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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长孙家西侧厢房里,长孙大姨娘,正对着自己的儿子长孙不病发着脾气, “你的人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那个眼中钉到现在还活着,而且还娶了亲?” “娘,你不要担心,‘千年蜈蚣毒’百无一失,他迟早会毒发身亡的。”不 病安慰着自己的母亲。“去年那个老大不是也死了吗?现在老二的死也只是早晚 的事而已,到时,长孙家就是我们母子的天下了。” “你做事可要干净利落些,不要留下任何把柄,长孙贵妃那里还是得顾虑着。” 大姨娘冷冷的说。 “原先下手的那三个人,我已派人灭了口,他查不到我们头上的。倒是父亲 那边,你要多下点功夫,教他向老太君要求,让你多掌一些权。现在不凡娶了亲, 我怕老太君会把权分给不凡和他妻子,不分给你掌管。你为长孙家做牛做马这么 多年,什么好处都捞不到,真让人不甘心。”不病不平衡的说,身为庶子的他, 因为母亲的身分,使他在长孙家的地位就是比不上嫡子的不凡。他虽只比不凡晚 两个月出生,容貌也差不多,可是嫡庶之分总让他在心理上不平衡,可是,表面 上他仍处处讨好着不凡,让他对自己没有疑心。 “你派人打听新娘的出身了吗?可不要又是个有权有势的官宦之家,下手之 时总是要多顾虑一下。”大姨娘问。 “打听过了,不过是个住在城外朝露庵旁穷书生的女儿,没什么好顾虑的。” 他颇奇怪不凡的决定。 “我总以为不凡至少会娶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哪知道他会要个穷人家的女儿。” “谁知道他们这些衔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在想什么,听说这婚事还是他自 己向老太君要求的。老太君也真宠他,一口气就答应,还急急的办,就怕他断气 之前来不及下种,一点都不考虑她的身分根本就不够格进我们长孙家的门。”大 姨娘说着,忘了自己的出身也不过是个丫环。当年,她因为侍奉长孙家老爷而怀 了孩子,才被长孙家收为妾,从此地位扶摇直上,在将正室长孙夫人逼入佛堂后, 气焰更是高涨,若不是顾虑正室有个在宫中当贵妃的女儿,她早就派人了结她了, 好夺取她正室的地位。在长孙家,现在她坐的是第三把交椅,在她之上还有老太 君和长孙老爷。现在不凡娶了妻,她怕自己这第三把交椅的位置要让出来了,所 以,她和儿子便处心积虑要除掉不凡夫妻。 “娘,若他这几日不死,我再计划个行动,我定会除掉他的,你放心好了。” 不病向母亲提出保证。 “这几日先按兵不动,等计划周全了再实行,一定要万无一失、圆满达成才 可以。”大姨娘慎重的交代着,事情万一暴露出来,天下之大,可没有她容身之 处。 “是!”不病迟疑了一下又说:“娘,我还有一个计划,不知可不可行?” “说来听听!”她不置可否的说,要先听了才能作决定。 “我们也可以从老太君那里下手。”不病建议着。 “老太君一除去,不凡就少一个靠山。” “怎么做?”她也很想从老太君那里下手,可是,老太君出门时总是侍卫环 绕,让刺客无机可乘,在府中时,耳目众多,饮食有专人管理,根本找不到下手 的机会。 “我可以先从专管她饮食的丫头英兰那里下手,在老太君每天吃的食物中下 慢性毒,让老太君慢慢中毒而亡。”不病说着。 “可是,老太君若中毒而亡,宫中一追查的话,只怕我们脱不了关系、”大 姨娘顾虑着。 mpanel(1); “这你不用担心,中了那种毒,外表看起来就像一个人已因风烛残年、衰竭 而亡,反正老太君年纪够大了,早该衰竭而亡,所以,她中了这种毒,人家会以 为她是因为年纪大的关系,绝不会想到她是中毒的。”不病解释着,他早已等不 及要看老太君死。一样是孙子,她就只疼不凡,根本不在意他。 “那就照你说的去做吧!”大姨娘也觉得这计划不错,可是,她仍要不病小 心,“记住,不要留把柄,利用完就灭口。” 第二天一早,不凡轻摇头还昏睡不醒的绍芬,“娘子!该醒了!” 绍芬只觉头上好像有一群马在践踏奔跑着,快要把她的头踩裂了。她动了一 下,觉得身上也痛,就像千军万马刚从身上跑过一样,“哎哟!”她呻吟出声。 不凡关心的问:“怎么,哪里不舒服?”他爱怜的看着这已成为自己妻子的 女人。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不舒服,总之,全身都痛。” 她着着自己身上,才发觉自己在被窝下是一丝不挂的,她羞红了脸问:“我 身上的衣服怎么不见了?是不是你把它们吃了?”想想,又好像问得不对,“不 对,不对,是不是你要把我吃了?”好像也不对,“是不是因为我不好吃,你才 把我弄得全身都痛的?” 不凡好笑的看着她,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莫名其妙,她大概是昨晚酒喝多 了还没清醒吧!看来,以后不能喂她喝太多的酒。 “娘子,你该起来梳洗一下了,等一下我们要去拜见家中的长辈。若你再不 起来,老太君就会来看我们,看我是不是真的把你给吃了,或者我喜没冲成,阵 亡了。”不凡拖着她。 绍芬捧着头问:“为什么你的精神会那么好?我却全身都难受?这实在很不 公平!” “是不公平。昨晚真难为你了。”不凡带着歉意的说。看看时候,他们再不 出房门,等一下老太君真的会亲自过来,那时,新娘子将会羞得无处可躲。他催 着娇妻,“娘子,该起来了,不能再拖了。” “可是,我的衣服不见了,我怎么起来?”她躲在棉被中,赖着不肯起床。 不凡拿来她的衣服,“来,我帮你穿上。” 她看了一下他拿的衣服,“那不是我的衣服。” “现在你是长孙家的二少奶奶,服饰当然要和当温小姐时不同。来,快穿上, 不然,等一下老太君真的来,那就来不及了。以她的立场,她是会很高兴看到孙 媳妇这个样子躲在床上,可是,下人之间话要怎么传就不知道了。”不凡颇有兴 味的看着她。“他们可能会说,二公子都没让二少奶奶有穿衣服的时间,或者… …” “你很讨厌!你知道吗?”绍芬抢过他手上的衣服,凶巴巴的说:“你转过 身去,我自己穿就行了。” “讨厌?我记得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他邪邪的说,手上还是帮着她将 农服穿好。 “昨晚?”她一点都不记得昨晚的事了。“我们有洞房吗?我一点都记不起 来了。” 不凡惊讶于她提出的问题,她是怎样的一个宝贝?诗书字画无一不精,上至 天文下至地理无一不晓,虽冰雪聪明,却对‘人事’一无所知。 “从没有人告诉你‘男女之事’吗?”不凡试探着问。 “没有,我妈妈在我还很小的时就过世了,师父是个出家人,她从没有嫁过 人,所以没有人告诉我这些事。那个王媒婆本来像是要告诉我,可是,那时候我 在气你,她怕她像你送到我家的聘礼一样给我丢出去,所以她就逃了,直到我进 新房时,她什么也没来得及告诉我。而我爹爹是个男人,他只教我读书写字画画。” 她有些伤感的说。“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洞房的事。” 不凡搂着她,安慰她:“没关系的,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洞房,而且,我保 证你会和我一样喜欢洞房。” 他邪邪的加上一句,“事实上,我们昨晚已洞房过了。” 她倒抽一口气,她竟然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 她实在难以相信,她问:“我和你洞房了吗?那我什么时候会生娃娃?” 不凡咳了一下,以掩饰他的笑意,“我不确定什么时候,不过,我一定会更 努力和你洞房,以确定你能快点生娃娃。”他把她身上的衣服整理好。穿上华丽 衣服的她,显得气质高雅,雍容出众,就像个大户人家当家做主的女主人般,老 太君看了一定会非常的满意。 绍芬一点都不在意身上是什么衣服,她继续说着她的疑问:“我家那个小丫 头告诉我说,她妈妈告诉她,男女结婚洞房后,就有娃娃,而娃娃是从胳膊窝蹦 出来的,可是,我看那些孕妇大的是肚子,不是胳膊窝的地方啊!我想,小丫头 的妈妈一定是说错了,肚脐离肚子比较近,所以,娃娃比较有可能是从肚脐里出 来的。”绍芬自己下着结论。 不凡想忍住笑,可是他真的快忍不住了,只得不理她,径自走到门前去开门, 让等在门外的丫头进来收拾房间。 那两个丫头,一个替绍芬梳妆,一个则收抬着房间,绍芬看着收拾床铺的那 个丫头抓起了被子,扯掉床单,床单上沾了点点血迹,她直觉以为是不凡肩上的 伤口裂开流血了,怪不得他刚刚是以那种好像很痛苦的表情去开门。 她推开正要帮她盘上头发的丫头,走到倚窗而坐的不凡前面,焦急的问: “不凡,你的肩膀痛不能?我看到床单上沾了好多血,一定是你的伤口裂了,才 会流出血来,你忍耐一下,我叫人去请大夫来帮你医治。” 不凡将她拥入自己胸前,让她看不到自已的脸。 他被她关怀的神色感动了,也被她的问题弄笑了,可是,要是让她看到自己 笑,她一定会害羞的。“娘子,那不是我流的血。” “不是你的?”她不明白,昨晚床上只有他们两人,“那是我的吗?” 他看着好奇的打量他们的丫头,摒退她们后,他才告诉她:“女子第一次洞 房时,大部分都会流血。以后就不会了,所以,你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对这些她实在是太无知了,她想了一下,害羞的问:“那我们可不可以把床 单藏起来,不要让人看到。”想到自己洞房的证据会被别人看到,她就觉得很不 好意思。这应该是很私密的事才对,只能她和丈夫共享的。 “你不用害羞,一切有我。”不凡安慰着她。 “你真好!”她感激的说。 梳妆打扮好后,不凡挽着绍芬到正厅拜见家中长辈。老太君坐在大厅正中间, 看着宝贝孙子挽着孙媳妇而来,不禁笑逐颜开,看他俩恩爱的模样,曾孙的出现 应是指日可待了。 绍芬接过丫环捧过来的茶,双手奉到老太君跟前。老太君接过了茶,满意的 打量孙媳妇,“雍容华贵,高雅脱俗,端庄雅丽,真是个好女孩儿。” “谢谢老太君夸奖!” 绍芬转向不凡的双亲奉茶。今天不凡的母亲也出佛堂到正厅让媳妇拜见,她 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媳妇,相信她可以给不凡幸福的。绍芬也很喜欢这个婆婆, 她慈祥柔和,一直用疼爱的眼神看着她和不凡,只是神情中总有掩不住的哀愁。 不凡的父亲长孙大方则是威严十足、不苟言笑,一副严肃父亲的模样,对新 媳妇只是点了点头,不置可否。绍芬反倒有点怕他。 奉完茶后,老太君对自己儿子说:“大方啊!你外头有事就去忙吧!你留在 这里,大家都像你一样笑不出来,严肃得很,有什么意思。” 长孙大方向老太君行个礼,“孩儿告退。” “你走吧!”老太君说。 严肃的人走了,气氛也就轻松了些,不凡随即为她介绍家中其他的成员。绍 芬一时也记不得许多,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大姨娘,五官长得并不难看,却让那一 脸精明算计的模样给破坏了,当她看着人时,会让人害怕她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 还有一个很像不凡的男子,他叫不病,他是大姨娘的儿子,是不凡同父异母的弟 弟。猛然一看,他们两人还真相像,细看又觉得有些不同,气质、风度、内涵、 神情都有差异,若以凤凰来比喻的话,不凡是由内而外都是货真价实的凤凰,而 不病只是个身上插满凤凰羽毛的乌鸦而已。一看到他,她就知道派人打伤爹爹的 就是他,对他的印象就更不好了,这次就看在他是不凡同父异母的弟弟的份上原 谅他,不同他计较了;另一个是不凡的寡嫂岑梅英,她神情哀凄,却又倔傲,在 豪门中没有一个自己的可依靠,一个女人只能用孤傲来武装自己,却也因此没有 人要和她接近;绍芬不禁深深的同情她。 不凡不喜欢不病看着绍芬的样子,打从绍芬一进正厅时,不病的眼睛就没有 离开她的身上。绍芬是天真的一无所觉,而旁观的不凡,却从不病看绍芬的眼光 中读出饥渴和危险的讯号。他想起自己仍假装中毒在身,所以,他故作虚弱的靠 在绍芬身上。 老太君立刻担心了,“不凡,你还好吧?” 不病讽刺的说:“一定是昨晚累坏了。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体状况,还要逞能。” 话中有掩不住的醋味。 老太君责骂不病,“不病,你说的是什么话?” 大姨娘马上护着不病,“小孩不懂事,老太君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原谅他 吧!”又转头叫自己儿子,“还不快向老太君陪罪。” 不病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心里更恨老太君了。 不凡不理他们,继续假装,“又有蜈蚣在我身上爬了,好痒!”不凡假装在 身上捉痒,暗暗捏了绍芬一把,要她不要声张。 绍芬一动也不动,心中有一个好大的疑问,可是现在只得照他的暗示做。 “要不要送你到南宫卓家运功逼毒?”老太君问。 “要,可是我要绍芬陪我去。”不凡要求着,他不想和绍芬分离。 “那就备马车吧!”老太君说。她同意不凡要绍芬相陪的想法。 一等两人进了马车,绍芬立刻问:“你在搞什么鬼?” 不凡搂着她,低声向她解释:“一年前,我大哥突然身故,我总查不出原因, 几天前我也中了毒,才想起我大哥临终前一直留着他身上爬满蜈蚣的事。我想, 我们两兄弟都中了一样的毒并不是偶然,因此,我就将计就计,假装身上的毒未 解,看幕后凶手会不会疏于防备而露出行藏。现在家中的人都以为我还在中毒状 态,生死只是迟早而已,请你在人前和我配合一下,不要露出马脚。” “好!”她答应着,又问:“那南宫卓在这计划里扮演什么角色?” “他是朋友。我怕我假装中毒的话,会被老太君一直关在家中,这不闷死我 才怪,因此,我说我的毒只有借南宫卓他家那棵‘金鸡树’的树气才能解,老太 君相信了,所以,我才能每天出门。” “可是,我认为这样不好,害老太君每天为你担着心,你心安吗?”绍芬问。 “那你认为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让家中长辈担心他确实觉得不安。 “我想,你应该让大家知道你的毒已解了,这样,要害你的人才会再次行动, 我们才有机会捉到他们。若让他们以为你的毒仍未解,他们等你毒发身亡就好了, 何必再下手呢?而若真凶按兵不动,我们就没有线索可查,他若行动,多多少少 总会留下一些线索,那么,我们就比较好查了。”绍芬分析着。 “你说的也有道理,原本行凶的那三个人已被灭口,使整个线索都断了,若 幕后人物再不行动。我们就真的毫无线索可查。”不凡同意她的话。 “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绍芬安慰着不凡。 不凡苦笑着,原该是自己保护妻子的,现在却要靠她的武功保护自己。他有 些泄气的说:“早知道,我当初就该去学武。” 绍芬安慰他,“学什么都是机缘,而且,我并不认为你不会武功有什么不好, 我很喜欢保护你,真的。” 她觉得自己变得比以前重要多了。 “只要你的武功不是拿来对付我就好了!”不凡想开了些。有一个可以保护 自己的妻子也不错,很多人就没有他这么幸运。 “那可不一定。”绍芬逗着他。 不凡好奇的问:“在什么状况下?” “例如你另结新欢,不要我了,那时,我就算要去当尼姑,也要把你的头发 剃光逼你当和尚。”她把她心里想说的说出来。 “那没有头发,就做不成结发夫妻了。”不凡开着玩笑,逗她。 “我是说真的,不管时尚是一妻多夫或一夫多妻,我永远只要两个人长相守, 若不行,我宁愿不要。我想,婆婆会深居佛堂,一定也和公公与大姨娘有关。” 她一眼就猜出长孙夫人深居佛堂的原因。 “你永远不要去担心这个问题,我和父亲不一样,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不凡深情的说,“我还怕你武功那么好,一展‘花飘零’,我追都追不到。” “你最好现在从实招来,你有没有什么侍妾,填房丫头之类的?坦白从宽, 抗拒从严。以前的,我可以原谅,今后再犯,小心后果。”绍芬表面撒娇的问, 心里其实紧张得很。 “没有,没有侍妾,没有填房丫头,我只有一个明媒正娶的妻子、一个爱吃 醋的娘子、一个肮脏的小乞丐、一个武功高强的女侠客、一个知书达礼、书画刺 绣一流的温小姐,你想,我有这么多的女人,我还需要别人吗?”不凡半真半假 的说。 “不管她们是什么身分,她们永远只爱一个长孙不凡。”她甜甜的说。 不凡搂得她更紧了,“我一直相信‘只羡鸳鸯不羡仙’。你看,鸳鸯只有成 双成对,没有第三者;只有成对的夫妻,才会比当神仙还让人羡慕。我坚持只要 一个妻子,所以,我不娶家里做主替我找的女人,我只要自己找的妻子。而我终 于找到了你。以前南宫卓要我先娶个侍妾,我都不答应,为的就是不想伤未来妻 子的心。以前还没娶你时都怕你伤心,现在娶了你更不会让你伤心了。我一直认 为,‘爱’就是不要让她伤心。” 绍芬娇羞的任不凡搂着,不凡关心的问她:“你还痛不痛?今天本该让你在 床上多休息的,可是,我又不想一整天见不到你,所以要你和我一起到南宫卓家 去,你不会怪我吧?” 她摇摇头,“好多了,头也不痛了。”她有些不明白的说:“我以前早上起 床时,从没有头痛过。” “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头痛了。”他有些后悔昨晚喂她喝太多酒了,但他实在 很喜欢后续的活动,现在想起来仍回味无穷。他带着一个甜甜坏坏的笑对她说: “为了早点知道娃娃到底是从胳膊窝蹦出来,或是从肚脐蹦出来的,我们应该常 洞房,否则,没有洞房就不会有娃娃。” “你……”她羞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0000O0 不久,马车到了南宫卓家,南宫卓取笑着不凡,“我还以为‘从此君王不早 朝’了,没想到今早还能看到你。”昨晚老太君一声令下,众人不得闹洞房,他 怎能不趁此机会取笑不凡呢! “你忘了我还是中毒之人,需要你家的‘金鸡树’来治疗吗?”不凡没好气 的说。 “你的中毒之计还要继续进行吗?你有没有查出什么线索?我这边查不出任 何线索,只知道那三个歹徒原是长安城内的混混,只要有人出钱,他们就帮人办 事,现在他们既然被灭了口,幕后主使人就无法追查了。”南宫卓说着。 “这事我和绍芬讨沦过了,她认为我应该恢复健康,这样,一直躲在幕后的 人,才会再次行动,我们也有机会抓出凶手。你认为绍芬的计划可行吗?”不凡 问。 “可行!”南宫卓同意。羡慕的说,“不凡,恭喜你娶到一个文武双全、有 才有智的佳人。” “是啊!我还要靠她的‘保护’呢!”不凡得意的取笑自己,将绍芬搂过来 亲了一下。 绍芬睑红的将他推开,低声的说:“这里有人。” 不凡毫不在意的说:“没关系的,他很识相,他会当作没看到。”他还故意 问着:“是不是!南宫兄?” “是啊!你也可以当作没看到我,继续你们的事。”南宫卓取笑的说。“或 者,你们要我自动消失也行啊!” 绍芬睑更红了,她跺着脚对不凡说:“都是你害的!” “是,是我害的,我向娘子陪罪。”不凡还是将她搂过来,再次亲了她, “这就是陪罪。还要不要?”他还要亲。 南宫卓在旁边假咳了一声,“不凡,你知道你的陪罪对单身汉的刺激有多大 吗?真有你的,想到这种陪罪方式。” 门口传来杜玄机的声音:“什么陪罪方式?我也要学。” 不凡回他:“你另找对象吧!这个是我的。” 这话听得杜玄机莫名其妙,进了屋后,看到不凡和绍芬,他惊讶的说:“‘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不留在新房,到这里来做什么?”他还故意不怀好意的 说:“新房里的事,朋友可帮不上忙。不凡啊!你该不要来找朋友帮忙吧!”他 昨晚没闹到不凡的新房,也不大甘心,捉到机会就想损一下不凡。 “谢了,你们真是我的‘好’朋友。等你们结婚时,我会记得你的好意的。” 不凡不示弱的说。 杜玄机注视着不凡的新娘,“没想到在今天就见到名闻长安城内的‘兰花新 娘’,真是三生有幸。” “什么兰花新娘?”不凡问他。 “你不知道长安城内的人都叫你的夫人为‘兰花新娘’吗?”杜玄机问。 “不知道。”不凡实说。 “这也难怪,你光陪在夫人身边,陶醉在她的魅力下,哪会听到街上市井的 传言呢!”杜玄机将听到的传言复述。“你的夫人现在是长安城内最热门的话题, 大家都说她是‘花神’转世,出嫁时才会有像兰花般的蝴蝶护送。又有人看过她 的刺绣,于是,传言就更神了。你要小心了,只要你的夫人一出现,保证会万人 空巷、众人争睹,只为了见她的庐山真面目。” 他的话锋一转,羡慕的说:“不过,你也真有办法,偏偏在大家都还不知道 有这么一位神仙似的佳人之前,就把她娶到手。不然,她的事流传到宫中的话, 不封个贵妃也要封个昭仪了。” “听你说得这么神,我不相信都不行了。”不凡他珍爱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又亲了她一下。“娶到她是我三生有幸,老天待我长孙不凡不薄。”绍芬脸红的 推推他,不凡告诉她:“你要适应我这个举动,因为不管有没有别人在,我都会 忍不住想亲你。”他半真半假的说:“娘子,你让我神魂颠倒了。” 为了不想让眼睛继续吃味,他们故意咳了咳,表示他们的存在。 “我知道你们会嫉妒,可是也不必弄得伤风感冒咳个不停。我只是以过来人 的身分证明给你们看……‘只羡鸳鸯不羡仙’这句话是对的;真的,相信我。” 不凡故意刺激他们,因为他们和自己一样,对女人都采取“宁缺毋滥”的态度。 和那些“宁滥毋缺”的花花公子不同。现在,他比他们幸运先找到了自己一生的 真爱,怎能不在他们面前得意的炫耀一番呢! “玩笑说够了,我们现在来计划正事吧!”南宫卓说。“不凡,把你的计划 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首先,我要让大家知道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没有生命危险,让幕后的凶 手再次出手。这样一来,我们才有机会找到真凶。”不凡说。 “可是,这样一来,也增加你自身的危险,你想过了吗?”杜玄机问他。 “我有贴身保镖保护我的安全。”不凡搂着身边的娇妻。 他们心照不宣的看着绍芬。 杜玄机又问:“你心中可有怀疑的对象?例如,嫉妒你的人,想篡夺长孙家 家产的人?” “是有人有这个动机,可是,没有证据证明,我也不能让他们认罪。”不凡 说。“我姨娘和我弟弟不病都有可能。若我死了,不病就是长孙家唯一的男丁了, 地位马上就不同。虽然他是庶子出身,可也是能传达长孙家的香火,再加上我父 亲宠爱他母亲,到时,长孙家的一切就会落人他的手中。我推测他是最有可能是 幕后凶手,共谋者是他母亲。” “是否要我派人暗中注意他的行动?”南宫卓插嘴问。 “要!在此先谢谢你了。”不凡说。 “自己兄弟,说谢就见外了。”南宫卓笑道。 杜玄机问:“有什么地方我可以效劳的?” “暂时没有!”不凡说。“有一个文武双全的保镖全天候相陪,我可以说是 没有什么危机。”说完,又忍不住亲了娇妻一下。 “你不要再刺激我们了!”南宫卓和杜玄机两人同时说。他们为好友的好运 高兴,可是,不凡一直在他们面前刺激他们,他们也受不了。 当晚,大姨娘在长孙大方房中对着长孙大方哭诉。她楚楚可怜、声泪俱下的 说:“老爷,你要为我做主啊!我在这个家一点地位都没有。” “又有谁欺负你了?”长孙大方哄着她,这时,他总觉得自己是个强者,是 个保护小女子的大男人。 “还不是你那个新进门的媳妇。”大姨娘委屈的说。 “她?”老爷不明白,“她昨天才娶进门,今天就得罪你了?” “她今天只奉茶给太君、你和那个女人,没有给我,这不是表明了看不起我 吗?”她不平衡的说,一点也没想到自己的身分是否有资格接受。 “她没有错啊!这于礼不合嘛!”长孙大方明理的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大 事呢?”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夫人,是她的长辈,她竟然连一杯茶都不给我喝, 这叫我以后如何在长孙家立足?老他,你要替我想办法啊!”大姨娘又撒娇又流 泪的在他身上扭着。 “这事……我会想……办法的。”他喘着气说,受不了她的攻势。 “老爷,你每次都这么说,可是现在都还没想到办法。”她不依的继续在他 身上撒娇厮磨着。 “那你要我……怎么……做?”他开始脱她的衣服。 “你把那女人休了,赶走她。”她冷冷的说。“让我当正式的长孙夫人。” “她现在只是挂着长孙夫人的虚名而已,其他的一切都是你在管,你还有什 么不满足的?”他停止了动作,望着眼前这个变得冷冰冰的女人。 “你不休了她,就表示你还爱着她,那你去找她好了,不要来找我。”大姨 娘忘形的说。长孙大方长久的宠爱,使她忘了自己的身分地位,气焰也愈来愈高。 她认为她可以将他操纵于手掌间。 他推开了她,今晚的她和她以往给他的印象完全不同,像一个羽翼已丰的强 者,再也不像是楚楚可怜、受人欺负而委屈不堪的女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 她?或者,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披着可怜外衣的强悍女人? 长久以来,长孙大方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内心。 想起今早和自己坐在一起让新媳妇奉茶的妻子,她对他视若无睹,眼中根本 没有他的存在,深深打击到他的自尊。不知不觉间,他已有几年没见到她了?今 早一见,发觉她完全变了,从前以对他哭得要死要活的样子,变得坚强、冷漠、 不在乎了。 大姨娘看见长孙大方的脸色,马上放低身段,赖在他身上,继续纠缠着,边 挑逗边诱哄着:“老爷,休了她嘛!”她亲着他,“反正她也不要你了,你又何 必让她虚挂名?”她又扭又磨的,“我只要当了你正牌的夫人,就不会有人看不 起我,他们再也不敢笑我是丫头出身了,老爷,求求你嘛!”她看着似乎无动于 衷的长孙大方,好像所有的招术全失灵了,她不死心的继续努力。 长孙大方推开衣衫不整的她,“不要烦我了,我要想些事情。” 大姨娘吓到了,也失望了,他的反应向来不是这样的,她担心的问:“你在 想什么?” “我在想,也许我该听你的话去找她,毕竟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女人,我确实 冷落她太久了。”他坦白的对她说。 “老爷,你有我了,你不能去找她啊!”大姨娘惊慌的说。顿时,好像整个 世界倒过来了。 “你出去吧!我还要想一想。”长孙大方疲累的说,他真的该好好想一想了。 大姨娘不死心的回头观望,希望长孙大方会改变心意,可是他没有,看来, 以后地位的争取只有靠自己了。   ----------   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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