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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刚开始的时候我一点都不知道我们快要成拍挡了,是警察同事们对布朗查德 - 布雷切特之战重新兴起的起哄热潮让我得知了这个消息。 那天我在班克山的汽车超速监视点值了好长时间的班,抓交通违规。罚单开 了一大堆,眼睛盯着第2 街和宝骓街的十字路口盯了八个小时,脑子已经木了。 回来后,经过中心分局的大厅时,一群警察正在那儿等着听警务司的法官讲一些 犯罪的事儿哪。我非常偶然地听到约翰尼・沃吉尔在说:“他们这些年都没打过, 现在哈罗(Horrall )又开始禁烟了,所以我认为这事儿不会到此为止的。我爸 和那个犹太佬关系不错,他说,要是乔・露易斯(JoeLouis)是白人的话,他会 选他试试。” 这时汤姆・约瑟林用胳膊肘杵了我一下,说:“布雷切特,他们说你呢。” 我看了看沃吉尔,他正站在几码远以外跟另一个警察说话。“啥事儿啊,汤 米(汤姆的昵称)?” 约瑟林笑了笑:“你知道李・布朗查德吧?” “当然了,主教知道耶酥吧?” “哈,他在中心分局的执行组呢。” “告诉我点儿我不知道的事儿。” “那你听着,布朗查德的拍挡干满二十年了。没人想到他会退休,可他马上 就要退了。执行组的头儿就是这个重罪法庭的地方检察官埃利斯・罗。就是他提 拔的布朗查德,现在他想要找一个机灵的家伙来当他的拍挡。有消息说他特别喜 欢拳击手,想要你。沃吉尔的老爸在刑侦局。他和罗的关系不错,正努力想让他 儿子来干这个位子。坦白讲,我认为你们俩的资格都不够。我还差不多……” 我兴奋起来,但还是忍着,讲了一个笑话来证明表示我不在乎这件事儿。我 对约瑟林说:“你的牙太小了。不适合在扭打(指扭住对手――用一只或两只胳 膊扭住对手的身体防止或阻碍其出拳击打)时咬人。执行组的工作不就是每天扭 打么。 但我其实很在乎。 那天晚上,我坐在我公寓外面的台阶上,看着我的车库。车库里吊着我练习 力量和练习速度的拳击沙袋。报纸剪贴薄,比赛安排表和一些在公开场合拍的照 片也在放在车库里。我回想起我的光辉岁月,其实也不怎么光辉。想起我为了不 进入最重量级比赛而保持体重,想起我在鹰岩退伍军人协会的礼堂里与爱吃玉米 饼的墨西哥次重量级(75公斤级)拳手打拳,我老爸就是在那里参加德美协会会 议的。重量级比赛是个人才寥寥的分级,可最早的时候我还认定这是为我量身定 做的一个分级。我175磅重,却能一整晚踮着脚尖跳跃,我可以准确无误地从 远处以勾拳打中对手的身体,只有推土机似的家伙可以抵挡我的左手快拳。 可是在重量级里是没有推土地机似的家伙的,因为任何一个体重逼近175 磅的饥饿的拳手只敢狼吞虎咽地吃点土豆,即使要以牺牲一半的速度和几乎所有 的力量为代价,他也不想进入最重量级。重量级是安全的。重量级可以保证每次 五十美元的进帐和不会受伤。重量级是《洛杉矶时报》的布莱文・戴尔(BravenDyer) 眼里的废物,是我老爸和他那些让犹太人厌恶的密友的奉承对象,是我的大奶酪, 只要我不离开格拉索尔区(GlassellPark)和林肯高地(LincolnHeights)。我 一直是打重量级的理想拳手――也一直没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罗尼・考德鲁(RonnieCordero )出现了。 他是来自于埃尔蒙特市(ElMonte )(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南部,洛杉矶以东 一城市。是一个工业中心,以核桃树林著称)的一名次重量级的墨西哥拳手,拳 速很快,双拳的力量都可以将人击倒,防守严密、到位,两肘总是紧压在腰际、 可以有效抵御对手对腰身的击打。他虽然只有十九岁,却身材高大,有潜力迅速 跃升两级到最重量级,赢得大把的钞票。他在奥林匹克体育馆连续以击倒的方式 赢得十四场比赛,闪电一样打败所有洛杉矶次重量级的顶尖高手。不断成长的考 德鲁急切地想要提高对手的水平,所以通过《哈罗德报》的体育版向我发起了挑 战。 我知道他能生吃了我。我知道输给一个爱吃玉米饼的老墨将会毁掉我在当地 的名声。我知道逃避这场战斗会伤害我的名誉,但迎接这场战斗会让我丢了小命 儿。我开始想找个地方逃避。陆军,海军和海军陆战队看起来都不错,珍珠港被 炸了之后,这几个地方就看起来更完美了。老爸得了中风后,失去了工作和退休 金,只能用吸管喝婴儿食品。我得以由于家庭原因暂缓服兵役,于是加入了洛杉 矶警察局。 mpanel(1); 这时我发现自己又想起了不愿想起的事。联邦调查局的蠢货问我,我认为自 己是德国人还是美国人,我是否愿意通过帮助他们而证明自己的爱国热诚。我不 愿意再想下去了,就将注意力集中到房东太太的猫身上了。它正在车库房顶上悄 悄地跟踪一只蓝色的北美鸟。当它一跃而起的时候,我终于承认了我是多么地希 望约翰尼・沃吉尔的话是真的。 当警察要到执行组去当才算得上是有点出息。执行组的警察穿便衣,不需要 穿制服、系领带,总会遇到浪漫传奇的事,可以开自己的车,还按天付酬。执行 组的警察是抓真正的坏家伙的人,不是在午夜行动中赶赶酒鬼、小贼什么的。执 行组的警察在地方检察官的办公室里工作,而且一只脚还踏上了刑侦局的船;当 伯伦市长心情不错,想听战争故事时,他们还与他一起吃晚饭。 想到这些开始让我的心疼了起来。我于是走进去车库打沙袋,直打到胳膊抽 筋为止。 在之后的几个星期里,我一直在巡逻区的北部开车巡逻。我要负责带一个刚 刚在运河区结束了三年军警培训的叫席德威尔(Sidwell )的新手。他像一只哈 叭狗一样不折不扣地顺从我,听从我的每一句话,还狂热地迷恋普通巡警的工作, 以至于下班后还要赖在局里不走,跟狱警们聊天、在更衣室里对着通缉海报恨得 咬牙切齿、有时还会做出些妨碍别人的事,直到有人把他撵回家去。 他没有什么礼貌的概念,会跟任何人说任何事情。我是他最喜欢的话题之一, 他还会把警局里关于我的一些流言直接传给我。 大多数的谣言我都不当回事儿:哈罗局长要组建一个部门之间的拳击队,而 且想选我进中心分局的执行组,好让我跟布朗查德是一队的;埃利斯・罗,那个 重罪法庭的检察官在战前的时候一定是因为赌我赢而赚了不少,所以现在给我点 迟来的回报;哈罗废除了他的禁烟命令;一些喜欢拳击的警界高官想让我高兴, 他们好把钱都押在我身上。尽管我知道拳击手的身份总是隐藏在我警察的身份之 后,但所有这些传说也太离谱了。可有一点我确信,那就是执行组警察这个位置 已经落实到或者是我,或者是约翰尼・沃吉尔的身上了。 沃吉尔有一个在中心刑侦处工作的老爸;而我只是靠五年前的弄虚作假,在 一个没有什么大人物的重量分级里打拳的36-0-0拳手。我知道与裙带关系 做斗争的唯一办法是保持体重,所以我就天天打沙袋,节食,跳绳,直到我又是 一个标准的、安全的重量级拳手为止。然后,我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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