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书签
26.杂音 考顿把电视遥控器放在大腿上,电视里播放着她录下来的新闻。三天前的早上, 约翰在她起床前给她打来电话说,圣杯失窃了,她当时吃惊不已。挂断电话后,她 马上给泰德打了电话,泰德说松顿已经开始介入调查, 《晚间新闻》会播出他在 罗马发回的现场报道。她一整天都惶恐不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听到圣杯失窃的 消息后,她感觉就像猎物听到掠食者逃出了牢笼一样。她把松顿在罗马的新闻报道 录了下来,以备需要时多看几遍。 今晚,她就想把这条新闻重看一遍。 “教皇的葬礼已经准备就绪,然而,今天早些时候,梵蒂冈却对外宣布了一宗 史无前例的盗窃案。”松顿・格拉汉姆站在圣彼德广场的新闻中心里播报着新闻。 “古玩鉴定部门的专家已经正式确认,宗教界最珍贵的宝物――圣杯,已经失窃。 虽然目前有关方面没有透露太多的细节,但SNN 已经获悉,不久前被SNN 的记者发 现并交付给梵蒂冈的圣杯,已经丢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赝品。 “梵蒂冈方面把圣杯从保险库里取出来接受《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的拍照时, 意外发现圣杯已经被人调了包。 “据梵蒂冈方面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人士讲,虽然赝品做得很逼真,但如果仔 细察看,还是能发现破绽。人们在对真品进行鉴定时,发现真品的背面有一处细小 的划痕。在《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给圣杯拍照时,梵蒂冈有关人员发现圣杯上的划 痕不见了,于是,他们要求《美国国家地理》马上停止拍照。 “失窃事件发生前,所有媒体发布的圣杯图片都集中表现了圣杯的正面和正面 的镌文。所以,我们估计造假者是按照新闻图片伪造了圣杯,所以并不知道真圣杯 背面有划痕。 “圣杯一直被存放在梵蒂冈最安全的地方。目前,调查人员还无从得知圣杯是 如何被调包的。” 画面切换成了松顿的近景特写。 “今晚八点钟.我们将在七频道的《新闻特 写》栏目中,继续关注圣杯失窃案。如果想了解关于教皇之死和葬礼,以及新任教 皇选举的最新动态,请密切关注SNN 的新闻节目,或登录本台网站。这是松顿・格 拉汉姆从梵蒂冈发回的报道。接下来,我们将切回到纽约的演播室,看看本周还有 什么其他的重大新闻。” 考顿关掉了电视。松顿看上去气色不错。并没有为她而变得不成人形。和前几 天晚上那个喝了半打烈酒,在电话里求爷爷告奶奶的男人判若两人。松顿只要站在 摄像机前。就永远会精神百倍。她摇摇头,站起身,把遥控器丢在沙发上。 这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她想去碟社把《乱世有情天》租来看看。躺在被窝里, 喝着红酒看电影。刚要出门,电话响了。 “妈的。”她转过身,看了看来电显示, 上面是松顿的手机号。 她本想接电话,但犹豫了一下。“不接。”她对自己说。又犹豫了一会儿,他 一定是又在外面喝酒,不是又感到孤独了,就是又发情了。她受够了他这一套。 “温盖特的事跟得怎么样了,考顿? ” 正在看笔记的考顿抬起头向坐在身边的sNN 科技记者笑了笑。周一上午七点钟, sNN 的十几名记者正坐在会议室里开例会。 “发现了不少有趣的事。”考顿说, “我们还等泰德吗? ” “是呀。”科技记者说, “我想他得先去见松顿,他们俩都迟到了。” “松顿向来对数字迟钝,这家伙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啊? ”他说.“我好像从你的话里闻到一股女人特有的酸味。” “对不起。” “温盖特有什么新鲜事儿? ”他接着问道。 “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考顿说,“有人正在敲他的竹杠。” “糟糕。” “温盖特脾气不太好,也不怎么喜欢记者。” “他得马上把麻烦解决掉。”他说, “他把自己的把柄藏得可够严实的。现 在,媒体圈子对他的评价很好,人人都喜欢他。” 考顿翻翻笔记,说: “他好像不太喜欢我,还管媒体记者叫食人鱼。”考顿 抬起头,看见泰德・卡塞尔曼从门口走进了会议室,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看上去 疲惫不堪。 “早上好。”卡塞尔曼挨个看着大伙说, “我想我不得不告诉大家一个坏消 息。”他坐在会议桌上座,摘掉了眼镜,接着说:“大家都知道。松顿上周去罗马 报道教皇的葬礼和圣杯失窃案。 他本该昨晚飞回来。在今早的会上向大家汇报情况。”卡塞尔曼顿了顿,清了 清嗓子,揉着前额说: “但是,他没能赶上飞机。” 是呀.他整晚在外面花天酒地.考顿想。 卡塞尔曼接着说: “宾馆工作人员在打扫房间时,发现松顿倒在卫生间里。” 考顿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 “不。”她一边轻声说着,一边摇着 头,她不敢相信泰德・卡塞尔曼的话是真的。 卡塞尔曼看着她,眼光中充满了歉意。“他被送往医院急救.但最后因抢救无 效死亡。是脑溢血。” ★★★★★’★考顿冲进家门,奔向电话答录机。松顿给她留了言,她并没有 像之前所说的那样把留言删掉,也从没听过。留言还在答录机里――红色按键闪动 着。她为什么没把留言删掉呢? 也许她想在某个心情不爽的晚上,听听那留言,再 试试自己的情感承受力吧? 她坐在电话机旁,看着那闪耀的红灯。 “松顿,这红 灯和你一样时隐时现。”她说, “每当我心情好点时,你都会往我的伤口上洒把 盐。”她擦去腮边的泪珠。“见鬼。” 她按下了信息播放键。 “考顿,是我。你必须接电话,你在听我说话吗? ” 过了一会儿,他接着说。 “我希望……听到我。我手机……信号不好。考顿,这边出了乱子。我……追 踪圣杯失窃案。我揪出了……背景很深……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事实上,我想… …冰山一角。” mpanel(1); 松顿在电话里的声音像经过电子混音一样,他的话断断续续,很难理解。 “我……危险.担心……生命。我……赶飞机,我……周一上午……” 虽然线路不好.但考顿还是能听出他的声音很紧张,她从没听过他用这种语气 说话。“噢,天呐。”她小声说。 “我想……我发现……国际组织。如果我有事发生……依然爱你。” 一阵杂音过后,松顿的电话断了。 澳洲北部深海中生活着一种几乎看不到的杀手――埃鲁坎迪水母。这种水母的 身上和触手上长满了能蜇伤猎物和游泳者的毒刺。受伤者刚被蜇伤时,感觉不会很 疼,但是五至四十五分钟之后,便会疼痛难忍。2002年1 月,一名游客被埃鲁坎迪 水母蜇伤。他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是很好.刚刚换过心脏瓣膜,并为降低血脂而正 在服用华法令类药物。被水母蜇伤后,他的血压急剧升高,导致脑溢血死亡。埃鲁 坎迪水母体内的毒素至今未被查明成分,现在的医学检查尚不能检测出它的存在。

Search


Sha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