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东南教国的人，通常喜欢用“天马行空”之类的说辞，来形容域菲历士的人工 魔导技术的夸张和难以想象。 但是想象中，可以在天上飞的，类似飞艇之类的市内交通工具，总算没有出现， 尽管不时可以看到，有骑在或者侧坐在飞行扫帚上的人，从低空掠过。 这种行为在，东南教国那边，或许被看作是，魔法师或者炼金术士才会做的事 情。不过在这里的话，可能是喜欢胡闹的小孩，甚至是比萨店的外卖员吧。 反正，刚才从众人头顶飞过的扫帚尾部，就挂有“海曼比萨外卖”的旗帜，在 风中飘扬。 因此，天马行空的说法，也不足为过就是了。 但是众人还是坐在一辆，外型奇特的出租车内，向市中心驶去。因为似乎没有 “出租飞行扫帚”这种东西的样子。 据说这种车，是靠太阳推动的。以前凯和米德，也在东南一些大国首府，看到 过这种出租车，但是似乎只能在夏日的艳阳下面使用，其实非常地不方便。一旦飘 过一朵白云，或者不小心来到树荫底下，就不会动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看到街道上一辆辆头顶闪烁地旋转着一个，据说是吸收阳光 中的动力的，彩色半球形魔法阵的出租车，也算是一种都市风景吧。那么，享受一 下这种都市风景，而不再是乘坐古老而传统的出租马车，也是很不错的事情。 众人在一个名为“华尔兹饭店”的地方，住了下来。因为团长凯决定，要在域 菲历士呆上几天，以便收集情报的缘故。 在饭店二楼的餐厅，享受不是甲板上的下午餐的时候，阿多尼斯终于明白了， 之前的疑问。 泰晤士报和炼金日报上，大幅刊载了，有北方卡帕尼斯冒险者，企图从梅兹河 流域突进阿拉大草原，结果遇上凶恶的大型肉食魔兽群，而命丧兽刎的消息，还附 有非常清晰，极具说服力的现场血腥照片。 同时，也有南方著名的冒险团体，被魔兽袭击，但是被妖精的空中侦察部队救 下，紧急送到附近的教堂，而得以保住性命的消息。好些俊美的妖精少年，在这些 消息中附带的照片里出现。 “呃，这是从什么角度拍摄的阿……”阿多尼斯都看出，那几张极具说服力的 现场血腥照片，实在是诡异，怎么看都是从空中拍摄的。而且过程也未免过于详细、 具体了。 “显然是妖精的空中侦察兵在飞艇上拍照的啦~ ”米德说。 “啊，那么为什么妖精的军队不去抢救他们……”或许是身为治疗师的神圣使 命感，派列蒂对妖精军队见死不救的行径，很是不满。 “他们？他们不去加上几枪，放任就已经很不错了！”米德从来说话都是这么 直接。 mpanel(1); 凯则是细心地解释了，由于北方卡帕尼斯贵族屠戮魔兽，造成妖精不满，才导 致今天这个场面发生的缘故。 实际上，如果是艾尔邦妖精自卫军，可能还要好一点。毕竟艾尔邦，远在十万 大山，和北方卡帕尼斯，接触甚少。 但是，现在进驻后花园阿拉大草原的，正是当年南北战争的南方联军主力之一， 派伊西和梅克妖精联军，由于历史原，因最痛恨北方卡帕尼斯贵族的妖精们。 “这不是我们的无照女巫凯蒂小姐嘛~ 你怎么也会来到我们炼金术士的圣地呢？ 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吧。”突然一个轻蔑的声音，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传来。 凯似乎对此极为熟悉的样子，根本没有回头，就用同样的口吻说“我说是谁呢， 这不是我们的国家大炼金术士阿佛加德罗阁下吗~ ” 一个标准的东南教国恩巴尼克男子，典型的眼睛比头顶高的国家炼金术士，端 着一杯红茶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面，神态和面部表情充满鄙视。凯转过身来，还是 拿着那杯咖啡，米德却把头扭到另外一边去。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第三次来域菲历士评估你的高等炼金术士执照了 吧~ ”凯对眼前这个男子说，而且一副“你这次也肯定不会通过”的表情。 “哼！！”男子似乎被揭到痛处，那张薄脸更是发黑，“你呢，你还不是一个 无照女巫！”被称为国家炼金术士的阿佛加德罗，现在和众人认识中，大炼金术士 那种，典雅的气质举止无缘，一副过度激动的样子。 “那么，我就告诉你！我来域菲历士就是要去评估ACPJ的！”一直以来，在众 人眼里都是温文平和的凯，竟然也好像魔禽吐绶鸡一样激动。 “ACPJ？这里？域菲历士？”阿佛加德罗好像听到一个笑话一样，可是脸上， 却不只是听到笑话后的，单纯反应，似乎还有其它表情。“你这是在亵渎我们炼金 术士么？你这个三脚猫，连里斯本大法师塔的ACAJ评估，只是因为参加过一次无法 通过就再也不敢去的人，也想要到域菲历士进行评估，而且还是ACPJ？”心高气傲 的理论炼金术士阿佛加德罗，怎么看都好像是自尊被侮辱了一样。 “走过那么多路，人总是会长大的。”凯说这句话的时候却不是气愤，而是有 一种对岁月的消逝的感慨。 “是呢，自从那次之后，你就离开皇家斯古，到处游历……已经多少年了……”， 阿佛加德罗，也把他的脸转到名为回忆的面容，“其实你大可不必，其实你只要在 过两三年，说不定就可以通过的，其实你只要注意那些地方，当初我有给你……”。 回忆，往往和名为絮絮叨叨的行为，在一起。 “你该不会就是要来和我说这个的吧？”凯冷冷地说。 “……”阿佛加德罗的回答是沉默。 “你到底要说什么？” 似乎是鼓足了沉默，阿佛加德罗终于开口，“我是说，你已经不年轻了，也应 该告别浪迹天涯的冒险家生活……” “我的年龄还轮不到你来管！你以为你是谁！还有，你也不是一样老大不小了！” 愤怒的凯在丢下这句话之后，匆匆离开餐厅，没有半点贵族的礼仪可言，只留下阿 佛加德罗在那里呆呆的，没有半点大炼金术士睿智的样子。 米德似乎要趁大炼金术士发呆的时候溜走，但是还是被阿佛加德罗锐利的眼睛 所捕获，“你还是和她在一起么？”大炼金术士问。 “是又怎么样，这不关你的事。”米德回敬了这句话之后，也匆匆离去了，但 是没有丢失那种翩翩风度。 眼高于顶的大炼金术士，在两人都走之后，叹了口气，自顾离开了，至于和两 人同桌的几个人，似乎从来没有被他正视过一眼。 派列蒂的矜持，对此十分不满意，再怎么说问候一下也是必须的礼仪，阿多尼 斯只好劝说“被一个国家炼金术士正视一眼不见得是一种荣耀，你知道真正被尊重 的炼金术士实际上只有治疗师而已。” 阿多尼斯说得没有错。尽管魔法和炼金术文明，已经渗入人们生活的各个角落 ；尽管大陆上的人们，都在不知不觉中，享受着魔法和炼金术文明所带来的种种便 利；尽管越来越多的人，成为所谓的“魔法使”，而得以从事越来越在人类社会中 普及的，人工魔导设施作业工作；尽管魔法和炼金术基础教育越来越普及，甚至超 过了宗教文明的基础教育普及程度。 但是，大陆上的人们，却始终对魔法和炼金术有一种，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恐惧， 因此也只有悬壶济世的治疗师，这个炼金术士的分支，真正被世人尊敬。而其它的 炼金术士或者是魔法师，在大多数人，尤其是北方或者大陆东南教国人眼中，往往， 还是和传说中的巫师混淆在一起。人们对他们的态度，与其说是恭敬，不如说是有 些害怕的成分在里面。 “敬畏”，似乎才是世俗对真正的魔法师和炼金术士的态度，也竟然成为一些 人走向魔法和炼金术这条不归路的理由和动力。虽然随着魔导技术的高度发达，现 代的魔法师已经不如传说中那些呼风唤雨的前辈那样拥有难以想象的恐怖力量了， 但是世俗不会忘记那些写入历史的传说，那些曾经改变星星的轨迹的魔法师，更不 会不记得或者不清楚，今天如此发达的魔导技术也正是魔法师的分支，炼金术士们 那天才的头脑的创造。 力量不再强大，技巧和知识却不断提升，今天的魔法师，在炼金术士的协助下， 那已经远远不如先辈的力量，经过人工魔导阵的重重放大之后，绝对不是那些先辈 们可以企及的，这不是一个人的力量，而是整个人类社会的力量；这不是肉体的力 量，而是智慧的力量，真正的智慧的力量。 （作者注：世俗以为魔法是一种来自于精神的力量，其实这是不正确的。现代 解剖学告诉我们，只有体内具有魔核的种族具备使用魔法的能力，比如人类、龙， 或者一些被称为魔兽的动物。偶尔，这些种族也会出生一些没有魔核的个体，龙族 虽然不清楚，但是人类和大多数魔兽都有这种情况，这些个体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使 用魔法的。现代解剖学从生理上揭示了魔法的原理，就好像通过振动声带，带动无 所不在的空气，发出声音一样，魔核振动了无所不在的Immortality 产生各种魔法 效果，而使用人工的方法而不是依赖魔核振动Immortality 称为人工魔导。）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