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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再世桃源 杜若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进入世外桃源,处处桃花,四周全是粉红 色眩目的色彩,云蒸霞蔚,风景如画。杜若在这样一个梦境中,感到无与伦比的舒 畅快慰,只希望这个梦不会醒。突然桃园消失不见,自己的手下朋友,小毛、玉婉 柔、朱谨、雪云、齐勇、卢云阔、张朝古、飞鹰寨众兄弟满身鲜血,一个个在自己 的身边倒下去。杜若大声惊叫,想要拉住他们某一个人的手,自己的手居然断了。 转眼又看到了自己的父亲,看到了楚碧,看到了苏叔叔和婶婶,蒙千山等人狞笑着 正挥着刀剑要杀他们。杜若再也忍不住,全身冰凉,凄厉地叫道:“不要。”杜若 眼开眼睛,想要坐起,但是一点力气也用不出来,闷哼一声,打量起这个地方来。 屋中摆设极为简朴,仅有一个书柜,一桌一椅而已,板桌上一把茶壶,一只茶 杯,地上放着一个药炉,药味甚重,杜若心想这里的主人肯定是超凡之士,他更是 我的救命恩人,我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他才好,齐勇卢云阔在我对他们援手之后,以 后无论什么事都对我毫无怨言,我能够像他们一样做到这些吗? “风伯伯,我的病还有多久才能好呢?”声音甜美柔和,闻之如聆仙乐,杜若 心神不禁一荡,接下来的话便没有听见。杜若回过神来时,想起那些死去的朋友, 暗骂自己不知进退,更不由得黯然伤神。门“吱”地一声,杜若终于见到救自己的 那位神人,满头白发,长眉长须,直有飘逸出尘之态,“孩子,你醒了。”杜若心 中一阵暖意,很久没有享受到家人的温暖,见到老人语态亲切,杜若怎能不受感动。 老人走到杜若脸前,杜若见他须发苍然,虽未全白,却已极为苍老,不过脸色红润, 不现一点皱纹,所谓“鹤发童颜”不外如是。 老人替杜若把了把脉,一摸长须,笑道:“你的性命已无大碍,不过,要想武 功尽复,至少也要一个月后。”杜若黯然不语。老人立刻转换话题问道:“可以告 诉我如何受的伤吗?”杜若照实说出了事情的经过,老人眉头轻蹙,默然不语,似 乎根本没有听杜若在说话。杜若言罢,神情变得无比的空寂,问道:“老先生,这 是什么地方?请问恩公是否姓风,还望赐告大名,我日后也好……”老人冷然打断 他的话道:“我叫风生月,这是什么地方,你日后自知。”老人的语气一下子变得 如此生硬,杜若一阵错愕,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老人。 杜若无拘无束地躺在敝庐的窗前,没有世俗的喧闹,没有战场的缠绕,漫不经 心听流水潺潺的天籁,仿佛与大自然融合,这样经过几天的休养,勉强可以行走了, 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这么落魄的一天。风生月似乎看他很不顺眼,时不时 地讽刺他两句,但依旧给他熬汤熬药,又似乎对他极为关心。杜若对风生月的态度 极为困惑,但他没有细想,只是回思以往种种,意志越发消沉。 第一次跨出门外,他惊呆了,这不是梦,世上原来真有这样的地方。春风吹拂 海棠,宛如织女援动云锦织机,片片花瓣活像美人鱼织成的彩色绢帕;淡烟笼罩芳 草,好似明净的玻璃上一层翠绿的轻纱;垂柳枝条上缀满露珠,犹如条条绿色的丝 绳穿起的串串珍珠。杜若远望时,发现这是一处绝妙的谷地,四周山势极为陡峭, 看起来不仅进谷难,出谷也不容易。 杜若缓慢地行走,呼吸着自然界独有的清香,身上的痛楚居然忘得干干净净, 一不小心,一个踉跄,摔倒地上。背后传来一阵娇笑,杜若面上一红,回头看时, 见一名少女,强劲的山风,吹得她青色的衣袂猎猎飞舞,在飘渺的云雾中,她炯娜 的身形,飘舞的衣衫,宛如盛开的青色花朵,花枝摇曳,迎风起舞。世上居然有这 样的少女,也只有这一方净土才能培育出如此佳人。 那名少女见到杜若的窘态,立刻会意过来,歉意道:“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 意取笑你的。”杜若早已回过神来,明知是自己不对,又回复了那种落寞之态。少 女见杜若不理睬自己,甚感无趣,立刻转换话题问道:“你是否风伯伯所救的那个 人啊?在这里的人都称我妤慧。”杜若点点头,暗想原来那天我躺在床上,所听到 的声音就是她啊!妤慧的美貌居然掩盖了她那仙乐般的声音,可见她的美貌是如何 地动人心魄。 mpanel(1); 杜若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在如此近距离打量妤慧,她脸上充满着清困之色, 似是大睡初醒,又似是小恙未愈,苍白的脸色,秀美的轮廓,和那一双圆圆的大眼 睛中,云雾一般的光芒,以及那弱不禁风的娇躯,尖锐的眼波中含蕴的不但是无可 比拟的美,而且还含蕴着无可比拟的智慧,宛如沉思的哲人。 杜若心中一阵颤动,她是第一个使他忘记了楚碧的人。妤慧也在同时打量杜若, 俊美挺拔中带着无法形容的沧桑,眼中满是忧郁之色,妤慧生出好奇心,他的身上 一定会有许多故事。 “咳”一声轻咳将两人同时拉回现实,妤慧脸上一红,杜若回头看时,见是一 名与玉清差不多年纪的少女,眉如春山,眼似秋水,虽也是美丽动人,却没有玉清 那样惊心动魄的出尘之姿。那名少女娇笑道:“妤慧妹妹一向冷若冰霜,今天怎么 一反常态了?不会是对这人感兴趣吧!”妤慧娇嗔道:“不要胡说,我到现在还不 知道他的名字呢!”接着向杜若微笑道:“她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彤霞。” 杜若颔首,勉强露出善意的微笑。彤霞看到这种情况,心中有气,怒道:“你这个 人有没有一点风度,到现在还不告诉妤慧你的姓名,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杜 若摆手,窘道:“我没有那意思,姑娘不要误会。” 妤慧看到杜若的窘态,露出一个动人的灿烂笑容,心底对这个外来人有了更大 的好奇心。彤霞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到底说不说?”杜若看到她,想起楚碧, 出奇地不以为忤,只微微一笑道:“我姓杜名若,敢问姑娘这是什么地方。”妤慧 彤霞同时一呆,只听彤霞道:“你到现在居然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真是一个… …”妤慧赶忙替杜若解围道:“他现在伤势才刚有起色,而且除我们外又没见什么 人,风伯伯更懒得告诉他,不知道,实在是不足为奇。”彤霞奇怪地看着妤酆道: “你为什么这么护着他呢?”玉清一呆,自有另一种绝世的美态,其实她也不知道 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她这样做只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感觉。杜若在这两个少女中间 虽是有点尴尬,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觉。 妤慧略一深思,眼中的亮度完全透明,只听她说道:“我们这儿是一个与世隔 绝的地方,大家互相熟识,这里几乎什么都有。”杜若怀疑道:“你们难道真的不 需要到外面去吗?那又是如何救的我呢?”“笨蛋!有时,当然需要去求购必要的 东西了。像这里没有的药草了,还有盐……”“你是风伯伯,以及我爹爹救回来的, 你也不知道自己多么幸运,那么重的伤,听说在外界根本无法可救。”妤慧关切中 似乎还有一点担心。 杜若终于明白自己到了一处不知名的世外桃源,这是自己曾经向往的地方,经 过了重重的煎熬,自己在忘记了一切事情的时候来到了这里。“你怎么了?噢,赶 快我扶你回去休息。”杜若见妤慧脸色越发苍白,显得娇弱无限,不禁露出关切起 来。妤慧故作轻松地笑道:“我不要紧。”但她脸上已然渗出了无数的汗珠,痛苦 的表情一望便知。杜若不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但也知道这时的妤慧正在承受着很 大的痛苦。妤慧在彤霞搀扶着渐渐远去,杜若怅然若失地呆在原地,突然间两腿一 软,跌坐在地上。 一条不知名的小溪,清澄透明的溪水就那样静静地淌着,云来,山色更柔美神 奇,云去,山亦苍翠欲滴。杜若躺在草地上,观看着山中的云霞开合,晦明变化, 渐渐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喂!你就是那个新来的人吗?”杜若看时,几个雄伟的大汉,其中一个脸上 满是轻藐骄傲的神色。“你不会是被人打断狗腿了吧!”其中一个瘦瘦的汉子出口 挑衅道。杜若丝毫不已为忤,闭起双眼,就当是没有听见,他本以为桃园里都是善 良的人,如今看来只要是人,不管身处何处,总会有人的劣根性存在。一名敦厚的 汉子替杜若辩解道:“这个人受了伤,石松你不要趁人之危。”石松怒道:“白泉 你不会是要帮助外人吧!”白泉正要反唇相讥,为首那个看来有点傲气的人制止了 他们,冷冷地看了杜若两眼,招呼众人离开。临走之时,一直没说话的那个带点书 生气的人道:“不要耽心,既然来到这儿,以后就是自己人了。”杜若顿时对他心 生好感,点头一笑。杜若回去之后才知道,这四人是桃园最出色的勇士,为首之人 叫龙胆,带点书生气的叫文竹。 杜若的身体慢慢地已跟常人无异了,只是他的武功似乎完全失去,每当提气运 功,全身的经脉有一种欲裂的感觉。风生月见杜若这几天看似快乐,其实心中的愁 苦更甚,忍不住试探道:“这儿不好吗?你是不是又想回去打打杀杀?”杜若心头 一震,苦笑道:“我从来就不喜欢打打杀杀的生活,所有的一切全是身不由己。” “你还狡辩。”杜若闭嘴不言,回复了一贯的落寞之态。“孩子,先把身子养好, 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这是老人几天来,第一次和颜悦色的说话。 杜若想起妤慧,忍不住问道:“那个叫妤慧的姑娘得的是什么病呢?”老人奇 怪道:“你见过她?”又自言自语道:“这孩子,我不是告诉过她,外面山风大, 不要到处乱跑。”见杜若仍在盯着他,接着道:“这个孩子其实也怪可怜的,刚出 生时,母亲因难产而死,她从小又体弱多病,一直又在病痛中煎熬。所以她虽然是 难得一见的绝色美女,但个性却极为奇怪。有时对人和善得很,有时就像是一块坚 冰。唉,老头子是否太罗嗦了呢?” 杜若摇了摇头,风生月继续道:“你心中是不是在怪我一直对你如此冷淡呢? 因为我不清楚你是否一个残忍好杀的人。毕竟带你回来时,你浑身是血,谁也弄不 清这些血你是如何来的,虽然你说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为了桃源的利益着想,我 们还是要考查你一段时日。”杜若被风生月引起了兴趣,问道:“那你又从何得知, 我不是好杀之人的。”风生月怜惜道:“就在刚才,你身上是那么的愁苦,只有至 情之人才有此种情感。”杜若眼中的忧色更浓。风生月又道:“有什么伤心的事可 以告诉我吗?”“我想回家,因为我预测我的家人可能会有危险。”“你家中有什 么人吗?”“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人害死,父亲带我逃了出来。”杜若眼中 的哀伤越发浓重。 两人都很久没有言语,风生月长叹一声道:“我一生孤独,最大的恨事莫过于 年老之后,膝下无子。这刻却想若有一个像你那样的儿子,那就好了。”杜若闻言 一愕,眼中射出热烈的神色,朗声道:“义父请受孩儿大礼。”恭恭敬敬地向风生 月连叩三个响头。风生月大喜,伸手先扶起了他,呵呵大笑道:“得子如此,夫复 何求。” “恭喜,恭喜,风兄老来得子,是否应请兄弟喝两杯呢?”此人四十多岁,身 裁瘦长,脸相英伟,双目光芒炯炯。杜若赶忙站起来行礼,那人打量了一下杜若, 赞叹道:“此子忠厚内蕴,定必极为不凡。”又向风生月打趣道:“要不然,桃园 众多子弟,风兄也不会拣他啊!”风生月突然哈哈大笑道:“我二十岁入桃园,今 年六十有余,到今天得此佳儿,也可说是我平生最快乐之事。”然后向杜若介绍道 :“若儿你可以称其为叔叔,此桃源便是陶兄弟祖上所创。” 杜若心道,原来如此,那么此人应该就是桃源的主人了,不禁问道:“陶叔叔,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桃源呢?”这句话一问出,不仅陶义大为错愕,风生月更是面色 大变。杜若看到势色不对,忐忑不安地问道:“是不是我哪里说错话了呢?”陶义 说道:“桃源看似自由,其实任何自由也是由规距约束的,就拿你要出桃园这件事 来说吧,必须先成为真正名义上的桃园人,这件事从你被风兄收为义子,你就已是 桃源人。另外你要成为桃源独当一面的勇士。还有一点,当年先祖为了后人的安全, 曾立下这么一条,即入桃源生生世世都不得脱离桃源,若有人要脱离,大家就要群 起而攻之,以免他泄漏桃源的秘密。”在陶义说这些话的时候,风生月一片肃然之 色,心中在想当年自己正是由于这条规距,与自己的恋人永世隔离。杜若听到这些 话也是心情沉重,目光顿时呆滞起来,难道自己此生再也不能见父亲还有楚碧的面 了吗? 兰麝香烟如轻云淡雾袅袅上升,在画屏样的山谷中弥漫缭绕着;窗外,夜空澄 碧如洗,一轮淡淡的圆月挂在梧桐树梢,宛如一面高悬的青铜镜。杜若怀揣自己的 那块铜镜,走出门外,这几天铜镜变得极为普通,自己对其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如 果自己从今之后,只能终老桃源,那么这面铜镜的力量又有何用。 杜若来到小湖边,静躺在还有点凉的草地上,闭上双目,但在月光下依稀可见 眉宇间的一片忧虑。明月当空,妤慧踏着细碎的云步,有如窈窕玉女凌波踏浪,徐 徐而来,她整了整头发,露出纤细的玉手,身形风姿是那样地优美,宛如嫦娥临世。 杜若留心一听,远方沙沙作响,是鞋子踏在树叶上的声音,回头一看,不禁惊懔于 妤慧天仙般的迷人风华。杜若只觉一阵幽香飘了过来,袭人如醉,不禁心波微荡, 瞬即收摄心神。 “听说姑娘是桃源主人凌叔叔的女儿。”妤慧皱皱眉头,道:“你看来对我很 生疏吗?”杜若一惊,转移话题道:“义父不是说你的病还没好吗?夜里天凉,你 还是回房去吧!”妤慧凄凉一笑道:“一个人从小到大,一直在病痛中,这个人快 乐吗?如果再把这个人仅剩的一点自由完全剥夺,这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杜 若看她像是很快乐的样子,没想到她心中居然有这么多的苦处,不禁同情起她来。 杜若安慰道:“义父说过,你的病很快就会痊愈的,你以后可以不用再受病苦了。” 妤慧微微的摔动了一下衣袖,柔和说道:“很对不起,我不应该向你提这些事的。” “没关系,这也是人之常情,何况是我不对在先。” “你这人很有趣……”妤慧掩住嘴,似是不胜寒气的入侵,杜若赶忙取下长衣 披在她的身上。妤慧脸上绽出醉人的笑靥道:“谢谢你,我从来不和任何人说心事 的,就连彤霞也一样,但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与你甚为投缘。或许我们会成为知己 的。”杜若心想有这么一个红颜知己也是很不错的,但日后见到楚碧如何向她解说 呢?妤慧看他久久不言,忍不住问道:“你不高兴跟我交个朋友吗?”“不是,我 很高兴。”其实杜若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高兴,自从玉婉柔死后,他似乎再没 勇气伤害女孩子的心。 妤慧每天都来找杜若,整天与他并肩而行,言谈甚欢,风生月看在心里,暗自 高兴,这样自己的义子就不会像自己一样孤老终生。但在杜若的心中妤慧只不过是 她普通的朋友,但桃源里的人都不这样认为,因为妤慧从不对任何对她倾心的男子 假以辞色。那些得不到妤慧青睐的男子暗将杜若恨在心里。由于有风生月给杜若撑 腰,更因为桃源的规距,没人敢动杜若,但冷嘲热讽是免不了的。杜若心中暗暗好 笑,自己从没有跟他们竟争之意,但麻烦还是自动找上门来。 一个月后,杜若的武功渐渐回复旧观,甚至更有长进。此时,他也结交了几个 朋友,像四勇中的白泉、文竹。杜若旧伤一愈,便感觉到铜镜亲切的欢呼。初复武 功,豪气顿生,便在旷野上展动流霞,他的风骨雄健爽利而气势飘逸绵邈,别具英 威。白泉、文竹在旁,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世间居然会有如此强绝的武功,比之 陶义虽有不及,但杜若还如此之年轻,潜力真是无可限量。 白泉佩服道:“这次我是心服口服,以杜兄的武功尽可打败桃源无敌手。”文 竹也道:“不错,一个月后的论武大会,杜兄必可夺魁。”杜若问道:“什么论武 大会?”白泉道:“杜兄不知,论武大会的前五名有机会跟随陶伯到外面见识一下。” 杜若听得大为意动,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杜若武技强横的消息不胫而走,四勇之首的龙胆听说妤慧喜欢杜若的事情本就 恼火,突听石松来跟他说刚听来的传闻。“外面的人都说杜若那个小子的武功更在 陶伯之上呢!”龙胆一拍桌子,大怒道:“这消息是那个没眼光的家伙传出来的。” “是文竹白泉那两个家伙。”龙胆默然不语,他知道这两个的家伙眼光很高明,不 会看错的,但还有点怀疑。自小以来,同辈中人从来没有人的武功能够高过他,由 于陶义膝下无子,对女儿疼爱异常,谁能够娶到妤慧,谁就会成为桃源之主,虽然 她只在乎妤慧,但也免不了对这块附加的肥肉有点垂涎。 杜若那一方面,妤慧彤霞整天去看他练武,白泉文竹与其切磋,并得到他的指 点,也是大有长进。这一天,杜若用一式“杨柳和风舞”,剑势轻松灵动,秀润圆 融,将白泉文竹圈在其中,其实白泉文竹两人的武功不在蒙千山的任何一个徒弟之 下。白泉文竹感觉似乎陷身于密织的蛛网中,脱身乏力。妤慧见杜若舞动之间,剑 如神龙,人如玉,心生爱意,她以前也许将杜若当作知己朋友,这次之后,她会将 杜若当作她的恋人。 转眼间,已经分出了胜负,杜若的剑与白泉的刀绞击在一起,白泉的刀脱手电 射文竹,文竹用刀格挡白泉的刀,顿时手臂酸麻,杜若的剑趁机而入,指住文竹的 要害。妤慧瞧得心花怒放,急急叫出声来,目光都凝注在杜若身上,她对杜若的情 意这时人人都看得出来。彤霞来到来到白泉身边道:“你们两个真是笨蛋,两个联 手都打不过人家一个。”白泉嗫嗫道:“是他武功太高了。”“你还狡辩。”彤霞 生气道。 杜若还待再与两人比划一下,文竹看到这种情况,心知不敌,知机地先告退。 妤慧趁彤霞教训白泉的时候,伸出纤纤玉手,抓住杜若的衣襟,杜若呆了一呆,又 想起了琼碧抓他衣襟的情景,她也不知道现在学艺学得如何了,自己与妤慧这么亲 密对得起她吗?杜若就这样茫然地跟着妤慧走着,他当然明白妤慧的心意,更不想 欺骗妤慧,突然间有了一个决定,脸上泛起一片坚毅之色,道:“妤慧,有一件事, 我不能不告诉你,我已有未婚妻了。”妤慧听到这句话,神色大变,全身颤抖,身 体更像是要摇摇欲坠。杜若心中大感愧疚,握住她细软的葱白玉手,缓缓说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妤慧凄凉道:“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说完 之后,独自往一处小山峰行去。 -------- 春秋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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