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悲痛欲绝 杜若从梦中惊醒，他梦见父亲满身鲜血，被敌人困于重围之中，领头的正是自 己的死敌蒙千山与豹子。父亲凄厉的叫着自己的名字“若儿，若儿……”这个声音 一直萦绕在杜若的耳边，杜若再也不能保持冷静，决定出桃源，探听父亲的消息。 清晨的日光照耀着山顶处的一片枫林，红得是一团火焰，更象是喜庆的红绸，而杜 若却只看到那是一滩鲜血，脑中一阵晕眩，心中念叨着父亲。 风生月大清早起来就发觉杜若的脸色很不好看，不禁问道：“若儿，你怎么了？ 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呢？”杜若听到“若儿”，心头一震，跪在风生月前，悲声道 ：“义父，孩儿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见我父正被敌人追杀，很是凄惨。请义父帮 忙，助我出桃源一趟。”风生月劝慰道：“梦一般与现实是相反的，孩子现在先不 要当真。”杜若默然不语，好久一会才道：“我知道这一定是真的，因为我的预感 从来就没有错过。”杜若抬头看了看风生月，见他也在同样的沉思中，便道：“我 有一件事一直想要告诉义父。”说着的时候取出那面铜镜，接着道：“我从危难逃 脱，有几次便是靠这块铜镜赐予了我一种神秘的力量，让我好几次从危难的边缘解 脱。” 风生月接过铜镜，一股超然的感觉立刻传遍全身，让他生出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令他饱经世事的苍心回复了一些青春的感触，生命的美好尽在不言之中。风生月将 铜镜还给杜若，露出深思的表情道：“这块铜镜确有一种不为人知的神秘气息，我 能感觉到。你的梦也许真的是实情也说不定。”风生月这句话等于肯定了杜若的猜 测。杜若再次跪倒在风生月的前面道：“求义父帮我。”眼中也在暗暗垂泪。风生 月看得极为不忍，心想看来义子总不如亲子亲，随即便又释然道：“你是我的义子， 我一定会帮你的。”杜若感激地收住泪水，紧握拳头，心想自己看来又要向蒙千山 挑战了。 妤慧彤霞这时正好走过来，彤霞见到杜若脸上似乎有哭过的痕迹，大为奇怪， 不禁说道：“妹夫不会是刚刚哭过吧！”妤慧嗔道：“霞妹不许乱说。”明显是一 副回护杜若的神态。彤霞笑道：“妹妹还没有嫁人，只是定了亲，就开始不帮姐姐 而帮未来的丈夫了。”妤慧大窘，但她也察觉到杜若的脸色有点不对，心中怀疑道， 难道他这么快就想离我而去。杜若心中焦躁，没有注意到妤慧的神态，使得妤慧心 中更是忐忑不安。杜若看到妤慧，眼中射出柔情道：“妤慧，我必须出桃园一趟… …”还未说完，就见妤慧脸色变得极为苍白。杜若扶着妤慧柔弱的肩头道：“我很 快就会回来的，我只是作了一个可怕的梦，担心父亲的安危。” 妤慧容色稍霁，疑虑道：“可是进了桃园，是不准外出的，不过，也许会有例 外，毕竟你是我的未来夫君，你的身份不同吗！我会帮你的。”杜若紧握妤慧的手， 言道：“谢谢你。”妤慧笑道：“我很快就是你的人了，当然要替你着想了。” “可是我还是忘不了楚碧，真是很对不起你。”“其实你不用介意的，可以说，是 我逼你娶我的。”妤慧依偎着杜若，柔情道：“无论你对我怎么样，反正我只会爱 你一个人的。”杜若感激地看着妤慧，心中的感激更多地转化为爱意。 “你们不要在大家面前卿卿我我了。”彤霞制止了杜若与妤慧之间的不当举动， 这一句话羞红了妤慧的脸，彤霞继续道：“我们大家应该想个办法，帮助杜若出桃 园一趟，不过呢，为了妤慧妹妹，我建议让妤慧也陪同一起去。”杜若尴尬地点头 道：“好，我们大家一起去，到时，也好有个照应，凭我一人之力，如果带妤慧去 的话，万一遇上敌人，恐怕会难以分心保护她。”风生月担忧道：“我们这么多人 去，会不会目标太大呢？到时再说好了，我们应该先考虑如何出桃源才行，现在说 这些话，还是言之过早，一切交给我来办好了。” 在风生月的劝说下，陶义最终同意风生月以采购桃源的必须品为名出谷，不过 只准风生月与杜若带桃源四勇出桃源。杜若装备停当，妤慧彤霞却是越送越远，妤 慧更是两眼泪汪汪，这让杜若想起他离开楚碧时的情景，那是完全不同的，但同样 让杜若有一点感伤。陶义拉住女儿，任由女儿在自己的怀中哭泣，彤霞则一反常态， 显得格外的安静，眼中却闪过狡黠的光芒。 mpanel(1); 刚出桃源，风生月便道：“我猜那两个小妮子很快就会追上来，咱们还是在这 儿等等她们吧！”众人都奇怪地看着风生月，毕竟一向以来，妤慧都是如此地清纯 又是那么地听陶义的话，而彤霞虽然爱闹，但却是不会做出如此损害大家安全的事。 不过，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妤慧彤霞果然赶过来了，众人都不禁从心底佩服风 生月，桃源的智囊果然名不虚传。 彤霞一来，便好奇地笑道：“你们真是在等我们吗？”然后扯住白泉的衣服道 ：“是不是呢？”白泉点点头，彤霞纠住白泉道：“到底是谁猜出我们一定会来的。” 白泉尴尬地指指风生月。彤霞扑向风生月道：“风伯伯，你到底是如何猜出来的吗？” 风生月没有答她，沉思道：“这次，若儿的对手出名狡猾如狐，又狠辣无情，大家 都要小心为上。”然后，对彤霞笑道：“至于你这个小妮子，则是喜欢他们中的一 个傻小子，急不可耐地赶来找他了。”彤霞脸上一红，不依道：“风伯伯就会乱说。 我只是陪妤慧妹妹来的吗！”风生月哈哈大笑道：“原来我们的彤霞也会有娇羞的 时候。”彤霞脸上更红，一反先前的神态，让众人见识到她少女的风情。白泉看着 彤霞，心中一荡，明白到自己其实喜欢上了彤霞，但是他自以为自己什么方面都比 不上他人，认定彤霞喜欢的人应该是龙胆。 众人一路前行，这一日他们又走到江岸，望着那滚滚江水，众人脚步竟不知不 觉间放缓了下来。妤慧等人初次走出桃园，对任何一件事情都觉得好奇，妤慧拉着 杜若的手道：“我们可不可坐船走呢？”杜若轻抚妤慧的长发，爱怜道：“你从没 有坐过船，会晕船的。”妤慧问道：“什么是晕船呢？”杜若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 答，只好道：“就是坐上船会感到不舒服。”妤慧的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 杜若，不解道：“我很喜欢坐船，怎么会晕船呢？”杜若看到身后众人均有跃跃欲 试的样子，便看向风生月，见其点点头，便道：“那好，我们这便去坐船。” 终于坐到一艘船上，顺江而下，船工是一名满头灰发的半老之人。这名老船工 亲热地帮他们运送行李，杜若看到老迈的船工辛苦地摇着橹，心中颇有感慨，好心 的人并不总是得到好的报应，天地也会亏欠。果然不出杜若所料，妤慧果然晕起船 来，杜若他们立即上岸，决定从陆上行进。杜若回头一瞥，他是希望再瞧瞧码头上 那些生活虽然卑贱，但人格却毫不卑贱的人。 自从晕船之后，妤慧的身体便变得很差，一路之上全仗杜若抱着。风生月见到 这种情况便道：“其实我们不必太急于前进，万一遇上敌人便会陷入有败无胜之地。 你们这些年轻人也应该再学些新东西，以便增强我们的实力。”风生月眼中透出兴 奋之色道：“你们几人的姿质都不错，让我先教你们阵法之学，然后教你们使用几 件巧器，到时候即使打不过，也可以安然逃生。”白泉问道：“我们桃园勇士刚刚 出战，就先想到逃跑，是不是太没种了一点。”彤霞反驳道：“你难道就只会逞匹 夫之勇吗？”白泉嗫懦地说不出话来。风生月大不深意地看着彤霞，让彤霞大不自 在，感到自己心中的想法，都被自幼看着自己长大的风伯看穿了。 文竹“噢”地一声道：“我明白了，原来彤霞喜欢的是白泉。”接着“唉呀” 一声惨叫，被彤霞寻隙踩了一脚。众人一致地看着彤霞，表情各一，其中白泉张着 大嘴，露出难以置信的样子。彤霞露出你们知道了又如何的表情，娇笑道：“我就 是喜欢白泉，那又怎么样呢？”石松取笑道：“彤霞大姐，你可不要将白泉老弟吓 跑啊！”彤霞想要偷袭石松却未能如愿。风生月看着这一群热血青年，心中颇为感 慨年轻的逝去，但看到他们的快乐，顿然间开朗起来，将彤霞唤过来道：“听说你 家留下了一套男女合璧的剑法，由于其中涉及一些玄妙的术数，可使威力倍增，希 望你跟白泉好好练一下。” 杜若来到风生月的旁边道：“义父，为什么你总是一副我们一定会遇上敌人的 样子？”风生月想了一下才道：“其实这些东西是很难说清楚的，这需要经验的累 积，而且据你所说，那个蒙千山如此厉害，如果找不到你，肯定会守株待兔，等你 自投罗网。”杜若想到这个可能性，问道：“义父为什么你现在才告诉我呢？”风 生月叹息道：“如果我直接告诉你，你会听我的吗？何况，即使你知道了又如何呢？ 你知道前方是一个陷阱，还是会投进去的。”杜若对自己的这个义父又是佩服又是 尊敬，他不仅才智高绝，对世事的观察高人一待，而且更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连 自己都了解得这么清楚，可见他对自己是多么地关心。 这时妤慧来到风生月身边道：“我们中只有我自己是最没用的了，只有别人保 护我，而我只会牵累他。”妤慧看着杜若心中甚是愧疚。风生月看着这个可以让任 何人迷醉的纯情少女，怜惜道：“我有一样本事可以教给你，不过学这样东西可是 要大费心力的。”妤慧执着地点头道：“只要能够帮他，我不会在乎的。”杜若抓 紧妤慧的双肩道：“我不会允许你受苦的，你的身子一向也不好啊！”妤慧扑在杜 若的怀中道：“我只想帮你的，放心吧！我会保重自己的，何况，你更不会风伯伯 的绝艺失传吧！”风生月插口道：“我要教你的是排兵布阵之法，如果我们遇敌的 话，我们大家都会与敌交战，那时你可以旁观者的身份，冷眼看全局，指点大家脱 离险境。”妤慧知道这是一门艰深的学问，但为了杜若，她心中早已想好，要把这 些东西学好。风生月也将杜若叫到身边，让他陪同妤慧一起学这些东西，杜若学这 些东西如闻大道，他以前只是从实战学得一点技巧，虽有胜利，说来也只是侥幸而 已。 一路之上，他们一行人都获益菲浅，努力精修各自的份内之事。很快来到杜若 的家乡，青山上的草木依然生气蓬勃，秋叶红了，红得似是旺盛的活力在燃烧。杜 若想到楚碧，心头很是愧疚，假如自己不出家乡，永远不会遇到这些事情了，更不 会对不起楚碧。那红色的枫叶上有自己对楚碧誓言，记得自己曾说过会在枫叶再红 时回来娶她，然而现实又会如何呢？ 那红色的枫叶经过秋风秋霜的浸染，如同涂上了一层深红色胭脂，风起叶飘， 那绯红如朝霞的叶片随风飞舞，像轻绢薄纱，有时轻轻落地，有时挂在渐枯的枝条 上。妤慧关切地看着杜若，此时他正呆望着那一片枫林，妤慧来到杜若的身边，轻 轻地碰解了一下杜若，杜若回过神来，轻柔地握着妤慧的手，就要带着众人往家中 赶去。风生月突然严肃道：“慢着。”众人吃惊地着着风生月，风生月说道：“我 们必须计划一下，以免被敌人逼入死地。”风生月让龙胆文竹石松三人在外面接应， 其它人跟随杜若回到家中。 空旷的秋日，亭院破落，草木开始凋零，一派凄凉的场景，杜若心头大震，就 要扑入院中，风生月赶忙拦住杜若，厉声道：“镇静下来，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刻。 这里似乎有很多生人的气息，而且这里面笼罩着一层杀气，肯定是敌人埋伏在那儿 等我们呢？”杜若见到家中成了这个样子，料想父亲肯定遇到了不幸，心在飘忽， 精神恍忽，似若灵魂出鞘。妤慧紧靠着杜若，感到杜若的身子似乎在擅抖，那是一 种极度的悲伤和愤怒。 蓦地周围杀声阵阵，一队队官兵结成完整的阵形，向他们围拢过来，风生月叹 息一声道：“只在我们能够与龙胆等人会合，我们就一定会安然脱身。由我来开路， 白泉彤霞护住我们的后方以及侧翼，要双剑合璧。妤慧指点大家，这次我们的安危 全系在你的身上了。”妤慧眼中透出坚强无比的神色，脸上罩上一层寒霜道：“我 会尽力的。”看了一下杜若见他仍是六神无主，便用她的玉手，牵拉着杜若往前冲 去。 风生月当头便碰上了蒙千山，蒙千山此时重伤刚愈，见杜若变得昏昏沉沉，已 经不足为惧，料想他们必定已无什么战斗力了，他也可趁此时重整声威。然而，风 生月的出手很是平淡，没有人感到杀气，却让蒙千山看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威胁， 蒙千山心中一惊，暗道，这一定是个可怕的特极好手，甚至可能比杜若的父亲更为 可怕，所有的想法全在一瞬间闪过心头，此时风生月的剑已经来到蒙千山的面前， 蒙千山身旁的几名铁卫显出严格训练的成果，奋力挡在蒙千山的前面。本已不带兵 刃的风生月魔法般从敌人手中夺了一把刀，刀光一闪，蒙千山的几名铁卫纷纷溅血 倒地。蒙千山阴笑了一下，倏地后退，一队官兵拦住风生月。 蒙千山冷眼看着战场，表面上虽然极为镇静，心中却不由一阵心悸，不知道杜 若从什么地方找来了这么多好手。不仅风生月每出一刀必有一人倒地，护住杜若后 方的一男一女守得也极为严密，挡住了己方大部分的好手的攻势，中间那名少女虽 是美艳不可方物，但似乎不会什么武功。 蒙千山心中打了一个突，只见那名少女似乎说了什么话，护后的一男一女各绕 了一个半圈，刀剑合璧，周遭倒下一片兵士，风生月则在同时突然直冲向后，迎击 向决等蒙千山的弟子，蒙千山暗叫不好。这次蒙千山本以为只有杜若会来，因为飞 鹰寨的行动全在他临视之下，更由于飞鹰寨的人几次公然向他挑衅，因此他将盖原 及一些好手全部谴去对付飞鹰寨众人。就在蒙千山想到这儿的时候，风生月手中的 钢刀划开了蒙千山一名爱徒的腹部，那人叫沙千里，在蒙千山众徒中向称勇猛第一， 只见沙千里无视于鲜血直流的腹部，同样的一柄钢刀猛劈向风生月的头部，意图与 风生月同归于尽。 风生月心中暗叹，蒙千山不愧一代枭雄，居然将手下都培养得如此强悍。不过， 风生月不会手下留情，手腕一转，钢刀斜划另一个人的喉咙，那人的尸身颓然倒在 地上。蒙千山大怒，不能再继续保持安静的神态，怒喝一声，从手下手中接过一柄 长枪，全力攻向白泉彤霞结成的刀网剑网，白泉彤霞结成的阵势虽然攻击力不是很 强，却是韧力无穷，蒙千山的长枪一进入他们结成的网状区，只觉这个地方毫不受 力，又让蒙千山抽身不得，似若跌入蛛网之中，难受异常。但蒙千山也成功地阻住 了杜若等人的前进之路，蓦听蒙千山的后军中一阵混乱，蒙千山大惊，不过他向来 老奸巨猾，只见豹子领着一支军杀出来，恰好截住龙胆等人。 妤慧暗感形势不妙，己方众人被分割开来，大是不利，心中一动，肃然道： “我们冲过去与他们会合。”风生月闻言一喜，步伐悄然移动，带动妤慧等人缓慢 转动，避开蒙千山，慢慢向龙胆三人靠拢。在他们的移动之下，豹子所带之人逐渐 被杜若的两方人夹在中间。一股冰冷的寒流从铜镜中传出，直冲杜若的脑际，杜若 倏地清醒过来，抬眼一看，正好见豹子在自己的前方，向豹子怒目而视，厉声道： “受死吧！” 杜若跃身定在空中，在空中几个翻身，流霞出鞘，那种灿烂的光彩吸引了整个 战场的目光，杜若身子化为利箭射向豹子，流霞恰如其分地划出一条完美的圆弧。 豹子震惊于杜若如此完美的一招，忘记了该如何反应，只觉得自己的生命正在飞速 消逝，战场上众人看到的是豹子眉心的一个红点，接着见他颓然倒地，变成一具毫 无生命的躯壳。什么富贵荣华，功名利禄，全都是一场空幻，转眼成空。 杜若在万军中不可一世的气度，有若降世的天神，众人皆为他惊天动地的一式 所慑，一时之间战场上声息全无，“叮”兵器落地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众人的耳中， 蒙千山的手下之人士气大挫。妤慧见机有可失，打出手势，让龙胆与他们都靠到杜 若的身边。 杜若冷冷地看着蒙千山，他心中蕴聚的恨意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只有那种恨 意交结出的招术才是人无法看清和阻挡的。蒙千山见自己的手下心胆俱丧，心中苦 笑不已，蓦见古城阴出现在道路的必经之地处，顿时有了定计，大喝一声道：“放 他们走。”杜若毫不领情，眼中的怒火似要将蒙千山熔化掉，龙胆见机不可失，扯 着杜若就要离开这处险地。只有妤慧与风生月略有沉思，因为蒙千山此时还有足够 的能力，将他完全毁掉。 众人刚行出此地，一队黑衣武士拦截在他们的前方，他们结成一个巨大的圆阵， 内中似乎蕴藏着无穷变化，处处透着杀机。古城阴在阵的后方手执五色小旗，神态 从容，更似乎已然料定他们已是网中之鱼。妤慧一见不对头，看向杜若，杜若此时 刚回复冷静，不过，他更是看不出这个阵有什么玄妙，两人对视一眼后，都看向风 生月，此时也许只有风伯才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风生月紧皱眉头，陷入沉思之中，此时敌人已经开始发动攻势，杜若等人肩靠 着肩，将风生月妤慧围在当中，暂时挡住了敌人的攻势。风生月突然露出了一丝难 以言喻的欢快笑容，低喝道：“走！”众人在风生月的指示下，安然进入阵中，杜 若是他们中最清醒的一个人，因为他有铜镜给予的神秘能量，但是就连他都感到这 个阵压制得他呼吸困难，想到这儿往妤慧望去，见妤慧脸上憋得通红，虽是更显娇 媚，但杜若却是无心欣赏。这时风生月双手连掷，无穷多的黑烟从火球中冒出，一 时之间什么都看不清楚，烟中夹带的臭气更使人避之唯恐不及。妤慧再也撑不下去， 两脚一软，软绵绵地往地上倒去，杜若在浓烟之中仍是看得清清楚楚，赶忙将妤慧 拦腰抱起。 风生月低喝一声“跟我来。”杜若等人随着轻松地逸出了大阵。古城阴来到蒙 千山身边道：“不知道那个老人是什么人，居然懂得我的五行大阵。”蒙千山脸色 铁青，缓缓道：“要杀杜若，看来必得先诛除那个老家伙。”古城阴附和道：“那 个老家伙确是我们的劲敌。”蒙千山冷笑道：“早晚他们会明白与我对抗的悲惨结 局。”一声夜枭样嘶哑难听的笑声传入蒙千山的耳中，“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吧！” 蒙千山心头一震，听出这是妖婆独特的声调，回话道：“蒙千山还得向师娘请教高 明才对啊！”妖婆现身来到蒙千山的面前冷笑道：“我警告你的话，你都忘记了吗？” 蒙千山心头一惊知道妖婆杀人不眨眼，赶忙道：“当时师娘只说不让我叫你师母而 已。”妖婆冷冷打量了蒙千山一眼道：“你还是那样油嘴滑舌，怪不得，好本事。 我曾告诉你不要动杜若，你又怎么说？”蒙千山知道自己只要有一句话回答错误， 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故作镇静微笑道：“师娘也该知道我身为三军统帅，有时也 会身不由己啊！何况杜若还是我手下留情，才保住了一条性命。”妖婆笑道：“果 然是老奸巨猾，我有一件很好的礼物，可以送给你。跟我来吧！” 蒙千山硬着头皮，跟着妖婆来到杜若的家中，刚踏入院中，蒙千山便是一惊， 只见坐在厅堂上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儿的主人杜宇苏易，蒙千山仔细一看，他们二 人形状凄惨，舌头被割，手脚的筋脉都被挑断。蒙千山叹道：“不知师娘是什么意 思？让我来看这两个废人。”妖婆道：“不要再装模作样了，我知道你很想得到这 两个大活人，不过……”她看了看正在向她怒目而视的苏易，一掌轻飘飘扫在苏易 的脸上，苏易顿时晕死过去。“住手！”蒙千山喝止道：“折磨这两个废人有什么 用呢？”妖婆狞笑道：“你终于觉得可惜了。”妖婆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变了 一变，突然双掌齐出分别拍在杜宇苏易的身上。杜宇苏易就此死去，他们掉到崖底 之后，本已受了重伤，遇到妖婆相救，没想到得到的是一番折腾，人世变幻，他们 实在难以料到在死前要受到这番折磨。 蒙千山见妖婆杀死杜宇与苏易，心中很是不安，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样以来，也让他利用杜宇苏易两人的计划落空。来到他们身边的不是别人，而是 神乞，蒙千山的师傅，江湖上的一代奇人。“你们又在作孽了。”神乞口中对他们 的事情似乎漠不关心，心中却对他们做的事情极为不满。神乞破烂的衣服上满是污 垢，脸上不知道涂了什么东西，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面孔，何况他也从不以本来面 目示人。 妖婆向神乞怒目而视道：“你在教训我吗？我自己做的事情根本不须要你来管， 当我横行天下之时，你为什么总是扫我兴？”神乞出奇温柔道：“江湖本无路，奈 何江湖行。师傅临终前的话，师妹难道忘记吗？”妖婆冷笑道：“我只记得师傅教 导我们时，让我们可以纵横天下。”神乞脸上一片忧郁之色道：“师傅临终之时不 是醒悟了吗？为什么师妹还执迷不悟呢？”妖婆阴笑道：“你什么事都要与我作对， 今天到此为止，但我明白的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放弃的。”妖婆鬼魅般消失在他们 面前，神乞苦涩地笑了一笑，向蒙千山问道：“你这个逆徒又都做了一些什么事呢？” 蒙千山心底一阵紧张，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神乞满脸愁容道：“你的事，我是不 应该管的。”言罢，也像妖婆一样消失不见。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