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北纬41°简单生活文/袁帅(3) 　　临分别的时候，我急忙跑去电话亭里写了一些纸条送给她，上面只写了几句 诗，是这样写的： 　　在时空缝隙中泡一杯茶 　　爱情的气味充满整个房间 　　我目送杯中的星空 　　从一个月亮走到另一个月亮 　　请你，温柔地杀我 　　――一个爱你的小坏蛋敬上 　　这也是之所以我老婆后来经常叫我" 小坏蛋" 的原因。 　　我说，老婆，爱上你是我这一生最美丽的约定，所以请你，务必温柔地杀我。 　　4 　　为了和我老婆尽快共建" 爱的小巢" ，我打了两份工，一份是在大学里当助 教，一份是帮人家跑保险，生活也开始忙碌起来，很少有时间写文章了。尽管这 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但只要天天能看到她的笑我还是活得很滋润。并且，人生有 时候是没有选择的。 　　这样的时间一直持续了两年多的时间，可是老婆还没能用她的游戏把我驯化 成一个君子，可是工作却让我变得正派多了。前两天，有一个以前的读者找到我 工作的大学，她是一个很漂亮的扎马尾的女孩，她似乎很喜欢我以前写的东西， 从而爱屋及乌到我身上。而我却没有和她发展什么，只是很平常地招待了她。甚 至那女孩要和我去咖啡屋坐坐的要求都被我拒绝了，那女孩走时明显很失望。她 可真是很漂亮。所以我都不敢想象我竟然什么都没做就放她走了，假如是以前， 嘿嘿……要我和初次见面的女孩接吻只是技巧上的问题。 　　在这两年间，爷爷死了，肺癌，癌细胞扩散。奶奶很伤心，在爷爷的祭奠期 间她眼睛一直保持着红色。她的那个年轻时会用双手将双脚高举过头的老伴竟然 舍她先走一步，她很不高兴。奶奶沉默了许多，她不再讲那个从前有一头长着猪 脸的龙寻觅爱情的故事，因为她的爱情已经死了。奶奶只想要那个外表平淡的盒 子，可是很多事情是没有选择的余地的。 　　对于爷爷的死，我也很难过，爷爷的小儿子打小最不听话最没出息的话语也 成了绝版。我已经再没有听的机会。 　　我在本子上写道：爷爷走了，我静静站在他身后，目送爷爷远去的背影，默 默祈祷。那里一定是天堂的方向。 　　是一个秋天的周末，打着弧线吹过的凉风拂过地上落的那些枯萎的和还未完 全枯萎的叶子，叶子划拉着地面发出刷刷的声响。踩上去的话，叶子还会咯咯地 响起来，像是踩在雪上的感觉。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还有秋天忧郁的城市天空。 　　我和老婆喜欢在这个时候开车去东郊临海的地方，看海，聊天，这是我们最 爱做的事情。这时候我们会亲昵地依偎在一起，两只手紧握。这时候的老婆也是 最温柔的，温柔得像一团水，我得轻捧着才能使她不会化开。我的感觉就像是吃 了一片咖啡味的薄荷糖，苦涩伴着清香在肺腑间久久萦绕，余味很难散去。我知 道，那应该就是幸福的感觉了。 　　学一句可爱的广告：今天，你幸福了吗？ 　　那片海水总是像皂蓝色的唇油一样，平静地泛滥着。在阳光充足的时刻又像 是一只巨大的鱼，浑身闪烁着鱼鳞片的光点。偶尔有单薄的船只从上游漂落下来。 很美，很纯的海。洁净得有些像年少时的初恋。我和老婆都很喜欢。 　　我们也有一次谈到初恋，因为那天我老婆的初恋男友刚刚结婚。我老婆告诉 我说： 　　" 在我上中学的时候，班里的男生就开始抽烟了。我对于这些抽烟的男生向 来是厌恶的，可是有一次我闻到一股奇异的巧克力香味，后来才知道是一个男生 在教室里抽一种叫做" 凤凰" 的劣质香烟，那种巧克力香味就是" 凤凰" 烟的烟 雾所散发出来的。于是我请他在我身边抽烟。后来你知道，结果他就成了我的初 恋男友。而实际上，我是爱上了那支烟。" 　　我老婆到现在还不承认她会爱上一个人，她就是那么倔强，那么不服输，固 执得有些可爱。呵呵。 　　那天我们谈了很久，一直到天色都成了我老婆的那条黑鹅绒披肩。回去的时 候老婆突发奇想地关掉车前灯，让车子只凭月光前进，我老婆认为这很浪漫，对， 久违的浪漫。我也就出乎意料地顺从了，没有阻止她这种疯狂的行为。我甚至和 老婆在车上大喊大叫，唱混乱不清的歌曲。