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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月夜充满着神秘 除此之外,拉扎勒斯什么也不懂。对于我提出的其他一切问题,他惟一的答复 是耸耸肩膀说:“不知道。”看来,他确切知道的其他东西,只有两块扁平石制圆 盘。盘上刻有对称的记号,他说这两个记号代表太阳和月亮。我们说话时并不是非 悄声低语不可,但是,整个气氛及所产生的音响效果,自然而然地使人们谈话时都 压低嗓门儿。 拉扎勒斯和我在周围爬了一阵,然后他又走出通道把比尔接下来。自然,让摄 影师勉强爬下悬崖来,那是太危险了。过了一会儿,我听见比尔在狭窄的洞口低声 咒骂。比尔是在洛杉矶山脉深处长大的,因此悬崖峭壁都不在他话下,但是怀俄明 的群山里并没有这样可恨的老鼠洞。他好歹钻了进来,一言不发地静坐了片刻,漫 不经心地向四周随便看了一下。突然间,他喊了起来,原来他发现了四周的所有雕 像。拉扎勒斯急用电筒照着,因此我们可以看得很清楚。阿坦洞穴里的大量石像, 由于勤加擦洗,留下不少擦伤或磨光的痕迹。拉扎勒斯的洞穴里的雕像,却毫无摩 擦或划伤的痕迹。我在阿坦的洞穴里感到好像身处魔术师的秘密客厅,壁架上铺着 苇垫,地上放着成堆的干草;而这里则像一间古老的储藏室。 我们询问拉扎勒斯,他擦洗过雕像没有。他回答道:“没有,从没擦洗过。没 有必要这样做,因为这里气流畅通,洞里很干燥,石像上不会长什么东西。” 我们注意到,通过那个小孔,外面干燥的冷空气源源不绝地流进来,坚硬如铁 的墙上连一丝一毫的绿苔都没长,甚至骷髅的碎骨里也没有绿毛。阿坦的洞穴却连 洞口下面墙上也都长一层细细的霉菌和绿苔。 在洞里,我们完全不知道时间的早晚。我们挑选了一些最令人感兴趣的雕像, 其余的可以等以后再来取。拉扎勒斯和比尔爬出洞,在壁架上接石像,我则留下来 设法将石像完好无损地从狭窄的入口塞出洞去。这一点,说起来倒很容易,做起来 却困难多了,因为又要往前爬,又要把一件件熔岩石像不受损坏的运出去,而且又 必须专门腾出一只手来才能使自己向前爬行。这时,我深深体会到,拉扎勒斯黑夜 在这里独自一人又爬行又攀缘,而只擦坏了一只野兽像的口鼻部,其本领确实十分 高超。当我把身前的几件石雕一下一下地往外挪动,好容易爬到洞口时,我听见比 尔焦急地呼喊。但是,他的呼声被淹没在海浪击岸的喧闹声中,我无法听清他在喊 些什么。我自己堆放在洞口的雕刻品挡住了我的去路,无法再往前走。多亏拉扎勒 斯从洞外将石器搬走一部分才解决了这个问题。当我从石雕旁的空隙往外张望时, 自以为可以看清他的胳膊,可是,此时我才发现天色已经黑下来,夜幕降临了。 拉扎勒斯将石像逐一搬走,传给上面的比尔。洞口的雕像搬完后,我爬了出来, 发现外面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在娥眉弯月的朦胧微光中,几乎无法辨认悬崖的轮廓。 最后,当我安然到达高地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双膝直哆嗦。我竭力安慰自己说, 那是夜间寒冷引起的,因为洞里很冷,赤身露体在黑夜的冷风中爬行就更冷。比尔 和我往上爬时,拉扎勒斯又一次下去了,这次他带了那两匹新布,打算放在洞穴里。 mpanel(1); 我们披上衣服,从暖水瓶里倒了些热咖啡喝。摄影师在鉴赏黑夜运出来的雕刻 品。我注意到拉扎勒斯轻声地咳嗽着。比尔也悄声告诉我说,他也感到不大舒服。 我们两人都知道,平托号军舰带来的科康戈病近几天来已经开始蔓延,只是暂时还 没有往常那么厉害,不过已有迹象表明,有些病人的病情相当严重。我确实担心, 比尔或拉扎勒斯可别病倒了。如果他们病倒的话,拉扎勒斯不仅不会逐渐克服从祖 先传下来的对阿古―阿古和禁区的恐惧心理,相反,他会变得比以前更加迷信。比 尔已穿着一件防风外衣,于是,我把自己的那件给了拉扎勒斯。他背着袋子,里面 有连夜搬运出来的、价值连城的雕像。我们步行至马匹前,拉扎勒斯周密地检查地 面,不让地上留下纸片或其他痕迹,然后我们这支小小的“运输队”,在朦胧的月 色下往回走。背着的口袋显得越来越沉重,回家的道路也变得特别崎岖。由于我只 有一个马蹬子,要使自己在马背上坐稳就得格外留神。踏上古道,我和拉扎勒斯就 并肩向前行进了。我说,现在他可以明白,洞里并没有想加害于我们的阿古―阿古 了。 “那是因为我事先到那里进行了祈祷。”拉扎勒斯安详地回答道。 至于拉扎勒斯到底如何祈祷,我一直没能了解到,而我们进入通风的洞穴前脱 去衣裤的目的又是什么,我也一无所知。也许岩石里的阿古―阿古是原始部落中的 一个幸存者,只习惯于接待缠着一小块裹腰布的人。可是我不敢询问,因为拉扎勒 斯相信,关于阿古―阿古的威力的问题,如果我并不比他知道得多,那至少也应该 知道得与他一样多。 我们一言不发地骑马行进在那段铺设柏油的道路上时,漆黑的夜色中响起了嗒 嗒嗒清脆的马蹄声。接着,我们又听见坐落在汉加―奥―特奥那孤独的风车发出的 低沉的吱嘎吱嘎声。行云飞快地掠过娥眉新月,月亮似乎好奇地俯视着我背的袋子。 月夜充满着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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