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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洞内放满骷髅 我觉得这番话对拉扎勒斯产生了特别的印象。我的想法没有错。当天夜里,又 有人低声叫“康提基”,还抓挠帐篷的帆布墙。这一回不是爱斯德万,而是拉扎勒 斯。他背来一个布袋,里面装着一个古老的扁平石质头像。头像的面貌很怪,蓄有 细长胡须。头像的小孔内还有蜘蛛网丝。这个头像没有洗过,也没用沙擦过。关于 他自己进去过的那个洞穴的情况,拉扎勒斯跟我讲了很多。洞里放满了石雕。他见 到了一只刻有三个头像的石碗、奇怪的动物像和人像,还有石船模型。这个靠近汉 加―奥―德奥的洞穴是他曾祖父传下来的,归他和他的三个姊妹所有。现在,“厄 运”既然没有降临到他身上,他便打算跟他两个姐姐商量,请她们允许他从洞中多 拿些东西出来。他不需要征求妹妹的意见,因为她今年才二十岁,还不懂得这种事 情。 拉扎勒斯进入过祖传洞穴,因此,他觉得很了不起,以英雄自居。他家有四个 洞穴。阿尔伯托进去过的那个藏有朗戈―朗戈书板的洞穴,应该就在他进去过的那 个洞穴附近。但是,只有阿尔伯托自己才知道洞口在哪里。维纳普的悬崖处也有一 处洞穴。拉扎勒斯知道这个洞穴的位置,并且打算改天晚间上那儿去。第四个洞穴 的洞口在拉诺拉拉库这座石像之山的岩石表面。这个重要的洞穴归三家所有,各家 在洞中各占一定的地区。洞内放满骷髅,拉扎勒斯不知道洞口在什么地方,即使知 道,他也永远不敢走进洞去。 我问拉扎勒斯,三家都知道同一个洞穴的入口处,会不会发生互相偷窃的事。 他说不会发生这种事,因为洞内各家的地区都划分得清清楚楚,各家都有自己的阿 古―阿古在那儿守护。 我托拉扎勒斯把几块布料送给他两位姐姐。拉扎勒斯拿了礼物就消失在黑夜中 了。 第二天,市长站在“阿胡”墙的工地上,跟平时一样镇静自若,用双臂打着节 拍,指挥长耳人在粗壮木棍两端进行艰辛的劳动。从市长的举止上,丝毫看不出他 也有祖传洞穴。 我看着他镇定而又冷静地站在那里,像一位训练有素的工程师在组织、安排工 作。如果拉扎勒斯的家族有四个洞穴,而长耳人头头本人却连一个洞穴也没有,那 才是咄咄怪事呢。看来,必须用更强有力的办法,才能使市长开口说实话。 当天傍晚,我找到个机会又把这两个人叫到一边。我不清楚市长究竟有没有洞 穴,不过,无论如何,有关岛上洞穴的情况他一定知道得很多。在交谈中,我问他 是否许多家庭都有秘密洞穴。市长承认有些家庭有,但又说几乎没人知道别家洞穴 的事。通常每家只有一个成员肩负掌握洞口秘密的全部责任,有时甚至还没选定继 承洞口秘密的接班人,知道秘密洞穴的人就去世了。这种办法真是匠心独运,巧妙 无比,此后就谁也找不到这个失传的洞穴了。市长和拉扎勒斯两人都强调说,许多 祖传洞穴就是这样失传的,而这种损失往往会招来“厄运”。 mpanel(1); “不应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了。”我插话道,“这正是为什么古物应转移到安 全可靠的博物馆里去的理由。在那里,这些东西既不会丢失,也不会让人偷走,因 为警卫人员日夜在那里看守着。” 市长沉思片刻,仍然不大相信我的,因为古物的制作者曾说过,古物必须藏在 秘密洞穴中,而不应放在房屋里。 “那是因为当时的芦苇茅屋不保险。”我解释道,“洞穴是古人能找到的最安 全的地方。可是,洞穴也并不真正安全,因为入洞口一旦失传,一切都完了,而把 博物馆入口处遗忘的危险是绝对不存在的。” 市长并没有完全接受我的推理方法。他祖先的遗训比他认为我拥有的全部马纳 更有威力,何况他本人也有马纳和阿古―阿古。再说,他从未见过任何迹象,表明 其祖先已经改变关于禁规的遗训。 我被难住了。连拉扎勒斯似乎也犹豫起来。于是,我决定试验一项十分大胆的 计划:让迷信的市长亲眼看到某种神奇的迹象,使他深信其祖先现在终于放弃了严 厉的禁规,这样做想必是可能的。 在平地上,紧挨着营地有个古老的“阿胡”,附近躺着一些歪倒的石像。这里, 在第二个历史时期的重建期间,原来的墙垣已被破坏得很厉害。墙前有一片沙地, 到处扔着大量石料和圆石。一个星期天,比尔曾上那儿去察看墙垣的破坏情况。他 把沙土从一块石板上拂掉时,看见一个他认为是刻在石头上的鲸鱼鼻子的浮雕。有 一块大石头压住这块石板,把鲸鱼像的其余部分全盖住了。比尔骑马返回维纳普前, 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摄影师和我跑到那堆石头旁,寻找了一阵,找到了比尔见到过 的石板。我们搬开压在石板上的大石头,下面就露出一个长约三英尺、清楚地刻着 鲸鱼的石像。我们把这块石板往下滚去,一直滚到下面的沙土上。这时,石板的粗 糙背面朝上了,看起来跟四周乱堆着的其他岩石很相似。 这件事启发了我。我们刚才做过的事情谁也没看见。我决定在一片寂静的黑夜, 请市长和拉扎勒斯到营地来,并且举行一次魔术性的降神会,祈求他们的祖先显灵 ;通过在沙土地上出示其刻制的石雕,表示同意子孙公开其秘密古洞。这样一来, 禁规就会解除了。 市长和拉扎勒斯很感兴趣。当天夜晚,他们偷偷溜进营地。爱斯德万在他们到 来前刚刚离开我的帐篷。伊冯一想到今晚不知将会发生什么事,就感到十分害怕。 别人都熟睡了,她躺在漆黑的帐篷中无法入眠,一直在细听外面的动静。我向市长 和拉扎勒斯解释说,我们三人得排成一行,后面的人将双手搭在前面那个人的双肩, 缓慢地绕着走一个大圈。这样,第二天早晨,我们会在圈子里发现他们祖先自己刻 制的、安放在那里的一件石雕,这表示他们的祖先已经同意我的说法:违犯古时禁 规者,不会再遭受阿古―阿古的惩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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