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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显身手 秋风突起,斜阳满天,杜若回首经行处,暮霭沉沉,烟雾迷茫,夜幕即将降临。 前方一家小酒店,小酒店上空,有一面酒旗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在微风中悠悠飘浮。 杜若行了这么久,才见到这样一个小酒店,也只好投宿在这个小酒店中,慢慢 地月亮被层云所笼罩,阵阵晚风吹动悬挂在画檐下的铁马铜铃,叮呤作响,撞击有 声。夜深人静,室内灯光昏昏欲灭,杜若辗转难眠,取出那块玉碧,透过窗棱久久 遥望在云层中出没的月亮。现在楚碧是否已被妖婆带走了呢? 临走时,她还是那样欢声笑语,可是自己分明看到她的眼珠红红的,那是她哭 过的痕迹,而父亲也是一副依依不舍的别离神色,自从母亲死后,自己与父亲相依 为命十几年了,乍一分开,父亲更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 杜若刚合上双眼,一声异响传入耳中,听起来似乎是打斗的声音。杜若刚刚踏 入江湖,毫无经验,更没有什么阅历,好奇心一起,轻声穿好衣服,取出家传宝剑 流霞,静悄悄地来到一片密林处,还未藏好身子就听到一声夸张的大笑,一名二十 七八岁的青年人站在那里,虽是黑夜,却难掩他的高挺英伟,脸孔虽显狭长,但却 轮廓分明,手提一把钢刀,刀上滴着鲜血,他的身边横躺着几具尸体,显然是他刚 刚下手杀的。 “兄台来了这么久,为何不现身相见呢?”杜若心中一惊,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刚要现身,就见一个人从树上跃下,此人身材甚是魁伟,三十来岁年纪,一张四方 的国字脸,浓眉大眼,高鼻阔口,顾盼之际威势十足,只听他哈哈大笑道:“长空 血衣向决果然名不虚传,居然这么快就解决了这批朝廷的鹰犬。不过今天怎么穿起 黑衣来了呢?” 向决冷笑道:“飞鹰寨大当家魔鹰寥长沙怎么会在这儿出现呢?难不成这里也 成了你们飞鹰寨的地盘吗?”向决口中笑着,真气却慢慢向刀尖汇聚,杜若见向决 眼中闪了两闪,心中一寒,终于明白了父亲口中所说的江湖险恶这句话。不出杜若 所料,就在向决与寥长沙说话的时候,向决眼角一扬,闪电一刀,划破长空,有若 雷霆之威。寥长沙大吃一惊,一怔神间已然失却先机,被向决汹涌狂潮般的刀法, 劈得全身乏力,但寥长沙也非等闲之辈,韧力无穷,用两柄短枪守得严密至极。向 决一脸的诡笑,与他的一副俊脸极不相称,杜若感到这个人非常地阴险可怕,心口 的铜镜更向杜若发出警号。 杜若见寥长沙再也抵御不了多久,决定出手相助,寥长沙再怎么说还像一个豪 杰。眼见寥长沙空门大露,向决狠辣地劈往寥长沙的防守空隙,寥长沙踉跄地后退, 刀锋闪电般接近寥长沙的脖颈。杜若取出流霞,剑光一闪,比电光还要迅疾,直指 向决的眉心,逼向决回刀自救。 向决心中一寒,没想到这里居然还隐着一名年轻高手,此人不知是谁,看来不 足二十,却有如此修为,自己说什么也不是他的对手。向决与杜若面面相对,上下 打量杜若,杜若身上散发出一种详和安定的气息,并慢慢向外扩展,逐渐笼罩了方 圆几尺之内,并有不断继续扩展之象。 淡淡的银河横隔天际,清冷的孤月伴着满天繁星,一小片的光华透林而下,贴 在杜若的脸上,照亮杜若清秀的眉目,也让人看清了他的轩昂英气,俊雅人品。向 决一呆,脸色一变,恭敬地问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杜若拱手道:“在下杜 若,初入江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向决躬身道:“后会有期。”身子并未 站直,竟不转身,便即反弹而出,犹如一溜轻烟,消失在夜空里。 寥长沙感谢杜若的救命之恩,当杜若问起向决的来历时,寥长沙告诉他,向决 来历神秘,没人知道他出身于哪儿,据传闻,他还有个师妹叫做梅萼,跟他一样心 狠手辣,杀人从不留情,暗器功夫尤其了得,有个外号叫做飞天银针。 mpanel(1); “兄台跟向决有什么仇怨吗?” “说起来,我们还真有些嫌隙,当年,他曾想加盟我们飞鹰寨,被我拒绝。” 寥长沙叹了一口气,“向决的武功确实不错,非我所能抵挡。不过他为人太过阴沉, 而且来我们飞鹰寨似有图谋,非是我心胸不够宽广。” “我相信。”杜若知道寥长沙非是说谎的人,而且从向决今晚所为来看,也可 知向决的为人了。 寥长沙邀请杜若到飞鹰寨,言辞之间甚是恭敬。杜若推辞不过,随寥长沙来到 飞鹰寨,寨中仅有两三千人,但摆布得甚是齐整,人人精神饱满,看来都是矫健的 勇士。 杜若心中暗赞,对寥长沙亲切道:“看来兄台寨中个个都是矫勇善战的勇士。” 寥长沙大笑道:“让恩公见笑了,寥长沙只是尽一份心力,收聚难民。现在朝廷由 大太监魏放当权,天下百姓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寥长沙建飞鹰寨也只是为了杀富 济贫。”杜若叹道:“杜若初入人世,就结识兄台这等人物,是杜若的荣幸。寥兄 不用再叫我恩公了,我们以兄弟相称如何?”寥长沙豪气纵横道:“好,以后我们 就以兄弟相称。” 两人并肩来到山顶峰处,见这处怪石林立,松柏遮天,阴森森地令人害怕,往 山下一望,直感到晕眩,可见地势之险。两人相持来到聚义厅中,杜若虎目一扫, 见到寥长沙的两个结义兄弟,其中一人轮廓端正,英华内蕴,应是寥长沙口中的二 当家铁臂鹰燕鸿,另一人形容枯瘦,两目精光闪动,脸色阴沉,一定是寥长沙的三 弟灵鹰霍方,杜若一开始对霍方并无多大好感。 燕鸿霍方见大哥言语之中对杜若甚是尊重,虽然还不清楚杜若是什么人,也知 杜若非是平凡之辈。寥长沙将经过一说,“杜兄的剑法可真是厉害,只是一剑就逼 退了长空血衣向决,那一剑气势之强为我生平仅见。”燕鸿霍方听说杜若居然惊退 以冷血著称的向决,也是心中叹服,但他们可不想让杜若小视了他们飞鹰寨。 众人来到山巅之处,见一行大雁南飞,燕鸿见机会来了,取出特制的强力硬弓, 豪气顿生,说道:“两位哥哥请看燕鸿箭术,小弟要射第四只雁的头部。”将弓拉 作满月,觑得真切,望空中一箭射去,箭影一晃,那支箭正穿在雁头上。杜若心下 一惊,大声喝彩,心中暗道:这人果然不负铁臂鹰之名。 杜若在飞鹰寨中居住了一段时日,与众人谈武论世,霍方依然阴着脸,“现在 大宦官魏放掌权,武备不修,北有鞑靼之扰,东有倭寇横行。老百姓流离失所,苦 不堪言……”说着之间,叹了一口气,“霍方一向注意各方动静,看出明廷这几年 必生乱端。”杜若见霍方此人如此有识见,对他的看法大为改观,问道:“不知当 今之世,谁可为救世之人?”燕鸿豪声道:“我觉得杜兄就不错,不如我们现在举 事,让杜兄带着我们弟兄开往沿海,与倭寇决一死战。”寥长沙道:“现在大局未 明,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 杜若在飞鹰寨收获甚大,明白了当今天下之势,觉得自己也应该为天下人做点 事情了。 杜若离开飞鹰寨后,一路马不停蹄,意图赶往沿海一带与倭寇作战。前方打斗 声传来,一柄长枪矫若云龙,枪尖在阳光下颤动不止,两把缅刀交织出严密的光影, 杜若大为叹服,缠斗这一男一女的是一群锦衣大汉,这群大汉招招夺命,无所不用 其极,狠攻这一男一女的要害。杜若走近一瞧,已经看清他们的面容,男的大约二 十四五岁清秀中含蕴一种刚健气度,有着温文尔雅的美,也有着豪情慷概的英雄气 质,女的二十一二岁长脸莹红如玉,眉匀翠柳,如初发芙蓉,自然可爱,偏是神态 中带着无限豪气。 那些大汉个个身手不凡,却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足见这两人武技是 如何地骇人。那名男子倏地收枪直立,有若天神之威,那名女子疾劈两刀,靠在男 子身旁。男子大声喝道:“今日暂且饶了你们的狗命,若敢再来,小心你们的狗命。” 那群大汉看似威风,连话都不敢接,狼狈逃窜而去。 那名男子斜睨杜若,见杜若意态从容,毫无吃惊之色,大感惊讶。那名男子大 感威胁,倏地伸枪前指,枪尖之上嗤嗤有声,杜若只感一股绝强的杀气扑面而来, 压制得自己不敢稍动,怕引起他的攻击。杀气倏地敛去,只听那人傲然道:“我还 不屑出手偷袭,请拔剑进击。” 杜若暗赞此人英雄了得,如果自己不取剑,必会被他讥笑自己胆怯,手上微一 动作,流霞出鞘,流光逸彩,剑尖上平和的气息向外散发不止。那名男子眉头一耸, 显是大为震动,长枪剽射而出,杜若剑收胸前,双手同时握剑,突地一下子,劈出 一剑,剑刃撞击枪尖,这本是刀法中才有的招术,由杜若手中使出,却又别具妙用。 那名男子大喝一声“好”,手轻轻一抖,枪尖剌往杜若脚背之上,杜若见他枪 法变幻如斯巧妙,不禁吃了一惊,一退又进,只好使动家传绝学,内转藏锋,既如 舞袖拂尘而萦纡,又如垂藤盘据而缭绕,这还是他首次用这式绝招,此招名为“杨 柳和风舞”,乃是一招绝妙的守势。那名男子的攻势极为了得,忽而大开大阖,气 吞斗牛,忽而精致细腻,如工笔作画,但却无法攻入杜若的剑网。 旁观的那名女子看得呆了起来,想不到世间居然还与那名男子相匹敌的年轻人, 这名年轻人在阳光照耀下,宛如玉树临风,风姿俊逸,剑法尤为不凡,年纪看来尚 不足二十,假以时日,相信天下无人是他的敌手。 两人皆为人中之龙,在阳光下激战良久仍然不分胜败,突见杜若踏空而起,身 在空中,剑尖下指,犹龙蛇战斗之象,云雾轻浓之势,风旋电击,操举若神,这是 他家传剑法中的又一式奇招,名为“长空霹雳摧”。这一式使出,直有令天地失色 之威,却见那名男子毫不慌张,身子不动,枪尖斜指,以静为动,来破此千古奇招。 原来杜若此招还有破绽可寻,要知杜家剑法首重胸襟,次则气势神韵。又有言道, 剑中浩然正气,心正而剑正,可收天地自然之效。此招便是由于太过霸道,与杜家 心法有点背道而驰。那人枪尖所指之处,正是杜若此招露出的唯一破绽,杜若暗呼 我命休矣,却见那人急速收枪。杜若安然着地,无颜再战,惭愧道:“兄台高明, 多谢手下留情,在下甘拜下风。”那人见杜若虽是沮丧之情,却难掩其俊朗不凡, 又见其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却又无傲人之态,便有结纳之意。 “小兄弟慢走,请听我一言,刚才是在下多有得罪,这儿向你陪罪了。”那人 说着之时便向杜若躬身行礼,杜若赶忙回身还礼,见那人脸上一片炽诚之色,心中 更增好感,言道:“是在下不知深浅冒犯了。小弟杜若,敢问兄台尊姓大名。”那 人欣然道:“本人朱谨,那是我妻雪云。” 那名女子走过来道,阳光下更是艳态逼人,只听她说道:“既然你们情投意合, 何不结为异姓兄弟。”朱谨轻抚其妻道:“此言甚妙,不知这位兄台意下如何?” 杜若满脸喜色道:“小弟求之不得。”两人叙了年岁,朱谨二十五岁,杜若十九岁, 朱谨比杜若大了六岁,自然是兄长了。两人撮土为香,向天拜了八拜,一个口称 “贤弟”,一个连叫“大哥”,均是不胜之喜。杜若接着拜见大嫂,雪云豪气顿生, 言道:“不知这处可有酒家,让我敬贤弟几杯。”杜若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向来不 饮酒的,没想到这位大嫂豪气不让须眉,不甘示弱道:“大嫂有命,小弟敢不遵从。” 三人谈得甚是投机,说说笑笑之间来到一处大城,城名碎香。几名兵士散慢地 搜查着进城之人,不时敲诈勒索一番,朱谨怒道:“由此可见朝政的腐败了。”他 还要继续说下去,雪云赶忙阻止了他。 进城之后,杜若见城内街道宽敞,四周宅舍宏伟,竟是热闹非常,三人的马儿 都极具灵性,紧跟在三人背后。他们的马神俊不凡,人更是人中翘楚,男的英伟不 凡,女的艳光照人,引得人人驻足观看。 他们来到一处酒楼,就在此刻,一人探手向杜若怀里摸来,杜若伸手一把抓住 那人的手腕,定睛一看,原来抓着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还长得眉清目秀,不 似匪类,只不过面色有点枯黄,似是很久未曾进食,那人也不逃跑,眼中射出乞色, 定定地看着杜若。杜若放开了那人的手,伸手入怀取出了一锭银子,放在少年的手 中。那名少年眼中射出炽烈的光芒,眼圈一红,说道,“谢谢!”转身跑了。 杜若登上二楼,见上面坐着一个浪荡公子,模样一般,但帽子斜戴,翘着二郎 腿,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那名浪荡公子,酒饱饭足之后,挥挥手带着一群趾高气 昂的奴仆就要离去,酒楼老板是一个枯瘦的老人,这时走上来,肯求道:“请少爷 随便赏几个钱吧。小老儿还要养家糊口呢!”一名仆从走上前“啪”地给了酒楼老 板一个巴掌,酒楼老板一下子趴倒在地上,不敢再说什么,畏畏缩缩地退到墙边, 无奈地苦笑道:“老朽的店看来经营不了多久了。” 杜若心中不忍,走上前去,将老人扶起,望向朱谨,见大哥暗示自己请老人坐 下,便将老人扶到他们那一桌上。老人满脸愁思,黯然叹息,朱谨乘机问道:“刚 才那个人是谁,为何如此嚣张拔扈?”老人黯然道,“那人是大太监魏放的侄儿, 魏钦,现在已过继给魏放。看来天下大势,要有变动了,虽说不至改朝换代,大乱 总是难以避免的。”杜若见老人谈吐不凡,举止文雅,料其定非平凡之辈,“敢问 老人家尊姓大名?”老人言道,“小人张朝古。”朱谨笑道:“可是朝中有冷面判 之称的御史大人。我就知老人家非是一个开酒店的那么简单。”张朝古叹道:“我 本朝中大臣,眼见朝政混乱,自己又得罪了不少朝中权宦,也只好假死避祸于此。” 杜若三人同时抱拳道:“失敬!失敬!”张朝古当年为民请命,数度处于必死之地, 侥幸才得以保得性命,可说是大大的忠臣,极受百姓爱戴。 就在此时,楼下喧嚣之声大起,众人起身来至窗前,下面一片混乱,只见魏钦 带着一群豪奴拦住一名身材窈窕的少女,那名少女被一名丫环护在后面,低首踉跄 后退,虽是步伐零乱,却更显其出尘之姿。 那名丫环被一个奴仆推倒在地上,眼见护不住小姐,杜若凌空腾跃,空中一个 转身,将最接近那名小姐的仆人,一脚踢翻在地,那些豪仆见居然有人敢插手他们 的好事,一涌而上,被杜若脚踢拳打,一个个大哭大喊地仆倒地上。 杜若身子前俯,一伸手便已擒住魏钦,魏钦看起来像个人物,但一被擒,立即 跪倒地上,呼叫哀求起来。杜若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一下子将他丢出丈许,魏钦狼 狈地爬起身来,带着一群恶党,如烟般溜去。等魏钦走远之后,街道之上人人拍手 称快,大声称赞。 那位小姐长长吁了一口气,粉脸上绽开出如花笑容,瞪大秀眸满心欢喜地看着 杜若。杜若淡然一笑,洒脱地转身就要离去。那位小姐紧追一步,触碰了一下杜若 的衣领,俏脸一红,又马上缩回手去,娇羞道:“壮士留步,请问壮士尊姓大名, 小女子蒙秋还未谢过壮士大恩呢!” 杜若没有作声,眼望蓝天,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蓦地窜向空中,一个转身, 已经跃上酒楼。蒙秋呆呆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带着丫环缓慢地走开,几步之后, 回眸望向杜若,眼中满是惆怅和神伤。 雪云不解地问道:“二弟既然救了那个姑娘,为什么不告诉她你的姓名?那个 姑娘很不错吗!”杜若摇头,摸着胸前的玉碧,想到楚碧,露出温馨的笑容,说道 :“小弟已经有了未婚妻了,怎能再跟别的女子纠缠不清呢?”朱谨笑道:“我遇 到这种情况,不得你大嫂同意,也是不敢去救的。”雪云指着朱谨笑道:“我哪有 啊!我可不是什么河东狮,今天要不是看在二弟份上,一定跟你算帐。”朱谨向杜 若摊手苦笑道:“现在你明白小兄的苦衷了吧!”雪云瞪了朱谨一眼,岔天话题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见弟妹啊!”杜若叹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 她现在正在深山学艺。”想到楚碧,杜若眼中射出万缕柔情。 朱谨雪云谈起沿海的局势,朱谨极力邀请杜若一起去见他们的老朋友祝东风。 朱谨道:“现今东海一带,以祝东风的势力最大,而且他大败过几次倭寇,可以说 极富盛名。”雪云也道:“当年我跟谨哥曾与祝东风结交,此人甚有豪气,不如我 们一起去投奔他好了。” 杜若脑中突然浮现出那个小扒手枯黄的面孔,坦诚道,“我现在要找一个人, 然后带他一同前往。”朱谨向张朝古问道:“老先生可有意与我同往。”张朝古叹 息一声道:“若是你们想要与倭人作战,必须谨记,兵家争胜,军情为上;战场之 上,变化第一。我不会与你们同去的,祝东风此人我还不太了解,但我却知三位都 是英雄本色,要谨防小人暗算。” 朱谨杜若雪云这时都已看出张朝古实有不世之才,极力邀请其共同前往,张朝 古颓然道:“我早已看破世事沉浮,人生不过一梦而已。”言罢,回头一望,见到 杜若深思的表情,心头一震,似乎有什么东西让他们的心灵作了一次对流,不由自 主道:“如果你们想请我帮忙的话,可以,不过,我绝不会见祝东风此人的。” 杜若理解了铜镜传递给他的信息,知道他们还有相见的时刻,也没再强求什么。 离开酒楼之后,朱谨雪云决定先行一步,杜若留了下来,寻找那个小扒手。其实杜 若做出这个决定,全是那面铜镜在作怪,铜镜能够预知,他跟小扒手极为有缘。 -------- 春秋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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