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孙悟空。 孙悟空就那样站着，好象五百年来他从没有走开。他手里还拿着一个蟠桃在啃， 他的笑从五五百年前直到今天，没有染上一点风霜？“孙悟空？”紫霞盯了他好一 会，问。 “知道吗？你的眼睛很好看，让俺想起了……咬过的毛桃。” “你不是孙悟空。孙悟空不这样说话。”紫霞说。 “哈，其实我五百年前在这见你时就想说这话，可一张嘴就变成了别的，俺可 不再这样没出出息了。” “你记得我是谁了？” “你不就是阿月嘛！代我问天篷好啊……哟哟哟，瞪眼了，哈，你生气的时候， 眼睛就象一一整个毛桃！” “胡说，我哪有那么丑！” 孙悟空忽然严肃了，他注视着紫霞。 “阿紫，你认识我了？”他平淡的说。 紫霞忽然想立刻投进他怀里哭一场。 但她却冷冷的说：“你不是去西天了吗？” “西天？哈，西天在哪？老孙一高兴，把天翻个个，这就变西天！” “你不是大闹灵霄殿被擒了么？” “哈哈哈，老孙自五百年于炼丹炉里重生就没被抓住过。” “那他们抓的是谁？” 孙悟空望着灵霄殿方向叹了一口气：“一个喜欢把紧箍儿戴头上的傻冒。” 紫霞忽觉得心乱如麻，五百年来的记忆此刻一片混乱，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孙悟空真的死死过？他和自己说过的话是真的，还是自己的想象，那只骸骨的手上， 真的握过那条紫色披巾？ 孙悟空却环顾着天界：“拷！五百年没来，这儿还是这么阴沉沉的闷的慌，待 俺开个天窗透透透风！？”他一伸手，金箍棒从手中变成一束金光直插天穹。 “轰！”天庭震动。 天顶破了一个大口，火从那里流淌了下来，燃着了天际。 紫霞惊的呆了，自女娲补天以来，天还从没裂过。 “新鲜空气，多新鲜的空气啊，象花果山边的海风，哈哈哈，紫霞你闻啊！” 孙悟空狂笑道紫霞道：“孙悟空你疯了，这样三界都会有大灾殃！” “哈哈哈哈！这样一个破天烂地，烧了罢！”孙悟空吼道，“火！好大的火啊！” 突然又抱抱头呜咽起来，“火……不要烧，不要烧我的花果山……？他好象疯 了一般。 待他重抬起头来时，紫霞看见孙悟空的眼中被火光映红，神情分外狰狞。 那一边，天宫诸神仙早呼天喊地，乱成一片。 “怎么了？”太白金星喊。 “定是太上老君生完炉子不看着，这不，烧着了，五百年前那猴子复活时，就 是这么大火！！”巨灵神喊。 “不是我啊！”太上喊，“这火……这火……啊！啊！看哪，天上！天……” 众神一看天空，顿时一片尖叫。王母当场就吓晕了过去。 孙悟空笑嘻嘻看着，他回头对紫霞说：“好玩，是不？” 火光冲天，紫霞却觉得身上一阵寒冷。 孙悟空看着她：“你知道天外边是什么？” 紫霞抱紧身子摇摇头。 孙悟空说：“我也不知道，真奇怪以前为什么没人想打开来看看。” 火越烧越大，天宫却越来越冷。 人界 万灵之森“出什么事了？”小白龙望着天上说。 猪八戒举头望去，天空东面一片赤红，红色象鲜血一样流淌过天际，越来越大 的天穹被染红红？“好冷啊！”小白龙说。 一片火光的天上，居然有雪飘了下来。 “这样的场面，我只见过一次，”猪八戒说，“五百年前。” “嗷――――”万灵之森里传来了无数妖精的嘶嚎。 天界 锁妖柱巨大的锁链动了一下。 “火……黑暗……黑暗中的火……花果山……火……黑暗……好黑啊……什么 也看不见看不不见……是谁……谁在喊我？孙悟空？……谁？……谁是孙悟空？… …我？…… 我是谁？？ “我是谁？”一只猴子问。 “你就是问问题的人。”一个老者笑着答。 “……痛……头痛……” “戴上它，你就自由了！” “你是谁？”年青和尚笑着问。 “我是孙悟空！孙悟空啊！” “孙悟空？好名字。悟空……”年青和尚笑着，他的笑象是太阳，温暖的，愉 悦的。 “孙悟空……孙悟空……孙悟空……孙悟空！” “他就是孙悟空？”很多声音问。 “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孙悟空！” “哈哈哈这就是孙悟空？” “他现在可是乖是紧啊？” “瞧他那傻样，还瞧，瞧什么瞧啊！”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孙悟空！”有人叫。 “不能应……会被葫芦吸进去的。” “啊？行者孙也照吸？” “哼哼，只要人心中抛不下自己，就会被我的法术所制的……”金角笑着说。 可我怎能忘了自己是谁呢？ “孙悟空！” “是谁叫俺！”孙悟空应道。 他完全醒过戳恕？　　眼前是黑暗的巨大空间，只亮着几点火焰。他看见婉延 在整个空间的巨大锁链，纵横交错，不见头尾，身上一阵巨痛，有什么穿过了他的 琶骨，不能运气，不能呼吸。 渐渐眼前清晰了点，有一个长鼻子天将站在他面前。 “你真的是孙悟空？”他问。 孙悟空想了想：“应该没错。” “什么叫应该没错！”那人火了，“你是孙悟空，那外面那个是什么？”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来：“木岸，你先退下。” 观音从黑暗处走了出来。 “孙悟空，好久不见，身体好么？” “观音？来的正好，把我头上的箍儿去了吧！” “你旧罪未销，又犯天条，还想去掉金箍儿？” “你说什么都好，你可以把俺头砍下来，但也要记得把俺头上箍儿去了。” “当年你也死了，还不是又在炼丹炉里复活？若不是如来――孙悟空，上天有 造化之德，你―” “说了杀秃头的不是我，你不信俺也没法，还有事么？没事老孙要睡觉了！麻 烦你走的时候候把门带上。” “孙悟空，上天看你心中还是有一点儿佛性，所以再给你一个机会……” “拷！烦不烦，耍俺老孙？有本事把俺杀了，大家清静！” “孙悟空？”观音瞄着他，象幼儿园阿姨拿着糖在小朋友面前晃，“你真的不 想拿下金箍儿儿？？”……“ “你真的不想知道杀唐僧陷害你的妖精是谁？” “……” “你真的不想当神仙成正果？” “……你――真的很烦。” -------- 坐拥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