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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雾夜凄迷,在深秋笼罩下,雾夜中的伦敦愈发显得古老而又庄严。 座落在议会大厦上的“大鹏钟”现正发出美妙的声音,报出现在已是午夜十二 点整。 莱琴公园是昔日皇家狩猎区,范围辽阔,气象万千,但是如今随着大英帝国的 没落,这片区域不仅失去了在日的面貌,尤其是在雾气迷漾的寒夜里,更且显示出 它的荒芜,凄凉; 俄顷,雾幕中闪出一辆深蓝色轿车,两盏车前灯的光往穿透薄雾时,发出琥珀 色的光辉,正朝偏西方向缓缓行驶。 淡黄色的雾散发着浓烈的硫磺气味。闻进鼻子里很不好受,再加上雾气达像中 能见度极低,是以童威怀着万分小心的把正着方向盘,以不超过二十公里的时速使 车子缓缓朝前行驶。 童威是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国青年,高高的个子,健壮的体格,两道剑眉下面镶 着一对炯炯有神的眼晴,总而言之,他是一种粗犷中而又透着潇洒的典型;在他身 旁还坐着一位美丽的中国女郎,她不仅面貌轮廓长得漂亮,更有一付婀娜而又不失 健美的身材,风姿绰约,楚楚动人。从外表上看,他们至少应该是一对情侣。 “亚玲,”童威紧握着方向盘,仍旧自视前方:“你对今晚这场歌剧的观感如 何?” “不怎么样, ” 楼亚玲撇了撇她的樱唇:”想不到这曲风靡欧洲近三十年的 ‘蓝色酒店’,在我的感受中,倒不如欣赏一场平剧来得过瘾。” “这恐怕牵涉到适应问题。” “怎么说?”楼亚玲半侧着脸,用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凝视着童威。 “歌剧和平剧是两种不同的艺术形态,各有其独特的价值,只是你比较不欣赏 歌剧的形态而已。” “也许你说对了,那种死板板站在台上,拉开喉咙鬼叫的样子,我实在很不欣 赏。“ 这句话将童威逗笑了。 “亚玲,”他说:”你对歌剧的批评未免刻毒了一点,如果被歌王卡罗素听到, 那不活活气死才怪。” “卡罗素早已去世多年,他是听不到的,更不会被我气得再死一次。”楼亚玲 略带娇羞的将脸轻轻靠近童威的左肩。 车子穿过重重雾幕,继续的朝前行驶,由于夜深雾重,这片区域内竟象死一样 的沉寂,突然一个紧急刹车,车身在剧烈的颠簸下停在原地。 “我的天!”童威瞪大了惊愕的眼睛:”我们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楼亚玲也同样瞪大了惊恐的眼睛,投视着正前方,并将娇躯尽量贴近童威,情 不自禁发出轻微的震颤。 童威已被眼前所发生的怪现象完全吸引,而未注意身旁的亚玲。 眼前景象的确十分怪异:童威所驾驶的这部蓝色轿车,现在尚未穿越莱琴公园 这一片广大的区域。沿途所见应该只是枯枝,荒径而已;但是眼前映入眼帘的,却 是一望无际的冰山雪岩,恍如有置身北极之感。 这只是一霎那间的转变,何况伦敦尚未降雪,这种景象转变得简直令人不可思 议。 正当童威惊疑不置时,眼前景象又有了奇突的转变:一望无际的冰山雪岩中, 竟然隐隐约约现出了一座城地,栉比鳞次的房屋被粉饰成五颜六色,宏伟的寺院。 金色的屋顶,巍峨的皇宫,尖顶的宝塔……这座城池在冰山雪岩中出现,就象是点 缀在沙漠里的一片绿洲。 这是一座充份流露东方色彩的城池,一瞬间会在欧洲第一大都市的伦敦出现, 简更是匪夷所思! 可惜这种景象的出现也是一霎那间的事情,就象电光石火般的一溜无踪,没有 等到童威看得更真切之前,便又消失得毫无痕迹可循。 童威闭着眼睛将头一阵猛摇,似欲藉此清醒一下自己的神思,然后睁开眼来, 定神再看…… 寒夜深垂,雾气迷漾,刚才所见的奇幻景象涓失了就是消失了,就象昙花一现 般的不复再见。 “亚玲,”童威语气中透着迷茫:“可能是我太疲倦了,我竟产生了奇异的幻 象!” “威,”楼亚玲微微扬着脸,眼中的余悸尚未褪尽:“你的精神状态非常良好, 我不认为你刚才所看到的乃是幻象。” “那你认为是什么?” “是真实。” “哦!?”童威露出奇异的目光:“你凭什么这样肯定呢?” “因为我也同样看到了刚才你所看到的景象。” “你!?……”童威脸上更现惊讶。 “嗯,”楼亚玲正色望着他:自难道你不相信?” “的确有点怀疑,除非你能说出刚才所见。” “冰山、雪岩、亭台、楼阁、皇宫、寺院……”楼亚玲脸上露着俏皮的微笑:” 这也正是你所看到的一切,我没有说错罢?” “……”童威惊异的发愣。 “你是你,我是我,两个人的视觉中是不会产生同样幻象的,关于这一点,我 想你一定非常清楚。” “可是……” “威,这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奇怪的无法以科学眼光加以衡量,眼前我只 能作如此解释,你呢?” 童威苦笑了笑:“跟你一样。” 为了希望那奇异的幻象再次出现,童威就这样将车停在原地不动,足足等候了 二十分钟之久,可是他和楼亚玲的眼界内都未出现任何变化。 “威,”楼亚玲闪动她那甜润的娇喉:“夜已经很深了,快点送我回去罢;刚 才的事情只当它是一场梦,不要再去想它。” 童威点了点头,遂即踩动油门。 夜更深。当这辆深蓝色轿车在雾幕中渐渐失去了踪影后,菜琴公园一带重又呈 现了死一样的沉寂。 -------- 书香门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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