯 的话也可能陷身在里面。看守的人全都是父亲辛苦培养起来的黑衣死士，他们放到 江湖上全都是一流高手，而且人人悍不畏死，对父亲又是忠心耿耿，除父亲的命令 之外，他们谁的吩咐都不理会，人数大约在五百到一千之间。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 少人，父亲很多事情都是瞒着我们的。”杜若点点头，向窗外看了看，见天色已经 很晚，便决定先出蒙府，再想办法，便向蒙秋告辞离去。 第二天晚上，杜若跟欢畅会合后，便带着欢畅向蒙秋的闺房摸去，如此浓的黑 夜是何等的稀少，杜若心中又多了一层把握。两人一直来到蒙秋闺房前，杜若上前 断断续续轻敲了几下，窗户打开，欢畅大是惊讶，不明白杜若在搞什么鬼。只见里 面现出一个人道：“杜相公进来吧！这位公子也请进吧！”杜若欢畅走入房内，迎 接他们的是少女蒙秋，欢畅见到蒙秋，心跳加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遇到了如此 毫不雷同的绝世美女。欢畅心中极不舒服，这样的美女为什么只与杜若那么有缘呢？ 不禁道：“你原来这么花心。怪不得楚碧气得离你而去，被人抓住了。”杜若也不 与他计较，只是向蒙秋看去。蒙秋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一会儿之后，蒙秋睁开眼睛对杜若说道：“我有一个主意可以将苏楚碧救出， 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杜若点点头，因为现在对他而言救楚碧比什么都重要。 “不知道是什么条件呢？”“等我想好之后再告诉你吧！”蒙秋暗地里垂下了一滴 眼泪，而被欢畅恰好瞧在眼里，欢畅不禁为蒙秋的想法感动，他瞬间了然了蒙秋的 想法，蒙秋肯定是要以自己为代价换回楚碧，以博取杜若的好感，欢畅向杜若望去， 见杜若两目闪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蒙秋幽怨地看了杜若一眼，对帘儿道：“我 们走。”临行前又对杜若两人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千万不要跟来，要 安心等在这儿，你们应该相信我，我一定会将苏楚碧救出来的。” 杜若欢畅躲在这儿，度日如年，心中担心得很，生怕蒙秋出了什么事，杜若此 时也对蒙秋有了一种异样的情感。欢畅的变化更大，他此时的脑中已然没有苏楚碧 的影子，反而受到了蒙秋的感染，蒙秋在他心中的位置逐渐替代了苏楚碧。夜越来 越静，杜若欢畅两人此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焦燥不安地等待着。 蒙秋与帘儿向囚禁琼碧的地方走去，帘儿不断地向蒙秋问道：“小姐，你这是 何苦呢？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呢？”蒙秋不满道：“帘儿，不要多事，照我的吩咐 去做。”帘儿不再多话，她的小姐从来就没有这样教训过她，这次，小姐为了一个 不爱她的人去做这件事情，小姐傻了吗？帘儿非常不解她小姐的如此作法的含义。 蒙秋费尽唇舌说服守卫的黑衣人，让她进去，黑衣人觉得即使蒙秋进去也不会做出 什么事情来，便放蒙秋与帘儿进入关押楚碧的房间。 蒙秋第一眼见到楚碧，也为楚碧那种天然的活力所吸引，也许自己并不比她难 看，可是自己永远不会有那种可令春花相形见绌的动人活力。楚碧正在满腹怨艾的 时候，见到进来两名女子，楚碧看都不看她们一眼，不屑地转过头去，只听来人悄 声道：“我们是来救你的。”楚碧闻言一震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蒙秋 沉思道：“你不要管我是谁，总之，我会将你救出去的，让你与你最想见的人相会。” “是杜哥哥让你来救我的吗？”楚碧见蒙秋颔首默认了，不无嫉妒道：“你是他什 么人？”蒙秋幽怨道：“普通的朋友罢了。”琼碧讽刺道：“认识她的女孩子真的 不少啊！” 帘儿实在忍不住了，厉声道：“我们小姐来救你，你不要不识好歹。”“我不 需要你们假惺惺地来救我，你们走。”蒙秋脸色微变，叹了一口气道：“你可以放 心，我不会与你抢杜若的，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楚碧听了这句话，看到蒙秋 伤心忧郁的神色，心中大是歉疚，说道：“对不起，这其实是我的不对。”“那也 没什么，时间不多了，我们互相换一下衣服，呆会让帘儿陪你出去，黑夜之间，他 们一时之间也认不出来。”楚碧心中甚是感动，她明白这个自己从未照过面的女子， 是要用自己换出自己，不禁道：“可是，那你……”蒙秋摇头道：“放心吧！我不 会有事的，因为我是你们仇人的女儿蒙秋。”楚碧呆了一呆，不再说什么，蒙千山 再歹毒也不会杀自己的女儿吧！ 楚碧就这样换成了蒙秋的模样走出了关着自己的房间，路上并无凶险，可是其 中的危险却是难以想象的。苏楚碧在帘儿帮助下，来到蒙秋的房间，她一眼便看到 了杜若，若是在以前，她肯定会立即扑入杜若的怀中，可是现在楚碧的神色有点古 怪，她最不可原谅杜若的是，他已经娶了别人，自己本来应当是他妻子的。杜若欢 畅两人本以为回来的是蒙秋，没想到居然是琼碧，杜若细心一想已然明白蒙秋是以 怎样的方式救出楚碧了。 杜若见到楚碧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主动走上前对楚碧说道：“其实，我一直 都在……”楚碧还在生着气，如果她的武功恢复过来，她一定毫不犹豫地揍杜若一 顿，可是现在她全身的功力都被制住了。楚碧嘟着嘴，故意做出不屑一顾的样子， 走向欢畅道：“你带我出去。”欢畅一呆，随即明白了楚碧的意思，她是故意来气 杜若的，自己在她心中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欢畅向杜若苦笑一声，他现在已 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欢畅确曾喜欢过琼碧，但他那也只是震惊于苏楚碧的美貌， 而不是从心底里的爱，自从见到蒙秋之后，欢畅被蒙秋舍己为人的痴情所动，不知 不觉中将感情转移到蒙秋身上。 杜若看出欢畅的为难之处，拉着楚碧向外走去，楚碧甩开杜若的手，恨声道： “我不要你来管我，你现在是我什么人？”楚碧哭了起来，杜若拿楚碧实在是没有 办法，向帘儿道：“你们小姐的大恩，杜若会记在心上。”随后抱拳道：“现在我 们先告辞了。”抱起楚碧，制止了楚碧的呼叫，掠出窗外，欢畅随后跟了出去。楚 碧一口咬在杜若的肩上，杜若忍着痛，一声不吭，连夜出城。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