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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不速之客 考顿・斯通走进公寓,纽约的冬天实在是冷。她感到身心疲倦不堪,一半是因 为她长途跋涉去见约翰・泰勒,并听到有关圣杯的诡异传说,另一半是因为她发现 离开的这段日子,她始终对松顿念念不忘。一见到松顿,她自以为已经死去的情感 就会在心底重燃。 考顿把刚买的水果放下,脱去厚重的大衣和围巾。屋里凉飕飕的,她打开暖气 开关,听到天然气供暖系统启动的声音。 考顿抱着肩膀,一边搓着胳膊取暖,一边回想约翰讲的圣杯故事。在他的办公 室里,考顿变得越来越不安。他所讲的阿彻学说,让她越来越怀疑自己走进的正是 藏宝的墓穴,地上的尸骨是当年十字军的残骸,而她拿到的那只盒子……她没等约 翰把故事讲完,便说自己已经得到了足够的信息,头也不回地跑出了他的办公室。 约翰一定会为她的失礼行为而感到恼火。真是糗大了。人家对自己那么友善,有问 必答,还深入讲解。 松顿不知不觉问又钻进她的脑海。 与这个叫松顿的男人发生情感纠葛,是考顿做出的一连串蠢事之一。松顿不仅 有家室,而且是家喻户晓的明星。和这么有名的男人发生奸情,实在不是件容易办 到的事。 她犯下的另一个天大的错误,就是收下了那只盒子。她可真应该把它丢在墓穴 里,但是,如果那样的话,她又会习惯性地犯下她大部分时间一直在犯的错误―― 逃避问题、责任和感情。 她总以为只要不去面对麻烦,它们就会自动消失。 可麻烦是绝对不会自动消失的。 考顿从冰箱里拿出些熟食,做了个三文治,边吃边走进起居室。她本想看看电 视新闻,却发现电话留言机上的提示灯在闪。机器里存了三条留言,她坐到沙发上, 一边咬着三文治,一边按下留言机的播放键。 嘀――“考顿,我是泰德。你没事吧? 为什么片子没剪完,你就跑了? 出什么 事儿了吗? 快给我回电话。” 嘀――“考顿,还是我,泰德。你的片子快剪完了,但他们发现少了盘带子, 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片子明晚就要播了,如果你再不回话,我就告诉他们加些采访 片断进去。马上给我回电话。” 嘀――“嗨! ” 是松顿的声音。 他顿了顿。 “我必须和你谈谈。我知道你认为我们的关系结束了.但是你错了。我们并不 是单纯的偷情。我爱你。而且我知道你也爱我。求求你考顿,我们必须得谈谈。” 他又顿了顿。 “我们一起吃晚饭好吗? 我只想,只想和你谈谈,仅此而已。给我回电话。我 爱你。” 松顿的声音让考顿心里一紧。每次接到他的电话,她都会有这种感觉。她其实 经常盼着松顿给她打电话。 他们第一次做爱完全是出于性欲。他们一起吃过几次午饭,电梯、过道和楼梯 间里,都留下过他们打情骂俏的身影。那天晚上.他约她出去喝一杯,他们在sNN 附近一家宾馆的酒吧里见面了,二十分钟后,他们便疯狂地在宾馆套房里撕下对方 的衣服。第三次幽会后,他们彼此间萌生了爱意。松顿马上关闭了感情的闸门。她 在与松顿云雨时,一直幻想着他的温柔、呵护和爱,可松顿似乎只有发泄不完的性 欲,仅此而已。考顿怨他薄情,可他却辩解说,是她错怪他了,他们只幽会了几次, 而且考顿实在太迷人.所以他显得纵欲无度。考顿真希望松顿的话是真的,但几乎 每次松顿从她身上得到满足后,都会立马开车回家和老婆雪莉团聚。黑暗中,考顿 独自躺在零乱的床单上,默默落泪。考顿曾经愚蠢地认为这一切会有所改变,以为 去伊拉克出趟差.自己就会忘了这段感情。 现在.同样的场面再次上演――松顿的声音里充满了忧伤和真诚,他信誓旦旦。 这不正是考顿一直渴望的东西吗? 她怎么舍得拒绝。她心甘情愿地喝下了这杯毒酒, 因为她太爱这酒的味道了。 考顿往厨房里看了一眼,看到了燃气灶。里面藏着的那个盒子。是另一件让她 头痛的事。 她拿起电话.拨通了松顿的手机。她真希望松顿现在正在家陪老婆.不方便接 听。 “喂。”电话通了。 “嗨。”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噢,感谢上帝。”他急切地说, “我快疯了,我想见你。” 松顿不知不觉问又钻进她的脑海。 与这个叫松顿的男人发生情感纠葛,是考顿做出的一连串蠢事之一。松顿不仅 有家室,而且是家喻户晓的明星。和这么有名的男人发生奸情,实在不是件容易办 到的事。 她犯下的另一个天大的错误,就是收下了那只盒子。她可真应该把它丢在墓穴 里,但是,如果那样的话,她又会习惯性地犯下她大部分时间一直在犯的错误―― 逃避问题、责任和感情。 她总以为只要不去面对麻烦,它们就会自动消失。 可麻烦是绝对不会自动消失的。 考顿从冰箱里拿出些熟食,做了个三文治,边吃边走进起居室。她本想看看电 视新闻,却发现电话留言机上的提示灯在闪。机器里存了三条留言,她坐到沙发上, 一边咬着三文治,一边按下留言机的播放键。 嘀――“考顿,我是泰德。你没事吧? 为什么片子没剪完,你就跑了? 出什么 事儿了吗? 快给我回电话。” mpanel(1); 嘀――“考顿,还是我,泰德。你的片子快剪完了,但他们发现少了盘带子, 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片子明晚就要播了,如果你再不回话,我就告诉他们加些采访 片断进去。马上给我回电话。” 嘀――“嗨! ” 是松顿的声音。 他顿了顿。 “我必须和你谈谈。我知道你认为我们的关系结束了.但是你错了。我们并不 是单纯的偷情。我爱你。而且我知道你也爱我。求求你考顿,我们必须得谈谈。” 他又顿了顿。 “我们一起吃晚饭好吗? 我只想,只想和你谈谈,仅此而已。给我回电话。我 爱你。” 松顿的声音让考顿心里一紧。每次接到他的电话,她都会有这种感觉。她其实 经常盼着松顿给她打电话。 他们第一次做爱完全是出于性欲。他们一起吃过几次午饭,电梯、过道和楼梯 间里,都留下过他们打情骂俏的身影。那天晚上.他约她出去喝一杯,他们在sNN 附近一家宾馆的酒吧里见面了,二十分钟后,他们便疯狂地在宾馆套房里撕下对方 的衣服。第三次幽会后,他们彼此间萌生了爱意。松顿马上关闭了感情的闸门。她 在与松顿云雨时,一直幻想着他的温柔、呵护和爱,可松顿似乎只有发泄不完的性 欲,仅此而已。考顿怨他薄情,可他却辩解说,是她错怪他了,他们只幽会了几次, 而且考顿实在太迷人.所以他显得纵欲无度。考顿真希望松顿的话是真的,但几乎 每次松顿从她身上得到满足后,都会立马开车回家和老婆雪莉团聚。黑暗中,考顿 独自躺在零乱的床单上,默默落泪。考顿曾经愚蠢地认为这一切会有所改变,以为 去伊拉克出趟差.自己就会忘了这段感情。 现在.同样的场面再次上演――松顿的声音里充满了忧伤和真诚,他信誓旦旦。 这不正是考顿一直渴望的东西吗? 她怎么舍得拒绝。她心甘情愿地喝下了这杯毒酒, 因为她太爱这酒的味道了。 考顿往厨房里看了一眼,看到了燃气灶。里面藏着的那个盒子。是另一件让她 头痛的事。 她拿起电话.拨通了松顿的手机。她真希望松顿现在正在家陪老婆.不方便接 听。 “喂。”电话通了。 “嗨。”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噢,感谢上帝。”他急切地说, “我快疯了,我想见你。” 你吗? ” 他又想拉她的手,她躲开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们这偷偷摸摸的关系该结束了。”他说, “但这次确实和以前不一样.我发誓。” “快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 ” “我要和雪莉离婚。” “为什么? ” “什么意思?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你什么时候跟她说? ”考顿逼问。 “马上。” 她盯着他看。 “我很快就会跟她说。等她的装修公司成立了,我马上就和她提离婚的事。那 样,她就可以把精力投入到公司.而不用为离婚……” “松顿,她一直在筹备成立公司,都他妈筹备了两年啦。” 考顿的嗓门越来越大,其他桌上的客人回头看着他们。 他做出举手投降的手势。“考顿,求求你,冷静点儿。” “你还是那套屁话,就不能有点儿新意吗? 你比我更清楚。 你根本就离不开雪莉。”考顿抬头看着旁边那束廉价的塑料花。 这玩意儿简直和我太像了,她越想越气。 “我他妈怎么这么蠢。 我就知道你狗改不了吃屎,但我还是厚着脸皮来见你了。来这儿让你花言巧语 地骗上床。你干完我之后。又会说什么‘你没我不能活’之类的屁话。然后,看着 表说不能回家太晚。还要想想怎么编瞎话骗骗老婆。”考顿用手指揉着太阳穴。她 压低嗓门说:“我受不了了。我根本就不该来。快回家陪雪莉吧! 让我一个人静静。” 她抓起手袋,冲出餐馆,泪流满面地走在曼哈顿的人行道上。 考顿在寒风中漫无目的地逛了一个小时,拦了辆出租车。她的眼泪哭干了。也 许她太不冷静了,也许她太苛刻了。万一松顿真想和雪莉离婚呢? 她脑子里一片混 乱。或许她应该离开纽约回肯塔基去? 她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应该坚强,应该 挺过去。 她不断对自己说,没了松顿,这地球照样转。 ★★★★★★ 考顿坐在起居室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桌上的电话。她知道自己在公司还会见 到松顿的,这是不可逃避的现实。给自己约法三章是个好办法。从此以后,除非工 作需要,否则她绝对不与松顿说一句话;绝对不会接他的电话;不论在什么情况下, 她绝不单独与他相处。这是她必须坚持的原则,她也必须把这些规矩告诉松顿。他 俩的这段感情彻底完了。 电话响了.考顿先看了看来电显示,然后接了起来。 “伽斯叔叔。”她对着听筒说,“你好吗? ” “很好.我的小姑娘。我想看看我最心爱的小侄女怎么样了? ” 伽斯经常和考顿开这种玩笑,其实他只有考顿这么一个侄女。考顿听着叔叔的 笑声,脑海里浮现出他那张圣诞老人般的脸.他连头发都和圣诞老人一样,是雪白 色的。考顿非常爱伽斯叔叔.一直希望他能减减肥,并改掉那烟不离口的坏毛病。 电话里又传来了打火机点烟的声音。 “有日子没和你联系了。”他说。 “妈妈去世后,我就再没和家里人联系过。”她说, “听到你的声音真是太 好了。” “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认亲了,这是很不成体统的事。不光我们家的孩子这 样。” “我知道。我们是应该常联系。” “我们会常联系的。你最近有什么喜事儿吗? ” 考顿真想把松顿和那盒子的事告诉伽斯,但她今晚实在是累坏了,没力气再想 这些事。“没什么喜事。”她说, “你呢? ” “我的生意很火。我看纽约人越来越疯狂了。雇私家侦探的申请书都要把我的 房顶戳破了,我忙不过来了。” “真为你高兴。”她说。考顿边听着电话,边打量着屋里的家具,目光从桌子 移向椅子,再从电视移向书架和瓷器架,她发现屋子里的摆设好像被人动过。突然, 她感到后脊梁一凉,吓出一身冷汗。 “伽斯叔叔,又有人给我打电话。”她敷衍着说, “我会马上再和你联系的。” 她没等伽斯说再见,就把电话听筒放下了。她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起居室, 发现电视柜上那个母亲送给她的小金马,马头的方向和以前不一样了;茶几的抽屉 没关严;存东西的那只大木箱的盖子虚掩着;书架上的书东倒西歪。 她马上去其他房间看了看。她的家当不多,只有几件首饰,一台笔记本电脑和 一组廉价音响。一件也没丢。 “上帝。”她惊叫着跑进厨房。那盒子还在吗? 平锅和茶壶还放在原处。她把 它们从燃气灶上拿掉,掀起燃气灶的装饰顶盖。 那其貌不扬的黑盒子还在那儿。她长出一口气,又把燃气灶顶盖安了回去。 有人来她家翻过东西。如果他们是冲这盒子来的,那么显然他们没有找到,这 意味着他们还会再来。 考顿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儿,她急忙跑向大门,看了看门锁.把防盗链挂好。她 靠在门上,扫视着起居室。 就这么几天,他们就找上门来了。 考顿拿起电话想报警,但犹豫了一下之后,她改变了主意。 她在心里假想着报警后的情形。她该对警察怎么说呢? 他们一定会问些问题, 而她必须如实作答。 有贼进了你的屋子是吗? 是的。 你回家时.贼还在吗? 不在。 你丢了什么? 什么也没丢。 那你怎么知道家里来贼了呢? 嗯,我的东西被人翻过。 仅仅是被翻过吗? 是的。 你的门窗有遭破坏的痕迹吗? 门被撬了吗? 窗户破了吗? 没有。 如果贼不是撬门或者撬窗户进来的,那他一定有钥匙。除了你之外。谁还有钥 匙? 我的房东。 你不在家时.房东可以来吗? 可以。我不在家时,他会来帮我收邮件。 你信任他吗? 信任。 你接到过骚扰或者恐吓电话吗? 没有。 你认为你手里有什么值得偷的东西吗? 嗯。我这儿有个盒子。 什么盒子? 一只我从伊拉克偷带回来的盒子。知道吗,伊拉克,就是那个我们 想把它炸回石器时代,罪不可赦的国家。 盒子里装的什么? 不知道,我打不开。 为什么? 它既没有盖子也没有合页,更没有锁。看上去像块实心的木头。 你认为尽管这只盒子打不开而且毫无特别之处,但它里面的东西很贵重是吗? 是的。我认为它里面装的东西是基督教中最珍贵的宝贝,它是两千年来人们一直在 寻找的宝贝,我们管它叫他妈的圣杯。 噢,太棒了,斯通女士。你最近身体还好吧? 不会时常感到孤独或郁闷吧? 刚 和男朋友分手是吗? 事实上.我的确刚和男朋友分手,就在今晚…… “妈的! 该死! ”斯通把电话扔下。这太离谱了! 如果她和警察来上这么一番 对话.他们一定会笑上一个礼拜。她把脸埋在双手里,眼泪直往外冒。绝望变成了 恐惧。她必须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必须行动起来。 她探起身子,从大衣下拽出手袋,从钱夹里拿出约翰・泰勒的名片.马上拨通 了他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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